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爷品尝一下。”
富察明瑞“嗯”了一声,继续看书,却没有吃的意思。
“王爷是不是还在生妾身的气?若是这样,妾身在这里再向王爷认个错。”语罢,屈膝做了个大幅度的福身。
富察明瑞眉目微微一皱,又马上松开,放下手里的书,“这是做什么,起来吧。”
一见富察明锐看向自己司徒如眉忙又失娇嗔的撒娇道:“妾身是好些日子不见爷,听说爷在福晋哪里,这才过去,一是给福晋请安,另一方面也是想借机会看看爷,哪知道……哪知道撞见了那事,这才……”
没有再说下去,她只是偷偷看了一眼富察明瑞,娇羞地拧着手里的帕子。
毕竟十年时间,让她也了解了眼前的男子,使用小手段,他只怕是一眼就会看透,还不如就说实话,换得一副单纯的模样,也让他不厌烦。
果然,富察明瑞脸上的神情动了一下,他只是静静的听着司徒如眉解释完,语气有些漫不经心,目光却比平时的锐利少了一些。
“过来。”富察明瑞一招手,司徒如眉扭捏了一下,还是羞涩地绕过桌,走到他身边。
富察明瑞大手一拦,将她搂进怀里,明明同样是纤弱柔软的身子,抱起来却是不一样的感觉。
不自觉间,与抱如颜的感觉比较了一下。
司徒如眉见奶娘教的方法果然好使,心下欢喜不由得将身子往里面靠了靠,手指更是在富察明瑞胸前的袍子上无意的滑动着。
“爷终日繁忙,一晃十年,却只觉得还是昨日,爷比往日更加活力,妾身却是日渐老了。”有些哀怨又有些感叹。
富察明瑞眸子一动,表情仍旧是淡淡的。
司徒如眉深吸了口气,拉开两人距离,与富察明瑞对视,“妾身别无所求,只求爷能身子安康,这也是妾身每日念佛祈福的原因,向来五年前爷一直在边关,妾身终日担心,现今爷回来也有五年,妾身却仍旧时时想起那时的担惊受怕。”
她说完观察者富察明瑞的神情,见他目光不动一下,脸上的神情都没有变坏,心下又没了底。
富察明瑞性感的唇角一挑,凤眼一眯,轻佻的挑起她的下巴,“眉儿的情意真让本王感动,本王要怎么做才能补偿眉儿呢?”
司徒如眉脸一红,“爷莫要取笑了。”
然后,一副害羞的扭开头。
富察明瑞目光一暗,声音高低不变,语气却冰冷,“知道本王最讨厌什么吗?”
感到声音不对时,司徒如眉的身子一僵,然后就被推了出来,还好她离桌子近,桌子挡了一下,让她并没有摔倒在地。
“本王喜欢女人使心机耍手段,却不喜欢她们将心机手段用在本王身上,而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富察明瑞冷冷说道,“你退下吧。”
司徒如眉脸一阵青一阵白,连福身的规矩都忘了,在两个丫头的搀扶下,麻木地退了出去。
翠绿泡了茶进来,不待富察明瑞吩咐,将茶放好后,就把桌上放的点心和粥撤了下去,一边将听到的事情说出来。
“刚后院传来的消息,福晋陪嫁的两个丫鬟,其中一个当着福晋的面撞头自杀,现在大夫来看救了回来,不过又使人找来了牙婆子,说人卖了,又让王总管找人给另一个配了小厮,动静闹得挺大,却马上就被解决完。”翠绿看主子没有让自己停,又接着说道。“奴婢看福晋是不错的,年纪小,处事稳重不说,又干脆,府里原本因福晋是庶出多有不服的,现下也都不做声了。今儿爷是在那里和福晋闹了气才回来的吧?”
富察明瑞轻挑眉角,“翠绿今儿个说说这么多,莫不是也吃醋了?”
