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磊认真地瞄准后果断地扣下了扳机,五发子弹打完后,报靶员竟然报出了一个十环和三个九环、一个八环。老头子们鼓掌夸赞,大磊开心地跑回来扑进了爸爸的怀中。
这时,曾援朝开着警车匆匆赶来,陆继财便没好气地:“援朝,你是怎么搞的,让你来打靶,你却磨磨蹭蹭,到现在才来,要不是等你,我们早就回去了。”
曾援朝赶忙陪着笑脸道:“老首长,对不起,我有点事,来晚了。”
陆继财说:“别废话了,你、邹毅、王坚、小伟,四人来一场比赛,手枪、步枪、冲锋枪、机枪、各五发子弹,比时间、比环数,你们都是钢铁师的兵,可别给自己丢脸哦。”
四人一起立正道:“是!”
大磊立即欢叫道:“爸爸加油!”
四兄弟立即在指挥员的口令声中进入射击位置,接过战士手中的子弹夹后,又在指挥员的口令声中装子弹、然后迅速射击,阵阵枪声再次响起……
指战员们瞧着四人端枪根本不瞄准就开枪的情景,都惊异地睁大了眼睛……
老头子们边看边点头,又开始点评,这个说小毅和小坚不愧是红军的后代,又经过了两次战争的考验,射击的姿态非常稳;那个说援朝也是经历过两次战火的人,射击的速度非常快;另一个又说小伟真是不错,不愧是三次走上战场的英雄,不论是端枪的姿势、还是射击的速度,都称得上是非常的完美;但大家对谁能夺得第一却都不敢断言,因为四兄弟射击的速度太快,看了这个没顾上看那个,到底谁脱没脱靶就没看到了。
只有大磊一个劲地喊:“爸爸加油,你是第一。”
射击完毕,比赛结果通过报靶员佩戴的通讯器,从话筒中传来的报靶声出来了,再结合时间速度,王小伟以最快射击速度和总环数198环夺得第一,邹毅以一环之差排在第二,王坚以三环之差排在第三,曾援朝只能以三环之差和时间一秒之差排在第四了。
老头子们和指战员们、及大磊热烈地鼓掌,谁也没想到,王小伟在退伍十五年后,竟然还是如此的强悍,不愧是三次走上战场的特种兵战士。
汤阿武又临时起意,让一名战士扛来两个靶子立在十米以外,再让指挥员拿来十把匕首整齐地摆放在长桌上,叫王小伟表演飞刀,还说当年王小伟双手飞刀杀敌是自己逼出来的,今天再让他展现一下当年的风采。
王小伟只得上前站在长桌前,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这十多年来虽然没有再练过飞刀,但一直珍藏着的两只飞镖偶尔也会拿出来比划比划,何况双手飞刀的精髓已经深深地溶化在自己的脑海和身体中,所以他毫不犹豫地双手各抓起一把匕首一齐飞手甩了出去,并且是毫不停顿地快速抓起一把把匕首接连甩出,两个靶子的十环位置都飞速插上了五把匕首,要不是空间有限,十把匕首绝对都能命中靶心。
老头子们和指战员们都看呆了,要不是大磊首先鼓掌欢叫,大家才回过神来鼓掌叫好,邹毅和王坚、曾援朝也笑着鼓掌,可表情里还是表露出无法言明的忧郁。
一个上午的射击比赛和表演全部结束,王小伟本来准备和儿子坐邹毅他们的车离开,但陆继财硬要父子俩去家里吃饭,他只好和三个哥哥打招呼后才同儿子登上大客车。
邹毅三人目送大客车离开后,来到自己的警车前,他瞧着曾援朝问道:“援朝,你来晚了一个小时,是不是局里又有什么案子要处理?”
曾援朝小声地:“我去了趟银行,查了一下小伟的资金情况。”
王坚惊异地:“什么,你竟敢悄悄地去查小伟的资金情况,你这是严重违纪,要是被别人知道了,是要受处分的。”
邹毅却盯着他轻问道:“查出什么没有?”
