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察明宏冷笑道,“难不成还要到街上乱抱男人去?此时你纵不是富察家的媳妇,但是你的一举一动也会惹人注目,这么晚了,还是住下,明日再走也不迟。”
如颜想着也没有住的地方,听他这样一说,到觉得也对,便又福了身子,“谢皇上,那民妇就打扰了。”
富察明宏撇撇嘴,怎么都觉得她这举动虚伪。
两人无话,如颜又被一双眸子打量着,浑身都不舒服,正当想要怎么做时,那边富察明宏又开了口,“今日跟踪你的人,并不是皇兄派去的,可是你还有认识的人?”
如颜一愣,抬起头看富察明宏脸上并无说谎的神情,才喃喃道,“民妇哪里有认识的人。”
脑子也不停的转起来,不是富察明宏的人,又是谁的?下一刻,只想到了太后,毕竟在这个朝代除了太后这个仇人,她还真的不认识别人了。
不给如颜时间,外面就有小厮跑了进来,“公子,外面有一楚公子求见。”
…
131
如颜挑挑眉,这才发觉一处不对的地方,以这小厮对富察明宏的态度里看,并没有惧怕之意,显然是并不知道富察明宏的真实身份。
富察明宏似乎早料到会有人上门,动也没有动,只摆摆手,“让他们进来吧。”
小厮应声退了下去。
他说的不是‘让他进来’而是‘让他们进来了’这两句话的不同,就让如颜猜到要进来的人还有谁,脸色也沉了几分。
富察明瑞还真是欺负人啊,是是到哪欺负到哪,照他这样的做法看,明日自己也不用去西山了,若干爹们还在那里也行,自己去了指不定会给他们带来什么麻烦,如此让人又赶上门欺负,倒不如在这里等着接招。
如颜在人进来前,退到一旁的太师椅上坐下,原本低下的下巴也高高抬了起来,富察明宏靠在软榻上当然也注意到了这一幕,冰冷的嘴角闪过笑意。
或许,一会他会看到一幕很精彩的戏。
伴着脚步声,走进来两抹身影,第一个进来的是一脸冰冷的富察明瑞,晚一步迈进来的正是楚文才,楚文才示意的对上面的富察明宏点点头,才走到一旁坐下。
想来这些都是聪明人,也从小厮的举动中看出了名堂来。
富察明宏是从进来后,两只可以冻死人的眸子就没有离开过如颜的身上,却只换来如颜带着挑衅味道的笑意,这让前者的火气更旺。
“兄长怎么来了?”富察明宏先开了口。
富察明瑞才发觉自己又失常了,拿起小厮上的茶喝了一口,热茶进肚,似乎也将满腔的火气压了下去,“正巧偏儿无事可做,就出来了。”
这当然是借口,当看着有两抹身影跟着如颜而去时,富察明瑞就发现了,这才和楚文才一路跟了上来,前面两人显然是有功夫在身,怕被发现他们才躲在房顶上跟着。
如此,也看到了街上发生的一幕,以自己的功力,这个女人那句不知羞耻的‘冤家’也很清晰的传进他的耳朵,若不是楚文才那挑眉的眼神,想到自己嘴硬的面子,他哪里会忍住不冲上前去。
“兄长越发的清闲了。”富察明宏似喃喃自语。
可这话是不大不小,刚好堂内的人都能听到,如颜嘴角更是一扬,这话说的好,看着富察明瑞剑眉一挑,让人挫到软处,当然会怒了。
“不知这位是?”富察明瑞将没有接话,而反把话题扯到了如颜身上。
哟,还真是个小气的男人,下午休了他,这才晚上就不认称了,啧啧。
如颜皱皱嘴,自我介绍道,“奴家只是一寡妇,又是市井小民,说了公子怕也不会认识。”
楚文才低头抿茶,拿着茶杯的手微微一顿,好个厉害的嘴,竟然当着面就诅咒人死了,不过这也正好,他到是要看看明瑞这个家伙嘴能硬到什么时候。
富察明宏眼里同时闪过惊愕,他是知道这个女人的胆子大,可这样敢当面挑衅皇兄,他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女子怕找不出第二个来了。