翠绿收拾东西的手一顿,没有抬头的淡淡笑着回道:“王爷莫要拿奴婢来取笑了,奴婢只是个伺候的丫头,大点说也不过是个通房,哪里有吃醋的资格,即使有奴婢也不会吃醋,爷是当朝的和硕亲王,有众多女子爱慕是在正常不过的了,要是吃醋,奴婢就变成醋缸了。”
富察明瑞点点头,“本王喜欢你的就是这点,能看清自己的身份。”
语气一转,又道,“只是本王向来不喜欢被人猜心思。”
翠绿忙跪下,“奴婢知错。”
“你下去吧。”富察明瑞摆摆手,身子往后面一靠,看着翠绿退出去的背影发呆。
作个上朝,又有边关快报,边疆是又不安稳了,皇上的意思是派别人去,他却是不放心地,直接请命上去,心里明白皇上也是担心他的安危才因他请命动了怒,只是眼前最适合去的也只有他,毕竟他在哪里也呆过五年。
与其过这种享受的日子,他更喜欢上阵杀敌,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自请命后,他心里就怪怪的,有些担心自己不在府里,她一个人承担。
这样的心思是不曾有过的,也让他变得心情越加烦躁。
那张清秀的脸出现在他脑子里的时候越来越多,向来不喜欢被某种东西控制的他,或许该做点什么,让自己的目光移开,一切或许就会变回从前那样。
……
司徒如眉一进后院的圆拱门,一改之前软弱无力的模样,自顾地理着头发轻轻一笑,“走,咱们去福晋的院子看看。”
腊月心思重,要说主子刚刚在王爷那里受了气,不该这样的,何况以她对主子了解,主子不可能做这样的事情来惹王爷生气,那么只能说明一点,主子是有意这样做的。
主仆三人进了院,就见小狗子迎面而来,看到她们显然一愣,却马上笑着行礼请安,“奴才见过侧福晋。”
司徒如眉这次倒是客气,“你家主子可忙着呢?”
“回侧福晋,福晋正好闲着,奴才这就给您通报去。”小狗子像泥鳅似的进了屋,不多时就又小跑过来,“侧福晋快进去吧。”
然后退到一旁,让出路来。
看着主仆三人进去,小狗子才往院外去,在半路上正好遇到德八带着人牙子往里面来,马上拦了下来,“侧福晋在院子里呢,主子说让你现将人带到婆子们住的院子等会。”
德八点了点头,这才带着牙婆子往福晋院的耳院走去。
大厅里只见如颜坐在正位,下面右首坐着司徒如眉,见送茶的是个小厮,笑道:“难怪听说福晋一下子把身边的两个贴身丫头都嫁掉,原来是有个能干的奴才,倒是要妾身羡慕呢。”
如颜听得出她话里的讽刺,不以为意,“侧福晋尝尝这茶,是王爷先前派人送来的,今年的新茶,听说是皇上赏给王爷的,也就那么一点点呢。”
要比气人,她可不是自己的对手,如颜扫过司徒如眉眼里的怒气,微微一笑,权当没有看到。
司徒如眉精致画过的眉蹙在一起。之前的温柔大方笑容也不那么从容。
拿着茶杯的手顿了一下,又不好意思收回,只好又拿起,细细品了一口,才羡慕道:“福晋真是好福气,倒让妾身羡慕。”
也让你嫉妒吧?为了一个男人真的值得吗?
如颜烦透了这样的客套,“侧福晋来可有事?”
要说请安,之前已经请过了,除非有事,不然今日在这里受过那等待遇,不可能再来的。
司徒如眉一笑,“之前妾身不懂规矩,倒是惊了福晋,这才来向福晋认错的 。”
“自家姐妹又哪里来的那么多规矩,你也不必太客气,如是这事,就算过去了吧。”如颜不以为意的回到。
“福晋的宽容大度,让妾身自愧不如啊。”
听她这么一说,如颜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如颜抬头发现司徒如眉目光有些游移的望着自己发呆,她微微一笑。
看得出司徒如眉的心思不在这里,却又来这里,不可能是为了认错,以她的脾气,怕不指着如颜的鼻子骂一顿狐狸精就算好的了,怎么可能认错呢。
与富察明瑞不同,富察明瑞或许根本不把如颜的小心思放在心上,所以很多时候会流露出一丝真实的情绪来,却有时又恰恰相反,让人摸不清头绪。
但是司徒如眉却不同,她虽有心计,却不细,脾气火爆易冲动,今天王爷在这里,她离开时也是怒气的没有了规矩。
通过这一点,如颜就可以肯定今天的司徒如眉一定有问题。
“王爷今日不到妹妹这里用饭的吧?”司徒如眉问得小心。
听她称呼都改了,如颜一怔,看了一眼窗外的天都暗了下来,相比富察明瑞也不会过来,“倒是没有派人传话过来,相比是不会来的,姐姐可有事?”
