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会怎么解决,不用想也猜得到,怕也不会有好下场。
“都退下吧。”
皇上开了口,跪了一院子的下人,大气不敢喘的低头,听着皇上离开的脚步,慢慢陆续的起来各自做自己的事情去了。
没有富察明宏的开口,如颜不敢离开,毕竟现在她是这府里唯一的主子,皇上屈身到这里,哪有主子不陪的道理。
跟在富察明宏的身后,两人到了前院的书房,进去后,如颜又吩咐元春去泡茶,在富察明宏坐好后,也正好安静立在门口。
富察明宏眯着眼睛打量着眼前低着头的小女人,低沉的命令道,“福晋坐吧。”
如颜应声“是”,走到离门口最近的椅上坐下。
两人又是无语,正这时元春端了茶进来,摆放好后,才退出去。
如颜不明白皇上为何还不走,而且他今天下的两道圣旨,怕宫里不多时就会得到信,太后那边不知道会有什么反应,朝中大臣又会有什么反应。
书房内富察明瑞虽久不回来,可是每日都有下人来打扫,里面一尘不染,只是久没有人呆过,少了丝人气,茶的淡淡香气,慢慢弥散到整个书房,让书房也有了一丝暖意。
“皇上,今日之事……”如颜思忖了一下,“劳烦皇上,是臣妾之错。”
毕竟富察明瑞不在府中,内院的事扯进了皇上,传出去终究是不好。
那日在御花园里,皇后的试探现在还历历在目,如颜纵然知道是皇后多心了,却也知道有让人多想的原因。
如颜垂目,一副担忧的样子,让富察明宏不由得又多打量了她几眼。
感到被打量,如颜不动声色,只等着看皇上怎么说,相信皇上应也想到这一层,只要他找出说词,也就不怕外人怎么传去了。
这时,如颜才听到皇上低醇的声音,“朕之是在围护皇家颜面,福晋不必在意。”
如颜立刻回道,“是臣妾多虑了。”
那种得逞时,眼里闪过的璀璨,让富察明宏微微一愣,桃花眼里难得一柔,好容易知足的小女人,不像他见过的其他女子从来不将真实情绪表现在外。
“朕在丞相那里得到一首诗,听说是福晋所作,看过之后可谓千古佳作啊!”
如颜脸一红,恭敬道,“皇上谬赞了。”
月面桃花,富察明宏眸子一暗,神不知鬼不觉的将视线调向窗外,“王爷不在府,福晋连废两个侍妾,可想好如何向王爷交待?”
如颜难得抬头,看向皇上那有些邪气的脸颊,“臣妾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王府为了王爷,若王爷指责臣妾之过,臣妾也甘受下堂。”
说完心下却不由得思忖,皇上问这话时何意?还是打算等富察明瑞回来,就休了她,也好向众人又个交待?其实她也明白,若是平常那些没有名份的格格也就算了,可是这休的一个侧福晋一个庶福晋,如今牵带着连李夫人的诰命也被削了,事情闹这么打,总是要有个说法的。
富察明宏淡淡道,“你有这样的心里准备便好了,福晋好好准备迎接王爷吧。”
交待完了,富察明宏出了书房,如颜又跟着出去恭送,一直送到府门口,才累得将身子靠在元春身上。
“主子,皇上这样一弄,怕他后又要请您进宫了吧?”元春一脸的担心。
如颜倒是一笑,“不会,王爷再过三天就要回来了,何况这事又是皇上亲手办的,太后怎么也不能驳皇上的面子。”
这一点,如颜倒是可以肯定的,心里其实更加激动,听皇上最后那句话,难不成真的要让富察明瑞休了她?
