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天雄沉思片刻又道:“故小的大胆推测,朵朵将三点划起,那三处地方极有可能存在某个通道,或是有某种联系。”
潘卫道:“若是说‘入湖深处’、‘黄金屋’二处互通,那还有一处则是什么点呢?我看其他商家都不在那第三个点上。
再者歹人联通了这些商户,又是要做甚么?若是要绑架商家公子或是偷盗只需其中一家就足够了,弄了如此多目标,歹人不是太费力,暴露行踪。
关于此点我倒不一定赞成天雄说的歹人要联通两商家的推断。”
第一百八十三章叶家姑娘失踪()
皇甫天雄也不能一时确定此乃是歹人为便于偷盗做的事来,故也沉默起。
方秋获与俞显卿点了点头,显然也是支持那潘卫说法。
如此几人更是疑惑了,那朵朵画的三点到底是甚么意思呢?
方秋获道:“我们前些日搜寻那叶姓人家姑娘,却是无半点线索,无奈在城中四周也是贴出布告悬赏起。”
皇甫天雄道:“大人,如此恐是惊了那些歹人,估计那叶家姑娘将是被看的更紧。”
俞显卿道:“如此那些歹人也是不敢轻易而为!”
潘卫与洪参军也点头称是。
几人又是探讨了些其他案情,便是各自散了。
方秋获留下皇甫天雄问了下在柳河县事情进展如何。
皇甫天雄便是将事情一一说起。
方秋获沉思起来,不住道:“孙大全参加的那次与辽之战,应是澶州之战一部,后来先帝亲临战场督战,最后赢的对辽战役,也是彻底结束了宋辽二十五年余战争。
答应岁输银十万两、绢二十万匹,达成辽军撤军协议,如此可是换来两国以后和平。
可是那场澶州之战乃是对国家贡献巨大的战争,参战兵士也是国家功臣,只可惜那孙大全走错一步。”
接着捋须道:“那何大爷也是此处战争兵士,他又认识你祖父,如此你祖父岂不是?若他未做杀民充俘之事,那你祖父岂不是国家之功臣,那你的家世也非普通人家,如此进入官籍甚是自然。”
皇甫天雄点头称是。如此说来李友亮一家来自外乡,估计便是他父亲逃离边疆来此定居。
日后回到柳河西县还须深入核查,若李家真的也是镇守边疆的将士,那自己进入官员之列也是有希望了。
“只是难为你了,此湖中案复杂蹊跷。比之一般案件甚是疑难,要破此案估计长时,等这里松些,你便回去寻的自己家世。”
“义父放心,孩儿定全力破的此案!”
方秋获捋须点下头,道:“出的有三四日了。赶紧回去看看燕子吧!你不在几日,她托人带来不少吃的穿的!”说到此,方秋获露着快乐笑容打趣起:“她可是比你孝顺的多!”
皇甫天雄一时愣在那里,拘谨无语。
方秋获笑着:“你无需多虑,只是玩笑而已。帮着义父断了如此多案已是敬其孝心也!”
皇甫天雄点了点头,忽道:“义父,既然那些杭城富商请你们办了次宴席,我看不如让俞知州以杭州府名义也回请他们一次,一来我们可再观察他们几位富商,之间是否有什么干戈,二来看看案发后他们做了些什么?”
方秋获点了点头:“等下我便是托人带信给铮臣兄!”
回到家中,小燕子与春娘见皇甫天雄回来甚是欣喜。便是前来问话。
皇甫天雄与她们简单说了下柳河西经历,引得燕子对家乡思念,皇甫天雄劝起。答应等此案过后便是悄悄带她回柳河西县一趟。
忽地春娘进的房内拿出一信笺,张启红唇道:“昨日有一小儿送到家里来的,说定要交与你!”
皇甫天雄惊起忙接过信,信封乃是空白,抽出信笺来看,忍不住吓了一跳。只见上面只写了几个字,“君子报仇。十年未晚!”最后写了一个繁体的‘仇’字。
皇甫天雄大惊,写此信的人会是谁。与眼下湖中案有关,还是以前断案中结下的冤家。
“送此信的小儿还说了些什么?”
