羞涩、恐惧、陌生、担心……
却又忍不住随着他一起起伏,宁愿被他推上云端、由浸入深海洽。
她只是如十四岁的小姑娘一般,怕疼又娇羞地哀求,“爷……轻点。奴才,疼~”
皇帝便更疯了,险些立即就控制不住了自己钤。
只能狠狠咬她的耳,再顽固强调一声:“九,是九!”
婉兮这才朦胧起来,远远看见了另外一个少年的身影。
婉兮便笑起来:“九哥哥?”
皇帝便是一顿。“如愿以偿”地戛然停住。
怎么,难道在她心底,果然是渴望过小九的?
若他不是皇帝,便说不定九儿更想一生相守的,还是小九?
可是婉兮自己却笑了起来:“……不是九哥哥。九哥哥,不会这般,待我。”
她的九哥哥,总是如白玉雕琢而成的少年,总是对她温煦地笑。
她的九哥哥,绝不会这样近乎蛮横无理地将她压入花田,这样——灼热而疯狂地对她做这样的事。
只有四爷会。
那霸道的、成熟的男子,第二次见面便含住了她手臂上的伤口……
只有他,莫名勾动了她一个女孩儿家,那陌生而又羞涩的渴望。
她自己向上撞了一记,娇羞地在黑暗中抱紧了他那紧绷、有力的身子。瘦削,却那样有力的身子。
“四爷……奴才,还想要~”
。
次日婉兮都日上三竿才醒来。却一睁眼,浑身就疼得叫她赶紧闭上了眼。
仿佛这身子里的骨架全散开了,骨头一块一块掉落下来。
被莫名的重力给碾轧的。
婉兮哀哀苦笑:“果然还是被梦魇着了,真是鬼压身,不然怎么会这样~”
玉函在外头听见动静,赶紧进来。
婉兮撒娇低声伸手:“玉函你扛我起来,我起不来了。”
玉函便整张脸都红透了。
玉函是快四十的人了,按说在这宫里什么没见过呢,可是这会子竟然脸红成这样。婉兮都觉得纳闷儿,便挑眉问她:“你……怎么了?”
玉函急忙摇头:“回主子,奴才没事儿。奴才这就伺候主子起身。”
婉兮勉强坐起来,身上还是疼啊,却又不好意思跟玉函说起昨晚的梦境。
——反正,狐祟都不是好东西!
若是人,男人,便没有坏成那样儿的!
男人不会那样折腾她!
可是梦境太真,婉兮醒来后心下总觉对不起皇上。
尽管梦境里,那在花田里肆意欺负她的人,就是她的四爷,不是旁人;可是她就是担心是狐祟冒充了四爷去……
好容易穿好衣裳,忍着疼坐好,她便吩咐:“先将佛堂洒扫一番。我今儿不吃饭了,饿一天,去佛堂念一天的经。”
玉函这才被吓了一跳:“主子,这又是为何?”
婉兮摇头:“……你别管了,总之,我得去佛前好好拜拜。”………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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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卷338()
<;>;婉兮下地穿鞋,转身之间,指尖还是下意识从被褥褶皱之上划过。
被褥粘沾,布满褶皱,印着昨夜晚间的汗水和扭转。
实在太过真实。
婉兮不由皱眉,问玉函:“……昨晚,皇上可来过?”
玉函屏息立住,面颊又红了红,却还是坚决摇头:“不曾。洽”
仿佛害怕婉兮不肯相信,这便又补充一句:“主子怎么忘了,昨晚上养心殿的孙玉清不是来回过话了,说皇上昨晚要跟傅公爷‘晚面’,重议大金川之事,要准备以平大金川之事祭告轩辕黄帝么?”
婉兮便也点头:“我记着。钤”
玉函这才悄然松一口气:“这样要紧的事,皇上忙到深夜怕也忙不完,又怎么会舍了那事儿,大半夜的忽然跑咱们宫里来呢?”
