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其家风倒是甚严,早已闻的有一小女长的花容月貌,待字闺中,并放言出来,必须嫁家有良田百亩以上大富之人家或官在七品以上的官宦之家。
我和他父亲从未想过与她家有关联,更未想过儿子私下里会与他女儿结亲,早知如此,我们便差人去提亲了。我家倒也是符合她父亲之条件的,否则不会遭此横祸。”
说着已是哽咽起来。
皇甫天雄大惊,按理他们家条件已是不错,为何这身装扮却是如此的寒酸,可能与儿子的死大有关系吧!
“大人,小的认为背后还是有隐情的。”
“那你就不妨说来!”
朱儒杰的父亲张着干瘪的嘴,一时愣在那里,却又说不上那个具体的隐情。
“大人,小的就相信人非我儿所杀。”朱儒杰母亲肯定道。
“断案当是要有证有据,不能凭空说你儿子不是凶手就不是了。如你们想要证明你儿子不是凶手,那你们必须提供证明你儿子非凶手的证据。”
“案发那日,我儿子去他朋友家取书,不可能去杀人。”朱儒杰母亲辩解着,用着期盼的眼神看着方秋获。
方秋获笑了笑,“是否有其他人作证?”
“他朋友便可证明啊!”朱儒杰父亲忙是说着
“全程皆可证明与他一起,另外路上行人也可证明?”朱儒杰母亲也忙点头附和起。
“在来去路上,他是单独一人,便有杀人之嫌疑啊!”
“我儿不会的。”两老人同时争辩起。
方秋获再问了些案件的情况,二老也说不出其他有价值的线索来。只得劝二老先回去候起。
两老未同意,只道,今天到此处来,以为遇到青天大老爷可以查明案件真相,不想和那些人一样,都是些庸官。
方秋获则细心解释起,查案当是要花时间,你们回去等消息,到时我们一定会去山阴查案件的,如无下文,你们还可再来司衙。
两老这才悻悻地离开衙门。
等二老走后,方秋获问皇甫天雄和潘伟对此案件有何看法。
“此案我认为那朱儒杰非案卷上说的那般凶残。一来他人形儒弱,二来凭他性格,当第一次被人发现与余小姐**时,他应该是求饶,而不会去想到杀人。
我们知道,没有杀过人的,第一次杀人是情绪激动,可能不会一刀就致人于死地,而案宗上显示是二刀便致命了,再则他家世甚好,即使被发现,也没必要去杀人。”
第一百十九章 考宋律()
“那有可能是他在一急之下,便是持刀杀了人。”潘伟停笔整理起文房来。
“如真是他杀了余父,他又怎么会舍得杀自己心爱的女人呢?”
方秋获捋着长须点了点头,“此案最大疑点便是此处啊!”
“那除了朱儒杰,难道那余小姐不会还有一个相好的。”潘伟挺了挺长脸又道。
“故我们要尽快找出余小姐是否真的如朱母说的那般守妇道,如揭开此疑点,那我们就可再去找其他线索。”
方秋获道:“我觉得雄儿言之又理。看来此案还是有不少可疑之处,我们必须要好好再去查实一番。
我看不如这样,雄儿,你准备下,这二日便去山阴一趟,记住不要着衙门衣服,就装扮成一生意人,暗地里查实朱儒杰的案子。”
皇甫天雄抱拳道:“谨遵大人之命。”
“大人,要不要我陪皇甫老弟一同前往?”
方秋获摇了摇头:“你且留在府中,府中事也是颇多,我尚有事情要交与你来办!”
接着转身对着皇甫天雄道:“你就实地探访下余万财的家,还有寻访余小姐故人,了解朱儒杰的人品,必要时可到山阴府衙找县尉查找朱儒杰卷宗。”
“小的知道!”皇甫天雄恭敬地朝着方秋获与潘卫弯了个身:“二位大人保重!”说着走出了提刑司衙门。
到山阴查案时间长的话则几月半年,短的话也要月余。
皇甫天雄心里还是有些不情愿,如此一走,那邱秀莲也不知何时再能相见。好不容易在此相遇。
外面天已是暗了下来,北风呼呼地吹的脸上生疼,雪也已经停了,皇甫天雄捂紧了外面的棉夹衣。
皇甫天雄想起刚才中午喝了些酒,两女人还在家里酣睡呢!
