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战火硝烟中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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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战火硝烟中走来- 第20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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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小伟只能苦笑着摇摇头,做为经历过爱情和婚姻的男人,他知道这种事只能快刀斩乱麻,把姑娘的心绞杀在萌芽状态,否则会害了人家。

    过年这段时间是大家都忙的时候,家家户户都在忙着购买年货,商家们更是忙得笑逐颜开,王小伟的水果销售量又比平时增加了几倍,忙得他腰酸背痛,可心里是乐开了花。本来他不准备买手机,但为了过年时向老人们拜年,他特意花了一千多块钱买了一部手机,但又心疼得直咬牙,因为每个月又因此要多花几十块钱的电话费。

    大年三十,王小伟直到天黑才关店门,要不是小舅子借了一辆摩托车来接他,搞不好他就只能走一个小时的路回家了,吃完年夜饭后,他赶紧给湖南打电话,但让儿子给爷爷奶奶、伯伯伯母、小哥哥拜年,老头子夫妇听到孙子的声音,顿时笑得声音都变了样。然后,云南和湖南的两家人都在电话里头相互拜年,祝老人身体健康,祝年青人事业有成,祝孩子们快快乐乐。

    这一夜,王小伟和儿子不仅给湖南的亲人们全部打了电话,而且给昆明的亲人们也全部打了电话,只不过主角是儿子大磊。

    同时,王小伟与小舅子商量,让他不要出去打工了,自己介绍他去跟别人学着做水果贩卖批发生意,等他熟悉行情后,两人再一起投资独立搞批发,小舅子自然高兴地答应了。

    大年初五,王小伟请小舅子在店里帮忙,自己领着儿子去昆明结亲人们拜年,两天后再乘坐火车前往家乡湖南,回家给亲人们拜年,并探望一些烈士亲人。

    日月如梭,光阴似箭,王小伟在随后的四年里充分发挥了自己的聪明才智,水果零售生意做得红红火火,原始积累渐渐增加,不仅给湖南的哥哥王军寄去了五万元,宽慰家中亲人们对自己无私的支持,而且银行也有了十五万的积蓄。同时,小舅子也在这四年里通过入股的方式跟随姐夫的朋友进行水果贩运和批发,熟悉了整个的经营模式,并挣到了自己的第一桶金。

    随着收入的增加,经济的宽裕,王小伟也在改变着自己,不论怎么忙,昆明的老人们过生日时,他都要前往昆明向老人祝寿,湖南的父母和姑姑、宋长兴的母亲过生日时都会寄回去两百块钱表达孝心,过年时都会带着儿子去昆明和回湖南给亲人们拜年。

    在这几年中,王小伟为了锻炼儿子的写作能力,让儿子承担起了给北京的爷爷奶奶写信的任务,每次北京的老人在信中让大磊和爸爸、妈妈一起去北京玩时,他都照爸爸的意思回信,说妈妈行动不方便一直在外婆家不能出门,等自己考上大学后再去北京拜见爷爷奶奶和去看小磊弟弟。

    可每次写妈妈的事时,大磊总要奇怪地望着爸爸,不明白从不撒谎的父亲为什么在妈妈的事上要欺骗老人?但他又不敢问,怕爸爸伤心,因为爸爸只要说起妈妈就会哭。所以,他也只能好好学习,实现自己一定考上北京去读大学的誓言。

    同时,父子俩每天早上坚持在外婆家和店里练功,王小伟将自己的武功也全部传授给了儿子,便大磊的武术功底更上了一层楼。

    1997年5月,王小伟决定将银行的十五万积蓄进行再投入,同小舅子合伙独立经营水果贩运和批发,在县城新建的货物流通市场租了一间门面,买了一辆卡车,但水果贩运和批发都交给小舅子夫妇打理,夫妻俩一个进货、一个守在市场的门店里卖货,他却继续做着水果零售,因为自己的身体无法承受过重的劳累,特别是贩运水果时要帮着装卸,这是他身体的软肋,这辈子都只能当甩手掌柜了。

