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请您雨露均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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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请您雨露均沾- 第6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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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贵妃面前,能不必遮掩的,也唯有皇后一人了。

    果然,慎嫔一抬眸就看见了那拉氏满是愠怒的脸。那拉氏紧紧盯着婉兮,整个身子都有些绷紧了起来。

    只是这会子还当着皇太后的面儿,那拉氏不得不暂且按下怒气,先送皇太后回了“于寿宫”去。待得安顿好了皇太后,那拉氏转回身来,便远远冲着皇帝乐,“皇上这是做什么?都到了南石槽了,距离京城也只剩一箭之地,明儿便怎么都能回到园子里了。”

    “皇上今儿又何苦将令贵妃折腾过来?她好歹也怀着皇嗣呢!”

    皇帝倒是淡淡一笑,“皇后说得对,明儿就能回到园子里了。那有什么话,就等明儿回到园子里,再说不迟。”

    皇帝抬眼望众人,“今儿也走了一天的路了,各自都累了。便免了那么些繁文缛节去,免了今晚给朕和皇后的请安,这便立时散了,都各自回寝宫歇息去吧。”

    舒妃和颖妃对视一眼,可不等那拉氏再说什么,都立时蹲礼告退。

    皇帝含笑点头,舒妃和颖妃这便带头儿转身就走了。

    其余嫔位、新常在,自然也都只得跟着离去。便只闪下皇后一人,忍不住恼怒,立在原地瞪着皇帝去。

    叫那拉氏这么怒目盯着,可不叫人欢喜。婉兮便轻轻在皇帝掌心儿里挠了挠。

    皇帝便哼了一声儿,暂且松开了婉兮的手,走到那拉氏面前,轻轻拍了拍那拉氏的肩,“……皇后也回去歇着吧。你不累,皇额娘也总累了。”

    那拉氏一梗脖子,“我自会伺候皇额娘安置去,皇上不必担心!只是两句话倒也耽误不了多少工夫……皇上单独召令贵妃到行宫来,之前却未曾知会我这个皇后去!”

    皇帝想了想,回眸看向婉兮一眼,这便噗嗤儿一乐,伸手又拍了拍那拉氏的手臂,“对对对,是朕又忘了知会皇后。皇后说得对,是朕考虑不周了。”

    “今儿高兴,皇后便也别跟朕赌气了。”皇帝说着淘气地朝那拉氏眨了眨眼,“等回宫,朕还有好东西赏给皇后,啊~~”

    皇帝难得如这般与那拉氏说话,那拉氏抬眸愣怔盯住皇帝,可是面上却没办法挤出半点喜色来。

    可是皇帝却不管,话说完了,收了手,转身就走。

    回到婉兮身边儿,皇帝又回护地环住了婉兮的腰,两人相偕而里,回头一起朝那拉氏望过来。

    皇帝朝那拉氏甩了甩手,“皇后怎么还站在那儿呢?跪安吧。”

    。

    皇帝偕婉兮回了“大宫中房”去,婉兮在皇帝臂弯里,悄然回眸。

    终于再也见不到了那拉氏的身影,婉兮便淘气一笑,“皇上不讲理。那是皇后,既不是在京里,又不是大典之日,皇上为何叫皇后跪安了去?”

    终究是中宫正妻,哪里能随便就跪呢?

    皇帝耸耸肩,“我好言好语哄着她先回宫歇息去,她却不肯。非得叫爷说狠话撵了她去……这是她自己求仁得仁,爷又怎奈何得了她?”

    婉兮垂首,“必定是奴才这么突然出现在行宫,叫皇后不欢喜了。”

    皇帝长眉高挑,“是爷叫你来的,她若不高兴,那便是对爷不满!她给爷掉脸子,爷还要上赶着她去不成?”

