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音刚落,我就听到自己肚子十分不争气地一响……
我忙窘迫地看着面前的人,宇文书被我看着十分不习惯地眨了眨眼。环视了一下身边围观的人群,道:“随我来吧。”
我乖顺着点头,步步跟紧在他身后。一路快走带小跑,虽然我知道前面的人已经故意放慢了步子,但是到达目的地停下来的时候,我还是揉着肚子蹲了下来喘着粗气。
嗯……宇文书都不等我!
若是白翎羽,他定不会让我受此大喘气的疲累。
宇文书先一步走进了酒楼里,我急忙起身追上他。
不知道为什么,好像知道我喜好似的,宇文书点的全都符合我的口味。
等菜上来,那为带着热气的香味儿让我早已经食指大动吼!
肚子饿地都快抽搐了,好像有个人在我的身体里,将我的胃狠狠地绞干。
宇文书看我那些筷子半天不敢动的模样,忽而淡了一句:“吃吧。”
我听到这两个字跟听到动物园饲养员打开牢笼发食物般的号令,立即那些筷子在盘见飞舞,大口大口吃着手里端着的大碗里的面。
宇文书丝毫没有要动筷的意思,只是看着我吃。
我吃的起劲,听到对面来了一句:“头埋饭里面去了。”
这句话让我瞬间从狼吞虎咽食物的海洋中苏醒过来,恍惚眨了眨眼睛,才开始变得正常慢慢地咀嚼。
如此变化让对面的人无奈的摇头,好像我这样的一连串动作在他面前上演过上百次。
这让我顿然觉悟!
我跟宇文书很熟吗?
为什么他会请我吃饭?
我跟他见面的次数,这次应该是第五次才对啊……
我吃到爆浆的丸子的时候,美味顿时让我从清醒中混沌过去。
不管了,人家说不定就喜欢请人吃东西也不一定,先吃饱了再说。
可还未等我吃饱,滋溜第二碗面条时,宇文书的旁边突然多了一个人。
想来也是一个见过的人,那身黄衣无论是款式还是花样,我见到她的每一次,都是这个样子的。
只见黄衣少女走进来,蹦到宇文书的旁边,哼道:“不是叫你跟着我吗?怎么一出集市你人就没了,让我一阵好找!原是来酒楼吃好吃的!”
说完,黄衣少女拿起宇文书手边的筷子和碗,也没问旁边的人有没有用过,就夹起盘子里的丸子吃了起来。
我吞了嘴里的面条,才问道:“先生?你怎么在这里?”
先生吃到鱼丸,吞了之后十分满意地吧唧吧唧嘴巴,道:“这句话应该是我问你才对吧,你怎会在这里?”
我正然道:“我来找我哥哥。”
“洛笙华?”
“嗯。”
“不用找了,他已经死了。”先生的一句话让我顿时将手上的筷子丢了。
“死了?!”不相信般地,我重复了最后一句话的最后两个字。
“呃……”先生想了想,看向旁边的宇文书,希望得到一点提示。
我还注意到她的袖子在晃动,想来应该在底下用手拉了拉宇文书。见那人不知所意地看自己,先生简直蹬着眼睛,一副“你倒是说句话”的表情。
见宇文书不为所动,先生只得干笑两声:“其实也不算死了啦……”
我站了起来,几分哀恸,眼眶瞬间就红了,非我所愿:“我的哥哥——洛笙华,他在哪里?”
先生已知说错了话,急忙闭了嘴保持沉默才好。
宇文书也站起身,将腰上的荷包放到我面前:“这些银子你拿去,快些回去。”
我恨不得在那木桌上,用手指狠狠划上五道痕:“我早已经没了家,要回哪里去?”
“自然是回皇宫去,皇上定会照顾你的。”宇文书浓眉也皱起,搞得好像他是我谁谁谁一样!