    7月和8月,王小伟却两次从昆明乘坐飞机紧急返回家乡湖南,一次是宋长兴母亲因病去世,一次是姑姑王小英突然心脏病发作抢救无效而故去,做为晚辈他必须回家吊唁。还老人的相继离世,让他不由得想起了北京哥哥的父母,虽然老人在信中常说身体很好,能吃能睡能干活,可岁月无情,他们的身体到底咋样,自己根本不知道,但北京自己又不能去,只能把愧疚深深地埋在自己的心里。

    9月8日,是王大伟父亲的六十大寿,王小伟虽然已经提前两天电汇了一千元给老人贺寿,但他还是一大早就来到邮政局局,通过礼仪邮政电话服务,请北京邮政局门头沟分局的工作人员给老人送去一个生日蛋糕,表达晚辈最衷心的祝愿。

    中午,王小伟站在店门口翻看着手机,将目光久久地停留在一个电话名称上,上面是“北京父母”,其实他早就在老人的来信中知道,嫂子李燕不仅把哥哥的抚恤金全部交给了父母,把家里破旧的房子进行了整修,而且给家里装了电话,但他从不敢打电话过去,一是怕老人直接在电话中让自己去北京不好拒绝,二是怕李燕和老人打电话来要秀梅接听,所以连手机和店里的电话号码都不曾敢告诉老人,硬是说自己没手机和电话。

    王小伟强行控制住想打电话的冲动,收起手机默默地想着,嫂子已经带着小磊回家了吧,弟弟王宏伟虽然大学毕业后考上了博士研究生,但今天是父亲的六十大寿,他也应该回家了,小磊今年已经九岁了,只是老人曾经在信中说,他性格胆小,七岁才上学,今年也读三年级了,只是自己从来没有见过他,连一张他的相片都没有,他到底长得怎么样,是像爸爸,还是像妈妈,哎,真想去看看小磊呀。

    此刻,北京市门头沟区山岭间的一座宅院前,一对花甲老人站在修缮一新的院门口眺望着村前的公路,并自言自语地:“李燕和小磊怎么还没回来,说好回家吃中饭的呀。老头子,你再打个电话问问,看他们到了哪里?”

    老头子说:“我都打过三电话了,二十分钟前刚打过,李燕说已经出了地铁站,正准备坐公交车。再等等,再过十来分钟应该就到了。”

    “那你给宏伟打个电话,这孩子,今天是你六十大寿,他怎么也还不回来?”

    “你急什么,他们知道家里不摆酒席,亲戚朋友都没让来,就我们自己一家人,晚回来一点又有什么关系。”

    “你呀,李燕和宏伟都说要请一天假,回来给你贺寿,可你硬不同意。”

    “请假干什么,不就是过个生日嘛,难道非要影响他们的工作和学习。”

    “好好好,我说你不过,随你。哎,要是小伟和秀梅、大磊能回来多好,这些年寄了那么多钱来,可人却一次都不回来,你说,大伟留给小伟的信里到底写了什么,为什么小伟就不能来北京了呢,我怎么就想不明白呢?”

    “这个问题,你都问了我一万回了,我要是知道,不就等于你也知道了。”

    “也是,可李燕知道呀,前几年我曾经问过她,可一问她就哭,这几年我都不敢问了。”

    “她不说,你就是问一万回,她也不会说。再就是你一问,她就会想起大伟,我们今后就别再问她了。至于小伟不来北京,恐怕是秀梅的病还没好,我曾经打听过,植物人就算苏醒了,一辈子也只能躺在床上。大磊不是在信中常说,他妈妈躺在床上还不能说话嘛,今后啊我们也不要老是在信中问秀梅病好了没、能说话了嘛,这种问题一听就让人难过,小伟也肯定很不好受。”

    “唉,九年了,秀梅一直躺在床上,苦了她,也苦了小伟啊,真不知道这些年小伟是怎么熬过来的,我真想去看看这孩子,也好想看看秀梅和大磊。”老人伤心地哭了起来……

    “你就别哭了,李燕不是说了嘛,我们去了只会让小伟更伤心,他现在做生意,每年给我们寄的钱越来越多,可竟然说,他家电话都没有,这可能嘛,他就是不想让我们亲耳听到他难过的声音,这就叫眼不见为净、耳不听为清,也是小伟不想让我们为他难过。”

