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什么?”洛梧让的心里简直比波浪还要连叠起伏。
“不过……复活你的儿子,需要有另外一个躯体。”那老道士捋着灰白胡须,嘴角弯起了莫名的笑容,说不出的意味。
“另一个躯体,另一个躯体?!什么躯体??”洛梧让简直要被这一段一段的话弄的抓狂,那老道说话怎么一段一段的!
“你家里的另外一个同龄少年,就不错。”老道士笑着眼睛瞟了眼外面。
“宇文书?”洛梧让希望一升,随即黯淡下来:不行不行!他是邻国的太子。这是绝对不可能让他成为自己儿子的。
一则宇文书不能成为自己的儿子,二则若是向皇帝报了宇文书的死,他丞相府不是死也是重罪。
“诶……别那么紧张嘛!贫道做的是让大人的儿子的魂魄压入那个少年体内,那个少年的魂魄并不会离开。每月月圆之日来到,那两个魂魄就可交替使用那个躯体。除了那日晚上痛苦些,也没有什么大碍。”老道总算把一句话完整的说下来。
剩下的只有洛梧让自己考虑了。
洛梧让想,若是自己同意,宇文书那孩子……
门外走进脚步声,宇文书走了进来,对老道说:“我愿意。”
“哦?愿意什么?”老道呵了几声,似乎知道少年想做什么,只等他自己说出来。
“我愿意让洛笙华的魂魄与我共享一体!”宇文书站在老道面前,虽然比他矮些,仰着头看着老道。
为什么有莫名的熟悉感呢?宇文书想。
“哈哈哈哈哈,少年有气魄!”老道笑的时候,胡子颤了几颤。莫名的喜感,可在场的任何人都笑不起来。
“不可!”洛梧让喊了一声:“我不能让书而你承受未知的痛苦!”
宇文书的眼睛莫名的认真,对着洛梧让说:“丞相大人,书儿承蒙你的照顾五年,理应为大人做些什么。此次,便让书儿为了笙华而活吧!”
此次便让我为他而活吧……
老道点了点头,从怀中拿出一个丸子,递给洛梧让:“这个丸子,能让你的儿子多活几日,明早,让他随老道走吧。五年后,定还给你一个活泼可爱的儿子!”
“这……。”洛梧让不知道这老道士的身份,谁知道他带着人会不会一去不复返了……?
“你也得跟我去。”老道士对着宇文书说。
“好。”
就是这一声好,让洛梧让闭了闭眼。拿着丸子去了洛笙华的房间,将丸子捏的粉碎,拌了极少的水,正准备为昏迷不醒的洛笙华喝……
门外是宇文书的身影,他对洛梧让说:“大人,你去休息。我来吧……”
第二日,晨光还只是照亮了天边一角。
清晨起了大雾,可屋子里的温度莫名的温暖。
洛笙歌醒的时候,只觉得手臂麻,大腿也麻。
整个人十分不好。
她气馁地决定敲一敲,揉一揉自己的四肢。抬头一看,没曾想自己的哥哥居然睁了眼,偏过头看着她。
洛笙歌瞬间忘了四肢的酸麻,握着洛笙华的手,欣喜道:“哥哥,你醒啦?怎么样,哪里还痛?”
洛笙华没有说话,只是眨了眨眼。
洛笙歌“诶?”了一声:“哥哥,你是因为太累,所以不想说话是吗?是就眨一下眼睛,不是眨两下。”
只见洛笙华眨了一下。
洛笙歌欣喜地从座椅上下来,站在自己身边开心的要跳起来。
“哥哥,等你病好以后,我们去‘腾悦楼’吃叫花鸡和酱烤鸭,好不好?”洛笙歌兴奋完了,坐回椅子上,手撑着脑袋,看着洛笙华说。
洛笙华眨了一下眼,微微笑了起来。张了张嘴,却没有声音。从口型上看,应该是在应声“好”了。
洛笙歌笑了起来,或许她心怀着最好的念想,等着自己最爱的人安康。
“对了,哥哥,那时候你在楼上,是怎么摔下了的?”洛笙歌很奇怪,那时候就哥哥一个人跟司马家的人在一起,再怎么说,他一个人为什么可以摔那么重的伤……
哥哥没有说话,他的眼睛里透着几丝无法抓住的神色。
洛笙歌的小暴脾气便起来了:“哥哥,是不是司马明炎那个混蛋?!”
