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请您雨露均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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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请您雨露均沾- 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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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婉兮也同样对这位舒嫔十分好奇。一来是对舒嫔本人,想知道她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竟得皇帝这般的晋位;二来,也是想透过舒嫔的面相性情,去揣度那已被指婚给傅恒的兰佩福晋,是个什么相貌。

    进了后殿暖阁,婉兮悄然抬眸打量。舒嫔实则比婉兮还小着一岁,如今担着内廷主位的仪态,端端正正坐在炕沿儿上,一张满月般的团脸上还留着小女孩儿家的稚气,可是那眉眼却不得不因宫规而烙印上了超乎年纪的老成和端庄。

    就像一个……眉目如画,却终究缺了生气儿的泥娃娃。

    婉兮心下不由得轻轻叹息。

    行礼问安,舒嫔淡淡抬眼打量婉兮一眼:“劳动姑娘了。本宫在这里谢主子娘娘的恩典了。劳烦你回去,替本宫向主子娘娘转达谢意。”

    舒嫔说着,她身边上了旗头的女子已是含笑上前,递了个荷包过来。婉兮不敢不接,接过来便觉里头沉甸甸的,至少有三五两银子的样子。

    婉兮心下倒微微一定:以舒嫔面向来推断,九爷的福晋也应该是个美人儿。

    婉兮忙谢恩:“奴才谢舒主子。舒主子放心,奴才定向皇后主子转达舒主子的心意。”

    婉兮行礼便要告退,岂料舒嫔忽然道:“你等一下。”

    婉兮只得站住:“不知舒主子还有何吩咐?”

    舒嫔与她身边的女子对了个眼神,忽地含笑抬手叫婉兮近前去:“本宫正在写字,忽然有个字忘了起笔。姑娘既是皇后主子身边的人,自是能书善画的,不知能否帮本宫一回?”

    婉兮便含笑一礼,伸手接过舒嫔亲自递过来的笔。

    伸腕写字,婉兮的心思都集中在字上,倒未经意微微露出腕上一角手镯。

    写好了,婉兮含笑将笔还给舒嫔,舒嫔扬了扬眉:“姑娘写的一笔好字。叫我认人,仿佛是卫夫人的簪花小楷。”

    婉兮面上微微一红:“奴才自幼承家训跟着父兄写字罢了,倒不知是什么。”

    舒嫔点点头:“碎玉壶之冰,烂瑶台之月,婉然若树,穆若清风……实不谬也。”

    婉兮含笑福身:“若舒主子再无吩咐,奴才这边回长春宫,向皇后主子复命了。”

    。

    婉兮走后,舒嫔忍不住与贴身女子四目相对:“成玦,是我认错了么?”

    原来婉兮接过那赏赐的荷包时,已然不经意之间露出了手镯,那叫成玦的女子已然看见。

    成玦摇头:“奴才实也瞧见了,确与傅九爷向四姑娘下的聘礼里头的一对玉镯极为相似。奴才瞧着,这两双手镯倒像是一块玉里起下来的,只不过聘礼里那对,还比不上方才这位姑娘手腕上戴的通透。”

    ………题外话………

    稍后第四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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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3、不平() 
舒嫔那张稚气未脱的面上,漆黑的双眸陡然圆睁。

    “是呀,那日兰佩进宫,欢天喜地手上戴来给我看。我见她欢喜,还特特捉着她的手腕,足足瞧了半盏茶的工夫,定不至于认错。”

    成玦面上便不由得泛起狐疑之色:“主子你瞧……这是怎么话儿说的?”

    舒嫔深吸一口气:“你明儿就出去打听,这位婉姑娘究竟是个什么来头。”

    舒嫔说罢闭上眼沉思:“我忖着,唯有一种解释才说得过去:那聘礼里的手镯是傅家的,皇后同样是傅家的女儿,所以如果皇后手里有一副傅家的手镯,倒是合情合理的。况且皇后的身份,她得着的手镯原本就应该比傅九爷的那对好。”

    “而这位婉姑娘是皇后身边的二等女子,也算得用的,如若是皇后将这手镯赐给婉姑娘了,倒也说得过去。”

    成玦也点点头,不过还是皱眉:“只是若那手镯是皇后主子的陪嫁,怎么可能好端端赐给手下的女子?皇后自己必定极为珍惜才是。”

