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身上衣衫,又臭又破,身上也是汗味、屎臭味混杂一起,现在最好洗个澡,换上干净衣衫。
可此刻到哪去洗澡啊?皇甫天雄有些不平,这么大的麻府竟然没有个洗澡的地方。
忽然皇甫天雄想到个好地方,心中暗喜,跳起来忙是朝那里跑去——
“门前的水池里有人跳水了!”顿时阵阵叫喊声传遍麻府,水池边立即围满了人。
“快下水救人?”人群里有人喊道,大家相互看着,有几位会水性的下人已是脱去外衫。
此时有人惊叫着:“人家不是跳水,是在游水。”
只见水里的人一会儿仰泳,一会儿潜泳,接着又是踏水,看着潇洒极了。
别说此五月天里,在清水里洗澡还是有着几分爽快。
“大胆李鑫,你竟在这内池里游泳。”众人听得是麻全的声音。
“死麻子,你让我干刷马桶的话,总得安排个地方让我洗洗澡、换换衣服吧!我没别的地方去,只得来此池中洗澡了。”
“你!麻全指着皇甫天雄:“快来人!将这小子给我抓上来。”
‘扑通,扑通’顿时跳入河中几个人。
皇甫天雄见势不妙,慌忙朝着池边游过去。
后面几人也是紧紧地跟着。皇甫天雄从池里爬上岸来,全身几乎全裸,顿时人群中一阵哗然,那些女的忙是转过头去用手捂住了眼睛。
那些年老的则不断喊着‘这成何体统啊’。
那两人在后面紧紧地追着,不时听到麻全声音:“快抓住他!”
皇甫天雄朝着自己的破屋跑去,不料后面一人已是抄近路朝他前面跑去。皇甫天雄看的真切,忙是朝着身边的一条路跑了进去,马上看到一幢有些熟悉的房子,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朝着里面跑了进去。
熟悉的桌子、床,还有屏风,此不是那麻芸秀的房间吗!
怎么跑这里来了?正疑惑着,忽听的有人尖叫一声,只见麻芸秀正从隔壁房间拿着针线出来,见皇甫天雄这幅模样,忙用手捂住眼睛,针线包都掉在地上。
用手指着门厉声道:“出去,快给我出去。”
皇甫天雄急了,如果出去被他们抓住肯定没有好果子吃,“不行,我不能出去。”
显然那麻芸秀也是急了:“你不出去,我叫人把你轰出去。”
此时听的后面密集的脚步声,此刻再怎么向她解释都是没用。
皇甫天雄也管不了那么多了,上前一把抱住了麻芸秀。
门口已是站住那两个追的人,他们睁大了眼惊叹地看着。
顿时围过来不少人,惊讶地看着这一幕。
麻芸秀惊叫着使劲地拍打着皇甫天雄,此刻只能说她和自己有染才能不被他们折腾,故意大声喊道:“麻小姐,上次我看过你身体,现在你也看了我的身体,咱们扯平了。”
围过来的人一阵骚动,私语着,“小姐竟然和他私定终身了。”
“怎么会呢?你瞎说什么?”
“你们没听见他们说都相互脱光了在一起。”
麻芸秀忽然停止打闹,没有再喊叫,皇甫天雄见她已是羞红了脸,睁大眼愤怒地看着自己。
此时又是听的麻全大喊:“反了,简直反了。竟敢**起小姐来,快点把他给我拖出去。”皇甫天雄立即被两人强硬地拉出去。
看着呆呆的麻芸秀,皇甫天雄喊着:“救我,快救我。”
后面紧跟着围观的人。皇甫天雄干脆闭着眼任由他们拖着。
过了片刻,却是听的一声呵斥:“快站起来。”皇甫天雄趴在地上没有理他们。
立即感觉有人一把把他抓了起来,又是听的一声呵斥:“快跪下。”
皇甫天雄睁开眼睛,见来到的正是刚入麻府来见麻仁人老婆的客厅,此刻厅上案桌旁坐的是高高肥胖约四五十岁的人,嘴上留着丹仁胡,颌下几撮山羊胡,这不是麻仁人吗,他边上坐的是他那老婆。
此时有下人给皇甫天雄几乎**的身体披了件衣衫。
麻仁人瞪起眼,气急败坏,拿起手上的拐杖指着道:“你小子,自从到我家来就没有安宁过,要不是李知县罚你到我家做下人,我才不要你呢!”
