们集合,要你们去山上住又怕被人当做土匪。哎,可我们都被土匪吓怕了,前后两次要不是你们来消灭了土匪,我们全村只怕都要逃难了。地主老爷也就是担心我们都走了,他的地就没人再租种,就只能荒在这里了,才急着想卖掉。”
王小虎摸着桌子上布包里的银元,猛然问道:“周大爷,买一亩地要多少钱?”
“一亩良田要二十五块银元,最低也要二十。”
“地主家在这里共有多少地?”
“山上山下加起来,共四十亩水田,二十来亩旱地。”
“哦,我知道了。周大爷,你们先休息吧,等会吃完饭后我们再来找你们。”
“行行行!”老人们起身离去。
邹家全笑道:“小虎哥,你是不是在打地主的主意?缴获的这些钱可足够买几十亩地了。”
王小虎说:“我在想,孝长哥过去能当店铺老板,我和秀兰能不能在这里当当地主,趁土匪消灭的消息还没传出去,地主又急于想卖掉这里的田地,我们能不能以最低的价格买下来,这样就能名正言顺地在这里发展,同时又能为今后筹集军粮,你觉得这样做行吗?会不会违反组织纪律?要是孝长哥在这里就好了,要不赶紧让永吉回去请示一下?”
“回去来回就是两天,要是地主知道土匪已经被消息,他肯定就不卖了。我看这样行,缴获的这些钱反正又是地主的,用他的钱买他的地,我们又不吃亏,能在这里站稳脚是关键,这里今后就会成为我们真正的根据地。要买就快,明天就让周大爷领着去找地主,争取连这座宅子一起买下来,只是这些钱还不够。”
“就这些钱,买六十亩地和这座宅子,多了就不买,而且要趁机压他的价,他不是急着要卖地嘛,到时再狠狠地宰他一刀。家全,我们开个党员会议来决定这件事吧。”
“好,这事就交给党支部来决定,我去叫他们。”
邹家全出去将三名老战士叫进来,王小虎就党员会议的内容进行了说明,大家讨论后,一致同意争取买下地主的田地和宅子。
饭后,王小虎安排战士们轮流站岗的顺序和口令,同邹家全和三名老战士将周大爷和几名年长的人请来,商量买地和宅子的可行性,他们高兴地笑了,都说绝对能以最低的价格买下来。
大家讨论了一下后,明天由王小虎以周大爷远房亲戚的名义去找地主谈买卖,并成立了以周大爷为首的村组织,一旦田地买下后属村里所有,由村里按人均再划分土地,收成按六四分成,四成做为部队的军粮上交,官府的苛捐杂税由全村人共同承担。
秀兰和春儿知道王小虎他们要出去找地主买田地的事后,就忙着把缴获回来的衣服全洗了,挑出几身好衣服,做着王小虎他们明天出门的准备。
战士们却特意安排了两间房让王小虎和秀兰、邹家全和春儿睡,除了站岗的人外,其他人都暂时挤在另几间屋里睡。
邹家全和王小虎同老人们开完会已是深夜,两人又带着志德和永吉去村口和四周山上查完岗哨才各自回屋睡觉。
邹家全轻轻地关上门、悄悄地来到床前,没想春儿并没有睡,正望着自己娇笑呢,他瞅着娇柔的媳妇,读懂了她眼睛里的渴望和需求,立刻就有了冲动,两人亲吻着进入了夫妻最甜蜜的世界。
第二天,王小虎和邹家全带着志德和永吉提着银元跟随周大爷出山,大家沿着山道翻过三座山,走了近六十里路才到达山外一个叫“龙溪铺”的集镇。
来到一座大宅子前,周大爷让管家通告老爷,说自己的远房亲戚想要买山里的田地和宅子,老爷是否能见一下。
一会儿,四十来岁的地主就笑容满面地出来将王小虎四人迎进门,周大爷却被挡在了门外。
在堂屋坐下后,王小虎开门见山地说,兄弟俩从外地回来,听说老爷要卖掉山里的六十亩田地和宅子,就想用这几年在外头挣的钱全部拿出来买下,此后就在山里扎根不再出去,请老爷出个价。
