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请您雨露均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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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请您雨露均沾- 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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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怡嫔扭头看成玦一眼,成玦立时冷笑:“那姑娘倒给我们瞧瞧你腕上的玉镯!”

    成玦和如环二人说着便上前来,一个人抓住婉兮一只衣袖,便掀开了袖头子去寻!

    。

    就在此时,窗外忽然传来一个清越嗓音。

    “谁在这里?吵闹什么呢?”

    一听那声音,在场众人都是一惊。

    不等众人反应过来,一袭常服的皇帝已然悠闲走了进来。

    他手里还提着一个玉白的象牙六方鸟笼子,笼子里架着一对儿五彩斑斓的虎皮鹦鹉。这一身看过去,不见天子的天威,倒如富家子弟般悠闲,和蔼了许多。

    那凭窗痴待天子的舒嫔,绝没想到自己竟然当真在绛雪轩里等来了皇帝,她一时喜不自胜,急忙跪倒:“妾身恭请圣安。”

246、缘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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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更

    娴妃从长春宫请安出来,一双细眼里皆是暮霭之色。

    皇上去园子去了这么些日子,好容易回来了,没说去瞧瞧她,反倒先翻了陆语琴那汉蹄子的牌子,叫她心下便好生着恼。

    不过好在皇上也没去陪皇后,同样没搭理贵妃、纯妃,这才叫她心下好歹熨平了些。

    今早上去长春宫请安,本也是想好好看看皇后的笑话——终归她是皇后,皇上从外头回来,怎么都该头一晚翻皇后的牌子才是。若论不甘,皇后本应比她更不甘才对。

    可是出乎她意料,皇后倒是一脸的微笑,提起陆语琴来,也是各种的称赞,倒看不出有半点不。

    当她实在忍不住了,问为什么陆语琴今早上没来请安的时候儿,皇后倒是宽厚一笑:“谁说没来?语琴最是守礼。她早已来过了,本宫见她累得眼圈儿都乌了,心下疼惜得不行,便赶紧叫她回去歇着了。”

    接下来的光景里,她便怎么都想着陆语琴那眼圈儿都黑了的话,心下便如千百根针扎着似的。是怎么都想不明白,皇上凭什么就那么宠爱那些汉姓的蹄子?她们个个妖妖娆娆,口蜜腹剑,有什么好?!

    不过塔娜倒是带来个好消息,“主子也留意了,长春宫里那傻丫头也没在。”

    娴妃便眯了眯眼:“想来是去陪着陆语琴去了。”

    塔娜又是一笑:“奴才从储秀宫那过,瞧见那傻丫头已是出来了,鬼鬼祟祟朝着御花园去了。而奴才今早又恰好看见舒嫔去了御花园……想来她们两个的缘分深,这一回总该相见了。”

    娴妃这才笑了,心下觉着痛快了些。

    这些日子趁着皇上和那傻丫头都宫里,她们将该散播的已是散播了出去。她就等着那傻丫头回宫,然后舒嫔彻底跟她撒开了闹呢。

    这一来,是能借舒嫔的手,好好整治那丫头一回。也算解了当初那傻丫头顶撞她的气;

    二来么,舒嫔本来就是劲敌,对她亦有“那拉不同族”之羞。倘若舒嫔闹开,不管是皇上和皇后都难免垂问,到时候杀杀舒嫔的威风,自然也是好事;

    第三,舒嫔如今借着傅恒的婚姻,倒是跟皇后成了姻亲了。而那傻丫头好歹是皇后宫里的人,舒嫔若这样责罚了,叫皇后颜面也是无存。这里外里地也叫舒嫔和皇后之间存了心结……又怎会不好呢!

    娴妃越想越舒坦,忍不住咯咯轻笑:“只是苦了那位傻姑娘了……不过谁叫她原本就傻呢,傻了就也不知道愁、不计较疼了。”

    。

    绛雪轩内,皇帝笑眯眯坐下。

    “原来是兰襟。快起克。朕去园子这些日子,本打算回来之后,寻个时辰去瞧你。倒没想到今儿便撞见了,倒是好缘分。”

    兰襟面上一热,被皇上那一句“好缘分”给说的。

    “兰襟这些日子来,吃得香不香,睡得好不好,嗯?”皇帝温煦地问,仿佛只能看得见眼前的舒嫔,全然没瞧见跪在地下的婉兮。

    舒嫔红了一张脸,正想作答,皇帝却已然自问自答:“瞧说话这么响亮,中气十足,看来倒是错不了。那朕就放心了。”