皇甫天雄正想反驳起,此时有人在麻夫人的耳朵边上轻轻的言语着。
麻夫人一下惊起,立即在麻仁人耳边说着。麻仁人顿时暴跳如雷,抖动着胡须叫着:“打,给我狠狠地打。”
第二十三章 被关押()
上来二人拉扯皇甫天雄,皇甫天雄暗暗用力猛一拉,那二人悴不及防,狠狠撞在一起。
皇甫天雄又是一脚,踢在一人胸口,跌倒在地不断叫起。
麻仁人用着拐杖挥舞着:“来人,快来人!”此时涌来十几个下人。“老爷,是不是将他往死里打。”麻全道。
麻仁人点下头:“不要留情,给我狠狠打。”
麻全立即招呼着那些下人,一拥而上,将皇甫天雄推到在地,霎时拳脚雨点般地朝着他身上落去——
那些狗腿子连续踢打着了会儿,麻仁人见皇甫天雄不断翻滚惨叫起,便是大声喝道:“将此厮关进柴房,饿上个三日三夜。看他以后还撒泼不。”
几下人应声而起,拖着他朝那柴房而去。
“哐当”一声,皇甫天雄被甩在厚厚草堆上。身上伤隐隐作痛,不过尚好,还能扛得住。
皇甫天雄坐起环顾四周,灰尘满屋,蛛网绕梁,墙壁露着点点缝隙,一扇破窗发出哗啦响声。
皇甫天雄暗笑,这比我破屋倒要好些。
只是这几天要饿肚子,皇甫天雄手放后脑躺在草堆上,不由想起几日在麻府经历。
想不到意外发现麻仁人与宋木匠之妻有瓜葛,如此那宋木匠之死是否与他有关呢?估计多少有些关联吧!马上又是皱起眉,就算宋木匠之死与麻仁人有关联,自己就算找到了证据,宋木匠案子能翻案吗?能还自己清白之身?
若是现代社会,还可网上曝光,可在此封建社会,除了官方介入,别无他法。
皇甫天雄长叹口气,不由觉得有些困,便沉沉睡去,等到醒来时,天色已暗,想不到睡了如此长时间。
眼下饥饿难耐,肚子咕咕直叫,起身走到门口,使劲地摇了摇门,门锁的甚是结实。
无聊坐在草堆上,望着窗外,正是月圆之时,洒下明亮柔光。
皇甫天雄咽了口水,扯了扯披着的衣衫,寒夜里还是有些凉气,“真是小气,连条薄衣都不给。”皇甫天雄骂道。
忽听得身边草堆一阵响动,忙是看去,是个大油纸团,打开它,惊喜发现竟是个大饭团。
皇甫天雄起身到窗口张望,四周空无一人。
“会是谁呢?这般有善心。”
皇甫天雄狼吞虎咽将饭团吃进肚里,可还是觉的饿。
“此人甚是小气,既然做好事就做到底,饭团可多扔几个。”
皇甫天雄伸了伸懒腰继续躺在草堆里睡去。
以后二日,凡是到吃饭时辰就是有饭团扔进来,故而三天下来,皇甫天雄没饿着。
第三日中午时分,门被打开,麻全进来了:“小子,如何?饿的滋味不好受吧?早知如此,当初就给我老实一些。”
皇甫天雄笑着:“无事,就是再饿上几日也是无事。”说着绕开麻全,走出门去,惹的麻全嘀咕起:“这厮几日未进食,精神却仍是十足。”
回到破屋,那里又是放满马桶。
“奶奶的,难道我不洗就没人洗了!”皇甫天雄一口气将这些马桶全部刷洗完毕。
而后仰倒在地看着那些马桶,忽然嘴角一笑,走进破屋拿出个东西在马桶上捣鼓了下。
完后在后池洗了个澡,换上干净衣衫,决定到麻府里走走看看。
走出圆门,便是望见麻芸秀闺房,不由想到,莫非柴房里扔馒头的是她所为。
前几日被自己又是羞辱了番,她应该记恨才对,怎么还会好心给自己送吃的?