先生见状,急忙拉着宇文书,好像在制止他别说话般。我就那么看着,看着先生干干说着:“哦!我们还有事,就先走了。你保重哈!”
接着,宇文书就被先生连拖带拽硬是拉出了酒楼。他们的身影,一个月牙色,一个鸭绒黄,消失在来来往往的人群中。
只有桌上的荷包,静静地立在那里。
而我,站在原地,魂不附体……
哥哥他到底是怎么了?他在哪里?过得如何?
看宇文书和先生的样子,定是晓得哥哥被流放于何处,并且知其近况的……
可我突然不想问了。
抑制住心里强烈的*……突然,不想问了。
第200章 :但愿长睡不愿醒()
坐在城中缓缓流淌的小河旁边,我看着这杨柳依依,清水依旧。万家灯火,整座城市亮如白昼。
许多人围在河边,亦或是高处楼台,纷纷翘首望着天边绽放绚丽的烟花。
据说今天是黎阳城里的江府嫡公子娶妻,而佳人最喜烟火。嫡公子便在城墙上,亲手点燃了第一支。然后遍布整个黎阳城的大堆烟火开始接连不停地点燃,绽放……
在整座城市的仰望中,烟火整整烧了半个时辰。空气中都散漫着硝烟味,久久挥散不去。
因为荷包被偷了的教训,我把银子揣进怀里,打死也不敢挂腰上了。
人多的地方我也不敢走,正想找个僻静地,路过桥上时,我看见一对中年夫妇。因为他们背对着我,所以我看不到他们长什么样。
不过那妇人依偎在男子的肩膀上,声音听起来几分惆怅:“我当初嫁给你的时候,也是这般隆重……!嗯……现在想想,好像是昨天才发生的事情!”
“怎么了,若汝想,回了京城我也再给你如此的烟火强上百倍的汇演也可以。”男子*溺地抬起手,揉上妇人的肩膀。
“算了吧,老夫老妻了,也不怕我们的儿子们笑我们!”妇人忸怩一声,继续道:“我们去京城附近看看吧,儿子若安好,我们再转头北上,去红南国看桃花好不好?”
男子连声说好,笑着*爱地揉了揉女子的发。
这样的场景让人艳羡,却让我脑子里出现了某个星眸剑眉……
我敲了敲自己的脑袋,因着来到这个世界患有脑疾,随手敲脑袋倒成了一个不大不小的习惯。
心中自有侵扰,我自知如此也不行把那些想法抖出脑袋。
我小步走着,随着人流跑下了桥。一边走,一边手上护胸,紧紧地按着怀里自己的钱袋。摸到怀里的鼓起,我才能松了口气安下了心。
若白翎羽在我身边,我定不用如此多折……
正惆怅之间,忽然,桥上一阵骚乱。
那里的人群就像蚁群中滴了一滴热油般轰炸开,这让我防备着当即又走了远了些。
我掂起脚探头看去,身高不够,发型也凑不够数的感觉太心塞。
只听见那围观的人群中,传来适才在桥栏上的那妇人明明是带着娇嗲,小鸟依人般的声音,此时却让人不敢相信变化太快的彪悍无比!
妇人哼着,似有高高在上的意味,道:“活不耐烦,偷钱偷到老娘身上!想死直说啊!我最见不惯在我身边作死的人!”
人群都被这样的场面吸引而去,越来越多的人走了过来。我一时没回过神,当我惊觉时,已然被人群淹没……
这一场闹剧,以衙役闻声赶来压人结束。人们自觉让出一个小道,容衙役压着小偷出人群。
反正我被挤在人群中什么都看不见,索性双手紧护胸前,一路凭着自己尚算娇下的身躯挤到小道的旁边,通过前面人的肩膀,我掂起脚来探看。
两名衙役压着小偷,让他不能逃脱,死死扣着。而那小偷低着头,身上的衣服被划出一道一道的细痕。若是再深一些,怕是要把皮肉都绞出血来。
我目视那小偷衣衫的*,好像是用什么细细的刀割过般。
正出神之际,我发觉有人在看我。
转眼往四周看了看,目光停驻在桥栏之上。噫?是桥上那对秀恩爱的夫妇!
