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这一段时间的调养,他的伤已好了大半,虽然双手上仍缠着纱布,可一身骨头却是痒得紧,早就想找人打上一架。
“吼——!”
木胜暴怒,他的武道首重一个霸字,今日却在顾墨尘一刀之下全无还手之力地暴退,这没有令他没有惧怕等等负面情绪,反而更加斗志昂扬。
“打就打,谁怕谁!”
厉声怒吼,木胜全身气势重燃,暴怒之下,那巍峨高山之形更加挺拔傲立人无端端生出高山仰止之感。
恶战一触即发,五圣总坛这方无论心下作何打算,少坛主怒战在即,总得站起来装装样子,一时间两方人马剑弩拔张。
木胜倒不管身后众人是何反应,他所要做的,就是战。
顾墨尘是他的第一目标,这个挡在剑晨身前的人一刀便将他轰得飞退,这是心高气傲的少坛主怎么也不能忍受的事情,今日要么死在这刀客手里,要么一雪前耻,否则的话,木胜直觉自己心里定会留下阴影,于自己的武道影响深重。
砰——!
脚步猛踏,炸起碎石无数,木胜怀着一往无前之势,那巍峨高山几乎就要当头向顾墨尘压下!
啪。
一只手却在这时搭上了木胜的肩头。
这只手看似轻飘飘只是往上一搭,木胜厉冲的身形竟突然顿止。
“放开!”
他暴怒大喝,搭在肩头的手是谁的,不用回头他也知道,然而这番阻止却只能更令他对这人心生厌恶。
这手,是木阳泽的!
之前的冲突他一直保持着沉默,待到此时,心中总算有所计较,所以他出手,算是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退下。”
木阳泽的声音很轻,就如同他搭在木胜肩头的手一样轻,可无论是手还是声音,都透露着一股不容置疑的意味。
即使是极为看不惯父亲所作所为的木胜,也在这声音下面容一滞。
“剑少侠,适才是木某管教无方,这个交易……就这么定了!”
木阳泽没去理会木胜此时心中作何感想,看着剑晨,不,确切的说,他的目光就从没在沥血剑上离开过。
“你——!”
木胜张了张口,突然面色一片红润,余下的话竟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紧接着,他的眼前一暗,陡然之间天旋地转。
“木阳泽,我会……杀,了,你!”
高大的身躯推金山倒玉柱般轰然倒塌,木胜在意识全失时,眼里全是血红与悲愤,最后一眼看向的,是他的父亲。
突如其来的变故令当场人都愣住,视线的焦点瞬间集中在木阳泽脸上,木胜为何会突然昏倒,自然与搭着他的木阳泽有关。
木阳泽收回手,面色有些黯然,但眼神中却仍有坚定。
“来人。”
他轻声一叫,从殿外走入两个总坛弟子。
“为剑少侠他们安排好住宿,不得怠慢!”
木阳泽冷冷吩咐着,再望向剑晨,道:“剑少侠,你们兄弟且先在我五圣总坛住下,待小女身体恢复一些,便为花姑娘治疗。”
“至于顾少侠。”
他又转眼看向顾墨尘,道:“尹姑娘现下确实正修炼到紧要关头,你的弟弟正在为她护法,目前并不适合探视。”
“不过木某可以保证的是,尹姑娘现下绝对安全!”
? ?今天过节啊,大家节日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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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第一千一百零四章 自救()
“你们怎么看?”
关上门,顾墨尘迫不及待地问道,目光有意无意地在往安安身上瞟。
他真正想看的,还是安安怎么说。
这里是旭日之城城主府旁边的别院,照木阳泽的吩咐,五圣弟子将剑晨等人安排到了这里。
整座别院不算大,但很精致,七八间小屋围成一座别致的庭院,院落中间甚至还有假山喷泉,这在黄沙大漠的西域苦寒之地来说,算是极为难得的景致。
这样的一座小院,若是放在大唐也算是颇为不错的存在,唯一恼火的分不出白昼黑夜,并且需要随时保持有火把照明。
木阳泽将剑晨等人安排在这里,说好听点是木汐子治疗花想蓉方便,实则未尝不是有监视之意。
对此剑晨倒是无所谓,在没有治好花想蓉之前,五圣总坛就是赶他走,他也是不走的。
面对顾墨尘迎来的探询目光,安安沉吟了下,道:“正如木阳泽所说,你大可放心,尹修月现下应是安全的。”
“怎么说?”
顾墨尘紧接追问道。
虽然刚才木阳泽也是那般向他保证,可在没有见到尹修月之前,心中的担忧并不是那么好抹去的。
诚然木阳泽说尹修月现下不能被打扰,可也没阻止他去找问傲天,但顾墨尘知道,他现在若是去见问傲天,保不准两人得打起来,这样的话,反而会惊动并打扰到尹修月。
就算再心急,可哪怕会对尹修月造成一点点伤害,他也是不愿意去做的。
“如果我想得没错的话,尹修月并不是被五圣总坛抓来这里,而是……她自己找上门来的!”
顾及到顾墨尘的心情,安安沉眉斟酌着语言,向顾墨尘分析道。
“自己……来的?”