皇甫天雄愣了下,对着那楼房想着此刻她会在做什么?还有那提刑官女儿现在何处,会不会与麻芸秀一起呢。
好像那提刑官的女儿对自己有着几份意思,皇甫天雄忍不住脸红起,现在还不知她姓什么叫什么,下次见到定要弄清她姓名。
想着不由轻轻靠近那房间,只听得两女人笑语声。
推门而进,绕过屏风进了房内,却是空无一人。
此时又是传来阵笑语声,皇甫天雄看了看,原来在屏风另一边,有座小楼梯,不由踏上去,只听得有人吟道:“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
马上另一人接道:“一枝红艳露凝香,**巫山枉断肠。借问汉宫谁得似,可怜飞燕倚新妆。”
此不是李白的清平调三首,想不到这些富家小姐吃饱了没事干就附庸风雅起来。
尚好自己以前学校里参加过文学社,知道一些。“这是第二首,还有一首。”
“让我想想看!”
“怎么样?想不起来了吧!”
“你别急啊!”接着听到一阵嬉笑。
皇甫天雄笑了下,马上大声吟道:“名花倾国两相欢,长得君王带笑看。解释春风无限恨,沉香亭北倚槛杆。”
顿时上面鸭雀无声,见是皇甫天雄,两女子霎时瞪大美眼:“是你!”
皇甫天雄细看她们,正是麻芸秀和那提刑官女儿,两人今日妆扮是格外亮丽。
麻芸秀着绿色紧身小衫,下落白色印花长裙,头扎发髻插一钗子,后披乌黑秀发。
提刑官女儿则上身外穿直领大袖衣,露出黄色里面紧裹的衣服,腰上打着漂亮腰结,下面则紫蓝色长裙。
皇甫天雄顿时瞪直了眼,二女子有着纯天然的别样美丽,恐现代女子所不能企及。
麻芸秀俏脸通红,杏眼怒瞪:“你一下人竟擅入本小姐闺房,快些出去!否则我叫人将你轰走。”
皇甫天雄点了下头:“行!小的现下就走。”说完转身朝下面走去。
此时提刑官女儿忙是拦住,露出欣喜神情:“慢着,刚是你吟出那诗句来,真看不出你一下人,肚里还有些文墨。”
“这什么话?本人乃真人不露相,若要亮上一亮,可要吓死你们!”
提刑官女儿不屑道:“少说大话,若真有才学,不妨现在考你下,如能答上来则可留下。”
麻芸秀急了,摇头道:“不行,如此成何体统。”
第二十四章 吟诗作对()
“你就是胆子小,既然已经扔馒头给人家吃了,还担心这个。”
皇甫天雄窃喜,想不到扔馒头真的是她所为,心里也是感动,忍不住吃笑着含情看她起来。
麻芸秀扭过通红俏脸。
提刑官女儿却是显得有些不快,忙是喊叫:“嗨!小子可要听好了!本小姐要出题了。”
皇甫天雄没有理会。
情急之下她竟顾不得男女之别,伸出芊芊玉手推了下,喊着:“快听起。”
皇甫天雄回过神,瞪眼将她上下看了个遍。她呆愣了下,微红着脸,怒道:“如此看着我做什么?”
皇甫天雄笑道:“那你先告诉我,你叫何名。”
提刑官女儿狠狠道:“你简直无赖。”
皇甫天雄仍是笑着:“你不告诉我,那我就不答了。”其实此不过是给自己一个台阶,自己远没如此大的才华,真的去学文人接诗句,那不是太难为自己。
想不到麻芸秀说道:“她姓邱名秀莲。”
提刑官女儿顿时转过头责怪着:“就你多嘴。”
姓名既已让人得知,提刑官女儿倒也是干脆起来,“你既已知我姓名,那你也可告诉本小姐,你的姓名。”
皇甫天雄便是大方地介绍起自己姓名、年龄来,当然他介绍的可是李鑫名字与年龄。
“如此可太好了,我们便可接诗句了。”邱秀莲笑着道。
皇甫天雄差点叫出声来,支吾着:“我看我们不如还是作诗吧!”说时心里已是暗暗地叫苦,自己哪里会作诗啊!这下可如何是好?