二人见皇甫天雄甚是紧张,知其信定是不妙,不由问着:“怎么了?可有何事?”
皇甫天雄怕她们担心,摇了摇头。
“昨日不过八、九岁的小儿,他给了我信后,也无说什么,我正欲问他,却是走了。”
皇甫天雄再细细看这笔迹,似稚嫩,出自小儿或是不识字人之手。
“那小儿长的甚模样?”
“三角脸,大眼,不过这般高!”春娘用手放在自己胸前。
皇甫天雄朝她二人看了看,装作无事般将信藏在胸口。
不住暗暗沉思起,定是之前断的案中,那些被抓凶犯的同伙找自己复仇,马上想起那次在越州断朱秀才案时抓的震虎雷,他江湖可是有着不少同伙,漏上一两个也是正常。
马上皇甫天雄放下心来,那人并不打算现下即找他寻仇,等到一定时机再复仇。
次日,皇甫天雄将信交于方秋获,看后甚是为他担心。
皇甫天雄则不断安慰起:“义父放心,孩儿无事!”接着道:“我想带上几人再对那叶家姑娘失踪路线查寻一番。”
方秋获捋须点头,又道:“对了,本想昨日带信给俞知州让他以杭州府名义设宴招待那些富商。不料昨晚那刘子广上我衙来,道是订于后日晚在他府中举行一次筵宴,邀请两个衙门的官员参加,我想如此也好,还可到他府第去查看番。”
皇甫天雄点头起:“现此案疑点甚多,先是绿毛怪,接着朵朵竟是眼皮下失踪,现在又是叶家姑娘消失,案子一环一环,又是牵涉到的杭城众多乡绅商户,稍有不慎,便是被蒙入其中的歹人得逞。”
方秋获点头捋须。
“义父,那解大甲道是曾见过水下那‘绿毛怪’的脚趾为三脚趾,我看可让水利司对附近的渔民盘查番。”
方秋获点头道:“此倒甚是,我等下便让铮臣兄查起!估计查起也是要费些时日。”
皇甫天雄沉思会儿道:“孩儿倒是有个主意,不如就让水利司贴出布告,称西湖水中近日发现有病菌,需涂抹种消毒药水即可。由水利司邀请郎中免费涂抹手脚,而后暗暗观察那些前来擦涂药水的渔民与百姓,毕竟三个脚趾的人稀少,应是好认,而那药水则就让郎中弄些普通药水即可。“
“如此甚好。只是怕到时弄的城中百姓人心惶惶。”
“义父,就道是普通病菌,涂上药水就无事,且又是免费擦涂,百姓也便是乐于前来。”
方秋获点头赞起。
皇甫天雄见外面阳光耀眼,又是一个热天。现下应是巳牌时分,九时左右。便是向方秋获道带几人去叶家姑娘失踪处查询番。
先是来到衙中放置案件卷宗处,皇甫天雄拿出那日叶家姑娘报案的口供看起,不由一惊,那叶家姑娘竟是在前日下午未时一刻时分去灵隐寺烧香还愿回家时。路上失踪的。
皇甫天雄再看此叶家姑娘家则住与那西湖东南处,离灵隐寺有二里地,从中经过过几条街道和飞来峰才到灵隐寺。
皇甫天雄带着几人骑马去了灵隐寺,此寺建于东晋年间,地处杭州西湖以西,背靠北高峰,面朝飞来峰。
来到寺外,却见善男信女众多。纷纷进入里面烧香拜佛。
皇甫天雄本想直接找庙中主持了解些事情,想如此众多人可是如何能够清楚前日事来,能够记得那叶家姑娘。再者又非发生于寺庙中。
带着三名捕快在四周探看起,寺中和尚坐席,念经声声,外面众人虔诚,余烟袅袅。
皇甫天雄想姑娘定是在此烧香时被盯上的,如此众人中当是夹杂着歹人。扫视身边人个个严肃无语,顾不得大热天。捧着香挥汗在大殿内的菩萨面前敬拜起。
走出寺庙,外面树木冲天。几分阴凉,也是人群簇拥,来往不息。
皇甫天雄甚是失望,此地人流不息,又是隔了几日,现场估计也早已是面目全非了。
此时一叫齐飞的捕快上前道:“头,我们看了多时,也是未看出个什么结果来。”
皇甫天雄未出声,仍是扫视着四周与众人。
前面便是飞来峰,几人入的洞中,朝那顶上看去,便是有个小洞可望的见天空。
忽地有二人挤身朝身前走过,皇甫天雄看二人未带香袋,身着麻布衣衫,头戴歪帽,不断看起身边女香客嬉笑着。
皇甫天雄朝那齐飞瞟了眼,那齐飞顿时意会,悄悄地跟起。
不会儿,齐飞回报称那二人出了飞来峰便是朝东南方向而去,去了座小土山上。
“那你可记得那位置?”