曾援朝拉开自己警车的车门,从公文包中掏出一份资料交给邹毅说:“这是小伟八年来在银行的存取资料,他只在工商银行开了户,他的钱都是这些年一点一点地攒起来的,从开始时的一千、两千,到近几年的五千以上、或者一万,每个月都有一到两次存款记录,累积起来共有四十多万,取款的记录不太多,大部分都是一到两万,但有三次是五万元以上的取款,一次是五年前取了一笔五万,再就是四年前取过十五万……”
王坚说:“这两笔钱我们都听小伟说过,那五万块钱是还他哥哥王军的借款,另十五万是同他小舅子合伙做水果批发经营,买车和进货的流动资金。”
曾援朝继续道:“可去年八月三日,他突然从银行取走了二十万,也是他账上最后仅有的二十万,却查不到他的转账记录,应该是直接在勐海县提取了现金。在其后的三个月里,他却没有存入银行一分钱,直到去年十二月份才有一笔三仟元的存款记录,这几个月又增加到了三万多元。”
王坚不解地:“那二十万他拿去干什么了,还有那三个月,也可以说是四个月,他每月应该都有近万元的收入啊,按照他节俭的性格,他都会把钱存入银行,那这四个月近四万元钱又去哪了?”
曾援朝说:“还有一件事,是我无意知道的,我去局里开协查函时,办公室秘书的父亲是原机械厂的员工,她告诉我,听机械厂的老人们讲,王小伟的房子在去年八月二日卖给了一位姓赵的师傅,我特意去打听了一下,是小伟去年八月二号主动上门,把房子以六万元的价格卖给了他楼上的赵师傅,现在他的房子已经转到了赵师傅儿子的名下。”
王坚惊讶地:“什么,他疯了,竟然去年就把房子卖了,那里的房价去年只有一千二,今年已经涨到了一千五,明年就要成立开发新区,文件都公开了,房价肯定还要大涨,他这不是检了芝麻扔了西瓜吗?”
邹毅把资料交给王坚说:“小伟已经是地地道道的生意人,而且他素来精明,芝麻和西瓜的得失他比谁都清楚,问题是他为什么突然要卖房,而且是主动上门把西瓜送给别人,再加上他在银行提走的二十万现金,和那几个月没有存入银行的钱,应该有三十万左右的资金去向不明,他把这笔钱用到哪里去了?”
王坚惊恐地:“他该不是真的拿去贩毒了吧?呸呸呸,乌鸦嘴。”
曾援朝说:“小毅哥,我真的不敢查下去了,何况这是我个人不能公开的密查,今天开协查函时,我只能说小伟有一笔资金突然被人划走,必须通过公安局的协查,才能让银行配合,并叮嘱秘书注意保密。可我心里堵得慌,也不敢再往坏处想,只希望这三十万是他拿去做生意了?”
王坚把资料塞给他说:“他不管做什么生意,投资前都会告诉我们,与我们商量,这次却连房子都卖了的大事,都没有向我们吭一声,他这是要保密啊,什么生意要一笔这么大的巨款,除非是不敢见光的、哎,我真的不敢乱想乱说了。”
邹毅咬牙道:“别再查了,就当我们不知道,也不能把我们的怀疑无辜地加到小伟的头上,等待勐海县公安局的最后结论吧。他要是真的犯了罪,终究逃脱不了法律的制裁,如果无罪,法律自然也不会找上门。”
王坚无奈地:“我们还是往好处想吧,原来机械厂破产前,他不是把自己的钱全部取出来,捐给了烈士家庭嘛,这次我们也这么想,就当这三十万他也捐出去了。”
曾援朝恼火地:“你还真的尽往好处想,你以为他是亿万富翁,三十万当做一分钱,掉了也不心疼,这可是他千辛万苦、一分一分攒起来的血汗钱,他就这么傻,说捐出去就捐出去了。不过,我还真希望他是捐出去了,免得我们胡思乱想。小毅哥,要不我再去勐海县邮政局去查查?”