    舒嫔心下便是一个翻涌,连忙跪倒:“妾身不小心惊扰了圣驾,真是该死。”

247、细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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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更

    皇帝扬扬眉,还没忘了垂首逗弄逗弄笼子里的鸟儿,轻轻吹了声口哨。

    “言重了,哪儿有呢!你没惊扰了朕,只是惊着了朕的鸟儿。”

    皇帝笑眯眯将鸟笼凑到怡嫔跟前:“鸟儿最是胆子小,受不得惊吓。说话儿轻言细语的它们才喜欢,若都是粗声大气,便连鸟儿都会生厌。兰襟你说,是不是?”

    兰襟心下又是狠狠一个晃悠,忙压低声音:“妾身求圣上责罚。”

    皇帝便又笑:“这是怎么了?兰襟,你好像很怕朕的样子。怎地,朕在你眼里,相貌很凶么?”

    兰襟一张小脸已是苍白,连忙垂下头去都不敢看向皇帝:“没有!妾身觉得皇上和蔼可亲。”

    皇帝扬扬眉:“方才究竟发生何事,叫你如此动气?”

    皇帝说着,微微收起笑意:“朕若没瞧错,地上跪着的应当是皇后宫里的人。若她有错,兰襟你只管将她发落到皇后面前即可。皇后是最娴于宫规之人,自然给你一个交待。”

    皇帝有意无意道:“从前在园子时,也曾有过内廷主位擅作主张,曾想越俎代庖,责罚别的宫里的官女子。朕皆处罚之!”

    。

    舒嫔一时不敢说话,成玦便向前叩首:“回圣上的话,前儿我们四姑娘进宫给主子请安,主子瞧着四姑娘腕上一对玉镯好看,便借来戴着玩儿两天。今儿也赶巧,在这轩子里写字,将玉镯摘下来撂在一边,后来又跟婉姑娘说话,那玉镯便不见了!”

    “主子原说,镯子没了倒不打紧;若是婉姑娘看着喜欢,主子自然便送了。只是这对镯子说来有来历,是四姑娘的聘礼,闻说还是皇后主子额娘的遗物,故此主子不能不找出来。因这轩内别无外人,奴才两个便斗胆请婉姑娘帮着寻一寻。”

    婉兮悄然抬眸望一眼皇帝,已是俏脸苍白。

    这软镯含着九爷和四爷两份儿的心意,若这么被搜出去,担了罗烂不说,更可能牵连到四爷和九爷两人的清誉。

    皇帝只淡淡挑了挑眉:“哦?原来是这样。既然如此,那玉镯是应当好好找一找的。这轩内统共就这么几个人,想来好找。”

    他甚至朝舒嫔眨了眨眼:“兰佩的聘礼,可绝对不可含糊了。朕准了你找,你们找,而且必定非得找出来不可!”

    。

    婉兮已是傻了。

    四爷他缘何说这样的话?

    得了皇帝的口谕,那成玦和如环就更是长了志气,上来便更坚决攥住婉兮的手臂,向袖子里寻!

    婉兮将那软镯藏得再深,也早已扛不住这样的寻。

    倒是皇帝忽然喝止,转头问舒嫔:“朕倒想先问一嘴:那玉镯究竟是什么样儿的?唯有如此,一旦寻出来,朕也才好替你们断一断此案。”

    舒嫔便小心将那玉镯的色泽、形制、花纹都描述一番。

    皇帝指了指她桌上的纸和笔:“画下来,叫朕瞧个清楚。”

    舒嫔只得动笔,具体的色泽和纹理以笔墨不易表现,但是形状却还是能描摹出来的,总归是那么一个圈儿。

    皇帝看罢点头笑笑:“朕看清了。来,搜给朕”

248、震怒() 
8更

    既有了皇帝的口谕,那成玦和如环自然再无顾忌。

    婉兮两条衣袖子都被掀到膀子上去,那柔腻的藕节在阳光里明晃晃滑过,皇帝便不由得一眯眼。

    “回皇上、主子,奴才两个给找见了!”

