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她这样一叫一碾,皇帝立时便难自持了。
他大喊一声,“孙玉清,再送两盘冰过的番菠萝进来!”。
这会子在圆明园,只是短暂停留,李玉便没跟来,是孙玉清来的。
孙玉清急忙备好了番菠萝,待得端进去时,还是一不小心撞见了令主子与皇上的那一幕。
按说太监在宫里都有规矩,这时候虽然要伺候主子,可是非礼勿视,得躬着身子进去,眼观鼻、鼻观口才行。可是孙玉清早就听见了里头的动静,这便进去的时候,忍不住悄悄瞄了一眼。
好在两位主子正热火朝天,皇上的手等不及,已经从后头直接伸进了令主子的衣裳里头——没人有工夫留意他。
他一时愣住,只觉口干舌燥,一时说不清的颤抖起来。
可幸好他还算机灵,看了一眼之后赶紧垂下头去,躬身将果子盘送到皇帝手边,便赶紧又退出殿去。
皇帝自然顾不上他,便一把将冰过的番菠萝又添进嘴里,几个辗转之后,伸手婉兮的后脑,将她又按回了他的唇上……
这般凉了又热,热了再凉;酸酸甜甜,便如这一个多月间彼此的思念。
婉兮有些承受不了,呢喃着将自己的身子都紧紧贴住皇帝辗转。
“爷……奴才,想爷。”——题外话——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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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卷226、别样的满足()
这日的水殿风凉,皇帝叫婉兮餍足了好几回,却都不肯正经施恩。
婉兮身子虽已餍足,却总归心里略有空落,便缠着皇帝再要个不休。
皇帝额角汗下,哄着她道,“……再要嘴儿的?可好?”
婉兮自然不甘,伸手而握,大胆相引。
皇帝轻哼一声,纵身扑上,狠狠冲击了几下,却还是咬牙避开抒。
两人之中,她已得别样法子的餍足,反倒是他更难受才是——婉兮便不由得抱住了他,再缠磨。
她也想叫他餍足了才是。他明明……方才那般“凶饿”带。
皇帝无奈地笑,指尖如篦子,捋过她青丝,“……你乖。这个月,爷得忍一忍。”
“你若想了,来找爷,爷尽着法子给你……只是爷自己,这个月,必须得忍一忍。”
婉兮不由抬眸盯住他眼睛,“爷为何要忍?可是日食的缘故?”
帝王一向视日食为上天对天子最大的示警,故此皇帝从四月在船上听钦天监奏报,便一直都在斋戒。
皇帝抱着她,亲了亲她额头。
“……不吉利。”
婉兮便也松弛下来,紧贴了他,不再强作需索。却还是伸手……也叫他松快些。
皇帝的喘息声,在这水殿之中,竟压过了凉风去。
虽是不同的方式,两人终于各自都得了餍足,倒也叫这两个月来的思念,尽情宣泄了去。
若此,皇帝留婉兮在圆明园一直盘桓到了正月十九。
这几日中的好几次,皇帝都险些破了自己的规矩,还是真刀真枪地招呼起来……只是还是中间硬生生忍住了。
既是如此,婉兮心下倒生起一点子明白来。
只是……她还是没有问出口。
五月十九那天,天刚亮。婉兮刚伺候皇帝用过早上的饽饽,宫中忽然急传来报,说是舒妃已经出现了产兆。
皇帝这便赶紧带了婉兮回宫。
皇帝独自骑马,婉兮坐在马车上,还是忍不住伸手出车窗,握了握皇帝的手。
男人要当爹了,虽然不是第一个孩子,可也会紧张的?