地主开口就要一千五百块大洋,还王小虎却说只出五百大洋,一阵讨价还价,地主降到一千大洋,王小虎涨到八百大洋,地主不同意,王小虎起身抱拳说了声:“告辞,走。”
邹家全边走边嘀咕道:“不买也好,山上的土匪隔几天就要来抢劫一次,乡亲们本来就准备都搬走,我们就是买下那些田地只怕也得不到什么好处。”
地主忙追上来笑嘻嘻地:“请留步,我嘛是田地太多,管不过来,既然你们诚心诚意要买,我们就交个朋友,就按你们说的价成交,但我要现洋。”
王小虎爽直地:“好,一言为定,让我看看地契、房契。”
地主请王小虎四人重新坐下,吩咐管家拿来地契和房契,王小虎和邹家全认真地看着,上面写明了田地的亩数和范围,宅子的位置和间数,并都有官府里的印鉴。见没差错后,让地主写好出让田地和宅子的契约,双方签字画押,然后让地主去山里交接,地主慌忙摆手,说让周大爷代劳交接。双方一手交钱、一手递上了契约和地契、房契,买卖就此成交。
回去的路上,邹家全抱着拳一个劲地叫王小虎为地主老爷,五人笑歪了嘴。
回到村里,乡亲们得知田地已经全部买下的消息,欢喜得流下了眼泪,接着是由周大爷组织大家悄悄地分田地,最让大家高兴的是,庆元等十多名年轻人主动要求加入队伍,一群大姑娘和小媳妇也都帮着秀兰和春儿做这做那,亲热的不得了。
王小虎和邹家全却根据宅子的方位和后山岭都是黄土的特点,决定按照地道战的方式组织战士们挖一条近六十米长、由宅子直通后山的地道。
经过九天没日没夜的的轮流挖掘,地道挖通了,并在山林里建了一个秘密出口,然后在地道里铺上木板和稻草,大部分战士晚上就在地道里睡觉,这样就能可退可守,一旦有外人进村,也不会发现村里一下多了这么多人。
三名老战士就负责对村里人的保密教育和新战士的训练,使这座二十二户人家的小山村成为了一座共产党领导下的秘密堡垒,并将秘密向四周曾经联系过的山村扩展。
第127章 意外受伤()
十一月一日的清晨,邹家全让永吉十人将步枪和手榴弹全部留下,只带着手枪插在腰间,同春儿手牵手告别王小虎和秀兰、及全体战士和乡亲们,一行十二人返回天龙山。
山岭上,邹家全领着大家穿行在树林中,他虽然强调不许大声说话,但永吉他们这帮十七八岁的年轻人怎么闲得住,任务已经完成,身上就只有一把手枪,就是有人走到跟前也发现不了,一路上是又蹦又跳地一刻也不停歇,看到小树上的小鸟明明知道抓不着也要轻手轻脚地去追一番。
再加上邹家全本身又具有活泼的天性,身旁又有娇妻相伴,脚步也就变得非常的轻快,不需急行军,八十来里路就不知不觉地抛到了身后。
傍晚时分来到离天龙山只有二十来里的一座山沟里,这时天生的警觉性让邹家全耳中听到了前面山上有人踩断树枝的“咔喳”声,而且是一群人,他低吼一声:“快,隐蔽。”拉着春儿就冲进了矮树林里,拔出双枪趴在了杂草丛中,永吉他们也迅速拔出枪隐蔽在半人高的杂草里,一起盯着前面山上的树林。
邹家全低声地:“山上有十来个人,听脚步声应该是训练有素的军人,没有我的命令不许开枪,这里离天龙山太近,宁可牺牲我们自己,也绝不能引敌人到天龙山。”他又扭头望着身边手握小手枪、显得有点紧张的春儿,伸出左胳膊将她搂住,然后继续盯着山上的树林。
“咔喳”声越来越近、也越来越清晰,接着响起怒骂声:“妈的,在山上转了半天,连一只大家伙都没看着,这山上的野猪、麂子都躲到哪儿去了?”