见自己的哥哥依旧不说话,洛笙歌一把抱住躺着的人,道了声:“哥哥,你在这里等我!我去帮你找那个混蛋算账!”
洛笙华想抬起手抓住自己的妹妹,可是无力的他仅仅是碰到了她妹妹的手。
他看着面前穿着一身红色裙装的少女,因为担心自己,参加完花朝节连衣服都没有换。
一直陪伴在他身边的人啊。
就这样,眼前的一切好像越来越模糊了呢。
他感觉无尽的黑暗在向他袭来,这一生所有的东西,好像都从脑海里快速播放着。
这就是快要死亡的感觉吗?
…本章完结…
【005章 】流连戏蝶伴花眠,清风吹梦到画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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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笙歌坐上马车,为了让身后那个讨厌的宇文书离自己远一些。
其实洛笙歌也不知道宇文书为什么要多管闲事追着她,这让她心里愈加的不舒服。
她要去找司马明炎!要去找找他为什么要对自己的哥哥下如此毒手!
那时她和宇文书都出去参加花朝节了,只有司马明炎和司马明月还呆在酒楼里与哥哥在一起!若不是他们害的,那他们肯定也知道一些事情!
宇文书那个没良心的!竟然阻止自己去找司马明炎算账?哼!他以为以他之力能阻止自己的决心吗?况,哥哥受的如此重伤,宇文书这个家伙竟然不想追究?呵,“白眼狼!”洛笙歌想到这里咒骂了一句。
马车一路疾驰,洛笙歌有些坐不稳,抓着床沿牢牢地坐在马车的车璧前靠着。
原本洁净的天空不知何时下起了小雨,连天色都开始逐渐黯淡下来。
她听见街边的咒骂声,听见小雨掉下来的滴滴答答声,听见马车轱辘疯狂转动的声音。
世界瞬间。
变的喧闹无比。
又好像与她无关似的,变得十分安静。
她好似站在一个高台上,看着很远很远的人间
马车的轱辘转动快到好像下一秒就会脱离本体,整个马车就会分崩离析般。
窗帘的衣角因为河岸潇洒的风吹起衣角,洛笙歌好像看见两只白色的身影背对着自己。她试着探出头往后看,却因为马车拐了一角,那一高一矮的人影恍若是她的幻觉一般。
洛笙歌现在的脑袋是懵的,她一心想着要去找司马明炎讨个说法!随着马的一声嘶叫,原本“嗡嗡嗡”的耳朵突然清明了起来,车终于停了下来。
雨越发的大了,雨点打在人的身上生疼。道路上的人开始向无头苍蝇般用宽大的袖子遮着自己的头,快步跑了起来。
车上没有备伞,洛笙歌跳下马车,用手遮着额前的雨。
她快步跑上了右相家的台阶,站定在石狮后那高高大大的大门前。
她用力敲着右相家的门,铁环撞击的门声,在这繁华地段的人生喧闹中混着一个非常奇异的曲调。
洛笙歌不小心用指甲磕到了门环,手背不时撞在木门上。
莫名的钻心的疼
洛笙歌用嘴吻了吻自己疼的地方,呼呼地吹了几下。
她心里害怕的很,可是有愤怒地很。这种感觉是从来没有过的,五味陈杂或许就是如此吧。
雨下的越来越大,洛笙歌看着街边的喧闹声逐渐小了,然后消失了
人们冒着大雨都跑回家,唯有她一个人,站在偌大的丞相府的门口。
那洁白地略带婴儿肥的小手不知疲倦敲着门环,即使有了点酸麻。但这并不算什么!洛笙歌想:她今日必要将司马明炎揪出来,然后狠狠地揍他。
血债血还!
