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战火硝烟中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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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战火硝烟中走来- 第2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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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磊进来笑道:“阿姨,您回来了。”

    王小伟如释重负地:“大磊,小磊怎么样?”

    李燕也和气地:“大磊,辛苦你了。这次多亏你来北京,不然小磊这辈子就完了。唉,我这是怎么啦,怎么就不知道小磊变成这样?”她又哭了………

    大磊在她身旁坐下,拉着她的手说:“阿姨,别担心,有我爸爸在,小磊会改变的。爸爸,下一步怎么走,小磊这两天已经拥有了朋友,但要消除他的恐惧心理一下子很难。”

    王小伟也在沙发上坐下说:“我已经想好了,这个星期你教小磊擒拿术,不是要教他多少武功,还是要教他勇敢,学会动手摔你,提高他的自信心。等星期六同学们去给你大伟伯伯扫墓后,小磊的心肯定会再一次受到触动,到时我们再逼他一次,只要他过了那一关,就等于大功告成了。”

    李燕担忧地:“小伟,你可不能逼得太急啊。”

    王小伟见有儿子在场,说话的语气就不同了,威严地:“你别管,我知道怎么做。”

    李燕瞪了他一眼,也就只好不吭声。

    大磊为难地:“爸爸,我今天就得去报名,早晨赶不过来呀。”

    王小伟喝道:“什么赶不过来,五点钟起床不就赶过来了。”

    李燕说:“大磊,阿姨不是就让你住在家里嘛,怎么还要去学校住?”

    “阿姨,学校有规定,本市学生没有特殊情况,也必须住校,再说开学就要搞军训。”

    “我认识警察大学的领导,我就是特意回来陪你去报名的,我一定要让你住在家里,可军训我就没办法了。”

    “阿姨,我、我不能住在您家……”

    “怎么不能住在我家,是怕你爸爸不同意吧?小伟,你说句话,大磊要是不能住我家,那你今天也给我走,我不要你管小磊的事。”

    王小伟慌忙地:“大磊,你阿姨陪你去报名,我买菜去了。”他大步走了出去……

    大磊笑道:“阿姨,我爸爸好象挺怕你。”

    李燕恼火地:“他不是怕,是不敢见我。走,阿姨陪你去报名。哦,我去拿点东西。”她走进了卧室……

    大磊走到遗像前,迷茫地:“大伟伯伯,你那封遗信到底是啥意思呀?我爸爸为什么一十六年不敢来北京?唉,我要是再大两岁就一定能知道了。”他无奈地走进卧室,挎着书包出来,李燕也从自己的卧室出来,两人笑着走了出去……

    学校,课间休息时,孙健和昨天去过小磊家的同学兴奋地围着小磊,给别的同学讲他爸爸和叔叔的故事,并告诉大家,老师和派出所的叔叔说好了,星期六去烈士陵园祭奠王小磊的爸爸,问大家同意不同意去?全班同学举手叫道:“同意。”

    上数学课时,老师说为了测试一下同学们在假期里有没有复习功课,就在黑板上出了一道难题,看哪位同学自愿上去解题,同学们就开始小声争论,说用什么方法最好,有的说太难了,不会做。

    王小磊坐在座位上看了一下题目,心里知道该怎么做,便和从前一样坐在那不吱声。

    大家便叫着要班长上去做,没想到孙健扭头瞅着小磊笑了一下,起身走到他跟前小声地:“小磊,我俩一起上去做好吗?”见他慌忙摇头,就说了句“没事,别怕。”就硬拉他起来走上讲台。

    王小磊脑海中本来就没有反抗意识,吓得脸红红的低着头,老师和同学都愣愣地望着他。昨天去过小磊家的叶琴和两个女孩子就叫道:“王小磊,我们支持你,加油。”

    孙健笑着把粉笔放在王小磊手上,大声地:“王小磊,如果你真的不会做,我拉你上来是不对的,是欺负了你,那我当着老师和全班同学的面向你道歉。要是你会做,就勇敢地走出第一步,相信自己。”

    王小磊抬起头瞅着孙健真诚的目光,微微颤抖着举起粉笔开始演算,当写出结果时,老师惊喜地带头鼓掌,孙健抱着他开心地笑着,他自己也流下了激动的泪水。

    课间休息时,同学们围上来奇怪地问王小磊,说他这样的难题都会做,为什么考试时每次都只有七十多分?

