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往的下人也是不断抖动着身上雪花。
二人正好在那院中角落,被一堵矮墙隔开,无人看的见。
邱秀莲花色小背心却是油滑,雪落在上面化成的水马上流开去。皇甫天雄近看,不由一惊,她那花背心可非一般的花背心,外面那层皮不知是哪个珍贵的动物皮制成。
此衣物也是价值不菲,定是她那老头子给她做的。
真不知她老子捞了多少家财!
邱秀莲轻启红唇。张开白皙的芊手,接着那雪,雪落到她手上瞬间化成水。“雪真是漂亮啊!我自小便喜欢雪,白白的甚是纯洁。”
说着竟是诗兴大发,吟诵起诗句来,“白雪纷纷何所似。撒盐空中差可拟,未若柳絮因风起。”
皇甫天雄虽对古诗句不是很精通,但也知道一二,此是西晋才女谢道蕴作的诗句。
“她是才女,你也可是才女啊!可惜你是一介女子。否则去参加科举,说不定还能中个进士呢!”
“如果我是男子,定是文武双全,即可披挂上阵,指挥千军万马,又可上得朝堂为官。”
“好大的志气!”皇甫天雄笑道。
“你有如此好的才气,何必要屈就于方知州下当个捕快。”
皇甫天雄听了不觉汗颜,自己哪来的才气啊!
又想到因为麻家的原因才到了这里。说道:“义父大人清正廉明,办事公正,在他手下办差我甚是欣慰。”
邱秀莲愣愣地没有说话。沉默片刻,却是有些伤感道:“我知道父亲不是一个尽职的好官,但身为女儿,他总是告诫我,不要去管那些衙门的事,他也经常感叹官场黑暗复杂。一不小心便会粉身碎骨。”
皇甫天雄一愣,想不到她乃是怀疑自己在说她的父亲不是了。
“既然如此。明哲保身是了,何必与那些恶霸勾结。做着些颠倒黑白的事情来。”
“不许如此说我父亲。”
“难道我说的都是假的。我相信你这个女儿也是清楚你父亲所作所为。”
邱秀莲显得有些忧伤,阴沉着脸道:“今日,我们能否不再谈及此事啊!”皇甫天雄会意的点了点头。
“对了,你们何时走啊?”
“我父亲也就此段时日内上京赴任啊!”
“为何他拖了如此长时间才赴京啊?”
“听说好像原来那侍郎的人一直未肯离去,故而一直拖到现下。”
皇甫天雄长长地叹了口气,“可惜日后就难见你了!”
邱秀莲俏皮一笑:“你会想我!”
“那当然!”
“你放心,我会陪着你的!”
皇甫天雄叫起来:“你不走了?那你将住于何处啊?”
邱秀莲歪头笑下:“我不告诉你。”忽道:“此处有个好地方,风景非常美,我们去玩吧!”
说着不由分说一把拉过皇甫天雄往后面走去,后面围墙有扇小门。
邱秀莲开了门栅,后面正是一座不高的山岗,上面还有一个亭子,两人沿着山道飞速朝上面跑去。
一路上不断相互扔着雪球戏耍着。山顶上,下面景色一望无际,偌大的西湖碧清水面,沿岸一片白色,中间岛屿上白雪压着绿色。怎么没有三个尖尖的小塔呢!
难道这时候,西湖里还没有三潭映月景点吗。
“秀莲,西湖里以前是不是有三个小塔。”
“我不知,自我来杭州便是这般模样。”两人又是感叹抒情一番。此处人迹稀少,两人紧紧地相拥一起,坐看眼前风景。
此时阳光有些刺眼,二人感觉肚子有些饥饿。
皇甫天雄看着太阳已是过顶,不远处鼓楼响起沉浊的鼓声,已是巳时末,要近中午11时了。
想起家里小燕子烧了不少好菜,忙道:“不如到我家去吃好吃的!”
“这行吗?”想不到邱秀莲俏脸泛起红晕,略显羞涩,想不到她这辣性格倒也有害羞时。
皇甫天雄不觉笑起:“就我妹妹在,有何不合适的!”