    舒嫔深吸口气:“这里头定有玄奥。总归这个人呢,咱们小心打听着才是。”

    。

    婉兮出了翊坤宫,便立在宫门口,不由得伸手抚住自己腕上的手镯。

    她此前就该还给九爷的,只是之前那话已经说得够重,她担心再将手镯一并还回去,九爷怕更受不了。

    再者那手镯的尺寸实在是要命,当初戴上已是拿不下来,此时她又长胖了些,那手镯就更是箍住了。她几次尝试想要撸下来,最终都是怕伤到那镯子才作罢。

    寻常在皇后面前,她都极尽小心,或者是在袖口里头多加一层白袖头盖住,总不叫皇后和素春瞧见才是……可是这回来见舒嫔,她怎么都没防备舒嫔叫她写字,一时倒给大意了。

    她正出神,那边厢长春宫的小太监已经寻来,远远便叫:“婉姑娘,快回克!主子叫呢!”

    。

    深吸口气,迈进门槛,婉兮心下已是隐约猜到皇后这样急着叫她的用意。

    果然,皇后都不等她行完礼,便按捺了不住问:“……你今儿,见过小九了?”

    婉兮垂下头去:“回主子的话,奴才见了。”

    “你竟对他说了什么!”皇后一时矜持不住,扬声吼出来:“你可知,皇上已然下旨指婚,若他敢抗旨,那便是掉脑袋的大罪!此时你若在小九满前说些不该说的话,他必做出傻事来!”

    婉兮跪着,忽觉一股麻木从膝盖向上涌起,直湮没了她心房的位置。

    她垂着头,不知怎地,忽地笑了:“主子是担心奴才耽误九爷的婚事和前程么?”

    皇后也没想到婉兮今儿这样与她回话,便皱了皱眉转过头去:“你在本宫身边这样久了,轻重利害的关系,你也该学了些。此时你什么话该跟小九说,什么话决计不可提起,你也该明白!”

    婉兮心下忍不住涌起一股不平。

    “可是主子怎么忘了,奴才原本是摔傻过呢!奴才这脑子便转不过来,什么轻重利害,奴才一时刻都分不清楚!”

    “婉兮!”素春不由得一声厉喝:“你别忘了自己的身份!在主子跟前,你怎敢这般回话?”

    婉兮叩首:“奴才辜负主子的栽培了。奴才能被主子挑进长春宫来,一来是九爷的照拂,二来是主子的垂怜。可惜奴才资质愚钝,若不得用,奴才甘愿自请退回内务府,或者干脆将奴才撵出去吧!”

    ………题外话………

    加更是提前送的圣诞礼物啦,明儿省得大家都忙,所以提前送出了哈~~明天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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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4、消长() 
皇后与素春对望一眼,然后对婉兮道:“你这丫头,又浑说什么呢?本宫也明白,你今儿既见了小九,定不好过。故此你与本宫说的这番话,本宫不与你计较。”

    皇后说着侧身,别开脸去:“实则,本宫又何尝好过呢?这是皇上下的旨,就算本宫也不能违抗。本宫是皇上的妻子,可是本宫却也是皇上的臣。小九的婚配、前程,甚至性命,都只在皇上一念之间,的事都只有皇上才能做主,皇上的心意谁都左右不了。”

    婉兮轻轻闭上眼。

    皇后便又叹了口气:“你能顺利进宫、能到本宫身边来伺候,说到底都是小九用命换来的。本宫既答应了小九照拂你,便会言出必践;本宫也早就叫你放心,只要你在本宫身边一天,这后宫里便没人能伤得了你。”

    “这话,本宫从未忘记,自是希望你也都记在心里去。”

    婉兮寂寂摇头:“奴才……是真的想出宫去。”

    皇后怆然一笑:“出宫去?那何尝是你一个人的想法,就是内廷主位们,也都偶有这个念头呢。可是这是紫禁城,是进出都不由己的地方。你既然已是官女子,如今更是有了二等女子的身份,那你的去留便也牵系到你的家人。纵然你自己不愿忍,你也要你家人忍耐。”

    皇后说罢抬眼看了素春一眼:“别再说傻话了,回去歇着吧,时辰也不早了。素春,送婉兮回去。”

    。

    承乾宫里,娴妃盯着凤格冷笑。

    “秀常在?哟,怎么好好的出门的时候还是秀贵人呢,回来就变成秀常在了?你刚赐封几天,就被降了位,这可不是个好兆头!”