皇帝眯眼凝视婉兮,轻轻笑了笑,“……傻丫头,如你自己要生了一般。”
婉兮压住心底的苦涩,只努力俏皮一笑,“皇上的孩子,便不是奴才的,奴才自问也肯视若己出。如此说来,便跟奴才自己生的,没什么区别。”
皇帝眼底柔情一晃,俯身过来凑在婉兮耳边道,“这话可不是谁都有资格说的——也唯有皇后,身为嫡母,才可说得。”
婉兮忙做了个鬼脸,“奴才失言。”
皇帝却笑了,又捏了捏她的手,“爷准你说。”
“爷知道,你说了,便是真心这样想;反倒是有人……便是有这个名分,却不可能做到真心若此。”
婉兮心头一湃,深吸口气道,“……从今儿到舒妃小满月前,正是奴才月信之期。请恕奴才不能伺候皇上了。”
皇帝长眸轻眯,“又月信?”
婉兮心虚地垂下头去,“女子就是这样儿——这么长途跋涉,换了水土之后,日子就跟着乱成一团了,自己都控制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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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卷227、太好了()
回到紫禁城,按规矩皇帝与嫔妃分须分走午门和神武门。
神武门离自己的永寿宫更近些,婉兮便更先回到自己宫里,好歹换个衣裳再去翊坤宫。
却没想到,刚进宫门,却见玉函等人都是红着眼圈儿,一副眼泪汪汪的模样望着她。
婉兮忙问,“这是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儿?你们可是受了什么委屈?”
玉叶跟着婉兮一起去了圆明园,这会子也急了,上前问,“是不是哪个宫里,趁着主子,这便来咱们宫里找事儿?”
“谁呀,舒妃宫里的过来的瑟,还是皇后宫里的来找咱们撒气来了?带”
一样跟着去了圆明园的玉蕤忙玉叶,目光先飘向玉函去,却是先去问五妞,“这几天,我跟玉叶伺候主子在园子里,一切都叫五姑娘多有担待了。五姑娘倒是与主子说说,这是怎么了?”
五妞听着,耳朵才顺了些,上前盯着玉叶说,“你放心,就算你没在宫里,可咱们永寿宫里还有我呢。我好歹也是头等女子,你和主子的时候,我自然责无旁贷,谁敢在我眼皮子底下,欺负了咱们宫里的人去?”
这话叫玉叶觉着十分牙碜,她忍不住在嘴里虚嚼了嚼,正要说话,却见偏殿处人影一晃。原是门帘一挑,走出个人来。
那人含笑映着日光,声音平和,却有一股隐约的威严。
“叫主子白担心了。宫里一切都好,唯一的异数是多了个奴才。”。
那样平和的语气,却不啻于在永寿宫的院子里,凭空炸响了一声滚雷!
婉兮立即转头望去,可是眼前却奇怪地被阳光笼罩起一层刺眼的白色光雾来。她明明能看见眼前的人,却总感觉好像看不清眼前的人究竟是谁。
——产生这样的感觉,都因为她这一下子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了。
太想要的事情,几个月辗转而不得,却忽然这样一下子毫无预警出现在眼前,她傻了。
倒是玉叶和玉蕤先惊叫起来,“玉壶姑姑!”。
婉兮直到进寝殿坐下老半天了,还是攥着玉壶的手,只知道掉眼泪,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玉壶都由着婉兮攥着,倒是玉叶不忍心了,低声提醒,“……主子,都抠破皮了。”
婉兮这才猛然醒过来,抱住玉壶,终是放声哭了出来。
玉叶和玉蕤都退出去,将隔扇门轻轻带上,就在门外伺候着。
玉壶自己也是落泪,“都怪奴才不好,叫主子替奴才担了近一年的心,这才回来。奴才不是不想回来,奴才是有了孩子啊,得在那边生完了孩子,坐完了月子,待得孩儿稍微硬实一点,这才敢带他这样千山万水地回来。”
婉兮忍不住惊喜,“孩子?玉壶你有了孩子?男孩儿女孩儿,叫什么?”