    这对老人就是王大伟的父母,无情的岁月已经让老人头上的黑发中有了很多的白发,母亲抹去泪水说:“不说了,只要他们过得好就行。”

    “奶奶、爷爷,我和妈妈回来啦。”一名男孩从远处的公路上跑来,他就是已经九岁的王小磊,清秀的脸庞很像他的父亲。三十四岁的李燕提着礼品跟随在儿子的身后,一身警服衬托着她曲美的身材,十年的岁月却没有让她美丽的容颜有丝毫的消减,还是充满生机。

    “别跑、别跑。”母亲赶紧搂抱住孙子。

    小磊又冲爷爷说:“爷爷,祝您生日快乐。”

    父亲开心地:“谢谢小磊。”

    母亲疼爱地摸着孙子的脸蛋时,看到了他脸上的一道伤痕,便心痛地:“小磊,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

    小磊赶忙回头瞧着走来的妈妈,眼睛里流露出一种胆怯,说明他很怕自己的母亲。

    李燕说:“跟他同学打架弄的。爸,祝您生日快乐。”

    父亲笑道:“好好好,快进屋。”

    母亲却责怪道:“李燕,小磊经常在学校被人欺负,你也该去管管了,不能让人家认为小磊老实,就能欺负他。”

    李燕说:“妈,我都去过学校好几回了,也不能全怪人家欺负他,他也有错,老是不爱说话,不愿意理人,而且他晚读一年书,比班里的同学都大一岁,让我怎么跟老师说,有人别人欺负他了呢。再说小孩子在一起,那有不磕磕碰碰的。”

    父亲便说:“是你平时管得太严了,小孩子吵吵闹闹都很正常,他就算犯点错,你不要动不动就骂他,还罚他跪着认错,不然他的性格怎么会变得这么胆小,小时候我们带他时,他可不是这样。”

    李燕说:“爸,我知道了。对了,宏伟刚才打电话回家没人接,就打到了我的手机上,您赶紧回过电话过去。”她掏出手枪拨了出去,然后把手机交给父亲。

    父亲赶紧把手机放在耳边接听说:“宏伟,你怎么还没回来?”

    电话里的声音很大,宏伟说:“爸爸,祝您生日快乐,只是我刚刚接到任务,要马上去南方出差,不能回来给您祝寿了。爸爸,对不起啊。”

    父亲不解地:“宏伟,回不回来给我过生日无所谓,只是你还是个大学生,在读博士,怎么会老是要出差呢?”

    宏伟说:“爸爸,您也知道,因为我是烈士的弟弟,公安部为了照顾我,已经批准我为预备警察,很多的事情我也无法跟您说,可服从命令是一名警察的基本要求……”

    母亲一把抢过手机说:“宏伟,不管怎么说,今天是你爸爸的六十大寿,你就不能跟领导说一声,晚一天再出差吗?”

    宏伟愧疚地:“妈,对不起,首长又不知道今天是爸爸的六十大寿,再说事情紧急,首长不得已才让我出差……”

    父亲又赶紧拿过手机说:“宏伟,没事,去吧,工作要紧,出门在外,一定要注意安全。”

    宏伟说:“知道。爸爸,对不起,首长在等我,再见!”

    “再见!”父亲把手机还给李燕问道:“宏伟怎么老是要出差,他不是还得过两年才博士毕业吗?”

    李燕说:“前年他大学毕业后,公安部本来已经将他特招为警察,可他又考上了博士研究生,只好让他继续读书,但属于在职研究生,等同他已经是一名警察,所以有工作任务时,必须服从命令。爸、妈,进屋吧。”

第333章 孤独童年() 
就在这时,一辆绿色的邮政专用面包车驶来停下,一名穿着礼仪制服的漂亮姑娘提着一个蛋糕、抱着一束鲜花走下车,微笑着鞠躬道:“你们好,我是门头沟邮政局礼仪服务员,今天早上八点十分,我们接到云南省西双版纳州勐海县的王小伟先生的委托,特意为王正平老先生定制了一个生日蛋糕,现特意将蛋糕送来,祝王老先生六十日生日快乐。”

    父亲急忙上前接过蛋糕说:“谢谢!”