    凤格跪着哀哀垂泪:“小妾又何尝愿意这样?只不过是有人故意要拿捏着小妾罢了,小妾位低言微,无可奈何罢了。”

    娴妃扬扬眉:“哦?难得你这回倒是明白了。将你送交内务府,你怕是见过你玛父了,倒是没白见着。”

    凤格紧咬嘴唇。

    娴妃拨着襟上悬着的香囊的穗子:“你现在可明白了,竟是谁想拿捏着你?”

    凤格重重垂下眼帘去,也不顾自己的小两把头,一个头磕到地上:“小妾明白了!小妾如今要是再不明白,那说不定哪天丢了性命,还不知道自己怎么死的!”

    “你明白了就好!”娴妃坐直,两眼里闪烁起精芒:“你祖父来保是内务府总管大臣,你总该明白,现在谁家的子弟也正在内务府里,急等着空缺,才好上位!”

    “更何况,你玛父此时还身兼刑部尚书,成为从一品大员;而她伯父、位极人臣的马齐前年已去世,她沙济富察氏的荣耀,目下面临无以为继之危。她又怎愿意看着你家在朝中崛起?故此她拿捏你倒是小事,她实际上是要拿捏着你来坑害你玛父,坑害你全家呢!”

    娴妃这才满意一笑:“说来本宫也算不得喜欢你,不过你好歹是本宫位下的人,你的命运便与本宫绑在一处。你晋位,本宫自然也一样欢喜;而你今日被降了位分,又被人如此拿捏,那就也是跟本宫过不去!”

    “这口气你要出,本宫同样要出。自此,你但凡有事,便也自然都有本宫挡在你前头。”

    ………题外话………

    稍后第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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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5、宿敌() 
凤格去了,塔娜瞪着凤格的背影,未免有些不服气。

    娴妃便哼了一声:“今日本宫既然与她说了这个话儿,日后你们也便免不得在她面前谦恭些。现下本宫用得着她,万不能因为你们的不小心,再叫她对本宫生了二心。”

    塔娜便也点头:“如今,她定是恨毒了皇后。”

    娴妃悠闲地向后,斜靠在迎手软垫上:“她名字里有‘凤’,皇后知道我一向在意自己名字里的‘凤’,一宫不容二凤,所以皇后偏故意把她指到我宫里,就是要我看着她闹心的。且她玛父官位步步高升,皇后就是想让我想起我那不中用的父兄,便将心思都用在凤格身上,镇日忙着在宫里窝里斗。”

    娴妃说来叹气:“……本宫没她那么多花花肠子,原本是着了她的道儿。否则本宫又怎会容得眼皮子底下就有了愉嫔的永琪!她用凤格成功转移了本宫的视线,这笔账我还给她记着呢!”

    “不止愉嫔,她私下里也安排了那陆氏进御,一个一个扶持跟我不睦的,就是想叫我在这宫里树敌,她好稳坐在众人后头,坐山观虎斗,坐收渔利。正如她这些年将贵妃推在前头,叫我只跟高云思过不去一样。”

    娴妃说着眯起眼来:“可是她也终究有看错的时候。我是一宫不容二凤,不过我还不至于眼皮子浅到将凤格真当成了凤!在这后宫里呀,真正的凤唯有皇后,即便贵妃和本宫,也不过翟鸟罢了;所以本宫要想当真正的凤,便不是要跟凤格争,甚至都不至于跟高云思争……本宫想要的其实是皇后之位,所以本宫瞄准的敌人,从来都是她啊!”

    “她当本宫心眼儿不及她,她便以为本宫总会舍本逐末,当真与那些不相干的小角色斗呢!其实,是她聪明反被聪明误,太过自信,到头来终究是她自己阴沟里翻船才是!”

    塔娜也紧咬嘴唇点头:“只是秀常在年纪小、见识也有限,最初进宫来还不跟主子您一条心……这样的人,主子当真用得?”