婉兮觉得有理,这便收拾起自己的私心杂念来。
这便更坚定走到佛堂去跪倒念经,心下越发觉得对不起皇上了……
昨晚那破梦,当真扰人。
这样的清晨,翊坤宫里的舒妃也早早醒来。
昨晚她睡得也不好。
成玦忙拧了温热的手巾来先帮舒妃净面、敷脸,接下来却又立即换最凉的井水来,又换了条手巾,拧了给舒妃敷在眼上。
“主子昨晚没睡好么?今早眼睛肿了,眼圈儿也黑了。”
舒妃眼上隔着凉手巾,这才舒坦了些。徐徐道:“……昨晚,我总以为皇上会翻我的牌子。”
成玦便也心下微微一沉,忙低声劝:“主子何必急在一时?总归主子的好日子来了,便是昨晚没有,来日总有的。”
“可是你没看么,昨天皇上对我那样殷殷地温柔。我便也忍不住存了奢念,总想着那好日子来得早些,快些,方能叫我这八年的寂寞不算白熬了。”
成玦忍住叹息,也只能劝:“一定会来的。主子再耐心些,便什么都会来的。”
这个夜晚,傅恒同样怎么可能睡得着?
皇上说完“吃醋”二字后便那么去了。傅恒虽说心下相信皇上不会舍得真对九儿怎样,可是……他终究眼前,终究无法亲眼看见九儿怎么了,这便整晚辗转反侧,无法合眼。
九福晋便感觉到了,不由得伸手过来轻轻握住傅恒的手:“九爷这是怎么了?可是朝堂有事,叫九爷心烦了?”
九爷刚从大金川回来,皇上便如此加恩,迅速将朝政全都放在九爷肩上。说到底九爷这会子不过才二十八岁,这样的重的担子叫九爷一时也难以消化。
傅恒揉揉眉心,便也顺着应了。
总不能叫兰佩知道,他直到此刻,心下放不下的人,还是九儿啊。
“还有这新宅子、新床榻……叫我总有些睡不着。”
傅恒说着索性披衣起身,“你睡吧,我去书房。书房里那张罗汉榻还是从旧宅里搬来的,我去躺会儿。”
兰佩忙跟着披衣起身,望向他的背影:“九爷,妾身跟着一起过去吧?好歹还能帮九爷捏捏额头。”
傅恒却自顾着出门去了,只留下声音在门槛内:“不用了,书房里有奴才伺候。”
脚步声还是远去了,印入那浅浅泛白的天色里。
兰佩垂下头来。书房里的奴才——篆香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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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卷339()
<;>;一想到篆香,兰佩便觉连坐着都是疲惫,这便向后躺倒,初夏五月的,却将棉被一直拉到下巴颏。
篆香终究是九爷小时候便被长辈指进书房伺候的通房丫头。便是没有如芸香一般收做妾室、请封为侧福晋,可是她的身份终究还是正正经经的通房大丫头啊。
也就是说,只要九爷想,随时可以与篆香共枕。便是她这个当嫡福晋的,都不能说半个不字洽。
这几年经过几回打击,侧福晋芸香那边倒消停下来了。仿佛只甘心守着她的儿子福灵安,安安静静过日子罢了。总归芸香父兄都在关外田庄里,半为人质,芸香身边也没了引春这样的人挑唆,她便不敢再怎样了。
这会子她心下便不由得又去想到篆香。
这几年她与篆香的相处尚算和睦,尤其是那会子在令妃得病的时候儿,在交辉园里齐心合力……
再加上这几年九爷不断外任,京中。总归都是独守空闺,女人间的敌意便也淡了。反倒在那些寂寞的日子里,一点点学会了相互陪伴。