若是这样,岂不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87
李府内,李刚一带着夫人回来,就看到族内的几们老辈都在,往下乍是挤了一院子的人,全是李氏家族的人,多是拖家带口来了。
一见李夫人,众人的眼神都恨不得能杀死她,更有人为自家女儿报不平,冲上去扯着李夫人又打又骂。有一个人敢上前,也带动了其他妇人,任家里的男人在场,也不要规矩了,只恨不得打死这挨千刀的。
“今天我也不怕被人说没有妇德,就这你挨千刀的一害,我家几个女儿都没有了活路,你让她们怎么活?又怎么去而对世人啊?”一妇人打着打着就哭了起来。
这院内的人哪个不心酸,一听本来还上前阻拦的男人,也都垂下肩来,自己好好的女人不想在家当一辈子的老姑娘,就得送人家当妾,他们是杀人了,还是放火了,要受这样的处罚……
“好了,还嫌李家的脸丢的不够吗?成何体统”李氏的当家终于开了口。
一院子的喧闹声,这才静了下来。
李氏族长被人扶着走到李刚前面,“跪下。”
李刚没有一丝犹豫,就直直的跪了下去。
脸上满是皱纹,头发银白,族长平静的一张脸上,却让人不由得起敬。
“你考取功名,成为朝中重臣,为祖上争了脸面,当初我就告诫过你,伴君如伴虎,更要自持以重,功成不居。可你看看你都做了些什么?不过是督察院御史,就忘乎所以,目空一切,妄自尊大,才酿成了今日之祸。皇上纵然没有治你的罪,你又以什么脸面去面对你的同僚?李氏家族的女儿永不为妻,你让我闭上双眼后如何去面对李家的列祖列宗?”族长直言不讳。
李刚哑口无言,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他早已心灰意冷,对生也毫无希望,若不是为了回来给族人一个交代,他早就在外面投了河去。
博古通今,能惹得皇上下出这样的圣旨,要让世人怎么去看李氏一族的人?
别说女子嫁出去为妾让人看不起,就是男人也没有脸出去见人啊……
“你妻子我们李氏一族纵是不能在容下她,这里是写好的休书,你按个手印吧”族长说完,就见身旁一男子递上写好的休书,更有人拿出准备的印泥。
“夫君,我错了,你不要休我啊,你休了我我怎么办啊?”李夫人扑到李刚的身旁。
看着头发被扯乱的妻子,脸上一边是被自己打肿的脸,另一边是被人抓坏的血道子,身上的衣服也全是口子,哪里还有平时的样子。
一日夫妻百日恩,纵然妻子再不好,那也是跟自己过了二十多年啊。
“这样的女人你还有什么舍不得的?”见他犹豫,族长喝道。
李刚给族长磕了三个头,转身又对四周的李氏家族的人磕了三个头,这才开口,“我知是我对不起李氏家族,让李氏家族蒙羞,今日我在此求族人宽限我几日,即使丢了乌妙帽,我也会求皇上收回圣旨。”
其实族长今日来,无非也是想办法逼李刚把事情解决了,见此他开了口,又不松口道:“君无戏言,你宁产说让我们如何相信?”
“若求不得圣上收回圣旨,我便撞死在金銮殿上,以谢罪。”李刚大义凛然道。
族长点点头,既然皇上不收回圣旨,他撞死在金銮殿上,也算为李氏一族争回些颜面,到时被说起来,也不会只传言是李氏的错,这样也算挽回一些颜面。
何况这样李氏一族的女儿嫁去为妾,也不会太让人为难。
见族长松了口,李刚才扶起了已傻掉的妻子,看着惶惶不安的妻子,李刚苦笑,若知今日,何必当初呢。
……
富察明瑞看着手里的信,脸上神色不变,拿着信的手却一紧,大军定好二日后起程,当晚主帅却来了个暗渡陈仓,先一步快马加鞭的回了城。
要说王总管能得到富察明瑞的信任,那也是有原因的。王总管虽看的不透,却也知道王爷对福晋是特别的,当第一日司徒侧福晋的事一发生,便马上写了信,派人送往边关。
送信的人是府内的侍卫,马不停蹄,三天三夜赶到,这到让在营中的赵虎一愣,看着府里的装扮,随即猜到可能和福晋有关,便也忙把人带了进去。
王爷看了信,交待一番,人便急着往京城赶,让其他几个将军也摸不着头脑,到底是什么事让王爷这般急躁?