    娴妃倒笑了:“年纪小、见识浅的人,才最好控制;况且本宫看重她的,实则是她背后的家世。本宫自己没那么争气的阿玛和兄弟,可是她有,而且此时在朝中她家正有崛起的迹象,本宫便乐得推波助澜。”

    “若论本宫真正比不上皇后和贵妃的,就是家世。是皇后自己送了这么个家世好的人进我宫里来,我要是不用,那岂不是辜负了皇后主子的一片‘好心’?”娴妃说到这里,已是忍不住得意地笑。

    塔娜便也跟着一起笑:“想来秀常在只降了位分,家人丝毫未受影响,这便叫皇后扶她弟弟上位的算盘都白打了吧?如今她满门的荣光,都只系在傅恒一个人身上,皇后定然急得头发都要白了。”

    娴妃垂下头去:“所以,这次皇上给傅恒的指婚,她在背后的用意,便绝不可小觑。”

    塔娜也一怔,遂点头:“是啊,如今她阿玛,还有真正撑起她富察家的两个伯父马齐、马武都死了;她那个嫡兄富文承袭的承恩伯不过是个虚职,她便自然要再借指婚,攀一门好依傍。”

    塔娜说着皱皱眉:“可是那个兰佩,说到底也算不上太好的吧?她祖父揆叙被先帝雍正爷叫在墓碑上改刻‘不忠不孝阴险柔佞揆叙’……此时又不是康熙朝,明珠早已作古。”

    娴妃幽幽勾了勾唇角:“她攀附的实则不是明珠家的门第,她实际上想要攀附的,不过是太后罢了。”

    ………题外话………

    今天平安夜,祝大家:阖家平安。还有~~催更的亲,下周就,到时候会多更,大家别急于这么几天哈,给我点时间存存稿哈。

186、点火() 
塔娜道:“何尝不是!舒嫔毕竟是太后亲选的人呢。”

    娴妃目光微凉,站起身来:“如今那四姑娘成了皇后的弟媳妇……咱们便也应该去给太后请安了。”

    。

    娴妃到了寿康宫,规规矩矩给太后行礼。太后瞧了娴妃一眼:“难得你今儿也有闲儿,来陪我老婆子说说话儿。”

    娴妃恭恭敬敬地笑:“是媳妇过去年纪小不懂事,太后跟前规矩又大,媳妇生怕到太后跟前行差踏错,没的惹太后不快。如今年岁也到了,言行都有了深沉,这才敢来太后跟前伺候。”

    太后便哼了声:“我跟前的规矩再大,能比得上皇帝的大?你们还不是巴巴儿都往皇帝那跑?”

    娴妃咯咯地笑出了声:“太后净戳媳妇的心窝子。媳妇就是爱往皇上那跑呢,就算养心殿进不去,媳妇站在廊子底下吹风也愿意。谁叫媳妇就是稀罕皇上呢!”

    娴妃说话没有皇后那么仔细,于汉学的了解也不多,所以说话略显直白。不过太后反倒笑了:“虽不入耳些,不过我倒是稀罕你说的这些大实话!”

    安寿送了烟杆进来,娴妃便接过去,亲手将烟叶子搓碎了装进烟锅里去,然后将烟杆叼在嘴上,替太后点燃了。等烟嘴里咂出来的烟气儿已是顺了,这才捧给太后。

    安寿便笑:“难得娴主子不但会点水烟,连这旱烟也点的好。奴才平素点完,总是掌握不好这旱烟的火气,好几回好悬将老主子给呛着,奴才真是要跟娴主子好好学学。”

    太后轻哼一声:“原也没什么奥妙,只是她敢叼在自己嘴里点,有她给吸顺了才给我;可你们都拘着规矩,不敢用嘴,只是用手点那烟叶子,怎么知道烟气儿还冲不冲?”

    太后吸了几口眼,轻轻叹了口气:“哀家的媳妇儿们都怕哀家,认为哀家跟前规矩大。你瞧皇后、贵妃,一个一个的到了我面前,就跟那小耗子见着猫似的。我虽然明白她们孝心,可是我却总觉着自己像个大老虎!这种滋味,我也不喜欢呢。”

    娴妃便笑了:“我就是觉着太后跟前规矩严,可是我可不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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