既然她想要玩亲情,她怎么也不好折了她的面子,倒要看看她到底要做什么。
司徒如眉左右看了一眼,才对身旁的两个丫头轻声道:“你们先退下吧。”
两人应了声是,便退了出去。
然后司徒如眉才开口道:“不知妹妹能否让人退下?”
人?是指小狗子吧?毕竟这屋子里除了她们姐妹二人,只有小狗子一个。
反正是在自己的地方,也没有什么可担心的,如颜摆手,小狗子退了出去。
屋内只剩下两人,司徒如眉便起身走到如颜面前,道:“前些日子是姐姐不懂事,在这里给妹妹认错了。”
语罢,人就跪了下去。
见她突然行此大礼,如颜忙伸手拉住她,把她按到旁边的椅子上,“姐姐这不是折杀妹妹了吗?我们是姐妹,哪里用这般认错的,何况妹妹 又没怪过姐姐。”
“妹妹真的没有怪过姐姐?”司徒如眉问。
如颜诚恳的点点头,是真的没怪,因为不把她当亲人,她没必要要为一个外人让自己生气,多划不来。
“妹妹不怪姐姐,姐姐心里就好受多了,毕竟在这府里,只你我二人是亲人,若有什么矛盾,岂不是让人笑话了去。”司徒如眉拉着如颜的手感叹一番。
如颜笑着点头,也知道亲情弄得差不多了,她该奔正事了吧?
于是,就看到她从袍口里掏出一包东西,一脸谨慎地放到桌子上,“妹妹可知这是什么?”
如颜摇头,眼睛也盯着那包东西,该是什么药之类的吧?
毕竟纸包不到,里面还有淡淡的药味传来。
“姐姐也不瞒妹妹,这纸里面包的是让人容易受孕的药,是姐姐求人在外面买回来的,如今这府里只有张淑波有一个女儿,王爷子嗣单薄,若谁先生下男孩来,奇+'书'+网那就可另当别论了,不知妹妹是怎么想的?”司徒如眉说话时,眼睛一直盯着如颜。
见如颜神情没有变化,心下也没了底。
如颜不明白她为什么要和自己说这些,笑道:“妹妹能怎么想,才初进府,对府里的东西还不了解,何况年纪也不大,对这事还是不急的 。”
此时如颜才想起来,她与富察明瑞同房两晚,却都是在危险期,希望不要中标,不免又担心起来,看来得找郎中开些药吃这才好。
司徒如眉看向如颜又一阵恍惚,心下一乐,面上却劝道:“妹妹这样想可就不对了,像妹妹这般大生孩子的也不少,何况妹妹现在是正福晋,定当该生下王爷的嫡长子才对。”
如颜一笑,不给予回答。
司徒如眉将纸包推到如颜面前,“这药妹妹就留着吃吧,姐姐那里还有一包,毕竟我们姐妹一场,我该多为你着想才对。”
“那妹妹就谢过姐姐了。”如颜知道这药是推不出去了,也不多说,反正收是一回事,吃不吃又是另一回事。
司徒如眉见她收下,满意一笑,似乎也松了口气,站起身,“太晚了,姐姐就不耽误妹妹用饭了。”
送走了司徒如眉,如颜才拿起纸包看了一会,思忖后叫来小狗子,将纸包递到他手里。“你拿去让人查查这到底是什么药?”