富察明瑞骑的是千里驹,只两日便到了京城,他进城时已是傍晚,便下了马骑着走,因为是京城,街上还有很多人。
“听说没有,和硕亲王远在连边关,那福晋便废了两个侍妾,啧啧,听说连皇上都心动了!”几个人聚在茶楼喝茶,声音大得连外面跑过的富察明瑞也听到了。
他剑眉一挑,正好茶楼外面的摊子是卖娟花的,他手在绢花中翻动,耳朵却听着茶楼内的议论。
“是啊,听说皇上下旨,李氏世代女儿只能嫁为妾,听说那被皇上贬下堂的是和硕亲王府的庶福晋。”又一个人开口。
别人也附和道,“那李夫人是咱们京城的第一泼辣告命夫人,可是出了名的,她的女儿能好到哪里去,我看这休的好,圣旨下的也好,省着李家的儿女去祸害别人家。”
“李夫人这挑事精现在没了告命头衔,看她以后还怎么猖狂。”有人幸灾乐祸。
另有人接话道:“李大人接李夫人时,就听狠狠的打了一巴掌,这平时的病猫也变成老虎了,那李夫人一见哪里还敢耍泼,乖乖的跟着回家了。”
“要是我我就休了她,这样一个祸害,弄得九族之女世代要成妾,这哪里是活路。不过皇上为了废一个庶福晋发这么大的脾气,也说不过去啊?”
“难不成皇上和福晋之间有什么别人不知道的?”
“不会以前是青梅竹马吧?”这人说的更不靠谱。
这样说来,果然又听到众人的惋惜声,也都各自在心里掂量着这些话有几份可信度,在想那李夫人虽是不得人待见,可也不代表所有李氏的女儿都这般,怕是李夫人以后的日子难过喽。
听得也差不多了,富察明瑞拿起一朵蓝色的绢花,丢下一定银子便走,到是乐坏了买绢花的婆子,心想今日是遇到了贵人。
富察明瑞阴鸷着一双眼,让路人不由自主的让出路来,在听到府内的事情明宏插手后,他犹如在冬天里一盆冷水从头泼到脚,凉了个彻底。
在看到信后,就担心着她有身孕会出什么事,便马不停蹄的赶回来,不想她却闹得风风火火,更是连皇上都出来帮她料理王府内院的事,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个什么心情。
明宏的个性他最了解,生性对一切冷淡,就连朝廷上的事他都极冷开口过问,每次开口都是一锤定音,从不多说半句。
若不是亲耳听到人们背后议论这些,他怕是也不敢想住明宏也会这样做吧……
青梅竹马??算算年岁明宏到真的比自己的小妻子只大五岁,难不成真会这样?才让明宏这般动怒?
想到自己从司徒如眉被休便往回赶到现在,只不过两天的时间,却又出了这么大的乱子,果然她不是安静的主啊,自己还是没有料错的。
他即使成为人们议论的话题,无非全是些好的,今日却因为这些事扯进来,无形中还隐隐的被戴上了绿帽子。
想到明宏在自己的府邸,帮着自己的小妻子废庶侧福,富察明瑞怎么也不肯承认自己是嫉妒,可是现在的这种心情不是嫉妒又是什么?
他甚至已经开始后悔,当时为什么就让她自己回到京城,自己不在的这些天,她又和明宏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情,能让明宏因她动怒?
带着复杂的心情,富察明瑞到了自己的府门前。
“王爷”侍卫突见主子,一愣,马上迎上前去。
“不要惊动任何人,更不要说本王回来了。”将马绳交过去,富察明瑞就往里走。
两侍卫恭敬的应下,其中一个牵着马从旁边的小道把马牵了进去,往马圈而去。
富察明瑞回到府里,天已大黑,前院只有各房外面挂着的一盏小灯笼,摇摆不定,四下里一片寂静,到是有巡逻的侍卫时而走过。
富察明瑞直奔后院的福晋院去,德八正欲关院门上锁,见王爷出现在眼前,立马上前行礼,“王爷。”
这王爷不是还要三四天才能到京吗?怎么现在就回来了?又为何没有人通报?