    两人说着话,相拥相扶进了寝殿去。

    皇帝小心翼翼扶着婉兮在炕沿上坐下,这便也自在地高伸两脚,“来啊,给朕扒了靴子去!朕骑了一天的马,可累着了。”

    婉兮便连忙起身,要亲自动手,皇帝忙用力按住,“你坐着!爷叫你过来,可不是缺个人儿来给爷脱靴子的。”

    魏珠和高云从都赶紧进来伺候。

    婉兮便也趁机起身,进内去脱了外头的大衣裳,露出里头水绿长袍、桃红坎肩儿,将那支碧玺飞花蝴蝶簪插在了鬓间。

    。

    两只靴子脱下,皇帝可松了口气。

    婉兮缓步而出,皇帝倒无防备,冷不丁一眼看见婉兮这一身儿打扮,便又一口气梗住了。

    方才那口气,都白松了。

    婉兮自是都看见了,心里偷着乐,却忍着只瞟着魏珠和高云从去,故意就当没看见皇帝的那眼神儿。

    等着魏珠和高云从出去,这才不慌不忙扶着玉蝉的手,走回到炕边儿坐下。揪着皇帝方才的话茬儿,偏首俏皮问,“爷方才说,叫奴才过来,可不是给爷脱靴子的……那,爷究竟是叫奴才干嘛来的呀?”

    “方才皇后说的也有理,明儿皇上必定已经能回到园子了,那明儿自然就能见着奴才了。今儿又何必叫奴才来跑一趟呢?”

    。

    眼前的婉兮,虽是肚子已经圆了两圈儿去,可是却依旧是顾盼神飞,眉眼灵动如画。

    再加上这一身儿桃红、水绿的搭配,更是一如当年的清丽空灵。

    婉兮故意还拈了一把酸,“……难不成爷是给奴才补过生辰不成?可是爷怎么忘了,昨儿可是阿窅的生辰去呢。爷便是今儿要陪,也该陪阿窅才是。便是明儿回到宫里再给奴才补过,也不差这一天啊,奴才等得起。”

    皇帝直直凝注婉兮,眼珠儿都舍不得转开,这便伸手过来攥住婉兮的手腕儿。

    他的掌心灼烫。

    就是眼前这个模样儿,就是这小丫头这般的神情,既深明大义,又偏捏着小酸;这才是最真实的女儿模样,也才是最令他心动的贤妻风范;也才叫他的心,从当年初见,直到如今,这么多年来都始终被紧紧系住,割不断、舍不下。

    “还需要什么缘故?”他贪婪地用目光吞噬着她娇俏灵动的模样儿,“……就凭爷想你了,不行么?就凭爷再晚一天见到你,都忍不了了,不行么?”

    “若不是因为要顾着你的身子,爷便叫你到更远的行宫去等着爷去,叫爷也能早几天就看见你去!爷真是,一天都忍不了了。”

    婉兮整颗心都如春江初染,桃花初红;脸便一烫,忙抬眸望一眼玉蝉。

    玉蝉便笑了,赶忙垂下头,眼观鼻、鼻观口,蹲礼告退。

    玉蝉刚出了去,皇帝便攥住婉兮的手腕,将她带进话里来,唇已是贴了上来。

    竟比掌心还烫。

    那久违的亲昵,只刚贴上,婉兮便已忍不住轻吟出声儿。

    好想她的爷……

    谁说怀着孩子的女人,便没有了渴望去呢?

    她在皇上面前,从来不用遮掩自己的心意,这便伸出手臂去勾住了皇帝的颈子,主动回应。

    倒是皇帝一声闷哼,双手从她手腕向下滑去,一把掐住了她左右腰侧。“

    “令狐九!——你,你这会子还敢这么对爷?是想叫爷犯错儿去不成?”

    婉兮故意歪首,妙眸已是拢上蒙蒙水雾。

    “难道爷……就不想犯错儿?”

    皇帝如何承受得住,小心翼翼却还是按捺不住地将婉兮抱上了自己的腿。

    他被渴望冲得咬牙切齿,却还是小心翼翼抬眸望住婉兮的眼,“……爷保证轻轻的,就两下儿,行么?”

    婉兮却狠劲摇头。

    皇帝登时额角汗下,“你个令狐九……既然不能,又这么逗着爷?爷这个两个月,你当是好忍的么?”

    婉兮扑哧儿笑出声来,轻轻咬了咬皇帝的颈侧、那脉搏汩汩跳动之处。

    “……奴才摇头,不是不叫爷碰;奴才是——不准爷两下儿。奴才要,三下儿~~”

    一股热浪登时翻山倒海而来,瞬间便吞没了皇帝的头脑去。便任凭素日是怎样睿智冷静的帝王,这一刻也早已全然焚烧殆尽,只想着那三下儿去了。

    。

    帐内叠坐,宛若佛母御莲台,婉兮小心却又放心,这便不止三下儿去……

    虽不敢造次,婉兮也还是配合了小手儿,叫皇帝终究得了一次欢畅去。

    皇帝得了满意,却终究还是有些意犹未尽,这便轻轻也咬了婉兮的肩头一记。

    “爷知道不可造次,可还没够,可怎么办?都赖你,非要这样儿逗爷去,爷的火这便烧得旺了,压都压不住!”