可是,她敲了好久好久。
府里好像没有人似的,她依旧敲。好似下定决心似的,没人开门她就一直敲一直敲!
洛笙歌开始心存侥幸:或许在一盏茶后,就会有人来开门呢?
上天好像怜冕了她,终于有人来开门。
那是右相府里的老管家,他一身华贵衫子,像极了平常富贵人家里的老爷。
在外面,谁能想到这样的人还能为奴为仆呢。
那老管家对洛笙歌说:“洛大小姐,您莫要再敲了。今日我们家大人进了宫里,参加宫宴去了。”
“你骗人!”洛笙歌急的眼泪快掉下来,感情她敲了如此久的门,都是白费了么?
“老奴不曾骗您,昨日是三月三,今日便是举行宫宴的日子。姑娘若知道,便早些回去吧”那个管家说完便要关门,洛笙歌想拦,怎奈她一个小孩子怎敌得过大人的力道。
随着门啪的一声关了,洛笙歌刚要拿上门环,手上一阵疼痛。
她将手掌看了看,皮都磨破了一层。
洛笙歌委屈急了,她感觉世界天昏地转的。
然后,她看到宇文书冒着雨,骑着马在门口停了下来。
他身上带着雨中闯荡的寒气,身上的衣衫更是被点点雨滴淋湿成一片一片的。
宇文书看到洛笙歌小小的声影,心中一喜,立即翻下马跑了过来,欲想过来抓着她的手腕
可这个动作被洛笙歌一避,她红了眼眶,怒极冲了一声:“说要你管!你给我滚!”
眼中的少年见状不敢退后几步,却也不敢上前来。这样踌躇的样子难免好笑几分,洛笙歌刚要冷笑一声让他回去。可是话还未说出口,她只感觉无数的疲劳变成了千斤顶般要将她压垮。
她闭上眼睛,昏在地上,彻底失了知觉。
***
白玉桥上,一个面容温婉的女子握着一个穿着白衣少年的手。
女子穿着一身素色的衣装,头上只用一根木雕梅花簪子固定。
她的发柔顺地散在腰上,纤腰略带扶柳之姿。白嫩的脸上远山眉轻轻蹙起,说不出的素雅清丽。
她低头问那个看起来不过十岁的少年,声音美得像一块用蚕丝杠杠织出来的丝绢:“阿舍,你在等谁?”
“我在等一个人,就是昨天我救了的那个女孩。”那个叫做阿舍的男孩看着雨滴滴落在水面上,一层层的涟漪好像他此时的心情一般。
“为什么要等她呢?”女子问,她素手撑着一把白色的油纸伞,非常奇怪的骨质伞骨。
伞上挂着淡黄色的流苏,一颗透明的碎玉珠子点缀而上。
少年刚想说,从桥的一边突然疾驰来一辆马车。马车的轮子转的发出强烈的摩擦声,很是刺耳。
那青石桥的缝隙积的雨水被马车一轱辘溅起来,女子急忙站在少年的前身将少年护在怀里。
马车过了的以后,拿溅起的积水湿了女子下巴的衣裙。女子的脸上依旧惊魂未定,手上下意识地将少年抱的更紧。
“娘亲可有事?”少年见状急忙抬头,关切地问女子道。
女子摇了摇头,平静的淡笑道:“我没事的阿舍,不过湿了裙角而已。”
“那个女孩说会请我吃糖葫芦的。”阿舍听到母亲并无大碍,送了一口气,便续着刚才的话题道。
“可是,我记得我们的阿舍并不爱吃糖葫芦啊。”女子摸了摸少年的头,扶着他的肩膀,将伞微微向阿舍的肩那头倾斜一些。
“那总归是她的心意啊。”阿舍笑了笑,继续看着远处。
那视线不及的尽头,好似桃花开了呢
母子两人站在桥上,再等了半刻钟,又有一个骑着骏马的少年踏着大雨从桥上奔驰而过。那带起的风有着一丝寒意,吹过母子俩的身上,透过薄薄的衣衫,清寒入骨。
女子皱起的眉头,就没有松过。
又半刻钟,看着那本过了的马车又回来。女子带着少年急忙下了桥,适时躲避了一回,总算没有像上次那么狼狈。