    姑娘又将手中的鲜花献上说:“祝您福如东海,寿比南山。这是礼仪单,请您签字。”

    “我来吧。”李燕接过笔,在礼仪单上签字。

    “谢谢,再见!”姑娘微笑着鞠躬后,登上已经调头的面包车而去。

    母亲笑道:“小伟还真是有心了,我们昨天刚收到他汇来的一千元钱,今天又请人送来了生日蛋糕和鲜花……”

    李燕平淡地:“妈,别说了,进屋吧。”

    “好好好,进屋。”母亲拉着小磊的手边走边说:“小磊,蛋糕和鲜花是云南的小伟叔叔送来的,他和你爸爸……”

    “我不听,我不听。”小磊竟然用双手捂着耳朵跑进了屋……

    母亲忧愁地:“这孩子,只要我们说到他爸爸,他就很反感,这样下去怎么得了?”

    李燕也愁闷地:“我也没办法,自从在幼儿园有小朋友说他是没爸爸的孩子后,他就对他爸爸很反感,等他再长大几岁后再说吧。”

    父亲说:“只能这样了,他还不懂事,有些事说了他也不懂。”

    一家人走进修缮一新的家,两位老人赶紧去厨房端出了早就做好的饭菜,摆了满满的一桌,小磊这才高兴地坐在饭桌前,给爷爷奶奶、妈妈和自己倒上牛奶,然后举杯祝爷爷生日快乐,祖孙三代愉快地笑了。

    吃完饭,李燕走进父母的卧室,拉开一个旧矮柜的抽屉,里头整整齐齐地用橡皮肋绑着很多的信,她拿起一封单独放在中间的信封,上面的字写得非常的漂亮,但从字迹来看,应该是孩子写的,她抽出信认真地看着……

    母亲进来小声地:“是上个星期收到的,大磊在信中说,他已经读六年级了,她妈妈还是不能说话……”

    李燕把信收进信封说:“妈,以后不要再问秀梅的病情了,这样会让大磊伤心难过的。”

    母亲说:“你爸也是这个意思,以后我们不再问了。”

    李燕收起信,关上抽屉说:“小磊还要去学校上课,我们得赶紧回去,可能要到国庆节才能回来。你和爸爸不要老顾着地里的那些庄稼,要注意休息,保养好身体。”

    母亲说:“我们知道,可在家里不干活又能做什么,你就别管我们。李燕,大伟已经牺牲快九年了,你也该为自己打算了……”

    李燕阻止道:“妈,我不是早就说过了嘛,不要再提这事。我走啦。”

    母亲只好欲言又止,两人来到院中,让正在和爷爷喂鸡的儿子同老人再见,然后与父母告别,两位老人送到大门外,瞧着儿媳和孙子远去……

    父亲小声问道:“你说了吗?”

    母亲忧伤地:“说了,可她还是那句话,让我们不要再提这事。”

    “唉!”父亲叹息道:“十年了,她还是忘不了大伟。”

    母亲说:“可我们说了也没用啊,她不想再嫁人,我们不能总是逼她吧。”

    “你给亲家母打个电话吧,让她们也劝劝,我去地里看看。”父亲从墙角扛起一把耙子,大步走了出去……

    “过生日也不闲着,真是天生一个劳苦命。”母亲唠叨着进了屋……

    李燕母子坐公交车返城,又急忙换乘地铁,从西直门地铁站出来后,穿过繁华的大街,走进公安局西城分局西直门大街派出所,进出的警察们都尊敬地叫着“李姐好”或“所长好”,并笑着冲小磊挥手道:“小磊。”

    李燕微笑着点头向同事们回礼,但小磊却老是躲藏在妈妈的身后,也不与叔叔阿姨们打招呼,来到二楼的所长办公室,小磊立即背起办公桌上的书包跑走了,也不同妈妈说一声。

    一名三十岁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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