心下苦笑,难怪皇兄这样的人都会被征服,此时他才明白,她的‘特别’之处,这样的女子,活得真实,活的洒脱,这样有仇当场报的个性,怎么能不让人欣赏。
富察明瑞心中不悦,她就这么恨自己?不悦被更多的痛处代替,眉宇间不觉的升起一抹哀伤来,如颜等着他在开口,也看得明白。
暗下又苦笑一番,自己真是太自以为是了,竟然会以为这个男人会伤心,怎么可能呢。
只是下一秒,那漆黑的眸子里又闪过一抹凌厉,冰冷的让如颜心中一悸,这个男人毕竟是可怕的,此时他在恼怒之下,可以轻易的要了自己的命。
或许,是自己太过自信了,在这古代皇权至高无上的时代,只要他一句话,自己纵然在也理,也没有反驳的机会。
“好一个寡妇。”富察明瑞的声音低沉,隐隐中却凛冽逼人。
他的一句再简单不过的话,骤然将堂内的气温又降了几度。
如颜也被这气氛弄得浑身一动,面上却不由冷哼,“是啊,新为寡妇,又带着遗腹子。”
最后一句时,如颜咬的很重。
她怎么忘记自己还有孩子,不管对方在不在乎,这倒是可以利用一下。
富察明瑞面如沉水,沉声道,“好个遗腹子。”
又是这么简单一句,却表达出了他此时内心汹涌澎湃的怒火。
富察明瑞冷笑,这笑让躺在软榻上的富察明宏都有些躺不住了,却又不好现在就坐起来,怕被人看透他也怕了一样。
原本坐在椅子上的富察明瑞站起来,看着一步一步走向自己的冰山,人还没有到面前,如颜就感到一股压迫感扑面而来,让她险些喘不过气来。
心下只知道完了,这男人难不成恼羞成恨,就这样掐死她?顺着他的目光,正落到自己的肚子上,或者他是奔着这个孩子而来?
果然,老虎的胡子不是随便可以拔的。
转念间,那只大手就伸了过来,刚碰及到衣服上,如颜不作他想,眼前一黑,便晕了过去。
不能怪她胆小,面临着知道的死亡,怎么能不害怕。
其实也是因为额上的伤还没有好,又心事多,下午又生了闷气,再好的人也承受不了,如颜晕过去倒也是理所当然。
富察明瑞却被这一幕吓到了,看着那娇弱的身子软软的瘫在太师椅子上,脸上更是一片惨白,紧拧在一起的眉头,纵然晕过去了,也没有松开。
满腔的怒火终于在这一刻被浇灭,他在做什么?竟因为这女人的一句话,而恼怒的想掐死她,若不是她晕过去,是不是一切就已没有了挽回的余地?
从富察明瑞起身到伸手,然后是如颜的晕倒,一切都只是瞬间发生的,让被惊呆的富察明瑞和楚文才终于回过神来,两人也腾的上前去。
“皇、、、。”富察明宏慌乱的只说一个字又打住,这才对外面喊道,“还不快去请大夫来。”
外面小厮应声后,便跑开。
富察明瑞已大手抱起如颜,富察明宏急道,“跟我来。”
说着便在前面带路,三人便往后面的房间而去,进了房间富察明瑞直奔床而去,凌厉的动作在放下怀里的如颜时,却温柔起来。
他一脸的愧疚,大手抚上晕迷的脸颊,“为什么一定要这样?”
是啊,他们之间不是好好的吗?为什么几日间就便成了仇人一般?愿得一人心,生死不相离,终究是自己负了她。
只是碰王夫人又让王夫人怀孕,真不是他想的,那晚在军营里发生那些,他真的不知道,只知道喝的很多,现在想想都觉得可笑。
自己早就在无形中抗拒别的女人,却一直没有发现,王夫人怀孕的事情,终于挑破了那隐藏在下面的不协调,她暴发了。
她的脾气来的急,来的猛,根本不给他解释的机会。
是啊,他又有什么可解释的?王夫人怀孕是事实,众有千张嘴解释也没有用,他毕竟是碰了别的女人。
别的女人?为了眼前的这个女子,府里的侍妾也统被他称为了别的女人,原来自己已爱的这么深,确是今天才发现。
此时他满腔的愧疚感。
富察明瑞起身,深深的看了一眼床上晕迷的如颜,才大步离开,留下一脸困惑的富察明宏,和跟着出去,脸上带着诡秘笑意的楚文才。
听到门关上,床上晕迷的人才慢慢睁开眼睛,抬手擦掉脸上的一滴湿意,那个男人竟然会哭?
