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由脱口问道:“二位大人,可知那包拯啊!”
方秋获愣了下,潘卫也是看了看皇甫天雄:“怎会念起他来?对他我也少有耳闻。”
皇甫天雄想那包拯现在定还是早期,可惜不能百度下,否则百度下便知他出身年月与生平。
皇甫天雄忙是撒了个谎道:“乃是小的曾听的下面衙门提起过,道是他也会断案!”
方秋获应了下,笑道:“想必你是惺惺相惜,故而关注起。我记得他乃是天圣五年中的进士,性格偏执,出任大理评事、知建昌县,后竟以父母年迈,要守孝为由,向朝廷推辞,没有赴任。
其后又被任监和州税,以同样的理由没有赴任。不过现下不知去哪里任职了?”
皇甫天雄听后应了下,风渐渐大了起来,三人便是回到仓内。
宋代杭州已是非常繁荣,船早已驶入那大运河,皇甫天雄欣喜地看着眼前一切,船穿过刻着‘拱宸桥’字桥下,便在离不远处上了码头,码头上人来人往的,摊贩吆喝,却是热闹几分。
一行人朝着杭城的中心武林门走去。街上熙攘人流,轿子、乘马不断来往着,两旁商铺、酒肆、茶楼扬起吆喝声,还不时飘散出阵阵饭菜的香来。
现正是正午时分,几人便觉肚饿。
方秋获示意就近找家酒楼吃个饭,几人便是进了前面的一家叫钱塘人家的酒楼。
马上走出来一位肩搭毛巾、瘦长的店小二,恭敬道:“几位客官,吃点啥?”说着将他们引到一张靠着路面窗前的座位,几人坐下。
皇甫天雄上前道:“随便弄些家常菜来吧!”那小二愣着。
方秋获道:“来上一盘熟牛肉、蒸鱼,再来上几个小菜。”
小二转身欲走,潘卫道:“先上几个炊饼吧!”小二吆喝着而去。
潘卫挺了挺瘦脸笑道:“皇甫小弟说的家常菜为何菜啊?是不是燕子妹妹在家经常烧与你吃的?”
第一百零四章 有杀人案()
此是皇甫天雄以前在学校小餐馆点菜时常说的话,此刻仍习惯说起,忙是解释道:“正是小妹拿手好菜,下次就让小妹烧给义父和书记大人尝尝。”
皇甫天雄还是改不了以前对潘卫称呼。
方秋获捋须笑道:“平日也多亏燕儿照顾,尽是烧些美味佳肴端到衙门,义父嘴吃舒服了,人也是胖了一圈。”
几人听了哈哈笑起。小燕子红脸笑盈盈:“只要义父喜欢,燕儿日后可天天烧些好吃的给义父端去!”
“还是燕儿想着义父!”说着捋须笑看燕子,流露出几分疼爱。
几人正说笑着,忽有人道:“听说西湖边死人的案子破了,原来是借债的人杀的。”
隔壁一桌三人正喝着酒谈论着,看他们绸衣、儒巾的,应也是富裕之人。
“那借债的人也够狠心,也就十两银子,便是将债主给杀了。”
“我看不见得,借债之人会为了十两银子将人给杀了?难道他就不想活命,再说他既然杀了人为何不逃走呢?”
“你们不知道了吧!此正是他高明之处,越是装得无事一般越是不会让人怀疑。”
“还不是被抓了!”听到有了案件,方秋获等人便是来了兴致,相互沉默着听着隔壁客人说的话。
此时小二端来菜碟,见几人愣愣地不在言语,疑惑着放下盘子便是离开了。
“不过,我觉的有些不对劲?”
“有何不对劲的。”
“那个借债的人一副老实模样,再则听说因为只为母亲医病才借的钱,这样的人怎会去杀人呢!”
“所谓海水不可斗量、人不可貌相,因债主催的急了,便是将人给杀了。”
对方摇头道:“我看那借债的人不像。那日杭州衙门审判时,我见那人瘦瘦弱弱的,脸上全无凶相。”
“人不能纯粹看外貌,王莽篡位前,还是忠良之士呢?”看来他们还都是些士子,知道点历史典故。
“那审判时,凶手可否供出是如何杀的人?”