    成玦得意洋洋将婉兮都快藏到胳肢窝里去的软镯给拎了出来,献宝似的跪呈在皇帝面前。

    只是那镯子的模样,叫舒嫔也是意外地一怔!

    婉兮实在无法护住这一对镯子,又不解皇帝缘何在此却半点都不回护?

    难道是皇上之前听见了舒嫔呵斥的她的话,这便又生气她曾与九爷有私,这便故意将她撂给舒嫔,不管她了,是不是?

    她护不住手镯本就难过,又加上皇上给她的委屈,叫她终是忍不住落下泪来。

    她重重向地上叩头:“求皇上开恩!求怡主子开恩!”

    皇帝听见动静,终是皱眉,腾地起身:“谁要你磕头?!”

    婉兮哀哀落泪:“皇上……求皇上……”

    皇帝深吸口气,转眸望舒嫔,尽力一笑:“你找的,就是这个?”

    舒嫔心下已觉莫名地不妙,正想着该如何回话,皇帝已忽地将她画好的那图样,重重拍在了桌面上。

    “砰”地一声,震得周遭窗棂都跟着簌簌的响。

    “你自己瞧,你要找的,跟着眼前的,是同一回事么?!怡嫔,你该知道朕面前绝无戏言,你倒是跟朕好好解释一回,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不仅舒嫔,这一刻便连成玦和如环也猛然回过味来。

    是啊,她们当初只是看见婉兮袖口中玉镯一角,却没能仔细看看原貌。如此便因了猜疑,而将这镯子越想越真。可是今儿当真摆在眼前了,却看见的完全不是一回事!

    舒嫔已是惊得浑身轻颤,僵僵朝上行礼:“是妾身错了,妾身知罪。求皇上宽宥,妾身绝无欺君之意……”

    那成玦也寻思过来,猛然抬起两手,左右开弓扇向她自己嘴巴子:“是奴才错了,是奴才蛊惑主子,委屈了婉姑娘!奴才该死,求皇上万万不要怪罪怡主子……”

    这一下如环便也哇地哭出来,同样扇起了自己的嘴巴子。

    舒嫔打熬不过,上前一左一右抱住两个女子。

    皇帝只瞧着婉兮。

    婉兮看那抱在一起痛哭的主仆三人,也忍不住落泪,静静朝皇帝叩头。

    皇帝这才轻哼一声:“算了,都起来吧。”

    他自己先悠然坐下,伸手逗起鸟儿来:“既然是误会一桩,便是小事,朕也没的非要跟你们几个小丫头计较。总归没失了东西,也没冤枉了人去,那就结了。”

    方才那事,若往严重里说,那是欺君大罪啊……舒嫔三人都不敢相信,方才还那么震怒的皇上,竟然这样快就转成和颜悦色。三人互相望着,便忍不住一起朝上叩头。

    皇帝努努嘴:“今儿这事儿也没甚光彩,朕不想再提。”

    舒嫔主仆三人也都赶紧叩头,赌咒发誓说绝不敢说出去。

    皇帝依旧悠闲逗着鸟儿,也不说叫她们三个起来。

    成玦和如环也有眼色,便对望一眼,然后都瞧向婉兮去。

249、为卿() 
9更

    两人一同朝婉兮叩头:“今天委屈姑娘了;又多亏姑娘替咱们求情,咱们从此欠姑娘一份大情,咱们一定不敢忘了。”

    怡嫔也亲自走过来,伸手扶起婉兮,含泪帮婉兮掸掉膝上的尘埃。

    事已至此,得饶人处且饶人。婉兮便也连忙扶起三人:“怡主子、两位姑姑,万勿如此,当真是折杀奴才了。”

    “嗯,这样的话才真是说的明白。”专心逗鸟儿、难辨喜怒的皇帝,这一刻才终于露出了笑模样儿。

    舒嫔三人这才松了一口气,再度跪倒谢恩。

    皇帝满意地拍拍兰襟的肩头:“兰襟,听你的名儿多好听。兰,王者之香也;以此为名者,应有空谷幽兰之气度,身在空谷依然可彻骨幽香。有这样名字的女孩儿,定然不是粗陋之人,兰襟说是不是?”

