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盼望。”
玉蕤想了想,便是一笑:“主子多虑了。绵恩阿哥是皇孙,五岁以后是一定要进上书房的。先生必定缺不了。”
“而傅公爷家的隆哥儿,是傅公爷的嫡长子,将来也必定进上书房给皇子皇孙伴读。到时候就是隆哥儿陪着绵恩阿哥了,可不是绵恩阿哥陪着隆哥儿呢。”
婉兮含笑点头:“绵恩阿哥是皇孙,自然身份贵重。只是他们母子还有几年艰辛要走。这几年中,便不是身份贵重就能走得平顺,叫她们多傅公爷一重倚仗,也才好更稳妥些。”
“待得绵恩阿哥五岁进上书房之后,有皇上照应,我便也不担这个心了。”
三卷438、篆香日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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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保设法将婉兮的话带给傅恒。
傅恒回到府中,垂首细思一回,不由得轻轻拍案。
篆香端茶送上,不由得问:“九爷笑了?”
自九福晋失了孩子,九爷不是忙于朝政,很少回府;便是回了府,也几乎看不见笑模样儿。
篆香便凑趣道:“奴才素日愿意当个闷嘴的葫芦,只陪着九爷在书房念书罢了。可是今儿,奴才也想聒噪一回,总归九爷今儿可得给奴才说说,这究竟是乐什么呢!”
篆香这些年服侍傅恒,虽未曾事实上被傅恒收房,但是从小便是通房大丫头的身份已定,故此篆香与傅恒的相处,有别于普通主仆,这些年相伴过来,倒有些老夫老妻的意味。
傅恒抬眸望过来,眼底笑意未去,想了想便也道:“也罢,你与令主子也不陌生,便与你说说罢了。醢”
这些年篆香也陪着九福晋替婉兮出过力。尤其是交辉园九福晋意识到有人害她,还是婉兮提醒九福晋,说不要怀疑到篆香去,这才后来揪出芸香身边的引春去。故此篆香心底对婉兮,也还是存着一份情谊的。
篆香便坐下:“令主子怎了?九爷快说。有些日子没见令主子了,奴才心下倒是甚为挂念。”
傅恒不由得望住篆香。
她面上是真情实意,骗不过傅恒的眼睛去。
傅恒不由得垂下眼帘去,心下不由得将篆香与兰佩做了一个对照。
尽管并不是想特地如此,只是……这画面便是下意识浮上心头缇。
傅恒视线避开篆香,缓缓道:“定安亲王薨逝,令主子心疼定安亲王的次子绵恩阿哥。令主子说曾与定安亲王侧福晋和绵恩有过一面之识,希望我引荐赵翼赵先生给定安亲王侧福晋。”
篆香想了想,摇头:“令主子的意思是想公爷给绵恩阿哥引荐启蒙先生?可是为何非要赵先生?”
“赵先生虽然才华卓然,但是这会子却只有个秀才功名,且背着屡试不中的名声。定安亲王家是皇上的长房之家,要什么样的师父、谙达没有呢?便是翰林、状元,怕也都要趋之若鹜。人家侧福晋怕是要看不上。”
傅恒垂首微笑。
“这便是令主子聪慧,旁人所不及之处了。侧福晋非但会接受,而且会以绵恩阿哥前程托付。”
篆香这便怔了:“为什么啊?”
想到九儿,傅恒眸光轻转,不觉露出柔情。
“定安亲王侧福晋伊尔根觉罗氏,阿玛不过是个七品官,家世看似极为普通。不过关外都有传说,说他们家这个姓氏乃是大宋时宋徽宗、宋英宗等皇族被掳到关外,与当地人通婚所生下的后裔。”
“赵翼自己姓赵,先祖是大宋宗室……”
篆香便也低低惊呼:“这样论起来,倒是一家人了!”