“我去的晚的了,不得而知。不过公堂上,凶手说是将其推下河落水而死。”
“如此倒也是可能,一来债主催的急,二来将人推下水,不需多大力气,就是一妇人也能做。”
“反正我是不会相信是他杀的。”
“陆兄,此也不容得你相信与否,那官府已是审判下来,凶手也是招供。”其余几位也是附和。那陆兄独自摇头。
方秋获听后,皱下眉道:“他们说的此案不知是何时发生案件,等我到了提刑司衙门办好交接,我们便去杭州府中询问一番。”
潘卫道:“此案好像将要结案,想必那杭州府衙将案卷提交到提刑司衙门,大人到时可先调阅此案卷看看。”
方秋获点下头。
皇甫天雄沉思道:“听他们争论,好似对杭州府判下的凶手存有争议!”
方秋获捋须点头道:“杭州府断下的凶手证据似非那般充足,不能让人信服!”
“大人,此乃是借债的杀死债主的凶杀案,应该不是什么难案吧!杭州府将案子断了,那些人无非看凶手老实巴交,非像凶手,故议论起。”潘卫挺了挺瘦脸道。
“无论如何待在衙中查的案卷后,要去杭州府听听此案,看看是否有疑点?如无疑点,那是最好!”
方秋获捋须对着潘卫又道:“身为一路提刑官,除了监察地方官吏外,主职乃是督察、审核所辖州县官府审理、上报的案件,查实地方官是否存在判案拖延时日、不能如期捕获盗犯的渎职行为。”
潘卫点了点头,“大人以后无需分神管理地方事务,可专心去断案了。”
方秋获正色道:“狱讼之事乃非小事,即是关系百姓身家性命,又是维系着国家朝廷之声誉,我等绝不能小觑啊!你们也要倍加谨慎,勿要出现冤案啊!”
潘卫与皇甫天雄忙称是。
几人啃着炊饼,吃着牛肉、炸鱼几样小菜。
皇甫天雄知道这杭州的西湖醋鱼最为有名,不知宋代的手法有无变,以后有机会尝上一尝了,还有东坡肉,估计现下尚未出现吧!
吹好饭,几人也是有了力气。不消多长时间便是到了两浙路三监司的提刑司府衙。
所谓三监司便是转运司、提点刑狱司和提举常平司。皇甫天雄看了下府衙的位置,在武林门靠东,再往西走上半里便可见到西湖。
此衙门也无特别豪华之处,和达州衙门差不多,朱漆大门紧闭,门前一对大狮子,大门口立着二守卫,显得几分森严。
二守卫见一行人来到衙门,忙是盘问起。
方秋获忙从行李中拿出官府的任职公函交与二守卫。
二人看了乃是新到的提刑司老爷,忙是恭敬拜上,开门让一行人进内。
衙门内也是不大,想来杭城街中乃是寸土寸金啊!先是一个小院,四周廊台曲径,接着乃是大堂,两边东、西耳房及二堂,还有像是厢房与书房。
院中不时有衙役来往办公,此刻早有人进去禀报那邱提刑官了。
不会儿,便有人从书房出来,见着方秋获忙是喊着:“想不到方老弟这么快便是来杭州了!”
正是那邱提刑官,尖瘦细脸,柔弱身子,一幅弱不禁风模样。
他扫视下方秋获身后几人,未认出皇甫天雄,近一年未见,皇甫天雄模样沉稳不少,长成一壮小伙,不细看实难认出。
方秋获笑着:“想着是大人赶着要赴京城就任,故下官急忙来了,接大人的班啊!”