只是,或许是这会子九爷大金川得胜而归,皇上又亲赐了宅子。他们一家终于从承恩公府中搬出,独立门户的缘故吧。从前只是承恩公府中的一个院子,她们总归还要合起来去面对四福晋那边呢。可是这会子这院子里只剩她们几个,再没外人了,便将她们之间的心结,反倒显现出来了。
兰佩也曾想过,好歹篆香原本就是这个身份,这些年也曾与她同甘共苦过,她不如就让篆香也有个孩子,这便也叫九爷正正经经给个名分,也算对得起篆香了钤。
更何况如今篆香的年岁也不轻了,如再拖延下去,说不定篆香也都生不出来了。
只是……终究这念头在脑海里转着容易,想要实际做出来,还是太难啊。
她便也是一日一日地麻痹自己,说着“再等等”、“还不急”。
可是今儿……九爷自己就又去了书房。
若是九爷自己就招了篆香陪房,那这一切便又都与她无干了。便是她想让,到时候篆香也未必肯承她的情了。
总归心乱如麻,天亮之后听蓝桥禀报,九爷已经上朝去了,兰佩这便收拾收拾,吩咐预备车,到傅清府上去看望玉壶。
玉壶是令妃手把着手托付给他们的,况且玉壶当年与九爷私下的情分也好,故此她也担心玉壶在傅二爷府上过得不好,这便只要得了空便要去瞧瞧。
傅家这会子都以傅恒马首是瞻,故此听说兰佩来了,傅清的妻妾便都迎到府门口来,个个都上前与兰佩十分热络。
兰佩从嫡福晋、侧福晋,挨个寒暄了一遍,最后才终于握住了玉壶的手。
“二嫂子,你可好?”兰佩含笑问。
不料这一声,却叫玉壶赶紧攥紧了兰佩的手:“九福晋!万万不可。”
玉壶瞟了一眼那边厢的嫡福晋和两位侧福晋,还有两位有了孩子的庶福晋,这便赶紧捏了兰佩的手,进了她自己的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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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卷340()
<;>;傅清的府邸比不上傅恒如今的这幢御赐的宅子,也比不上从前的承恩公府。府里不过三进的院落,没那么多格外的跨院,故此除了嫡福晋和两位侧福晋之外,其他的妾室都是共住在一个院子里的。
好在玉壶终究是宫里嫁过来的,故此待遇优厚些,傅清在后花园里另外给隔出来一个小院子,给玉壶单住。
“九福晋的心思,奴才心下感激,只是九福晋切勿当着嫡福晋、侧福晋的面儿再叫奴才‘嫂子’,没的叫几位福晋心下不是滋味儿。洽”
兰佩自己也是给人当嫡福晋的,如何不明白这样心情呢?如今的玉壶,身份上与她自己府里的篆香便有些相似。她自己还总觉篆香如鲠在喉,那傅二爷的几位福晋何尝不是对玉壶也是这样的感受呢。
兰佩点头答应:“是咱们有几日没见,我心下想念,这便见了面就口无遮拦了。以后再不叫了,一定不能叫你为难。”
兰佩想了想:“不叫嫂子,也总不能直接喊你的名。不如这样,我叫你‘玉姐姐’好不好?”
玉壶黯然笑笑:“无论是‘献春’还是‘玉壶’都是奴才在宫里用的名儿。此时已经出宫,不如九福晋就叫奴才原本的小名如何?”
兰佩微微扬眉,心下倒也明白了。
不是玉壶自己想要忘记永寿宫和令妃,而是她此时在傅二爷府上的身份终归尴尬些,若时时都提自己在宫里的名字,难免叫福晋们以为她是自己标榜身价钤。
兰佩便也点头:“我嫁进傅家的年头晚,那会子姐姐早进宫去了,故此还无缘得知姐姐当年在府里的小名儿。这回终于有机会得知,自然要好好儿听听的!”