顾墨尘愣了一下,对于五圣总坛,直到现在他也没什么好印象,听安安这么一说,一时间脑筋有些转不过弯来。
“你想想看……”
安安解释道:“你的尹修月本就是水月府内门的人,恐怕她早就知道这真正五圣总坛的存在对吧?”
顾墨尘点头:“没错,修月既然出自内门,而内门一直针对五圣总坛,她早就知道也不算奇怪。”
“所以喽?”
安安摊着手道:“你一直在担忧着什么?尹修月难道就不担心吗?”
“你的意思是……”
顾墨尘眉头一皱,他也不是蠢笨之人,只是关心则乱而已,安安话点到这里,他已经能想到更多的东西。
“修月她……其实是在自救?”
如此一说,顾墨尘豁然开朗,同时放松了不少。
尹修月从小在水月府内门修炼有以身为炉之法,这法门对于自己本身其实并没有太大的用处,可对于修炼了以身炼剑之法的人来说,却是极为的一件……
补品!
虽然很不愿这么形容尹修月,可当唐玄宗为顾墨尘点破这一节后,他的愤怒也是由此而来。
水月府内门,无论丐帮帮主郭怒也好,还是蜀山剑主也罢,这都是江湖中名声赫赫的正道领袖级人物。
谁能想到,暗地里他们竟在做着如此猪狗不如的事情。
尹修月入水月府时才多大?
他们就能对一个小女孩定下如此残酷的结局,若不是郭怒良心发现,恐怕尹修月此时早已经……
对于这样一个安排好的结局,难道尹修月就甘心认命?
不,或许……她曾经真的想过认命。
当她知道弟弟尹修空也修炼了以身炼剑之法的时候,她或许真的想过将那一身以身为炉之法渡给自己的弟弟,所以才会出现在衡阳找上剑晨。
现在想来,当时她除了想从剑晨那里获得玄冥之三的修炼方法,好用来救尹修空之外,若此路行不通,她或许真的会将以身为炉渡给尹修空。
可后来尹修空的成长超出了她的想像,他的情况还不到必须要让尹修月舍弃性命的地步,所以自救,就变成了尹修月迫切想做的一件事。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尹修月知道五圣总坛的存在,自然也知道玄冥诀的真正出处正是这曾经拥有着沥血剑的五圣总坛。
所以她来到这里,想要借助千年来五圣总坛对于玄冥诀的了解,从而寻找到破解自己这一身悲剧内力的法门。
没有了以身为炉,她对水月府内门就没有了利用价值,这或许会激怒水月府内门中的某一个人,可此时正值多事之秋,她一个没有利用价值的人,未必就会首当其冲,成为水月府内门怒火的倾泄对象。
至于五圣总坛这边,尹修月出自其死敌一方的水月府内门,她所知晓的事情对五圣总坛来说自然相当,也由此,尹修月是有向五圣总坛谈判的砝码的。
沥血剑就是逐风剑这回事,刚才顾墨尘就在怀疑,极有可能是尹修月向五圣总坛透露。
否则的话,怎么五圣总坛早不找上门晚不找上门,偏偏在尹修月与问傲天从苗疆消失后不久,才找上门来?
“六弟……”
想通此节,顾墨尘暂时放下对尹修月的担忧,反而替尹修月向剑晨递去一个歉意的眼神。
“别想太多。”
剑晨笑笑,意道:“说起来我还得谢谢尹修月,若不是她,蓉儿的情况不知何时才能解除,就现在来看,倒是她给了我一个希望。”
顾墨尘沉默,不再多说什么,这确实也算歪打正着,尹修月在向五圣总坛透露沥血剑消息的时候,当然不会考虑到剑晨这边是什么情况,可却正好给了剑晨一个机会。
“你们说……那木阳泽真的甘愿舍弃女儿的性命不要,与咱们交换沥血剑么?”
雷虎此时接口问道,听他的语气有些低沉,面色也有些不好看。
他是一个耿直的人,平生嫉恶如仇,这双方交易之事牵扯到木汐子的命,以一命换一命,这让他心中感觉很不舒服。
“可是如果不是这样……蓉儿姑娘就会死!”
管平闷闷地接道。
他与花想蓉认识得时间很长,当初在万药谷也是守在其身边,对于这个以情为重,两次身受大苦的小姑娘,管平是由衷的不愿她出事。
第一千一百零五章 苦衷()
两人的争论引来众人一阵沉默。燃文小?说 r?anwena‘
木汐子虽然处处针对众人,可理由却很充足,毕竟自己的性命说不准会因为救一个素不相识的人而死,而自己的父亲却对这结果表现出漠不关心。
这换作是谁,谁也无法接受这个结果。
抛开对花想蓉的私人感情,其实……木汐子也很可怜。
沉默。
即使是对木汐子极不顺眼的安安,此时也感觉胸口似乎压下了一块大石,沉闷闷的很是难受。
与此同时。
城主府一间灯光微暗的房间内。
“爹,你真的不顾女儿的死活吗?”