不知有没有醒过来。租住的家离衙门不过几步路。
皇甫天雄来到门前,家里静悄悄的,从腰间抽出长长铁钥匙,塞进口锁里,转下锁便是弹开了。
推门而进,来到房前。小燕子正斜睡着呢!皇甫天雄上前替她搁了搁被子,悄声走出房去,带上门。
走进自己房内,邱秀莲也正呼呼地熟睡着呢!
皇甫天雄来到床边,静静地看着她。白皙脸庞飘起漂亮的红晕,乌黑秀发耷拉洁白额前,长长睫毛下美眼紧闭,被子落下,露出了白白香肩和抹胸。
皇甫天雄忍不住在她脸上吻了下,帮她把被子往上提了提,接着在床边坐了下来,静静地想呆上会儿。
又是想着此次别离不知何时能够相见。不觉有些伤感。
正欲起身出得屋外时,衣服被什么挂住了。
回身一惊,原是邱秀莲正睁着朦胧睡眼深情地看着自己。哈气如兰,胸口起伏。
皇甫天雄再也忍不住了,低头吻了下她朱唇。
邱秀莲睁开嘴一下咬住了他的舌。二人顿时冲动起来,皇甫天雄忙是脱了衣服迅速地钻进了被窝里。
两人紧紧缠绵一起,此刻邱秀莲更是主动——
惹的皇甫天雄不断地偷笑,不时地被邱秀莲在身上掐着咬着。
激情过后。皇甫天雄才向邱秀莲说出了自己即将离开杭州去山阴,此次分离不知又要何时再相见了。
谁知邱秀莲毫无离别之伤感。快语道:“那不如让我跟你一起去。”
“简直说笑,此可如何能行?我是去办案又非去玩的。”
“你别忘了我可是提刑官之女。虽说不能断案判案,但也是能查些线索的吧!”
皇甫天雄回道:“你父亲又非什么尽职的官,整日做的贪赃枉法之事,有何心思去审案?”对方一阵沉默。
皇甫天雄忽意识到自己说的太直了些,再看枕在手臂上的邱秀莲,睁大美眼瞪着自己,突然一个巴掌抽在脸上,皇甫天雄躲避不及,被实实地抽了下。
皇甫天雄火了:“我说的可是实话!”
邱秀莲淡定道:“再怎么样?好歹也是你的泰山大人,怎么就不会尊重一点啊!”
皇甫天雄想想也是,可一想到在柳河西县时,自己父母全家人的死与他虽没有大关联,但还是有些干戈,心里便是有些不爽,再怎么也是对他亲近不起来。
见皇甫天雄怔怔的,邱秀莲道:“莫看我一女子,在有些方面还不如我呢?既然你是做捕头的,定是对我大宋的律法比较熟悉吧!
问你,我大宋的律法叫什么?内有几篇,几卷,几条。涉及哪些内容?”皇甫天雄吃了一惊,忙道:“大宋律法叫宋刑统。”
接着便是支吾起来,上次方秋获给了自己那书,可是忙于公务,到现在还没有好好地翻看过呢!
“不知道了吧!还好意思口口声声称自己是办差之人,连最起码的律法都不知,那以后你将如何的办案啊!”
皇甫天雄颇是有些不服:“难不成你知道?”
“那是自然了,我大宋律法叫宋建隆重详定刑统,共十二篇,三十卷,一百零二条,五百零二条并疏。篇目为名律、卫禁、职制、户婚、厩库、擅兴、贼盗、诉讼、诈伪、杂律、捕亡、断狱。
另起请叁十二条,还有补疏文之义二十三则。律法中有五刑十恶,五刑即是笞、杖、徒、流、杀,十恶即一曰谋反、二曰谋大逆、三曰谋判、四曰恶逆、五曰不道、六曰大不恭、七曰不孝、八曰不睦、九曰不义、十曰内乱。怎么样?”