“那快请进!”邱提刑官拉着方秋获的手进去。
皇甫天雄想起了那邱秀莲,想她定是在后衙,便向潘卫道是去附近走走,顺便也和燕子交待几句。
顿时一阵激动,她应随着她父亲住在这官衙里吧!绕过那座房子,便是到了官衙内院后门。
推门而进,内院较大,三间不新不旧两层木楼座北朝南,前面院子有着水池,里面堆积着假山,一条幽径弯弯曲曲,种植了不少树。
两房门虚掩着,不时有几个下人在喊叫着穿梭着,估计是搬家了,他们正忙碌着。
忽一个靓丽女子身影闯入眼帘,上裹白色小夹袄,下着绿罗裙,将高挑身材凸显亭亭玉立,头顶盘着乌黑发髻,白皙如玉脸庞和颈项,那气质简直胜似仙女。
第一百零五章 再会邱秀莲()
皇甫天雄闪在大树后,细细打量那女子,正是——邱秀莲,近一年光景未见,已是脱去几分稚气,举止间犹显女人风韵。
内心暗暗激动起,只是不知是否仍是这般刁蛮。
午后阳光有着几分炎热,几名下人从内屋中搬出书籍放在走廊里摊开晒起,想必要搬家了乃是拿出晒之。
皇甫天雄正寻思着如何单独见她,却见有位模样俊俏年轻人走至邱秀莲面前说起话,看样子二人乃是几分亲热。
难道此是她丈夫,皇甫天雄有些失望,看来她已是成婚嫁人。
不过内心仍是不甘,最好当面问清楚。
再见那年轻人与她说了几句便是离开,邱秀莲转身进了西面厢房。几位下人纷纷去了前面和另外几间房。
皇甫天雄飞快地朝那房间走去,在衙门中做了捕快后,已是练就娴熟的脚下功夫,走路可不发一丝声音。
皇甫天雄闪身便是进了那房,此像是一个闲房。
听的“吱——”的关门声,邱秀莲忙是转身,见有人站在门后,顿时吓了一跳,今日皇甫天雄未穿公服,穿的黑色厚衣衫,顶裹头巾,看去乃闲杂人。
见有个大男人突进房来,邱秀莲顿时尖叫出声来。皇甫天雄早有防备,上前捂住她的嘴。
邱秀莲细看了下,睁大眼。皇甫天雄放下手。
“你怎会在此?”
皇甫天雄未回答,上前一把紧紧抱着她,邱秀莲也是紧紧拥抱起,想不到她竟是抽泣起。
接着一把推开了他:“还以为你早死了,现下又是从何处冒出来?”
她仍是这般任性,与麻芸秀相比,却是全然不同性格,如此二人倒也能成为姐妹,想必她们中间的‘善根’乃是投缘所在。
皇甫天雄叹道自己也是几经曲折,现下已是跟了义父,就是以前方知州来杭州接替其父任提刑官了。
当邱秀莲问起如何离开柳河西县拜在了方秋获门下,皇甫天雄未多语。
想他定有难言之隐,邱秀莲便未再多问,上前用着芊芊玉手扶摸皇甫天雄脸庞,“如今俨然长高变大了,像个十足的男子汉。”
皇甫天雄也是深情道:“你不也长大许多。”忽想起刚才那男的,忙问起:“想来分别已年有余,你也到婚嫁年龄,你父亲定是将你许配人家了吧?”
未想到邱秀莲秋眉紧蹙,瞪起美目:“我都已被你强占,还有何脸嫁与他人,如此岂不是害人家?”
皇甫天雄见她模样不觉几分好笑:“那可错怪我,当初非我抢占,那也是你情我愿!”
“你!”说着邱秀莲举起粉拳来打。“刚才那人和你这般亲密,可是你未来夫君?”
邱秀莲愣了下,马上点了下头。
皇甫天雄暗暗失望,不过马上释然,如此也甚好,女人终究要婚嫁的。
“那可祝福你!终于找到自己如意郎君。”说此话时皇甫天雄表情明显有些僵硬。
“是啊!我要找的人,当然要比你好上几倍,至少可以天天守着我,不会欺负我。”
皇甫天雄酸溜溜道:“瞧你说的,好像我经常欺负你,他家世如何?乃是士绅官宦子弟?”