邹毅坚决地:“不行,今天你已经是违反规定了,再去勐海县查,会直接影响到勐海县公安局的布置和侦查,那就不再是违规,还是知法犯法,说得不好听,是在给嫌疑人通风报信。勐海县城就那么一点大,你一旦去查小伟,消息很快就会传开,你以为邮政局是保密局,都会严格保守机密。我还是那句话,就当什么都不知道,等待勐海县公安局的最后结论。走,回家吃饭。”
三人只能把这事埋藏在心底,谁也不敢说,谁也不敢讲,只能憋在心中,可心头却始终好似捂着一颗无法确定时间的定时炸弹,生怕哪一天会突然爆炸,将他们心中的痛楚全部公之于众,那么一切的情感都会被无情地打碎。
第345章 真实身份()
此刻,北京市西直门的一座高楼里,李燕的三居室新家内,她和父母、及十二岁的王小磊坐在餐桌前包水饺,新房不仅宽敞,崭新的家具和电器更让人感受到这才是真正意义上的家,所以李燕和父母的脸上充满了喜悦。客厅正墙上挂着王大伟的遗像,他的容颜永远定格在了三十岁,但望着喜悦的父母和可爱的妻子、儿子,他的脸上露出永远的笑容。
王小伟的表情却平淡得很,他的长相越来越像他的父亲王大伟,身高已有一米五,已经是一个真正的英俊少年,只是他的脸色有些苍白,也没有一个男孩子应有的阳刚和英气,四年来遭受的凌辱让他在亲人们面前也变得沉默寡言,不论老人和妈妈在交谈什么,他都不参与,低着头包着饺子。
奶奶瞧着孙子的脸色,担忧地:“李燕,小磊的脸色怎么越来越不好看,你带他去医院检查了没有,是不是身体有哪不舒服?”
李燕说:“看过了,去年和今年我都带他去医院进行了体检,没有任何毛病,医生说要他多锻炼,可他就爱睡懒觉,早上不叫他就不起床。”
爷爷说:“那过不行。小磊,现在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一定要把身体锻炼好,老话说,身体是革命的本钱,知道吗?”
王小磊面无表情地用鼻音应了一声:“嗯!”
奶奶说:“早上早点起,去跑跑步,晚上早点睡,学习再紧张,也不能熬夜。”
李燕忧愁地:“一说起他的学习呀,我还真的是感到头痛,不上不下,次次考试都只有六十多分,连七十分都没有过。下半年就要读初中了,要照这样下去,恐怕高中都考不上,别说将来考大学了。小磊,读初中后要加把油,虽然妈妈不指望你将来考上大学,但高中还是要考上才好,不然连工作都找不到。”
王小磊瞅了妈妈一眼,还是只从鼻孔里应了一个字:“嗯!”
奶奶不高兴地:“小磊,你怎么越来越不爱说话了,是不是爷爷奶奶做错了什么,惹你不高兴了?”
王小磊这下开口了,但还是只有一个字:“没。”
李燕无奈地:“妈,小磊压力也挺大的,学习成绩不好,老师不高兴,同学也不愿意同他交往,在家里同我也说不上几句话。”
这时,敲门声响起,兴奋的叫喊声也传了进来:“爸、妈,嫂子,开门,我回来啦。”
“宏伟回来了,是宏伟回来了。”奶奶欢喜地叫道,一家人不顾手上的面粉,拍了拍手都赶紧站了起来……
李燕急忙拉开门,瞧着一身警装、笑嘻嘻站在门口的王良,高兴地:“宏伟,快进屋。”
王良、不,是王宏伟提着两箱水果进来放下道:“嫂子,我就知道爸妈今天准在你家过节,一下飞机我就直接过来了。”
母亲喜笑颜开地责怪道:“出去就是几个月,连电话都接不到几个,打你的手机却总是关机,今天还记得回来过节。”
王宏伟笑道:“那能啊,踏遍千山万水,终归是要回家的。”
李燕又瞧了瞧门外,问道:“宏伟,小田怎么没来?”