    孙健就笑着说:“王小磊是只正在休息的兔子,但他没有睡着,还是在盯着我这只跑在前面、却是慢慢爬着的乌龟,让我先高兴高兴,等我即将到达终点时,他就会象去年中考的成绩一样,迅速超过我还获得冠军。王小磊,别想得太美,现在我已经知道你是只狡猾的兔子,不论怎么样,我不会服输的,乌龟的耐力可比兔子强啰。”

    “哈哈!”同学们大笑起来,王小磊在笑声中迎得了友谊和从没有过的快乐。

    中午放学后,王小磊头也不敢回地脚步匆匆地往家跑,根本没注意到王小伟跟在自己的身后,一直跑到自家的楼下才放心地喘了口气。他回到家却没见叔叔,正奇怪时,见叔叔在自己的身后进了门,他忙问:“叔叔,大磊哥报名怎么还没回来?”

    王小伟笑着说:“我不知道,你先吃饭,别等他了。”

    王小磊说:“不,我等哥哥回来。”

    王小伟便拉着他坐在沙发上,慈爱地搂抱着他的肩膀说:“上午你妈妈来电话,说派出所的段所长星期六去陵园,给你的同学们讲述你爸爸牺牲的经过,你知道了吗?”

    王小磊点头道:“知道了,段叔叔上午去了学校。”

    王小伟就问着学校的情况,王小磊边回答边注视着他:微笑中显露出刚毅,说笑中表达出慈祥,目光里藏匿着关怀。这是父亲的样子吗?

    大磊的归来打断了父亲和小磊的交谈,他边吃饭边说报名的人太多了,到处都要排长队,因学校已安排好他的宿舍,下午还要去办退房和退款手续。他还兴奋地说刚才回来时,在学校门口遇上了两名刚下火车赶到学校的云南老乡,他乡遇故人,亲热的很,下午也得去帮帮他们。放下碗,他就匆匆走了。

    下午上学的路上,王小磊总觉得叔叔在身后,回头看可又没有。

    放学时,王小磊又有叔叔在身后的感觉,到家门口时,叔叔却提着几只水果出现在自己身后。他便问叔叔刚才在路上是不是就在自己的身后。

    王小伟平淡地说没有,刚才买水果去了,其实他中午和下午都跟在小磊的身后。

    大磊天黑了才回来,吃饭时又兴奋地说着学校的事情,说手续都办好了,因帮两位老乡办入学手续才回来晚了,明天学校正式上课。

    王小磊忙告诉哥哥,这个星期六上午班里的老师和同学都要去祭奠父亲。

    大磊点点头,然后问弟弟今天在学校的情况,当得知弟弟今天上讲台演算的事时,他开心地“哈哈”笑着。

    王小伟坐在饭桌上一边吃一边听,高兴时笑一笑,也不打断兄弟俩的交谈。

    王小磊不时地望一眼叔叔,心里想:“叔叔跟妈妈完全不一样,不象妈妈一样老是哆里巴嗦地对我进行审讯,爸爸要是活着,也是这样吗?”

    晚上,等小磊去卧室做功课时,大磊告诉父亲,本来学校不容许他在阿姨家住,是阿姨缠着领导说情,说自己是她好不容易才找回来的大儿子,从小就不在身边,现在回了北京,就一定要住在家里,领导才签字同意。

    王小伟只能无奈地摇摇头,因为李燕也只能用这种说法,才能让大磊住在家里。

    大磊却用一种迷茫的眼神注视着父亲,回味着大伟伯伯的遗言,心里更加有了一种猜测。

    王小磊做完作业出来交给哥哥检查后,王小伟又对兄弟俩说起了哥哥的故事……

    睡觉时,大磊抱着弟弟偷笑着说:“小磊,因不在校住宿的学生都要填份表格,而且只容许住在自己家,我要住在你家里,在填写家庭住址和成员时,我就把你的名字和阿姨的名字都写上了,称呼上你肯定是我弟弟,阿姨的我就没写,没想老师检查时说,你妈妈的称呼怎么不写?我就只好在你妈妈的名字上填上母亲的称呼。老师又说,你们家真怪,你和你爸爸在云南,你妈妈和弟弟却在北京。我不好回答,就什么也没说。小磊,你不会怪我吧?这事你千万别跟我爸爸和你妈妈说,让我爸爸知道了非得打死我。”