玉壶含笑点头,却又轻轻摇头,“主子别急。奴才这会子是陪着九福晋一起进宫来的,上报的身份是九福晋家的媳妇子。九福晋要在宫里至少呆到舒妃小满月,那奴才就也至少能住十二天呢。”
“主子的话,咱们晚上得空了再好好说。这会子主子还是赶紧更衣,去翊坤宫看看。别奴才,叫主子又被人挑理见怪了去。”——题外话——10更送上,亲们节日快乐,明天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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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卷228、皇十子()
五月十九巳时9~11点,舒妃诞下皇十子。し
生男生女的悬念终于落定,陪着皇帝和皇后守候在翊坤宫的内廷主位们,心上的一块石头总算落下。
可是落这落下,却不是挪移开去,而是就此便牢牢地压在心底,叫心底永远都轻快不起来了。
尤其是那拉氏、纯贵妃和嘉贵妃几个人,心上就更是沉重到难以呼吸。
皇帝在众人面前的表现,自然是欢喜的。在皇长子、皇九子相继薨逝之后,皇家终于又迎来了一个皇子。且自以母贵,注定这个孩子身份贵重醢。
看着皇上抱着孩子那样开心,舒妃也终于长出一口气。
果然父子天性,就算他在她临盆前这些天那般冷淡,可是终究一见生下的是皇子,还是高兴若此。
可是皇帝还是在抱了抱孩子之后,便将孩子交给那拉氏,再度离宫而去。
舒妃躺在木炕上,顾不上自己的身子,伸手向兰佩,“扶我坐起来!”
她要亲眼看着皇上离开,她要看看他的背影,究竟还有没有一丝留恋。
兰佩也是有些意外,不过还是上前只扶住姐姐,小心劝解,“皇上不是说要去畅春园么?那便必定是将姐姐诞下皇子的好消息,禀告皇太后,叫皇太后也好放心、高兴啊。缇”
舒妃眯起眼来,望住妹妹,“是这样么?”
兰佩点头,“必定是这样,只能是这样。姐姐这会子身子正虚,赶紧将养身子是正经。别胡思乱想了,啊。”
成玦也上来劝,“主子诞下皇子,总归这就是主子的好日子到了。主子的位分,还有咱们十阿哥的前程,都光明平顺地等着主子呢。主子又何必急于一时?”
舒妃这才松一口气,躺回去,心满意足地闭上了眼。
老天有眼她进宫十年方得生养,却第一胎就是皇子,不枉她这多年的。
次间里,那拉氏身为嫡母,抱着皇十子,心下暗涛汹涌,真怕自己一不小心“失手”将小小的婴孩给掉到地上,或者忍不住掐断他那小小的脖子!
儿子,儿子,为什么偏偏是人家的,不是她的!
舒妃是等了十年才有孩子,可是她呢,她已经等了二十年,还是半点动静都没有!
婉兮和语琴等人,各自心下也都并不好受,但是终归自己还没有孩子,故此看着那小小的生命,心中也有疼惜。
都说女子生产是在鬼门关前走一遭,那这小小的孩儿岂不更是一番拼死挣扎,才能平安降生,为自己赢得活一回的权利去?
更何况这是宫里,前头多少次皇嗣临盆时都生过不大不小的风波,有的险些生不下来,有的生下来便是残疾……
婉兮不由得轻叹一声垂下头去,“好歹她有一宗好处:她肯叫这孩子平安降生下来。”
语琴哼了一声,“那也要拜南巡所赐吧。因为南巡,那几个月来她什么都来不及做,待得回来,孩子就降生了。”
婉兮也点点头。
不光南巡,还有舒妃自己的宫里也是防范极严。舒妃宫里得力的女子,全都是她当年进宫从家里带来的六个家下女子。有自己人,当然心安。
………题外话………
今天早吧?o(n0n)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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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卷229、当皇后没意思()
说起这自己人,婉兮心下也觉艳羡,这都是皇太后为舒妃格外的安排了去。
乾隆六年舒妃刚进宫那会子,按理已经不应有家下女子陪嫁进来。宫里原有的家下女子,都是皇帝登基之前,各主位进宫时带进来的;待得皇帝登基之后,就不能再带家下女子了。可是皇太后不但特准舒妃带了家下女子进来,而且一带就是当时嫔位所能拥有的女子的满额——六名。
这便让翊坤宫从一开始就是铁板一块,不管谁想再往里头塞一个女子,都是做不到的。
而婉兮自己呢,若论情分的年头,在外人眼里,身边倒是也有玉叶和五妞这样从小一起长大的……可是,这跟人家翊坤宫的铁板一块,该怎么比呢?