思忖着,偷偷往富察明瑞身后看了一眼,并没有随从跟着。
富察明瑞望了德八一眼,大步就往院里而去。
德八刚想开大声通报,不想前面走着的富察明瑞停下来,猛的回过头来,“不必通报了。”
一句话噎在嗓子口,德八忙点头,退到一旁,脸也憋的通红。
心里暗叫一声不好,这王爷分明是带着一身怒气回来的。
88
白天发生的事情,让如颜也累了,早早打发了元春,也没有叫人在外面候着,脱了外袍,穿着自己让人做的日式睡衣,靠在软塌的大枕头上看着书。
昏黄的灯光,把如颜清秀的脸勾勒得越发清纯,又平添了几份慵懒,眉宇间带着一抹风清,富察明瑞进来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幕。
目光向下,扫到那件奇异的像块布裹在身上的衣服时,富察明瑞的眉目又皱了起来,穿成这样成何体统?
“福晋到是悠闲”威严的声音,带着明显的怒气。
熟悉的声音,让如颜不用抬头也知道是谁,只是让她惊讶的是明明要三天后才到家的人,怎么此刻站在自己眼前了?
如颜放下手里的书,“爷回来了?”
没有惊喜的神情,声音也平静的就像在谈论今天的天气如何一般。
说话间,她也从软塌上下来,披了个外袍在身上。
富察明瑞一甩衣袖走到床边坐下,趁这机会如颜双敛了一下衣服,暗叫让富察明瑞撞到自己穿成这样,希望他并没有注意到。
富察明瑞此时确实没有心情问她身上异样衣服的事,只觉得见到自己回来,如颜没有一点欢喜,心下越发的愤愤不平。
“爷不是三天后才到京城吗?莫不是出了什么事?”如颜这才上前行了礼。
见如颜一副衣冠不整的样子,又听她这生熟带着客套的问话、眉头微蹙,她就不能像别的侍妾一样,扑到他怀里撒娇吗?
想到自己每天都会担心她,接到信后又是快马加鞭的赶回来,何时自己这般为一个人而做过这些,可再看看她,脸颊红润,面带笑意,比在自己身边时更加滋润了一些,富察明瑞心里的火气越发的高涨。
待细看之下,那三个多月的身子,小肚虽包在衣内,相像中不久便会大起来,富察明瑞到了嘴边的怒斥又咽了下去。
富察明瑞阴着脸没有说话,到是让如颜有些抓不到头绪。
“爷还没有用饭吧?臣妾叫人先给爷准备洗澡水,饭菜正好也准备好了。”如颜看他一身衣服带着尘土,想必是刚进府就到自己这来了。
回来的这么急,却直接到了自己的府,难不成是因为庶福晋的事?庶福的事今天刚发生,不可能,那么只能是司徒如眉的事了。
算算时间,在看眼前富察明瑞,如颜心里有了底。
为了一个侍妾,这样一个无情的男人竟然爱起美人不爱江山了,心下又嘲讽一般。
富察明瑞仍旧没有说话,却是冷冷的哼了一声。
到要看看她一个人还能撑下去多久。
念头闪过,富察明瑞心神一闪。
向来将一切玩弄于手掌间,冷眼傲视一切,不为任何事情左右的自己,此时竟在和一个小女人稚气……
这样的波动没有过,只有在遇到这个小女人后,让他一次次失去冷静,富察明瑞目光不觉的落在眼前的小妻子身上。
就看见她目露好奇的眼光打量着自己,见自己看她,平静的脸上忙换上一抹甜甜的笑,心下并没有因为这笑而愉悦,到长虹起一抹苦涩。
谁见到他都是点头哈腰的阿谀奉承,他从来没有在意过,可眼前的这个敷衍的甜笑,让他在意了,心里也莫名的反感。
因为如颜不让人守夜,所以如颜是到外间叫的人,很快三个丫头便边跑边穿着外袍过来。
“叫人给王爷准备洗澡水,再让厨房弄些清淡的小菜和粥上来。”如颜朝元春使了个眼色。
元春欲问的嘴马上换了话,应了一声,带着探春下去准备,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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