见小狗子转身离开,如颜又嘱咐道:“不要让人知道这事,查完后直接将药扔了,不要留着。”
“奴才明白。”小狗子这才出去。
晚上,富察明瑞果然没有派人过来传话,如颜只让人简单的做饭菜吃了一口,折腾了一天,又发生这么多事,她确实是累了。
小绿的伤无大碍,直接名人让牙婆子将人带走,因为撞得失血过多,小绿纵有挣扎,却也只是徒劳,只能被强硬卖了出去。
如颜知道或许在其他人眼里会觉得她狠毒,毕竟是从小跟在身边的丫头,可是别人却不知道小绿有几次都是有意而为之,这样的奴才定是不能容下的,不然自己在府里如何小心或者,都会被人抓到把柄。
至于小红,虽心思不正,要飞上高枝,可是现在已配给小厮,人也就老实了,卖不卖出去都不重要,何况配的小厮又是在府外办采买的,是不在府里住的,小红若是嫁出去,也会跟着出府。
想来这也是王总管卖给自己的一个人情吧?如颜揉着头,任小丫头褪了外衣,才躺倒床上,这一天可算是过去了。
哪知刚迷迷糊糊的要睡着,外面小丫头就走了进来,声音急切道:“福晋,司徒侧福晋出事了。”
39
如颜杯酒被一下午的事弄得心烦,又在富察明瑞那里憋了气,现在听到小丫头来报,猛地坐起身子,一手扯开纱帐。
纱帐被这力度正好扯得从上面整个都掉了下来,小丫头见这场景又是惊呼一声。
“出什么事了?”正当这时,富察明瑞低沉的声音传了进来。
下一刻,富察明瑞挺拔的身子也出现在屋内。
如颜本是一腔怒火,听到突然插进来的声音,用力的压下心底的火气,声音低和的疑惑道:“这纱帐怎么掉下来了 ?”
是怎么掉下来的她心里最清楚,这样问当然是给富察明瑞解释,为了不让他多想,当然也要将自己转移出来。
黑暗中只听见富察明瑞恩了一声,然后室内也同时亮了起来。
进来通报的小丫头已经退了出去,只有富察明瑞背着烛光闪烁不明的脸站在离床二步远的地方,如颜忙从床上起身。
“爷怎么来了?”她笑着打招呼,一边拿着外衣披在身上。
富察明瑞往前跨了一步,便坐到了床边,然后问道:“福晋可知侧福晋出事了?”
如颜心中一怔。
侧福晋出事了,他该去侧福晋那里,怎么来这了?
如颜心里突然有些忐忑不安,脸上的笑容却不变,“臣妾只知道刚要睡着,就听到小丫头喊着进来,坐起身还没问明白,爷就进来了。”
富察明瑞明显思忖了一下,才道:“已经让人去请太医,福晋陪本王一起去看看吧。”
看来富察明瑞是知道出事后,直接就进了福晋院,并没有过去。
如此,如颜心里的不安也松了一下,紧绷的神经也慢慢松懈下来。
其实下丫头进来说的话,她听得明明白白,出事的是司徒如眉,不管是出于亲姐妹还是妻妾关系,今晚她都该过去一趟。
富察明瑞能先到她这里来,可以证明他是知道下午司徒如眉是来这里的,所以在听到出事后,他先来了这里,说明妻子这个身份在他心里还算是重要的。
另一方面也表明,他的封建思想根深蒂固,一直秉承着男主外女主内的思想处事。
内院的事,他是不会主动插手的。
看样子,今晚又将是一个不眠夜了。
她想到了司徒如眉,想到了下午送药的事……
“即是内院出了事,臣妾是定当要去的,倒是臣妾管教不严,只是由扰了爷。”如颜转念之间将利弊分析后,应道。
“那本王就陪福晋过去看看吧。”富察明瑞起身,大步往外走。
如颜苦笑,这男人还真是爱面子,是一时一刻也要高高在上,不肯低一下头。
简单的穿好衣服,如颜才跟了出去,并没有让丫头进来服侍穿衣服,因为富察明瑞等在外面,要是让丫头进来,又要注意言谈举止,怕没半个时辰是出不去的。
所以如颜自己动手,快速地穿好了衣服,将头发简单的盘上,只用一只玉钗固定住。
富察明瑞开始时是小步子走在前,听到后面传来琐碎的脚步声,步子才大了起来。
一旁的赵虎明显感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