为什么?
难不成是因为她?可是怎么可能。
心里说不清楚是什么滋味,有些苦涩又有些酸,鼻子也酸酸的,总觉得此时大哭一场才能发泄心里的这股憋闷。
然后泪便疯狂的涌出眼睛,豆大的泪滴被一只大手从下面接住,如颜抬起头,满是泪水的眼睛看着身前的男子。
从最初在寺声里的相识到现在,两个人之间似乎也在发生着改变,却又让她摸不清。
“为什么哭?”
如颜扭开头不语。
“既然心里有皇兄,为何还要这般?”富察明宏觉得自己很气愤,恨不得掐死眼前的女人。
既然心里有皇兄,皇兄心里也有她,两个人为什么要彼此折磨对方?
眼前的这个女人,他一真的搞不懂,皇兄那么优秀,到底她还有什么不知足的。
“你、、、装晕倒?”富察明宏看着床上坐起的身影,微微一愣。
这个女人,他真的越来越弄不懂了。
如颜收起心底被那滴泪激起的涟漪,笑的很坏,“不晕倒,难不成还让他欺负我不成?”
…
132
沉沉的睡了一晚,如颜第二天起来时,已近中午,因为是在陌生地方,所以她并没有脱衣服,起来后便直接推开了门。
门外早有小厮在候着,一见如颜出来,便恭敬的上前,“这位夫人,我家主人昨晚走时交待夫人可以在此多住几天。”
如颜大步往前是,“有早餐吗?”
“早饭已备好了,夫人要现在用吗,小的叫丫头们伺候夫人洗漱吧?”
如颜摆摆手,继续往前走,“不必了,先吃东西吧。”
小厮听了这话明显一愣,却机灵的马上应声‘是’,快几步上前,把如颜带到了昨日呆过的大堂,几面软榻上摆着方桌,桌上放着几样点心,近了看还有一碗粥。
如颜味口淡淡,想起昨晚富察明宏离静时问自己的话,心又沉了几分。
“皇兄对你什么样你看不出来吗?”富察明宏说这句话时,脸上闪过伤痛。
如颜倒没有多想他的话,只是在研究富察明宏的表情为何是伤痛的?这个是自己和富察明瑞的事情,和他又没有关系,他在痛什么呢?
如颜没有发觉自己一会摇头,一会又满脸困惑的样子,让一旁站着的小厮嘴角僵硬的扯了又扯。
胡思乱想中,如颜吃掉了一碗粥,原本就没了胃口,便厌厌的放下了筷子,这里终究不是自己的地方,只要是和富察明瑞扯上关系,她是能避开就避开。
如颜说出府小厮又留了一会,见她执意要走,便做罢,一直送到了大门外,看着如颜的身子消失在街口,才关上大门。
如颜看着来回行走的路人,只觉前途一片渺茫,用力的吸了口气,才向路人打听‘仁义药堂’的位置,最后问了十多个人后,才从一人口中得知方向。
对于京城根本不了解,又给了那人二两银子,让他带自己去,那人高兴的连连应声,这样才一前一后的往仁义药堂去。
转了几条街,‘仁义药堂’四个字的牌匾抬头便看得见。
又谢了带路的人,如颜走跨街走了过去。
进了药堂,里面有一四十多岁的男子正在坐在柜台后面,手里拿着帐本,似乎没有发现有人进来,低着的头,只能让如颜看清他紧皱的眉头。
正当这时,从后屋走出一二十出头的女子,梳着妇人的发髻,手里端着冒着热气的包子,笑起来眼睛也眯成了一条缝。
“相公,你快尝尝。”妇人的声音清脆,像山林里的百灵乌。
声音听入耳,让人心为之轻轻一震,伤佛你此刻站在的不是这里,而是空气清新的森林。
中年男子听到妇人的声音,缓缓抬起头,一双风眼带着星星璀璨般的笑意,狭长的嘴角衔着慵懒的笑意,好一个美男子。
沉稳而内敛,此时如颜才注意到,那一头的青丝,与众人不同,前面不但没有剃出一块,而反全自然的散落到肩膀的两边。
乌黑靓丽的青丝,随着男子一动,也跟着左右滑落,就是在现代,如颜也没有见过这样吸引人的一幕,真是、、、帅啊。
两人忘乎所以的卿卿我我,倒是让如颜有些尴尬了。
是探春让她来这里的,可是让她来这里做什么,并没有讲明,这让她怎么开口?难不成要说‘Hi,是我家的丫鬟让我来这里的’。
这也说不过去啊。
正在如颜踌躇不前的时候,中年男子咽了一口包子,悠悠开了口,“颜儿,还傻愣在那里做什么?难不成还要看下去?”