玉壶这便含笑点头,知道兰佩已是明白她的心意。
“奴才小名儿叫闻杏。”
兰佩听了便一拍手。
“闻杏?倒叫我想起‘春日游,杏花吹满头。陌上谁家年少足风-流?妾拟将身嫁与一生休。纵被无情弃;不能羞……”
终究是纳兰容若的侄孙女,这些诗词兰佩全都能信手拈来。
她自己说到最后一句也连忙“呸呸”两声:“最后两句都不算的,便到‘嫁与一生休’吧!”
闻杏自然也不计较,含笑点头:“九福晋日后直呼我‘闻杏’就好。”
“可不行!”兰佩忙摇头:“叫‘杏姐姐’。”
闻杏便也受了,含笑称好。
两人攥着手说了好一会子的话,都是围绕着闻杏这些日子的境遇说的。
闻杏终究在宫中这些年,如今对着几位福晋,虽说处境尴尬些,凡事要小心翼翼些也就是了,还没谁有本事伤到她。
九福晋便也放下心来,低低笑问:“二爷她……对姐姐好么?”
傅清这会子在固原当提督,因赐婚,皇帝特许了一个月的假回京来。
闻杏便红了脸,垂首道:“这会子已是假满,二爷已经回固原去了。”
兰佩故意坏笑问:“姐姐就算不愿告诉我,也得告诉令主子。我进宫请安去,令主子必定会抓着我问……她问的可绝不是傅二爷回没回固原去,她只会问这一个月里,二爷待姐姐怎样!”………题外话………
改名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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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卷341()
“你是说……傅二爷那一个月,都宿在了玉壶房中?”
永寿宫里,婉兮捉着九福晋的手,两眼亮晶晶地。明明听清楚了,却忍不住再度追问。
兰佩也是笑:“令主子说得没错,傅二爷就是整个月都只陪着玉壶一个人了!玉壶的性子,令主子您还能不知道么?如果不真真儿是这样,玉壶自己必定不好意思这样说嘴的。”
兰佩抿住笑:“令主子放心吧。有二爷这样疼爱,又有她自己的天性谨慎,她的日子啊过得当真不错!”
“那我是不是可以盼着,兴许十个月后,玉壶就能有自己的孩子了?”婉兮这才长松一口气:“原本还担心她嫁进去已无名,难免叫傅二爷的福晋们欺负。”
九福晋含笑摇头:“妾身说句实诚话:傅二爷终究是庶子,又是次子,二爷成婚的时候孝贤皇后也还没当皇上的福晋呢,所以能与二爷匹配的福晋,出身也并没有多高了去。达“
“而杏姐姐呢,好歹是宫里出去的,伺候过孝贤皇后和令主子两位的主位,她们心里腹诽归腹诽,事实上却是借给她们几个胆子,她们也不敢怎么样的。”
婉兮这便点头:“只可惜傅二爷只有一个月的假,就又回固原去了。固原在陕西,与京师隔着这么天遥地远的……”
兰佩含笑道:“令主子就知道偏疼你家杏姐姐。令主子怎么忘了,当年九爷也远在陕西,妾身也在京师中遥望多年呢。怎么没见令主子就疼惜疼惜妾身啊!”
难得九福晋这样小女孩儿似的撒娇,婉兮便也笑了:“是是是,那叫我疼疼。”
两人年岁本就相仿,只差两岁而已。又有过救命的情谊,这会子便自然情同姐妹了。两人抱在一起,唧唧咕咕地乐。
便连舒妃走进来,两人都没察觉。
待得玉函急急忙忙通传一声,两人这才分开。婉兮抬眼看见舒妃的神色,这便有些不好意思,连忙起身:“舒妃怎么来了?玉函你也不早早通传一声,叫我都来不及迎出门去。”
九福晋瞟了瞟姐姐的神色,这便收起笑容,起身走过去:“姐姐是想小妹了,这便等不及小妹到翊坤宫去。”
舒妃看了两人一眼,垂眸淡淡一笑:“令妃你别为难奴才。方才是我不叫通禀,想进来吓我小妹一下的。”
“可是我来得好像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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