邱秀莲未再说什么,而是快活的点了下头。
跟着皇甫天雄到了家里,小燕子正在忙着家务,见哥哥带了个女子回来,先是惊了下,马上露出了开心的笑容,既然能够跟哥哥回家,当是非同一般的关系。
皇甫天雄马上为她介绍起来:“这是邱姑娘!”未再做进一步介绍,想来还是先隐瞒她的真实身份为好。
小燕子打量下邱秀莲笑着:“那要叫嫂嫂了!嫂嫂长的真是貌美啊!胜似天仙。”
皇甫天雄笑了下,朝邱秀莲看了一眼。
邱秀莲俏脸绯红,瞪大眼看了看皇甫天雄,对着小燕子道:“先别叫我嫂嫂,我尚未嫁与你哥哥了!”
小燕子悄悄地朝皇甫天雄吐了下舌头。
邱秀莲又道:“想不到你有着如此美貌的妹妹,比你模样可是要俊俏多了。”
皇甫天雄摸了下自己的硬朗的脸,挺直胸脯:“想来我应比那个武大郎好看些吧!”
二人马上呆呆地看着他,皇甫天雄意识自己说漏了嘴,忙改口道:“应是也不会比一般人模样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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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十七章 商议是否结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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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甫天雄又是对邱秀莲调侃起:“若是没有出众模样,你肯从了我。”说着哈哈大笑起。
邱秀莲未出声,俏脸红到脖子根。这可是认识以来第一次如此的娇羞,忍不住皇甫天雄哈哈大笑起来。
“哥哥有什么好笑的!”邱秀莲狠狠地瞪了眼。
三人又是说笑了番,毕竟都是年轻人,很快便是熟悉起来。
“快将你的拿手菜端出来吧!哥哥和嫂嫂都饿了!”邱秀莲私下里狠狠地踹了他一脚,接着起身忙要跟着小燕子去伙房里去做菜。
马上被小燕子给阻止了:“嫂嫂是客人,只需歇息便是!”
不会儿,小燕子便是做好了菜,端上桌来,满满皆是好菜,有鸡、鸭、鱼、羊肉。
皇甫天雄在家吃的不多,有些菜也是没有见过,但见是色香味俱全,笑道:“难不成今日你知有贵客来我家?早有准备。”
“我哪知道啊?早知嫂嫂要来家,燕子应该还要多弄些菜!”
邱秀莲俏脸红了下,见了这般菜肴也是早馋了:“妹妹好手艺啊!如此多的菜已是够吃,我来尝尝菜味道如何?”
说着用筷子夹上菜吃去,马上瞪大眼连连夸起:“妹妹,烧的是一手好菜啊!比我家厨子也是烧的还要好吃一些。”
皇甫天雄笑着,对小燕子道:“妹妹,再去热上些酒!”
小燕子应声而去。
“想不到你还有如此能干的妹妹!”邱秀莲小嘴边咀嚼着,边说道。
“那当然。是否比你强多了吧!看你千金小姐一个,家务活半点不会,如嫁与我该如何是好?我看以后多跟我妹妹学学吧!”
邱秀莲斜了一眼:“谁说以后要嫁给你了?”