颜儿?父母?难道说他们是、、、、
如颜愣在原地,看着问时看向自己的一男一女,听男子的话,显然他们是早就发现她进来的,只是为何刚刚没有开口?
司徒轩看着一双陌生眼睛看着自己的女儿,微微皱起眉目来,难道传闻中说女儿失忆了是真事?红拂哪里还顾得这些,手一松,装着包子的盘子便落到地上。
清脆的破裂声还没有让人回过神来,红佛就已像个小姑娘一样,冲进了如颜的怀里,嘤嘤哭了起来,“颜儿,都是娘不好,娘当时就算是死也不该同意你嫁给那座冰山,可是你爹说什么那冰山人品好,倒也不为一个好女婿,可是在听说你新婚当晚就上吊自杀,娘怕不得让爹也跟着上吊,还好你活下来了。”
呃、、、、
如颜只觉额角升起一阵黑线。
这个就是自己占着这个身体的娘亲?只是听着怎么像个孩子,哪里有一点娘亲的样子。
“好了,女儿有了身孕,快让她进后屋再说吧。”司徒轩劝慰道,“别哭了,一会眼睛该疼了。”
如颜又无语,这哪里是在关心自己,明明是关心他老婆的眼睛嘛。
初见父母也就算了,怎么想却是这样一对父母,如颜有些头疼。
进了后屋,是一处院子,两边是墙,一处是住屋,进了屋是大厅,大厅又分左右耳房,如颜被扯着进了左边的耳房。
刚一坐到软榻上,这二十多岁的、、、呃、、、现在该说长的像二十多岁的少妇又埋怨起来,“都怪你爹,当时你自杀,娘就说接你回来,你爹偏不同意,宁愿丢了官职也要保你的名誉,我呸,一生的幸福和名誉相比,哪个重要,也就你爹那木头脑袋才这样想。无奈娘知道时,你爹已带着众门生求了情,没办法,娘才顺了他,不过你放心,娘岂能这样便宜了你爹,我可是一个月没让他进房呢。”
说完,红拂还一脸得意的瞪向从外面进来的司徒轩,司徒轩见女儿也看自己,又听到妻子刚刚说的话,脸忍不住一热,忙又退了出去。
如颜惊愕,多好的家教,这样才是自己向往的夫妻生活啊。
此时此刻,如颜只觉得特崇拜眼前的娘亲,一脸难以掩饰的激动,望着红拂深情的叫了一声‘娘’,这一声娘叫完,红拂的眼泪也跟着落了下来。
两手把如颜往怀里一搂,又哭了起来,“我的儿啊,受苦了,如今还带着个球回来,不怕不怕,还好是咱休了他,到时咱找一个更好的嫁。。”
如颜连连点头,多好的娘啊,这安慰的话,怕是没有人能再说出来了。
红拂似乎有着说不完的话,“还好你爹怕你在那里吃亏,将小春送了进去,你这次找到这里就是小春告诉你的吧?听着王府里闹出那么多事,娘可高兴坏了,果然是我的女儿,虽然以前性子弱了点,不过女大十八变,就知道你会和娘一样。唉,昨个听说你休了那冰山,娘就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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