    皇帝字字温软,句句含笑,可是这却反倒叫舒嫔又惊又愧得骨头都要颤抖起来。

    皇帝又瞧了瞧成玦和如环,便也温煦点头:“你们的名儿……哦,朕记得,一个是成玦,一个是如环。便跟你们主子一样,名儿都是来自你们家的性德性大爷的词句。”

    皇帝微微眯眼,清声吟诵:“辛苦最怜天上月,一夕如环,夕夕都成玦。”他目光这才滑下婉兮去:“若似月轮终皎洁,不辞冰雪为卿热……”

    成玦和如环全都涕泪叩下头去,哪里想到,不过是卑微的家下女子,皇帝竟然记得她们的名字,更深知这名字的来历。

    皇帝轻叹一声,扶起舒嫔:“你的名儿也是一样。兰襟二字采自性德大爷的‘明月多情应笑我’一阙。瞧你们主仆,名儿都这样的来历,便知你们家最在乎的这风雅传家、诗词骨气。”

    皇帝坐正,面上敛起清光:“朕也甚爱重性德文采,诸多名句,朕亦可成诵。”

    舒嫔已是忍不住落下泪来:“妾身有负家声,妾身……”

    那样风雅传家的女儿,方才竟然在皇帝面前做出那样的事来……如今想来,句句后怕。

    皇帝倒是宽仁一笑:“不必自责了,你年纪还小,朕自不会放在心上。”

    皇帝这才目光悠然转到婉兮身上去:“朕只是觉着,你们两个小丫头,原本两个年纪相仿,能在这宫里遇见,本也有缘。”

    舒嫔觉着耳热,很担心是皇帝的讽刺。

    皇帝便笑:“朕说真的!兰襟,你祖母可是耿格格,耿聚忠的女儿?”

    兰襟便忙答:“妾身本生祖母乃为康亲王家的八郡主;后阿玛被过继到伯祖父家,于是伯祖母便也是妾身祖母。妾身乃为耿祖母抚育成人。”

    “那便对了!”皇帝一拍掌:“你们两个焉知,大水冲了龙王庙,自家人不认自家人了?”

    婉兮微微一怔,旋即想起了家族旧事,忙噗通又给怡嫔跪倒:“奴才认本主儿。”

    怡嫔讶住:“这是怎么话说的?”

    皇帝轻轻一叹:“她家原本是耿家手下,她先祖乃为副总兵之职。又因三藩之祸,籍没入了内务府包衣旗籍。故此,她认你个本主儿,也不算错。”

    皇帝黑瞳幽深,凝视着舒嫔:“虽然隔着主仆的身份,可是若肯放下那些外物,倒应该能玩儿到一起去。”

250、双鸟() 
婉兮心思灵动,忙抢先道:“……回圣上的话,奴才方才还说着,要采这轩前新结的海棠果,回去渍成蜜饯,回头请舒主子赏脸尝尝。”

    舒嫔心下一安,扭头盯了婉兮一眼,便也连忙道:“婉姑娘说的对!妾身也是深爱这轩前的西府海棠,难得婉姑娘也喜欢海棠,妾身深以为有缘。撄”

    皇帝便笑了:“是么?那好,等蜜饯渍好了,你们告诉朕,朕同你们一块儿尝!”

    。

    一场泼天价的灾祸,终于消弭于无形。

    皇帝冲舒嫔道:“你们跪安吧。”

    舒嫔三人连忙退去,这绛雪轩里,或者说连同这整个御花园里,便都静了下来。

    远处仿佛起了蝉鸣,一片呜啊呜啊潋滟成海。

    婉兮悄然抬眸看一眼皇帝:“奴才也……”

    皇帝指了指身边:“过来。偿”

    轩内就那么一张红酸枝木的官帽椅。虽说那椅子也够大,可是她若也坐上去,那便跟他挤成一团了。

    况且……她得有多大胆子,才敢跟当朝天子同挤在一张椅子里啊?

    他却嘟着嘴,轻轻打了个呵欠:“我也没给你赐座,是派你差事呢。叫你过来,你就快过来!”

    婉兮轻轻咬住嘴唇:“请皇上示下……”

    他半眯了眼,带了满身的慵懒:“爷困了。”

    “嗯?”

    婉兮还没反应过来,便叫他一把抓住手腕,给拖了过去。按坐在他身边,挤在一张椅子里,然后——他头一歪,便靠在了她肩上。

    他随即闭上了眼,轻哼一声:“别动爷睡会儿。”

    。

    婉兮变身人形大靠枕,静静坐着。

    他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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