麻芸秀看了眼窗外伸进的树枝,手揉手巾,沉思片刻,张启红唇:“一点绿色满春意,鸟啼飞跃惹人悦。若问晴日愁几许,只是知音无觅处。”
皇甫天雄眼睛一亮,忙是喝道:“好!”
那邱秀莲显然有些不服气:“有什么好的,听我来作诗。”
沉思片刻吟道:“弯枝已然挂茂叶,任由飞燕争相啄。只闻春到喜笑颜,愿入细泥为香花。”
皇甫天雄浓眉一皱,老实道:“我觉的还是麻小姐诗更有意境些。对了,麻小姐你是如此聪慧,为何你哥哥却是这般愚笨?”
马上传来邱秀莲不服话语:“我的诗哪处比你的麻小姐差了?”
麻芸秀马上脸红着埋怨道:“秀莲,瞎说什么‘你的、我的’?”
邱秀莲没有出声,想了下朝着皇甫天雄说道:“即是如此,那现下轮到你作诗了。”
皇甫天雄急了,支吾着没有开口,忽然想到此是北宋初年,想必陆游、辛弃疾等北宋之后的大诗词人还未出世呢!
不如将他们的诗词吟来充个数,于是努力地想着他们的诗词来。
忽然皇甫天雄一阵惊喜,有了,忙是随口吟着起来:“胜日寻芳泗水滨,无边光景一时新。等闲识得东风面,万紫千红总是春。”
此乃几百年后南宋朱熹的名作。
皇甫天雄得意地看着她们,果然她们一阵拍手喝彩,惊呆了眼看着皇甫天雄。
要知道在这北宋‘文人多如狗,才子满地走’的社会里,能够作出让她们喝彩的诗句实属不易。
尚好他们不知自己在这柳河西县只上过三天私塾,否则她们定是不信。
既然如此好骗她们,不如继续吟上几首。
“黄梅时节家家雨,青草池塘处处蛙。有约不来过夜半,闲敲棋子落灯花。”
皇甫天雄朝她们瞥了眼,“城头啼鸟隔花鸣,城外游人傍水行。遥认孤帆何处去,柳塘烟重不分明。”
麻芸秀和邱秀莲美眼放光,愣愣地看着皇甫天雄,片刻放出齐声的喝彩。
邱秀莲歪了下头:“诗句果然是精彩,可这些诗意境和用词仿佛变化挺大,似乎不是一人所作。”
皇甫天雄心里顿时咯噔下,果然是懂诗的,马上笑着答道:“哈哈!那是我才思文涌,想的多、想的广。”
“你可曾拜访过名师,学过作诗作词的?”麻芸秀问道。
皇甫天雄笑着:“我一个下人哪有这番闲情雅致,只不过是自己瞎凑和而已!”
邱秀莲半信半疑地看了一眼,说道:“那甚是可惜了,你既是如此有才,为何不好好在家读书,准备参加科考呢?”
皇甫天雄‘哼’地一声,看着麻芸秀说道:“本来我一家人和和睦睦,父爱母疼的,谁料这麻家仗势欺人,不断到我家来挑衅,
害的我失手杀了人,让我们清白人家上了衙门,一人被流放,一人被罚下人。要不是有人暗中相助,恐怕我以后很难活在世上。”
说着皇甫天雄感激地看了下邱秀莲。
邱秀莲则看了眼麻芸秀,麻芸秀红着脸,尴尬地呆呆未发声响。
皇甫天雄继续说道:“现下为官的与奸商勾结,颠倒黑白,是非不分,任意地鱼肉欺压百姓——”
没想到,邱秀莲一下站了起来,瞪起美目说道:“你不要阴阳怪气,指桑骂槐的。”接着又是嘀咕一句:“早知道我不救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