傅恒抬眸,眸底已然不自觉燃烧起热烈的情感来。
篆香悄然屏息:“奴才懂了。这样的先生,定安亲王的侧福晋必定是放心的。令主子的心意,果然人所难及。”
篆香这样说,傅恒爱听。不由得抬手接过她手中的茶杯,两人相视一笑。
三卷439、继位中宫()
傅恒今儿回府时候心情不错,便不光篆香瞧出来了,那伺候在门房,等着照应车马的栾大便也瞧出来了。
栾大原本就是个市井泼皮,因傅恒那会子要查孝贤皇后首饰的事儿,这才延揽到身边儿的。因事情涉及到孝贤皇后,故此其后傅恒对这栾大也是颇为优待。
待得傅恒分府,将家人带到新宅子里来,便也将栾大一并带过来了。只是栾大在家宅中没什么大本事,傅恒便安排他管着自己的车马。
这栾大虽也义气,但是终究沾染了那些市井间的习气,便是在忠勇公府邸中,也不忘了钻营,赚点小钱儿撸。
他窥破了傅恒与嫡福晋、侧福晋之间关系的微妙,这便早设法买通了傅恒身边儿的小厮,每日傅恒刚进府门,他就赶紧跟那小厮问清楚今天的事儿,然后抹头就往后宅跑。
他的消息送进后宅去,无论贩卖给嫡福晋,还是侧福晋,都能讨得一笔好赏钱去。
栾大这回进了到了后宅,就在角门那叫小厮去请蓝桥,然后将事儿给说了。蓝桥白了他一眼,给了他几块银角子,这便急急去禀报给九福晋了。
达。
自从元宵节后回到府中,一晃两个多月过去,九爷始终与她淡淡的。
兰佩知道是九爷因为这回的事儿,对她也起了疑心。可是她自己夹在亲生姐姐和令妃之间,有些话总还是不想与九爷说得那么透。故此也只能眼睁睁看着九爷回来就直奔书房去,多少次已经追出了门去,却不知该从何说起。
今儿难得九爷欢喜,她还是鼓足了勇气,带了几样小菜,来到了书房前。
可是她怎么都没想到……隔着玻璃明窗,却撞见九爷与篆香四目相投的一幕。
九爷的手,仿佛还握住了篆香的手。
这一刻兰佩只觉天旋地转。最担心的,终于还是推到了眼前,还是——发生了。
是么?
。
八月,摄六宫事皇贵妃那拉氏终于如愿以偿被册封为皇后。
获得皇后册宝的那一天,那拉氏也流尽了这二十年来的冤枉泪。
二十年了,她用二十年的青春,在这宫里苦苦挣扎,终于等到了这扬眉吐气的一天!
从此她便是这后宫名正言顺的女主人。
再不会有人凌驾于她头上,再也没有人敢撄扰她的锋芒!
正位中宫之后,她行使皇后权利,先查了一遍后宫的“家当”,列出各宫缺额女子、太监的名册来。
这日六宫嫔妃向皇后晨昏定省,那拉氏便坐在鹅黄褥垫上含笑望向婉兮。
“令妃,你好歹也还是佐理内政之人,宫里缺了个女子,怎么竟缺额了这样久?”
婉兮心下微微一动,忙道:“奴才宫里倒也不缺人使。人不急着挑。”
那拉氏却轻轻抬手,碰了碰自己耳上的东珠耳钳:“那怎么行呢?便是你为人低调,本宫却也不能乱了这宫里的规矩。这个人本宫已经替你挑好了,你一定喜欢。”
婉兮心下便是咯噔一声。
那拉氏含笑抬手,指向门外:“令妃,瞧瞧吧,可还认得?说起来,她也是你的老熟人呢。”
本卷终………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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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卷1、重逢()
婉兮淡淡抬眸。
淡淡向门外望去。
目光在触及那人时,先望见那人的眼。
好一双秋水双眸,盈盈翦翦,清波潋滟。
婉兮便眯了眼,唇角却随之轻轻勾起。想回眸看一眼那拉氏此时面上的神色,却还是忍住了,反倒径自朝门口走过去,带着一丝不敢置信。
“怎么会?”立在了门口,婉兮还盯着那人看,上上下下仔仔细细地打量。
倒是那拉氏笑了:“怎么不会?令妃,你竟欢喜得傻了不是?”