木汐子面容苍白,眼神中更透露出一抹绝望,幽怨地看着木阳泽将木胜昏迷的高大身躯放在床上。
听到木汐子绝望的问话,木阳泽背对着她,肩膀微微颤抖了下,随即转过身来,直视着自己的女儿。
叹息一声,他的脸上有着一抹倦意,看起来心力交瘁,歉然道:“汐儿,是为父对不起你……”
“不!”
木汐子强忍着泪水,倔强道:“我要的不是对不起,我只想问你,沥血剑,你是否真的甘愿舍弃女儿的性命!”
木阳泽垂下头,沉默片刻才道:“事情还没到那般严重的地步,你放心,为父定会动用的,力求保住你的性命!”
“呵呵……”
闻听此言,木汐子那娇弱的身躯晃了晃,本就身受重伤的身体再也支撑不住,连退了数步,直到靠在墙壁上方才找到支撑。
泪水从苍白的俏脸上滑落,她死死咬着嘴唇,直咬得浸出鲜血,凄楚道:“这么说,你还是不会改变主意了?”
“沥血剑真的那么么?”
她的眼神因绝望而变得灰白,任由泪珠一滴滴滑落,苦涩道:“从我记事起,你的心里除了争夺总坛主之位外,便只剩下沥血剑,就连娘亲去世时,你也没有多去看上一眼。”
“我与大哥有一个地位尊崇的父亲,可与没有父亲又有什么区别,从小,我们俩便相依为命……”
说着,她不理木阳泽越来越沉默的面色,看了眼床上昏迷中的木胜,泪水更是如缺堤一般泛滥,痛苦道:“你以为我与哥哥为何拼命修炼?”
“作为总坛主的一双儿女,我们虽然在你心中并无地位,可也算衣食无忧,但我们从小过的日子却比一般的普通孩子更加艰辛。”
“为什么?”
“因为我们要修炼,我们要变强,我们想要获得你的!”
木汐子痛苦地摇着头,仿佛想要将过往的委屈一股脑甩出脑海,可越说,她的委屈却越多。
“然而想不到的是……我们所做的这一切都是错的!”
鲜血自唇角滑落,木汐子终究将自己的嘴唇咬破,泪水与鲜血混合在一起,令她口中更加苦涩。
“拥有了实力,你终于肯正眼瞧一瞧我们兄妹,对此,我与哥哥甚至还背着你兴奋了好几天,可谁知道,得到你的并不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因为对你来说……”
“每一分实力,都是你为达到目的而可以利用的棋子!”
说到最后,木汐子的声音已然嘶哑,心头更是在滴着血。
“汐儿……”
木阳泽呆呆地看着木汐子的声嘶力竭,好半晌才叹息道:“是为父对你们不起,可是……”
他下意识紧握着双手,神色挣扎道:“你说得没错,这些年,为父沥血剑,确实忽略了你们,也包括你们的娘,可是,你是否知道,为父也有着不得已的苦衷。”
“苦衷?”
木汐子苦涩冷笑着,以嘲弄的眼神看着木阳泽,不屑道:“得不到沥血剑,你的总坛主宝座就坐不安稳,五个分坛都对你的位置虎视耽耽,这就是你的苦衷吧?”
“不,你错了。”
木阳泽面色一肃,涉及到他终生为之奋斗的事情,他的神情也郑重起来,道:“总坛主的位置我可以不坐,他们五个谁有实力,为父就是让出这位置又能怎样?”
“你要知道,沥血剑在千年前乃是我五圣总坛,而沥血剑除了是一柄绝世神兵之外,更关乎到玄冥诀!”
他叹息一声,惋惜道:“想千年前,我五圣总坛因玄冥诀而崛起,其势之大,根本是你们现在无法想像的存在。”
“然而实力铸就了野望,千年前的西域并非如此苦寒之地,可先祖们却并不满足,有了实力,自然就该夺取更加富饶的土地。”
“进军中原的愿望便是自那时而起。”
“只是可惜……”木阳泽又是一声长叹,道:“与水月府的一场恶战,不仅令先祖失去了夺取中原的最佳时机,更在那时失去了对五圣总坛重中之重的沥血剑。”
“没有沥血剑,玄冥诀将不再完整,五圣总坛的实力也从那时开始在一步步倒退,时至今日,据你所知,咱们这里还有谁能修炼得出完整的玄冥诀?”
木汐子冷冷听着,忍不住道:“难道没有了玄冥诀,咱们就过不下去了?进军中原?这喊了千年的口一直未曾实现,时至今日,难道你还抱着这不切实际的幻想不成?”
“过不下去了?”
木阳泽面色陡然凌厉无比,情绪激动道:“你看看,看看这里,看看外面,如果有可能,谁不愿意沐浴在阳光下,谁又愿意像是一只老鼠一般生活在阴暗潮湿不见天日的地底?”
“这一切,都是因为水月府所迫,从千年前开始,他们就一直在对我们族人追杀不止,没有玄冥诀,五圣总坛失去的并不仅仅是进攻中原的实力,还有自保的实力,早已一并失去!”
“你说过不下去,我现在就告诉你,就是过不下去!”
木阳泽怒吼道:“你刚才说我对你们两兄妹漠不关心,可是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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