看她撅着小嘴一一顺手道来,皇甫天雄暗暗已是佩服不已,估计她是闲来无事,在家便是看这种律法之类的书籍。
皇甫天雄仍是不服,想不如用着具体的案例来试探她一番,顿了顿,继续问道:“你不过熟读此书罢了,如我细读,当不比你差,我再考你下。”
邱秀莲不断用着纤手卷着秀发,被子在胸口一上一下,白白酥胸时现时隐,虽已见过,但还是很有吸引力。
邱秀莲见他发愣看着,一下明白过来,红着脸又是抽了他的脸,瞪目道:“快说啊!”
皇甫天雄顿时醒悟过来,“如误杀一人,当如何处置?”
第一百二十章 启程去山阴()
“律法职盗律中曰,诸因盗而过失杀伤人者,以斗杀伤论。而斗杀伤论,在斗讼律中曰,斗杀人者绞,故杀人者斩,伤人者杖六十至流刑不等。”
“那何为故杀?”
“非因斗争,无事而杀是名故杀。”
“故烧人舍屋,如何处置?”
“律法杂律中曰,故烧人舍屋,徒三年。”
“私铸钱者,又如何处置?”
“律法杂律中曰,诸私铸钱者,流三千里。”
皇甫天雄这下不得不服气了,看来她对着宋朝的律法还是熟读不少,这样的话日后对自己倒是个很大的帮助。
“如何?可以带我去山阴了吧?”
皇甫天雄有些心动了,一路上枯燥单调,带上她倒可以解乏,也可以二人相互商量一番,可是她如此一走,那邱提刑官是否放心,再者以何理由来说明呢!
“我带你去是无妨,有你这美女相伴,可是求之不及。只是你如何向家人交待?且你一女子抛头露面也是不合适。”
邱秀莲露出漂亮笑容,“这些你倒是不要担心?我自有办法。”
皇甫天雄不觉疑惑,“那你说来听听。”
邱秀莲俏皮一笑:“就不告诉你!”难不成她偷偷离家私奔,那可不行,若是让邱提刑官知晓了,到时便会追查起来,自己岂不是暴露了,弄不好还会将以前的事情都翻出来。
不由暗暗有些着急,可是现见她这副模样定不会实话相告。
皇甫天雄愣愣着,皱眉不语。邱秀莲当是聪明女子,看他模样已是知晓几分。伸着长长细手指在他头上狠狠指了下:“是不是被吓着了,男子汉大丈夫竟是这般胆小,我犹不怕,你又有何顾忌的。”
皇甫天雄嗫嗫着:“正因之前年小太过冲动,才做出了不少令人后悔之事。”
邱秀莲愣了下。知道他是为以前的事而愧疚着,便是安慰了一番。
皇甫天雄愣了下,用手摸了摸她的头,笑道:“那你不妨告诉我,你如何骗你的父亲?”
“我家在杭城尚有些产业,我可告诉我父亲。家中的产业尚需打点,过段时日再回京城不就是了!”
皇甫天雄大惊,一下撑起身子,惊道:“你家还做起了生意?”
邱秀莲忙用手指放在嘴间发出‘嘘’声,“何必这番大惊小怪。不就是父亲与人联手放些钱贷的生意!”
原来如此,这邱提刑官可是够贪的,想来他家不会仅仅做着放贷生意,定还有其他的,想不到那邱提刑官做官不行,做生意倒是挺在行的。
此时因皇甫天雄身子撑起,被子滑落,邱秀莲露出了半个光洁身子。皇甫天雄又是一阵冲动。欲再与她寻的快活来。
邱秀莲狠狠地踹他一脚,“你再如此无礼,当心我抽打你。”
“你我都已成为夫妻了。还说什么无礼。”
“谁和你已是夫妻?你用八抬大轿、明媒正娶我了,我们拜天地、入洞房了?”