皇甫天雄哈哈笑着。
不一会儿,小燕子拿着开口瓷壶进来,冒着浓浓热气。有着精致的锥形小酒壶浸在里面。
小燕子倒了三杯酒,接着在房中升了个炭火。
三人喝着酒,吃着菜,皇甫天雄未将邱秀莲的身世说出来。三人说说笑笑,不会儿将桌上的菜吃的精光。邱秀莲与戴燕有些醉意。
皇甫天雄更是觉得邱秀莲漂亮极了,白皙皮肤泛红。乌黑秀发耷拉。邱秀莲与戴燕二人相互看着竟是傻笑了起来,此刻相拥一起,看去二人关系胜似亲姐妹。
邱秀莲露出整齐洁白牙齿,不会儿,二人东倒西歪起来。
皇甫天雄摇了摇头。将戴燕抱着进了她的房间,帮她脱了鞋子,盖好被子。
回到外面,只见邱秀莲趴在桌上,胡言乱语着。
皇甫天雄轻轻地抱起她朝自己房间走去,顿时一股幽兰之气散来,忍不住轻轻地在她的额头上吻了下。
邱秀莲蠕动了下,一下伸出手紧紧地抱住了皇甫天雄吻起来。皇甫天雄愣了下。也是吻起她来。
皇甫天雄将邱秀莲放到床上,邱秀莲竟是要脱去自己衣服。皇甫天雄顿时热血上涌。
正在此时,外面一阵敲门声传来。接着是喊叫声:“皇甫小弟。”
皇甫天雄听出来乃是潘卫声音,不觉有些败兴,放开邱秀莲站起身。那邱秀莲还在不断伸手抓拉着。皇甫天雄不觉好笑,抓起身边被子替她盖结实了。
打开门,潘伟急急道:“方大人找你,叫你过去!”
看样子定是有急事。皇甫天雄想起自己衣服不整,纱网帽和刀还在屋内呢!转身戴好帽子。系上刀。
方秋获正在二堂内。见皇甫天雄来忙是道,“刚才杭州府报信来。说越州山阴的朱儒杰父母又是来告状了,现问我们该如何办理?”
见皇甫天雄一嘴酒气,方秋获顿了下:“喝酒了!”
皇甫天雄忙回道:“只是有位故人在家里,与他小喝几杯!”
方秋获捋须道:“我告知他们杭州府,不如先是受理了,再细查此案!”
“可是此案乃是已结,上面也是做结案处理,如此岂不是让人觉得有翻案之嫌疑。”
方秋获沉思片刻道:“我也是告知杭州府衙,此案只能暗中结下,切不可张扬出去。”
皇甫天雄点了点头:“只能这般行事!”
潘卫挺了挺长形脸道:“大人,我看此案还是让我们暗中审理甚好。”
皇甫天雄点头称如此甚好。
方秋获未出声,捋着长须,沉思起,挥下衣袖在身边的位置上坐下。
二人相互看了下。皇甫天雄知道,其实如此去做,风险甚大,若是被人知道,遭人弹劾,弄不好便是丢了官职。
“此案时间间隔较久,已近二十年,涉案人、地恐怕已是有变故了,要查也可是困难重重,再则初到此地,尚是不熟悉,就怕查不出什么结果来啊!”
皇甫天雄忽觉得方秋获现有些犹豫,少了那时在柳河西县的那股冲劲,可能也是为后果担忧。
“义父,孩儿觉得有些多虑了!”
方秋获一愣,“此话怎讲?”
“身为提刑官本来就是核案,此也是职责所在,如真的查实,那至少也给朱儒杰父母一个交待,更显朝廷英明。
若是未查实,则可将朱儒杰父母不断上告一事禀报起,称此也是不得已而为之,乃是为百姓着想,如此上面也不会责怪于我们。”
潘卫朝着两手哈了口气,道:“到时只怕朝廷责怪我们为何不将朱儒杰事先上报他们!”
“噼啪——“,屋内角落的炭盆响起了一声爆裂声,皇甫天雄走过去用着铁夹在中间搅动了下,顿时炭盆中的炭火均匀了,发出阵阵热气。
方秋获看着皇甫天雄,回答着潘卫的话:“此倒是不要紧,此前那朱儒杰父母已是多次到衙门上告,只是无人理会,现下我们也是不能置之不理,故而接下。”
潘卫点了下头,头上软冒两跟软翅抖动着。
方秋获吃了口热茶:“你二人,现去杭州府衙将将朱儒杰父母接来。”
潘卫与皇甫天雄应声而出。
到了提刑司衙门外,皇甫天雄停顿了会儿,只见他未动身,而是去唤来二名捕快去了杭州府。现下提刑司内原有捕快十余名,皇甫天雄理应成为了新的捕头。
潘卫不解,问为何我们不去了,而是只让那二人去?