    婉兮双手捧着皇帝的面颊,凑上软软的唇儿来亲。

    “……爷再等奴才几个月。只要爷肯乖乖儿等着,那奴才必定不负爷这一场等待去。到时候儿——唯有比这回更好十倍的去!”

    皇帝的眼都亮了,随即眼珠儿一转,自也都听懂了。

    他便掐了婉兮一把,掐过却又揉揉,怕她疼了。这才腻在她耳边,沙哑道,“……傻样儿,还担心爷在你这几个月里再用心给旁人去?爷都什么年岁了,今儿把攒了两个月的劲儿都用在你身上了,后头还不得再攒些日子去,嗯?”

    婉兮也羞红了脸,两臂环住了皇帝的颈子,吃吃笑开。

    “……今儿奴才可还是爷的小女孩儿,爷方才根本也依旧还是当年那位生龙活虎的爷们儿。爷说什么年岁呢,方才那折腾得奴才都要哭出声儿来的爷们儿,难道是狐祟?”

    皇帝大笑,又轻掐了她一把,“狐善魅术,那方才狐祟和令狐九,究竟是谁魅惑了谁去,嗯?”

第2451章 111、嚼酸(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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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欢潮缓缓褪去,柔情依旧缱绻。

    婉兮待得皇帝落了汗儿,这便连忙扬声吩咐,“马麟,快吩咐摆膳。”

    皇帝到了行宫来,两人缠棉了好一会子,这时候儿天都晚了,他还没吃饭呢。

    皇帝亲自帮着婉兮穿衣,头发已经散了,婉兮珍惜这会子与皇上独处的时光,连梳头的太监都不想叫,这便也不再梳旗头,只自己简单将长发挽起。

    肚子已然大了,手都伸不到后脑勺儿去,这便就在颈侧,松松挽了个堕马髻,用那枚碧玺飞花蝴蝶簪别住。

    堕马髻不是旗头模样儿,倒是汉家女儿用得多些,皇帝瞧着这般的婉兮,不由得眸光又是一炙。

    婉兮这才意识到是怎么回事儿,不由得红了脸颊。

    她虽说是汉姓女,可是终究早已入旗,再加上宫里原本皇太后、那拉氏等人就看不起汉女,故此婉兮一向极少在宫里用汉家装扮。

    倒是从前语琴母家入旗之前,在宫中曾多年穿着汉家衣装,婉兮虽自己不方便穿着,却也能亲手帮着语琴打扮,倒也叫自己心下跟着过了过瘾。

    今儿纯属身子太累之后,脑筋不那般灵光,这才顺手为之……倒本来没想用这个又逗着皇上目热如火来着。

    婉兮忙举手捂住了脸,用肩头撒娇地撞了撞皇帝的心口,“爷!——该用膳了。”

    皇帝深吸一口气,将婉兮捧过来,又故意凑到她手背儿上,隔着她的小手,将唇齿硬生生从她指头缝儿里挤过去,在她两边面颊每边都强取了个吻去。

    “好看……偶尔也这样给爷看吧。”

    婉兮便也点了头,“……奴才从前也没敢想过,爷竟然会喜欢奴才这样妆扮。”

    。

    终究皇帝是个时刻坚持满人习俗的皇帝,对于满人语言、弓马骑射等传统习俗的看重,时常溢于言表。不说远的,便是信郡王德昭的子嗣不能承继王爵,便是明证。

    且皇帝对满人“称名不举姓”的规矩也是几番在谕旨里再三申明,禁绝旗人子弟将名字汉化,不准姓名连用,不得出现如富察·傅恒这样的姓氏;也不准旗人子弟用表字、别号等汉人称呼的方式……这些,都看出皇帝在大清入关百年之后,竭力保持满人传统的苦心。