邱秀莲挑了下眉得意起,“此个吗?你就不要再问?只是日后不要再来惹我便是。”
接着又问起:“你和芸秀乃有多长时间没有来往了?”
“自从离开柳河西县后便没有往来了。”皇甫天雄隐去了中间救麻府那段事情。
“不知她现下可好?”皇甫天雄嗫嗫起。
他知道她们二人之间平日定有书信来往。
邱秀莲狠狠地瞪上眼:“可怜芸秀尚在为你守节,有时我也甚是想不通,你有何好的,值得让女子这般牵挂你。”
说到此邱秀莲怒盯着皇甫天雄,眼中流露的不知是妒意,还是醋意。
皇甫天雄想着打趣道:“她可比你痴情啊!”
接着又是叹口气,“其实我倒希望她像你一样找户人家嫁了。”
让皇甫天雄惊的是,邱秀莲未言话,一下低头沉默着,接着传来抽泣声,比刚才还响了几分。
皇甫天雄不觉奇怪:“你这是怎么了?”
邱秀莲抬起头,眼噙泪水:“在你眼中,是否就数她痴情,她最中意。”
皇甫天雄愣了下,知道此乃女人吃醋。
未是马上回答,转过身,沉重道:“你也是位好姑娘,可惜我一介贫寒,上无寸瓦,下无寸土,自己尚能养活,有何让人可以依托的。”
邱秀莲美目怒睁:“你对麻芸秀是否也是如此说的?”
皇甫天雄一惊,想她怎知,细想难不成麻芸秀告知她的,应不会,定是女人的感觉罢了。
第一百零六章 现疑案()
“你为何常提芸秀,你与她不同,她尚待闺中,而你是已嫁作人妇了。”
“谁说我嫁人了?”
“方才不是你说的。”皇甫天雄惊道。
邱秀莲却忽地变的深沉起来,接着又是抽泣哽咽着:“可知我推却了多少富家、官宦之家提亲,遭遇了父亲的逼婚,硬是顶着未让步。
原本想再也见不到你了,也就断了那心思,想不到今日你却又是地下冒了出来。”
皇甫天雄深深地感动了,不想自己会有着何魅力让她们迷恋,不由伸手紧紧地抱着她,低头在她额头上吻着。
“那你告之我,和麻芸秀,你更喜欢谁?”
皇甫天雄愣了下,可以说两人是完全不同风格的人,麻芸秀是文静乖顺,而她则是那种敢爱敢恨的人,如果说之前喜欢麻芸秀多些,现在看她那番对自己痴情,忍不住也是多了一份感动。
见皇甫天雄未出声,邱秀莲又是问了一下。
此恐是世上最难取舍的问题,就像那经典的女人问男友,与你母亲二人同时落水先救自己还是救母亲一样
皇甫天雄不想回答,故意岔开道:“刚才与你说话之人是何人?”
邱秀莲突然提脚踢来。皇甫天雄忙伸手挡了下,忙看起,只见她咬着红唇,怒瞪美目,甚是几分娇美。
“你疯了,怎么可以踢我此处?”
“警告你,如日后再花心,将你这里废去,叫谁都不能用。”皇甫天雄一惊,有点泼辣!不过倒也是有趣,于是笑道:“你看你,连自己姐妹的醋也吃!”
“别看你一幅可怜兮兮模样,其实心底甚坏。”皇甫天雄突然一把抱起她,惊得她大叫起来。
此时外面有脚步响了起来。皇甫天雄与邱秀莲相互看了看。
邱秀莲马上示意躲在那柜子的后面。皇甫天雄迅速地闪了进去。
“秀莲,遇到何事?”
“刚才有只老鼠乱串。”
“在何处?我来找出打死它。”说着翻动起柜子和家什来。
皇甫天雄听得响声离自己越来越近,有些心急起来。
邱秀莲忙是拦住了:“估计已是逃走,无事了,你走吧!我小心便是。”接着听的那人远去的脚步声。
皇甫天雄走了出来:“他是你何人,看你二人模样挺亲密的。”
“你管他是谁?难不成你也吃醋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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