    王小磊的心头愣了一下,这事是不能说,大磊哥要住在家里,也只能这样写。便小声地:“我才没这么傻,不要让别人知道就行了。”

    大磊感激地:“好弟弟,谢谢你。对了,我告诉你个好消息,今年的新生要到明年七月份才参加军训,我可以天天回来陪你了。”

    王小磊惊喜地:“真的!太好了,哥,我还正担心你军训去了,我、我又孤孤单单的了,连说话的人都没有。”

    大磊瞅着他说:“孙健他们不是对你很好嘛,有事可以对他们说。”

    “他们只是同学和朋友,有些话我只能对你说,你是我哥。”

    “哥读完大学也会出去呀,不可能经常同你在一起,到时你怎么办?”

    “不,不准你出去,我要一辈子都跟你在一起。”

    “那哥哥就惨了,老婆都不能讨了,你难道不讨老婆?”

    王小磊羞得趴在哥哥身上说:“哥,你真不怕羞,这么小就想着讨老婆。”

    大磊笑道:“哥还小,十七岁半了,你别忘了,我俩的名字就是你我的爸爸在十五岁和十九岁时起的。小磊,哥哥今后和你一起在北京找媳妇好吗?”

    “哥,你尽瞎说,我才不想找媳妇呢。”

    “你现在不想,并不代表今后不想。傻弟弟,男孩子长大了都要聚媳妇,不聚媳妇我们将来哪会有儿子。就象爸爸他们不聚你我的妈妈,那就哪有我们。只是现在是早了点,等过几年你也读完大学,到时我们兄弟俩每人找一个漂漂亮亮的媳妇,开开心心地过日子,好好地孝敬爸爸妈妈,你看怎么样?”

    王小磊躲进大磊的怀里,偷偷地乐了。

    在此后的一个星期,王小伟天天早晨五点半就将兄弟俩叫起床,自己去楼下锻炼身体,兄弟俩跑到街心公园时,孙健都已经在练站马步。

    大磊就夸孙健有恒心,并让小磊也就赶紧练站好马步,并教两人如何长长的吸气、慢慢的呼气,说这也是练武的基本功,能增加肺活量,今后练功时就能做到脸不红、气不喘。然后他就在两人跟前打起拳来,一招一式都是刚柔相济,漂亮潇洒,王小磊和孙健看傻了,忘记自己在站马步,等他一套拳打完,两人才醒悟过来,一下子也就松了劲,摔坐在地上笑了。

    吃完早餐后,兄弟俩说笑着一起出门,到学校前的岔路口分手,哥哥去大学上课,弟弟就跑着赶到校门口和等在那的孙健一起走进校门,与同学们热情地打着招呼,开心地与同学们玩在一起。

    上课时,老师要是提问,孙健就笑着鼓励小磊举手,在犹豫了几次后,他终于敢举手回答老师的问题,只是说话时红着脸,而且有点结结巴巴,但同学们都只是用善意的眼光望着他,没有嘲笑和嘘声。特别是课间休息时,有些同学让王小磊教做功课时,他既紧张又小声地说出自己的见解,然后在同学的“谢谢”声中,得到了从没有过的自信。让王小磊好高兴、好高兴的是,女孩子们有事叫他时,他也敢瞅着她们漂亮的脸蛋笑了。

    王小伟天天中午和下午都要等在路旁,注视着学校大门,等到儿子匆匆忙忙跑来后才回家。因为大磊在大学教室上完课后,不论中午、还是下午,都会急跑着赶到岔路口,等弟弟放学后一起回家。