也不知过了多久,女子握着自己孩子的手已经冒了汗。
“今日恐怕她不会来了吧阿舍你看,今日下雨,那卖糖葫芦的小贩肯定也不会出来的。”少女蹲下身,看着阿舍的眼神,不觉温柔起来:“阿舍,我们该回去了。阿爹肯定还在等我们。”
“呵,就他!我不稀罕!”阿舍嘴角轻蔑一笑,很难想象,这种笑容出自一个不过十岁的少年。
“听话,我们应该回去了。”女子手试探地拉了拉阿舍,示意他改走了。
“娘亲,现在是什么时辰了。”阿舍看了看她的母亲,觉得母亲不似桃花般绚烂,却如同冬日白梅一般隐香。
女子低头看着那个叫做阿舍的少年,对他笑了笑:“约莫辰时过半吧,怎么了?”
少年低头想了一会儿,也抬头对着母亲说:“娘亲,我们回去吧。”
女子似乎觉得总算自己的儿子不再等下去了,奖赏一般地摸了摸他的头:“嗯,走吧。”
母子俩一高一矮两个声影渐渐消失在烟烟雨中,那俩疾驰的马车在左相府停了下来。
左相早就听说自己的女儿莽撞,早就在外等着了。看着宇文书将洛笙歌从马车上抱下来,心里总了一口气。
宇文书将洛笙歌交给洛梧让,与他说:“马夫正骑着马回来。”
洛梧让有意无意地点了点头,看着怀中那个身上被雨淋湿了长发的少女。摸了摸她的额头,对身后那个不过高过他肩膀的少年嘱了一句:“快去收拾收拾,昨日那个道长来了。”
宇文书颔首道了一声是,随即跑进府里去了。
洛梧让抱着女孩,对旁边的长芦吩咐道:“叫府里备着的大夫去歌儿的院子,昨晚备好的银钱记着给书儿,他跟着别人生活总归是要用的。”
长芦点头应了之后,洛梧让看着怀中眼睛略略红肿的女孩,不觉叹了一口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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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6章 】纵是琴川流水长,浮灯难去远山高()
很多人对白翎羽的母后褒贬不一,有人说她善妒,也有人说她惑君王。
母后每次都会叫人去打听打听,她的来头那些人又会有什么奇怪的想法。但是每次婢子报上来的时候,她玩着自己金色的护甲,摸着上面闪闪发光的宝石,眼神不动,嘴角淡淡的笑意。好像她从来不把这件事放在心上,或许在她看来,这个流言蜚语,在她面前并没有什么杀伤力。
连个笑话都不算。
白翎羽也曾问母后,她从哪里来?
白翎羽也疑惑,自己的母后总会有一些奇怪的想法。往往他一问,母后一抹红唇笑的鲜艳,在闭唇不说一句话了。
说的这里,想必每个人都可以看得出来。
白翎羽的父皇,也就是当今皇上,后宫只有一人。
那就是他的妻子,他的皇后。
白翎羽记得,父皇最喜欢的一件事就是将自己抱在膝上,似过来人般的语气说道:“爱一人其实不需要太多的条件。只需娶她一人便是。还有什么,自古帝王都要娶大臣的女儿来实行制衡之术,来巩固自己的权力。而往往这样做的帝王,都是因为自己没有能力的,花花肠子皇帝才会这样做。儿子,你以后万万做不得这样的人。”
是!
白翎羽觉得自己父亲说的很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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