王宏伟说:“别提了,我还想给她个惊喜,特意去办公室去接她,可找不到人,一打听,她竟然去上海出差了。我给她打电话,问她去上海为什么不告诉我?得,反被她骂了一顿,说我手机关机,我才想起是我的错。”
父亲说:“行了,你回来了就行,赶紧坐吧。”
王宏伟便走到王小磊跟前摸着他的说:“又长高了一点,只是几个月没见叔叔了,也不叫一声亲热亲热?”
王小磊这才笑着叫了声:“叔叔!”
李燕坐下继续包饺子道:“你也别怪小磊不叫你,一年到头我们都只能见到你两三次,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谁也管不了你。”
母亲也坐下说:“就是,真不知道你那大学和博士是怎么毕业的,读八年大学和博士研究生,至少有三年不在学校读书,还是在全国到处搞什么研究、什么调研、开会,一会儿东、一会儿西,而且竟然跑到香港去了。”
父亲擀着水饺皮说:“他的事我们就别管了,只要他有了正式工作,我们就放心了。当然,还得赶紧结婚,大磊在信中都问过几次了,说是他爸爸要他问的,宏伟叔叔什么时候结婚啊,结婚时可以去他们云南旅游呀等。宏伟,你都二十七了,和小田到底准备啥时候结婚?”
王宏伟说:“再等两年吧,三十岁以前保证结婚。”
母亲说:“结婚后就住到家里去吧,也就不用买房子了,你们也买不起。”
王宏伟说:“我和小田商量过了,是准备在家里住,一来可在家陪陪你们,二来家里的空气也比城里好,到时我们买台车就行。”
父亲说:“这就好。不过结婚时,我建议你俩去一趟云南,去看看你小伟哥、秀梅嫂子和大磊。对了,小磊啊,你大磊哥在信中说,他其中考试又是全年级第一……”
王小磊立刻用满是面粉的双手捂住了耳朵,甚至闭上眼睛如老僧入定般不言不语。
王宏伟瞧着侄儿的样子,小声地:“他还是不听一切与他爸爸有关的事?”
李燕难言地:“不听,要是再说,他就会跑出去。”
王宏伟疼爱地摸了摸侄儿头说:“这是他心中的一根刺,只能让时间来解决了。嫂子,我俩去阳台上说件事?”
“好!”李燕拍了拍手上的面粉,起身跟随弟弟去了客厅阳台,但王宏伟又把推拉门关上了,她奇怪地:“宏伟,什么事还怕爸妈听到?”
王宏伟小声地:“我去过勐海县了。”
“什么?”李燕惊骇地:“你去了勐海县,你去找你小伟哥他们了?”
王小伟轻声地:“我见到了小伟哥和大磊,但没有看到秀梅嫂子,而且小伟哥没有认出我。十二年了,物是人非,我长大了,在他水果店里住了八天,可他却没有认出我。”
李燕惊疑地:“你在他水果店里住了八天,既然他没有认出你,那你是以什么身份住在哪,他又为什么同意你住在哪?”
王宏伟难言地:“我、嫂子,这些你都别问。
李燕严肃地:“宏伟,你工作上的事,我本来不该问,也不敢问,因为我早就猜测到了,你大学期间频频外出,甚至东南西北到处跑,而且真正的去向都不告诉家里,我就知道,一名公安大学的学生,一名预备警察,这样频繁地出去,那只有一个解释,你接受了公安部的秘密培训,从事的是最危险的工作。这次去勐海县,肯定也是一项秘密任务,所以才不敢把真实的姓名告诉你小伟哥,并且是以秘密警察的身份住在他哪,不然他既然没认出你,那就绝对不会让一个陌生人住下。宏伟,我不得不要提醒你,你的工作太危险,希望你能时时刻刻注意安全,你大伟哥已经走了,我们家不能再出事了。”
王宏伟内疚地:“嫂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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