    晚上,兄弟俩同坐在书桌前做功课,小磊还提前预习前一天的课程,不懂的就问哥哥。王小伟等兄弟俩洗完澡,就拉着小磊的手或搂着他的肩,用雄厚和附有磁性的声音讲述他爸爸的故事。

    王小磊都是认真地听着,入迷时还会靠在叔叔的怀中愣头愣脑地问些傻问题:“你们打仗时为什么不象美国打伊拉克一样,用精确导弹?打敌人的暗堡时为什么不用穿甲弹?听说穿甲弹可以钻到地下五米多深,连好厚好厚的钢板都能钻过去。”

    大磊就会“哈哈”大笑,说弟弟是个十六岁的幼童,只知道关在家里看电视,肯定连新中国是小米加步枪打下来的都不知道。

    王小伟就会先骂儿子,阻止他对弟弟的嘲讽,然后才慈爱地抱着小磊说:“傻孩子,那时候连美国都没有精确导弹,要是有,叔叔的战友就不会牺牲那么多了。”

    此时王小磊才明白,自己把历史年代搞乱了,就躲在叔叔的怀里羞笑。虽然他知道不应该这样,自己已经十六岁了,是个大人了,但不知为什么,他喜欢这样让叔叔抱着。

    睡觉时,大磊就会说,看到弟弟在爸爸怀里的样子,就想起小时候爸爸抱着自己的情景,真幸福,真快乐。然后给弟弟讲述自己小时候的故事,可王小磊总是故事还没听完就睡着了,第二天回想起来就笑闹着求哥哥重新讲,哥哥就会拉着脸骂几句,但还是会轻轻地开始讲述。

    李燕几乎每天晚上都要打电话回来,先让王小伟说一下当天的情况,再让儿子接电话。小磊就开心地向妈妈说着当天学校里和家里的事,她就笑着连连地:“好好好。”有时在笑声里还带着哭音。小磊赶紧叫妈妈别哭,撒娇地说:“妈妈,你也真是,高兴的事也哭,那以后我就不跟你说了,你快点回来吧,我想你。”

    李燕总是说:“再过几天,再过几天,等办完事马上就回来。”

    9月8日星期六,清晨,王小磊和孙健在街心公园边练站马步边看大磊打拳,经过一星期的锻炼,两人都能硬撑着站半个多小进了。

    大磊练完拳走到两人跟前说了句:“站稳了。”然后双手在两人肩上一压,两人立刻倒在了地上,累得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大磊拉起两人说:“我站一个马步,你俩用力往下压,看我倒不倒。”他深吸一口气,双手紧握腰间,迈腿站好马步。

    王小磊立刻上去抱着哥哥的肩往下压,见他纹丝不动,孙健跑上来,就一人抱着他一只肩膀使劲朝下压,他还是稳如泰山。王小磊急了,双手撑着哥哥的肩跳起来全身压在他肩上,孙健也跳起来压在他的肩上,可他还是不倒,最后反而是两人撑不住了,笑着跳了下来。王小磊还是不服气地搂抱着哥哥的脖子往后拉,并叫道:“哥,我看你倒不倒。”

    大磊被弟弟搂着脖子出不赢气,只好身子朝前一扑,反把弟弟拉了过去,他就势跃上哥哥的背叫道:“哥,你背我回去。”

    孙健乐道:“小磊,你要是在学校也这样活泼可爱,不把女孩子都迷倒了才怪。”

    大磊背起弟弟笑道:“这才是我真正的弟弟,以后你们在学校也会看到的,只是千万别让女孩子们互相忌妒,相互吃醋哟。”

    王小磊羞叫道:“哥,求你了,别臭我了好不好,快背我回家吧。”

    孙健忙说道:“小磊,我们九点钟在学校集合,去烈士陵园祭奠你爸爸,你是先去还是和我们一起去?”

    大磊说:“孙健,待会我和弟弟先去烈士陵园等你们,他就不去学校了。还有,你要是真想跟我练武,明天起,你每天早晨六点就到这来练马步,而且必须做到不论春夏秋冬、酷热严寒,天天如此。”

    小磊叫道:“下大雨怎么办?”

    大磊坚定地:“下大雨就到公园亭子里练。但不能影响学习,要是我知道你的成绩下降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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