第一百十八章 否认儿子是凶手()
皇甫天雄道:“让他二人去,雇个轿子将朱儒杰父母用轿子接来,一来二人年迈,不方便行走,二来如此也是做的隐蔽些。”
潘卫点头:“还是小弟想的周到。”
皇甫天雄嘱咐了二人几句,二人便是应着去了杭州府衙。
不会儿,提刑司衙门便有人进内报信,二位老人已是带来。
皇甫天雄与潘卫正在衙门外院等候,听着报信忙是出去接二位老人。
二位捕快抬着一顶不大有些褪了色的轿子进的府衙,放倒轿口,出来二位蹒跚老人。
潘卫与皇甫天雄走了过去,看到二人,皇甫天雄不觉吓了一跳,不仅憔悴不已,而且衣衫破烂。
男的小个瘦脸,脸上布满沟隙,佝偻着背,头上儒巾破脏,身上衣衫也是布满了破撕痕迹。
女的则胖些,个子和男的差不多,额头眼角布满皱纹,头发除了一个发髻外,其他都散落下来,罗裙也是皱兮兮的,腰间倒还挂着一块碧绿玉块。
皇甫天雄简单与他们寒暄几句。二人操着浓浓地方口音,皇甫天雄知道这应该是山阴的口音,这地方在现代应是属于浙江绍兴一带。
他们说话时还是用了官语,尽管不标准,但还是能听懂。
皇甫天雄扶着二人到大堂边东边二堂坐下,接着又将方秋获请了过来。
潘卫带着纸、墨、笔在一桌前摊开。
见方秋获过来,他们似乎知道他便是提刑官大人,忙是要跪下来:“请大人为小的做主啊!”
方秋获忙是拉住了他们,扶着他们坐在椅子上。
“你们可是越州山阴朱儒杰的父母。”二人点了下头。
那朱儒杰母亲便开始抽泣起来:“小儿是被冤枉的。他可不会做那杀人的事来。”
方秋获道:“人不可貌相啊!事事难料啊!”
“儿是我生的,我当然了解他!平日与人为善,从不与人争吵,在家中可是见不得杀生,勿用说杀人了。”
方秋获捋了下胡须。笑了笑:“那你说,你怀疑案中何处有疑处?”
朱儒杰母亲道:“皆有疑处?事后,我问过杰儿,他与那女子可是一见钟情,互生情愫,私下结为夫妻。且两人情投意合,非常爱恋。他怎么会杀了她呢?”
方秋获道:“当时案子里称,因为他二人是私下里**,几乎三天五次,你儿子便是到那女子家约会一次。
而那日。被女子父亲察觉,心急慌乱之下,你儿子随手拿起桌上一水果刀刺向女子的父亲,接着又是在与那女子争执中失手刺死了那女子。”
这下朱儒杰的父亲道:“杰儿是断不会杀人的。他是我儿,作为父亲当知道他的秉性,他宁可被人家斥责,也是不敢还反抗一下,更不要说去杀人了!”
“案卷里说。两人**以墙上的绳索为准,以拽上三下为号,然后再攀绳索到女子闺房进行约会。此暗号只有他们二人知道,且如不是你儿子上去,那女子岂不会叫嚷。
关键的关键是,在死去女子身中发现曾有过房事痕迹,看她全身也无甚么挣斗过伤痕,若是为别人所奸。定会有抓痕。
该女子不过一十六,生前未曾婚嫁。家教甚严,极少出得家门。也从未有过与别人私会的事,只是遇到你儿,情窦初开,心中生爱,开始私下约会。
如此,能够攀着绳索到女子闺房里,又是有过亲密的房事,此人不是你儿子那又会是谁?”
二位老人顿时沉默,相互看着。
方秋获忽道:“那女子家如何?”
朱儒杰母亲张着木讷的眼睛,动了动腰带,嗫嗫着:“小女子家与我们一个镇上,她们东头,我们西头。
平日里,两家来往甚少,她父亲余万财,经营着几家药店,其人平日里喜欢吃喝玩乐。
但其家风倒是甚严,早已闻的有一小女长的花容月貌,待字闺中,并放言出来,必须嫁家有良田百亩以上大富之人家或官在七品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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