齐飞点了点头。皇甫天雄立即骑马朝那奔去,不会儿便是到了那座小土山,杂草丛生,树林茂密,有条山路蜿蜒直上,山间不时座落几个矮草房,想来也是有人住起。
几人在齐飞带领下飞快上了山,爬至山顶便是看见那二人在块平地处叽咕起,在他们身下放着几只布包。原来他们还是贼人,正在此隐蔽处分赃呢!
皇甫天雄挥下手,几人迅速地绕到那二人的身后,等他们找定位置。
山下天气闷热,而山中山风习习,阴凉阵阵。皇甫天雄慢慢走了出来,二人见有人出现面前,顿时一惊,一胖些的人壮了壮胆大声喝道:“你是何人?来此做什么?”
另一人也是跟着叫起。皇甫天雄未理会他们,继续朝前走去。
二人看清了皇甫天雄,只见他高高大大,且是身着官衙衣衫,知道不妙!
那胖些的人大叫一声:“兄弟,快跑!”
二人正要丢下布包,分头跑去。齐飞几人迅速地从附近的草丛里冲了出来,抽刀将二人围起。
皇甫天雄走过去,二人马上跪倒在地,不住地磕头起。
“官差老爷,我们不过只是拿了几个布包!”
“是啊!老爷,其实里面什么都没有!”
皇甫天雄走过去,用刀挑了挑那几个布包,里面除了些衣衫,还有几个鼓鼓的钱袋。
“此不是钱袋,看你们就似非善人!”
“快说,你们还偷了多少布包,拿了多少别人多少钱袋?”齐飞喝道。
“二位老爷,我们未拿几个布包,钱物更是未拿过,你看我们刚要翻看这布包,便是你们冲上来了!”
“你们做此有多长时日了?”皇甫天雄喝道,其实他目的不在他们偷窃的事,而是希望能够问出关于叶家姑娘的消息来。
那胖些的人怯怯地看着皇甫天雄:“我们才刚做,不过一、二个月?”
“胡说,再不老实说来,当心我劈了你!”皇甫天雄挥刀将身边的一颗手指粗小树砍成二截。
第一百八十四章江湖背景()
二人忙是吓的磕头起:“老爷,我们做此行当有两年了,因那灵隐寺香火旺盛,人多甚杂,且多半来烧香求签,易疏忽身上布包,故也是屡屡得手,而未被发现。”
“官府就未抓过你们?”
“被抓过,不过见我们低首认罪,便是放了我们!”皇甫天雄知道他们定是塞了银两给那些抓他们的捕快而后又是说了些好话,那些捕快得了便宜便是放了他们。
果然胖些的人露出笑容,“几位爷,这些可都是你们的了。”接着又从腰间里拿出些碎银朝皇甫天雄递上道:“爷,你就放了我们吧!我们保证以后洗手不做了。”
皇甫天雄未理会他们,蹲下身来,打量二人,差不多中等身子,不过胖瘦稍微差些。
“你们叫何名,自己报上名来?”