他们的相貌可以说是比比肩,郎君妾美。可是,为什么他们的目光要一直定在我身上?!
这让我很不舒服,因为他们两个在看我的时候,还在交头接耳说着什么。
隔的太远,我并不知道他们在聊什么。
心中暗道不对,我眨了一下眼睛,看他们好像要向我走来的模样,连忙转身就跑!
不过一刻钟后,我坐在在河岸的某处黑暗的角落,某根杨柳树下喘着气。
冰冰凉的地面和着冷透透的夏夜晚风,我左看看,右瞧瞧,索性自个儿在不远的地方搬了个石头,拍了拍,嗯……高度正好。
我躺在树下,枕在石头上。
看着来往船只,天空的烟火都如此忙碌。
人群鼎沸,有小贩深觉今天是个赚大钱的机会,便纷纷出来摆摊。
我听见冰糖葫芦的叫卖声,想了想,踌躇半分,还是未去掏银子。
我的未来路还很长,身上这些钱,够我活到何时呢?
当人群散去,烟火落幕。
我躺在石头上睡着了。
想来,我早应该知道自己有天为被,地为*的一天。
就这样,伴着喧闹的人声,烟火再美都与我无关。这个城市里,有人哭着哭着就笑了,有人笑着笑着就哭了。
而我,眼睛闭着闭着就睡了……
睡到半夜,温度突然降了下来。我困意正浓,抱着膝盖继续睡着。
我连糖葫芦都舍不得给自己买,又怎会舍得花钱去住温暖舒适但是够我买上百串糖葫芦的旅馆呢?
我闭着眼睛,正翻身,却听到耳边擦过刀尖的风声。
我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可在下一秒,无比清晰的金属碰到石头上的声音让我顿时困意被统统驱散。
他母亲的!有人要杀我!我哪敢睡觉啊!
我立即翻了个身,从袖口里滑出精致的龙凤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按钮快速按了两下。
一把几乎一人高的薄金扇子放在我的面前,接着我便听到那金属撞到了扇子之上。
这样的防御让我有了时间顿时坐了起来,侧过身把大扇子拿起来狠狠像对面挥去。
等我从迷迷茫茫的夜雾中看清楚的时候,一个人倒在血泊之中。
我正庆幸自己劫后余生的幸运,脖子突然一凉。
从我的左边,右边,后面,五六把剑搭在我脖子上……
壮士乎,可屈可辱万不可没命。
我一个抬手就忙喊道:“我投降!”说完,为表我没有任何的威胁性,随即将扇子收了放在地上,双手半举着,倒是一点都不敢动作。
因为拿了龙凤扇我确实很开心,出宫的时候,我心想,若是带着它说不定有用武之地。
结果它真的救了一回我,却让我这次失去了他。
后脖被人用手刀狠命敲了一下,我还在想:我这是跟谁什么仇什么怨,用得着那么多人饶心饶力地置我于死地?
人生在世不长,若有人恨我至此,也不知道是我的幸运还是不幸。
花花在我出逃的这些天,任凭我怎么喊她都没有出现。
就在我被人用五六把剑架脖子上的时候,她也跟不存在似的。
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以至于她离我出走?
嗯……感觉很有可能的样子。
自从哥哥离开我的身边,被流放边疆后,那丫头工作真是越来越不积极了。
也不知道我从落桐一路走来,她躲在暗处都吃什么,可曾休息。
能跟上我这样没用的主人,花花也是倒了大霉……!