    婉兮便一向不在宫中以汉女衣装、发髻示人。便是在皇帝面前,也都是旗头、旗装。

    直到皇帝在思永斋里,挂了她与小十五的那幅巨大的贴落,婉兮才知道,原来自己这些年来,竟都是误会了皇上,是自己给想错了。

    ——那幅贴落里,她就是穿着汉家衣裳,头上戴的便是明代宫廷里,嫔妃们都戴的八宝攒金髻……直到那一刻她才知道,皇上原来不仅不禁止她做汉家装扮,更反倒喜欢她如此妆扮。

    此时回想起来,心下又浮起更多体悟:她是汉姓女,可是皇上从未因此有半点的轻视,否则也不会有她当年的无子而封妃;更不会有她今日的贵妃之位。

    更何况还有皇上对她的几个孩子,尤其是小鹿儿、圆子这两个皇子的深意去……

    原来皇上,从来都尊重她从祖先那里承继来的血统,皇上甚至是喜欢看她做汉家打扮的。

    便是皇上强调满洲世家重视满人根本,不准丢弃满洲传统,那也都是针对八旗世家来说;而如婉兮这般,原本就是汉人血统的,皇上却原来是带着包容之心,兼容并蓄的。

    这便如皇上自己本人,那般擅长弓马骑射,却又那般酷爱汉家的诗词、书法、瓷器、古玉一样,皇上实则是一个在满汉之间,最为包容,又可求同存异之人。

    这便正是契合《论语》中所言:“君子和而不同,小人同而不和。”

    这样想罢,婉兮便也彻底放下心去,含笑颔首,“爷说想看,奴才就寻了机会,时而穿给皇上看就是。”婉兮却淘气眨眼,“可皇上却得替奴才保密,也省得皇后那边儿知道了,怕要申饬奴才去。”

    皇帝却轻哼一声儿,“她不愿看?谁又是叫她看的!她既不爱看,自己闭上眼,或者干脆不出门,就是了!”

    。

    婉兮又被皇帝这番话说得一颗心都是暖热的,待得膳桌摆在炕上,婉兮还是亲自为皇帝执壶,伺候皇帝用些酒膳。

    这一路上车马劳顿的,用些酒,方能叫皇上好好松快松快。

    事至九月,尤其今年还有一个闰月,故此这会子的天儿已经凉了下来,倒是跟往年的十月一般了。这个时候儿将晚膳都摆在小炕桌上,在炕上盘腿坐着吃,才别提多热乎、多亲近了。也不用谁在地下站着立规矩,她也都能跟皇上一起坐着了。

    皇帝身心刚都好好爽快了一回,这喝酒的时候儿便很是痛快。不多时已经连饮了三杯去,将面前摆着的一道羊肚片儿、一道燕窝烩鸭子、一道清蒸关东鹿尾都给吃光了去。

    婉兮吃不下这些肥腻的,只小口可着一叠子白糖油糕咬着。皇帝瞧见了,便也推开了旁的盘盏,也凑过来,就着婉兮的手,咬那白糖油糕吃。

    婉兮这便笑了,轻声道,“这不是奴才做的,爷不必也可着这个吃。”

    皇帝却又仔细嚼了嚼,“你便是到了这个月份,弯不下了腰去,这饽饽自应当不是你亲自动手做的,不过爷嚼着,这味儿还是有些熟。”

    皇帝便眼珠儿一转,“小七团的?而白糖如此金贵,便是御膳房也不易制得……难不成这白糖是从啾啾那私藏的小瓶子小罐子里抠出来的?”(白糖不易制得,在古时很贵很贵哈,中国如此,欧洲也如此哈。)

    婉兮已是大笑,“什么都瞒不过爷去,的确如此。除了团油糕,和拿出自己私己白糖的,其余和面、下油锅的,是陆姐姐和陈姐姐。”

    皇帝便笑了,“……那这白糖油糕,可赏克食给容嫔尝尝去。”

    婉兮一拍手,“奴才也是此意,这便多带了几盒来。这会子正在外头备着呢,只要爷一声令下,就能立时送到阿窅手里去了。”

    皇帝伸手刮婉兮鼻梁一记,“既都带来了,却不自己送去,就等着爷赏克食呢,嗯?”

    婉兮笑了,轻轻向皇帝肩上靠了靠,“……终究昨儿是阿窅的生辰,皇上又带着阿窅在路上,奴才虽然相信爷必定给阿窅预备好了恩赏去,可终究行宫里不比宫里妥帖。”

    “这会子若是皇上在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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