婉嫔从旁瞧着婉兮,含笑伸手过来拍拍婉兮,“你给我的好消息,我都知道了。家伯父官复原职,我家族头顶一片乌云散尽,我终于也能松快松快了。抒”
婉兮忙收摄心神,含笑道,“陈姐姐的伯父如今复职文渊阁大学士,兼工部尚书,于汉大臣中已是领袖。陈姐姐在后宫的日子,也可舒泰些了。”
语琴听懂了,不由莞尔一笑,“可不。便是咱们的皇后主子,家里的世职不过是推恩给外戚的承恩公罢了。若论实权,倒连陈阁老一个犄角都比不上。以后皇后主子要再拿捏陈姐姐,倒要她自己好好掂量掂量了。带”
那边那拉氏勉强抱了皇十子一会儿,舒妃亲自选的奶口早上来给接了下去。那拉氏自己不愿意抱着,舒妃还不敢叫她抱呢。
那拉氏舍了孩子,端正坐着,深吸一口气,“舒妃为皇家诞下皇子,有功于天家,舒妃辛苦了,好好养着。”
兰佩忙出了暖阁,代替舒妃谢恩。
那拉氏点了点头,望向塔娜一眼。
塔娜便忙拿出预备好的一大一小两对荷包来。
这是皇后要“叫赏”了。
婉兮远远看见,不由得垂首悄然一笑。
玉叶会意,低声道,“皇后主子这回赏多少?该不会又是五两?”
语琴哼了一声,“她赏五两倒好了!咱们总归不能超过皇后去,她若赏五两,那咱们一两、二两的,或者哪怕就一吊子铜钱呢,也全都能拿得出手了!”
婉兮忍俊不已,轻轻拍拍语琴的手,“这会子还轮不到咱们送礼呢。咱们当妾室的,不过等小满月的时候送一回礼,尽尽当姨娘的心意就够了。可不像皇后,身为六宫之主,又是嫡母,便得连大人带孩子,逢日子就得赏赐。”
“她今儿赏,洗三还得赏,小满月、满月、抓周的时候儿……一连串儿呢。没瞧皇后主子脸都是绿的么。”
婉嫔也含笑点点头,“正位中宫不容易,咱们的皇后主子啊,从前是只瞧见孝贤皇后的风光,却不知道孝贤皇后背地里是怎么攒银子的。不知道咱们皇后主子当发现自己的年例银子根本就不够使的时候,她有没有一点后悔登上这个后位。”
婉兮也是轻叹一声,“若无皇上的宠爱,或无母家的帮衬,这皇后当得也是如坐火上,当真没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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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卷230、女子自缢()
皇后赐下一大一小两对荷包,便也宣告今儿的事儿到此结束。
后宫嫔妃纷纷告退,婉兮惦着玉壶,便更是归心似箭,这便与众人一起告退。
那拉氏盯着众人,唇角噙一抹冷笑道,“你们也都回去歇着吧。这些日子你们必定也都累坏了。虽然说是舒妃一个人生孩子,可是你们个个儿心里都跟陪着生了一回一样儿。如今是皇帝落地儿,你们那些悬着的心,也都放回去吧。”
众人悄然对视一眼,不敢多说什么,只求速去罢了。
给那拉氏告退罢,又得与舒妃打声招呼。舒妃这时候不便见风,便由兰佩和成玦立在隔扇门外,替舒妃答谢。
婉兮还是不可避免地,立在了兰佩的面前钤。
幸亏这会子有这样多的人,每个人也都只点点头便离去,并不用多说话。
兰佩给婉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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