“我叫何二,他叫何四!我们二人乃是堂兄弟。”胖些的何二道。
怪不得有些几分相像。
“我且问你,你们有无见过一个姑娘!”皇甫天雄简单将叶家姑娘模样说了遍。
何四张了张小眼,看了看道:“平日里我们甚少打姑娘的主意,因她们出门时间短,所带钱物也是不多!”停了会儿道:“不过,好像前些日,我们曾经跟踪过一个姑娘,模样与说的有些不一样!”
皇甫天雄顿时大喜,模样相差些,可能说时或听时有些偏差。
齐飞上前从胸中掏出个布告,上面正画着那叶家姑娘图像。
何四叫道:“正是她!”
“快快说来,那是如何一事?”
何二忙是说起:“大概半月前吧,有人在此找到我们。给了我们一锭银两,让我们去寻找位姑娘,就和你刚才一样,说了个大致模样,而后要我们将她平日所行的路线告之他即可!”
“那人长的甚么模样?”
“身高与我们差不多。脸上却是蒙了块布,我们也未看清,他说好后便是离开了,称以后有了消息在山上啼叫一声即可,说后便是飞奔下山去。”
皇甫天雄一下沉默起,看来来人非同一般啊。出手便是一锭银锭,且能来无影去无踪,本领也是高深!隐隐地觉得,此背后乃藏着个大阴谋,且凶手绝非简单人物。
“你如何在寺庙内众多人中找到那姑娘的?”
“起先我们也未在寺庙中寻找。而是托了城中朋友帮忙找起,可是过了十余日也是未寻的他们说的姑娘,也就前些日,我们在寺中无意发现了那姑娘,原是她来寺中烧香还愿,便忙是告之那人,那人也甚是大方又是给了我们一个大银锭。”
半月前,正是湖中案发生之时。如此说来,自己推断的未错,当时那朵朵便是未死。也未落入那帮歹人手中,而是悄悄地逃走了。情急之下,他们才四处找起。
“你们现下还可将他唤出来?”
何二与何四相互看了看,“我们且不如试上一试。”
皇甫天雄朝齐飞几人挥下手,他们瞬时在附近草丛里隐藏起来。
何二站定手捂着嘴,朝四下学着鸟叫几声。惹得山间也是响起其他鸟啼声,接着又是叫了几声。
等了片刻。未见四周有的什么动静。
皇甫天雄也是静静地查看四下,甚是平静。
何四便是道:“官差老爷。我看那人是不会来了!”
皇甫天雄想来也是,他们的交易已是完成,那人也是不会再出现了。
正想着出的草丛上前叫他们停下,顿时见南下坡现出黑影,接着又是二道光闪过,皇甫天雄大叫不妙,果不其然,再看何二、何四已是手捂着脖子,慢慢地倒地上。
齐飞扶着身边的何二,不断叫唤,可那何二马上就是口吐鲜血,头一歪,双手耷拉。
皇甫天雄立即抽出刀,朝那黑影处飞奔过去,到了那里,已是空无一人,却见底下杂草丛中有着个脚印,四下无留下任何的痕迹。
皇甫天雄失望地回到山顶上,那何二、何四二人尸首已是并排放于地上。
“头儿,这是从他们脖子上拔出来的凶器?”说着齐飞递上二支铁针,粗细只有筷子三分子一,整支乌黑。
“你们说,此为何暗器啊?不似飞镖,不似飞刀。”
“头儿,此乃是飞针,通过一个吹筒发出,可在十几步外准确命中目标。”
皇甫天雄点了点头,感到背后凶手乃非一般歹人,极有可能是一个组织,从朵朵失踪起他们便是在背后行动着、策划着。
站于山顶,朝南方眺望起,却见条宽阔大江正滚滚向东流动着。
“那是条什么江?”
“头儿,这都不知?此乃是钱塘江啊!”
皇甫天雄看了看那南坡,再看了看远处的江,问道:“此处离那江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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