听的这些,皇甫天雄不再出声,想想以后,二人若要通过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明媒正娶在一起。几乎没有可能性,正不知二人到时会有怎样的结局。
见皇甫天雄傻呆呆的。邱秀莲忙关心问道:“怎么了?”皇甫天雄朝她看了看,摇摇头。笑了下:“无事!”
又过了几日,二人相约在钱塘江边,在那官家大码头上乘着艘大客船朝山阴而去。
晨间东边红日冉冉升起,照的雪白大地上光亮。
皇甫天雄望着眼前的邱秀莲,头戴黑色冠帽,身着蓝绸衫,外裹白毛夹衣,腰间一条华丽腰带紧扣,垂挂圆玉块,宛如一俊俏男生。
皇甫天雄笑了摸了下她下巴,光不溜秋的。邱秀莲一把打开他的手瞪了眼。
今日船舱里人不多,除了二人外,还有三人在另外一角落里坐着。
“你已向你父亲说过?”
邱秀莲点下头。
“待你父亲启程去了京城,杭城是否已无亲人?”
“表哥尚在杭城,还有可儿。”
可儿是她的贴身丫鬟,以前二人经常女扮男装一起结伴出游,此次未让她前往,让她和自己的妹妹住于一起。
“就是上次在那衙门后院中见到那位,好像他对你甚是亲密。”
邱秀莲睁大眼看着皇甫天雄:“吃醋了!”
皇甫天雄笑着摇头:“我都已是佳人在手,还有何醋要吃,只有别人吃我的醋。”
邱秀莲顿时俏脸微红,白了眼:“简直一幅小人得志。对了,到了山阴,你准备如何查那余家案子!”
皇甫天雄看着船窗外,外面江水滚滚,船只穿梭,古时水路为主要通道,来往船只也是颇多。
沉思会儿道:“此案要细查起来,乃非宜事,时间相隔久远,都已物是人非。只能先从面上下手,先去看看那余家,探听余家的家风和余小姐的为人,而后再见机行事。”
邱秀莲点了下头。
“你对此案有何看法?”之前皇甫天雄已是将案件经过向她说了番。
“二人已是相互生爱,再如何神智不清,不会做出这等事来。”邱秀莲马上否认了朱儒杰行凶动机。
“莫非凶手另有他人,或有可能,有人潜入余小姐屋内进行盗窃,发现余小姐貌美,顿生歹意,遂将其**,后那歹人又遇到其父,怕其发现,用刀杀了他,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接着又将余小姐杀了。”
“若余小姐被**,定是要挣扎,身上会有抓伤痕迹,或是衣服凌乱,而她却是没有啊!此可断定她与凶手是认识的,能与她同房的,也只有朱儒杰啊!此又怎么说啊?”
邱秀莲愣了下:“会不会是余小姐正睡意朦胧,将**他的人误认为朱公子。”
皇甫天雄不由笑了起来,“你们女人难道不知道和自己同房的人是别的人,那气味、言语和动作分辨不出来。”接着邪邪笑道:“如床上我变成别人,你竟会不知晓。”
邱秀莲杏眼怒睁,用拳狠狠打了下,“尽会想这些,男人无一个好的,自己弄上许多妾女,还要女人守贞洁。”
皇甫天雄一惊,想不到她的思想倒是挺超前,在古代,女人们乃是默认男人可以娶妾,要守贞操,从不会怀疑这一切。
第一百二十一章 走访朱家邻居()
忽地皇甫天雄想起近代学者辜鸿铭说的句经典话,便是道:“男人如茶壶,女人似茶杯,一茶壶当要配上几只茶壶。”
“简直一派胡言!就不能说女人是茶壶,男人是茶杯,一个女人可以嫁几个男人。”
“瞧你激动,无非说笑罢了,男尊女备,此乃是上古以来如此,代代衍息,你不服也得遵从。”说着紧盯着她,看她又是有何反应。
邱秀莲气鼓鼓的,嘟囔着小嘴,正要张嘴反驳。此时船家大声吆喝起:“前面水急,各位客官坐稳了。”
二人忙是走出船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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