“少爷,您回来的不是时候,要么早一点,九月时野猪会跑到山下田地里偷食,就很容易打到,要么再晚一个月,下了雪一看蹄印就知道这些大家伙躲在哪,一下子就能找到。”
“你说得轻巧,我回来一趟就这么容易,明天是老爷六十大寿,我今天才抽空回来拜寿,不然今年都回不来。下过月又要开拔了,这一走啊又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回来。”
“少爷辛苦,天快黑了,我看今天就回去算了,老爷肯定等着您回家吃饭呢。”一名管家领着一位国民党的上校军官走出了树林,十多名国民党兵持枪静静地跟在后面走了出来。
军官心抬头望了一下天空说:“真扫兴,一枪都没放。”他端起枪对着战士们隐藏的杂草丛里就是一枪,然后将枪往身后的士兵一抛,手一挥说:“走,回去。”
邹家全痛苦地趴在那,脸上的汗珠直冒,但却一声不吭地盯着这一队国民党兵消失后才咬着牙吃力地站起身,摇晃着靠在一棵树上说:“快走。”
春儿起身一看,抱着他惊慌地:“家全哥,你怎么啦,你怎么啦?”
永吉他们翻身爬起跑过来,只见邹家全的右胸上一片血红,惊得大家呼喊道:“家全哥。”
春儿吓得“哇”的一声就哭了起来。
“不许哭。”邹家全低吼一声,将双枪举起说:“永吉,枪不能丢,路上一定不能让别人看见,不要惊慌,快,快背我回家。”
永吉含着泪抓起双枪交给一名战士,背起邹家全就跑,春儿和战士们紧紧跟随在一旁相扶,她小声地哭泣着,眼泪如泉水涌出。
邹家全小声地:“春儿,别哭,不能哭,不能让别人听到,我不会死。永吉,派一个人去前面看路,一定要注意、不能让任何人看到我们。”
一名战士马上跑到前面开路,永吉气喘吁吁地跑不动了,另一名战士接过邹家全就跑,大家在山林中高一脚低一脚地拚命奔跑着,邹家全的眼睛无力地闭上又挣扎着睁开……
黑暗中,竹林里,曾孝长和刘老爹在检查战士和老乡的岗哨,猛然前面传来哨兵的低吼声:“谁?”
“是我,永吉。”
永吉出现了,他冲着身后的一堆人影急促而又带着哭腔地:“快,快呀。”
站岗的战士从岩石后跑出来问道:“永吉,出什么事了?啊,家全哥,你怎么啦?”
曾孝长的心一沉,同刘老爹迎上去问道:“永吉,家全怎么啦?”
春儿冲过来抓着哥哥的手,哭喊着:“哥,家全哥受伤了,快救救他,快救救他。”
曾孝长冲到邹家全跟前叫道:“家全,家全。”
邹家全的眼睛努力想睁开,无力地:“哥、哥、大家都安、安全回来了吗?”
曾孝长说:“回来了,快背回家。刘爷爷,山上的警戒就交给您,千万不能大意,让孝勇赶紧回来。”他跟随在战士们的身后往家里跑去,战士们背着邹家全冲进家门,跑进卧室将他放在床上,春儿此时禁不住抱着丈夫哭叫道:“家全哥,家全哥。”
母亲举着灯慌慌张张进来,抓住侄儿的手含泪呼喊:“家全,家全。”
邹家全睁开眼睛,含笑地:“姑妈,春儿,我回家啦。”
“妈,让开。”曾孝长上来解开弟弟的衣服,只见右上胸一个枪眼被血迹封住,他抓起弟弟的手腕号着脉。
邹家全苦笑道:“哥,我好倒霉呀,那个狗日的王八蛋,一枪就打中了我。”
曾孝长说:“别说话,你会没事的。”
孝勇冲进来,慌张地:“哥,家全哥怎么啦?”
曾孝长说:“算好,应该没有伤着内脏。孝勇,爷爷教给你的偏方中有止血药吗?”