可现实总是不容我惆怅,待我醒来的时候,我发现自己在一座高塔之上。
为什么我会这样以为呢。
因为……我通过*不远的窗户看了一下窗外的环境。
这座高塔在一座僻远边境小城的城墙附近,估计是用来给士兵放哨,勘探敌情的。
不过……这里窗户好几个,并且很高,未且有护栏。
我相信他们有万分之万的信心保证我逃不出去,因为……这是高塔啊!
这他奶奶个熊是个有着起码我大天朝八层楼高的高塔啊!
坐在窗户旁边,就已经有种让人两股颤颤的感觉了,更别说要从这里逃出去。
我认真环顾了自己所在的地方的两个窗户。
一扇的前面看是无尽的森林,不过塔的底下有一汪如同明镜般静谧的湖。另一扇的风景则通向城中,一眼望去,这里的百姓有一千名就是极限了。
若我要从前面一扇窗户跳下去,这样的高空,除非有特别好的跳水技巧,不然不死也会变成脑残!
因为只要从足够高的空中掉进水里,水面也是有阻力的。越高,阻力就越大,它可能会变地向地面一样硬。
而后面一扇窗户跳下去更加不可能逃脱,估计我还没落地,就已经一命呜呼了。
不是摔死的,是在落地的过程中饿死的!
想到这里,我坐在*上,看着随窗透进来的凉风而飞舞的淡蓝色窗帘,摸了摸肚子……嗯,还真的有点饿了。
到底是谁把我关在这里?是想让我蓄发让自己从高塔自己逃脱吗?
于是乎,叔可忍婶不可忍!蓄发也还要体力的呢!先不管是谁了,反正让我饿着就是天大的错则!
我抓着唯一的大铁门,对外面喊道:“来人啊!我要吃饭!”
第201章 :做一场惊心交易()
我喊了一声,却让声音全数随风消失。
我抓着铁栏杆,脸靠在冰凉的铁器上,远目无神。
我招谁惹谁了,为什么要把我关监禁?
于是我再次喊道:“到底有没有人啊!不让我吃饭,我就自己跳湖了!”
虚脱无力,我舔了舔干瘪的嘴唇,更加的口渴。
如此,我只能拖着步子,一个翻身躺在*上。无聊的瞎嚷嚷,很是没趣。
正当我抱着被子翻来覆去的时候,一阵香味吸引着我往窗外看去。
没曾想啊没曾想,一份美味的饭菜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摆在门口了!
我立即一个鲤鱼打挺,以二十迈的速度跑到门口去。
正兴奋着要把碗拿进来,可发现……碗太大了,亦或者说是——铁栏杆的缝隙太小了!
我自己都不知道昏睡了几天,只是肚子饿地实在不容我多想。只好手伸出栏杆,用筷子一点一点地喂自己吃。
还未吃完,我看见从栏杆的旋转楼梯下缓缓走上来一个人。
那人穿着玄色的衣服,外披一缕黑色薄纱。他的睡凤眼下看起来平淡冷漠,嘴角本舒缓的笑意让人看着心中都不禁一寒。
我放下碗,手缩回栏杆,复而站起身退够了几步。
那玄衣人朝旁边看了一眼,立即有人前来开锁。
啧。
感情我叫了半天,是有人在的……
司马明炎走了进来,我却觉得那人的眼睛里透着阴戾。下意识我后退了几步,直在后膝盖退到了小*边才停了下来。
我抬眼,将目光转到了司马明炎身后与他相异,一脸正然表情的弥望。
开口问道:“司马公子可是受了皇命,前来接本宫回去的?”
司马明炎听到我这句话却笑了,答非所问道:“小歌儿怎的不唤我‘火火’了?”
我冷哼一声,嘴角笑的讽刺:“呵,难道司马公子会对一个灭掉自己的人说着亲昵的话?若是的,我洛笙歌可做不来。”
“硬是要撕破脸皮吗?”司马明炎完全不顾后面敞开的大门,好像并不怕我绕过他逃跑。
我仔细看查了一下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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