。
眼前的一幕叫语琴等后进宫来的人都不觉愣住,可是纯贵妃、嘉贵妃、婉嫔几个老人儿却淡淡垂下眼帘。
语琴忙问婉嫔:“陈姐姐,怎么回事?醢”
婉嫔淡淡道:“你别看盯着令妃瞧,你看看玉叶。”
语琴忙去看玉叶。
只见玉叶两手攥紧,一双眼瞪得溜圆,分明一副极力压抑激动的模样。
语琴心下便一个翻涌:“这人,玉叶认得?那拉氏又说是婉兮故人……难道,是她们乡里的人?”
婉嫔轻轻勾起唇角:“我也是这会子才知道原来她跟令妃和玉叶是同乡。不过在这之前,我只隐约记着她是当年的娴妃宫里的官女子。本来生得好,尤其一双眼顾盼生姿,可是后来却生了眼疾,被娴妃给退回内务府,叫她家人带回了。”
“这事儿是皇上登基以来,第一宗被退回的女子,故此便是我这样的人,也都有了印象,给记住了。缇”
。
那边厢,婉兮已是伸手握住了那人的手,不可置信地轻轻摇摇:“五妞,真的是你?”
正是五妞,婉兮进宫之前就被宫里退回的那个五妞。
五妞听得婉兮这样一问,鼻子一酸,登时跪倒在地。嘴唇嗫嚅着,有万语千言想说,可是终究是宫里出去的人,还记着规矩,故此这会子只行了大礼,口称:“奴才五妞给请令主子的安。”
婉兮忙伸手去扶:“本宫安。快起克。”
那拉氏含笑望过来,便也是拍手:“故人相见,自是满心欢喜。令妃你这些日子来佐理内政辛苦了,本宫继位中宫,第一个想感谢的人就是你呢。”
“只是你不缺金,也不缺银,本宫盘点你宫里,发现你只是缺一个得力的女子。你宫里的玉壶出宫这么久了,这个缺额一直都没有补上,就证明你是一直在等一个你能放心的,而且有些资历的。”
“内务府里虽然年年都挑选使令女子,可是被挑中留下的多数都是十三四岁的小姑娘,就算送进你宫里,你还得费几年的工夫一点点教。本宫便想,莫不如给你找一个现成的、有资历的,更要紧的是你能相信的。”
“正好我便想起我宫里曾经有过这么这么一个人。当年一股急火,犯了眼疾,看不清东西了,叫我交回内务府,叫家人带回去养病。”
那拉氏瞟了五妞一眼:“那会子走的时候,她自己舍不得,本宫同样舍不得。她抱着本宫哭了一场,本宫也洒了泪,彼时便答应她,等她好了,必定召她回来。”
四卷2、姐妹()
那拉氏说着缓缓起身,走到婉兮和五妞身边。
“本宫也没想到,这一句承诺,却要过了整整十年才能践行。原本其后一年,本宫便与孝贤皇后请求叫五妞回来,可是孝贤皇后怎么也不同意。便是我宫里的缺,孝贤皇后也总能从内务府寻得新人,给我补上,叫我再说不出什么来。”
“那会子总归孝贤皇后才是后宫之主,她既不准,我也只能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了。醢”
“今年本宫终于能够正位中宫,这便第一件事儿,就是先将五妞要回来,履行我十年前的承诺。”
婉兮静静听着,淡淡点头。
“主子娘娘说的是,虽则皇上在钦定宫中则例时说过,遣出宫的女子,不得再召回来。可是也总有特例,便如特别得力的女子,若经本主儿向皇上或者皇后娘娘求情,是可以被酌情召回的。”
婉兮抬眸,凝住那拉氏的眼:“五妞是经本主儿召回,而五妞的本主儿便是主子娘娘。故此五妞不能循一般官女子的例,归内务府重新指派,而应该直接回到主子娘娘身边儿。”
“主子娘娘既对五妞十年念念不忘,可见五妞在主子娘娘跟前甚为得用。既然如此,妾身又怎好夺人所爱,将五妞要到妾身宫里呢?”