孝勇说:“有!”
曾孝长说:“快,去采些止血药和消炎药回来。”
“嗯!”孝勇跑了出去。
春儿盯着丈夫哭泣道:“家全哥,家全哥,你会没事的。”
邹家全瞧着媳妇笑了笑说:“春儿,你哭的样子也好好看。”然后笑着闭上了眼睛,昏了过去。
春儿吓得哭喊起来:“家全哥,家全哥。”
曾孝长始终握着弟弟的手腕在号脉,此时低吼道:“春儿,别哭。妈,去打盆水,放些盐,拿几块干净的布来。永吉,出了什么事?”
永吉哭着说出在二十里外发生的事情,大家都没想到,那个狗军官的随手一枪竟然正好打中邹家全。
母亲端着水进来,曾孝长忙给弟弟小心地清洗伤口。
孝勇抓着一大把药跑进来:“哥,这些药能止血止痛又能治枪伤,外敷内服都行。”
“快敷上。”曾孝长让开地方,孝勇立刻将一些草药双手揉烂敷在了哥哥的伤口上,然后又跑出去熬药。
母亲紧张地:“孝长,家全不会有事吧?”
刘老爹跑进来问道:“孝长,家全怎样了?”
曾孝长说:“必须将子弹取出来,不然会引起大出血。妈,刘爷爷,我们必须进城请医生,可随便让人来这里又太冒险了。”
春儿说:“哥,去我家,我家离城近。”
曾孝长说:“不行,不能去你家,那会害了你们家的。”
母亲焦急地:“那怎么办?”
曾孝长说:“看来我们得冒一次险了。永吉,把我的枪拿来,你们十个人多带些子弹,准备随我出发。春儿,把武装带解了,枪带在身上。”
“是!”大家立即去了后院。
曾孝长说:“刘爷爷,妈,不论发生什么事,你们一定要保证山洞的安全。”
刘老爹说:“你放心吧,你们一定也要注意安全。”
“知道,我们会尽快赶回来。”
曾孝长见孝勇端着药进来,便接过碗让他也去做出发的准备,春儿忙小心地用汤匙一口一口地喂丈夫喝下。
曾孝长走出卧室,孝勇和永吉他们从后院进来把两支手枪和一些子弹交给哥哥。曾孝长心烦意乱地看了一下怀表,又走进卧室坐在床前号着弟弟的腕脉,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他焦虑地不时地看着时间。
春儿拉着丈夫的手一直没松,大家也都在屋里焦躁不安地来回走着,直到凌晨一点,曾孝长才一摆头说:“背上家全,带上被子跟我走!”
孝勇立刻背起表哥,春儿抱着被子、永吉和其他战士迅速跟随在后消失在屋后的树林中……
石板道上,深沉的黑夜里四处静悄悄的,曾孝长警惕地大步走来,孝勇和永吉他们背扶着邹家全小跑着跟上,春儿咬着牙边走边看着昏迷中的心爱丈夫。
天矇矇亮时,曾孝长一行来到离县城五里左右的地方,他停下脚步四处看了看,离村庄都很远,便向左侧的山岭走去,登上山走进树林,他选了一处平坦的地方让春儿铺上被子,同孝勇他们将邹家全抱着放在被子上去躺好,他跪下拉起被子的一边给弟弟盖上,握着他的手腕号着脉,然后轻轻地在他耳边说:“家全,弟弟,我是哥哥,你要挺住,一定要挺住。。”
春儿流着泪也在他和耳边说道:“家全哥,我是春儿,我是你的春儿啊。”
孝勇也跪下哭呼道:“家全哥,我是孝勇,你要活着。”
“
第128章 赌命()
邹家全在昏迷中喃喃地叫着睁开了眼睛,茫然地扭头望着,然后瞧着眼前的亲人笑道:“哥,春儿,孝勇!我不会死的,这是哪里?”
曾孝长说:“离县城不远的山上,我必须冒险找医生为你动手术,取出子弹。”
邹家全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