婉兮转眸望住五妞,“虽然五妞是我同乡,与我从小一起长大,情同姐妹,但是宫里的规矩不能擅改。主子娘娘身为皇后,执掌内治,便自然更不会妾身擅改了宫规。缇”
婉兮朝那拉氏一礼:“故此还是请主子娘娘将五妞带回承乾宫吧。主子娘娘是皇后,五妞跟着主子娘娘,自然比跟着身在妃位的妾身更好。便是五妞,妾身也要跟主子娘娘请这个恩典呢。”
。
那拉氏举高临下凝视着婉兮。
如今年已三十三岁的那拉氏,人至中年,已经渐渐发胖,一张如满月般的脸上,便是什么细微神情都能被放大了一倍。即便未必是想让人看见,这会子却也还是遮掩不住了。
她一脸的惊怒极力被笑容掩下,最后眉眼又平和下来:“令妃说得自然没错,只是本宫虽然这时候才正位中宫,但是去年册封为摄六宫事皇贵妃的时候起,宫里太监、女子的配置便已经按着皇后的数额配满了。这会子本宫的宫里倒没有缺额,本宫便将五妞指给你了。”
“你与五妞同乡,本宫相信,无论是因为本宫,还是因为你们从小的情分,你都一定会善待五妞的。故此这宫里除了本宫身边儿,你那永寿宫里倒是五妞最好的去处了。”
那拉氏细细的眼一横,瞟向五妞去,“况且,这也是五妞自己的意思。”
五妞忙向婉兮跪倒:“回令主子,奴才回宫之后,主子娘娘已经将承乾宫中并无缺额的事告知奴才。主子娘娘也体恤奴才,便叫奴才自己去挑去处。奴才因念着与令主子从小的情分,故此才求主子娘娘将奴才指给令主子。”
“奴才从小便与令主子一同长大,小时候情同姐妹……奴才愿伺候令主子,愿为令主子效犬马之劳。”
四卷3、优待()
婉兮微一沉吟。
那拉氏便笑了:“令妃,本宫如今好歹已经正位中宫,给你安排个人,本是一片好意,你还能如此推三阻四。”
“不过你对本宫如何,倒也罢了本宫倒是没想到,你却原来对这多年的姐妹情分也能看淡了,这会子这样为难,便是其实不想收留五妞吧?”
那拉氏轻叹一声,细眼望住五妞:“原本以为令妃身边自是你最好的去处,不过看样子本宫也是错了。既然令妃不想收留你,罢了,本宫叫内务府的人先带你回去安置,本宫再为你寻下一个去处就是。”
这后宫里的女子,唯有能留在东西六宫伺候主子的方是上差,若不能留在东西六宫里,便说不定要被指给针线上,甚或浣衣等粗使杂役去了。一想到这样的可能,五妞便满眼含泪,在婉兮面前跪倒:“令主子……奴才求令主子看在往日情分上,收留奴才吧……”
五妞抱住婉兮,声泪俱下。
六宫嫔妃都在,众目睽睽之下,语琴帮不上忙,却都为婉兮捏一把汗。
婉兮垂眸望住五妞,便也淡淡一笑,伸手捉住五妞的手臂:“傻妞,说什么呢?你我从小一起长大,情同姐妹,我怎么能不要你?我此前犹豫,一则是怕违反宫规,二来也是记着主子娘娘才是你的本主儿,不想夺主子娘娘所爱罢了。”
“既然主子娘娘肯割爱,也难得你我十年相聚,那我自然是要你的!快别哭了,免礼,咱们这就回宫去,啊。”
五妞这才放下心来,这一下便更是泪如雨下,伏在地下用力给婉兮叩头,咚咚声敲入耳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