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欲踹他,被方秋获制止了,朝外喊道:“来人!”马上肖泥鳅进来。“将此人押下去,臀杖十大板!”
那人忙是求饶起,但立即被二公差带了出去。
方秋获忽地沉思起来,“虽说他骗了我们,但让我倒是有所悟,那凶手也有可能趁我们现下松懈,就住在达州城内,以为危险之地反倒是安全。”
接着对仇万黎道:“你先不要去丽丘,带众捕快对全城客栈及茶肆、酒楼盘查一番,看看是否有可疑人出现。”
“大人,我让王捕快带人查起,我还是跟你与小弟一起去丽丘县,那里我已是查了几日,也是熟悉起。”
方秋获沉思会儿,点了点头,又是嘱咐着:“你要安排好,有何消息立即禀报。”
仇万黎忙应是。从衙门出来,皇甫天雄回了趟家,离家多日,想必小燕子已是着急了。
第八十四章 找到暗道()
推门而进,掀开门帘,见她正缝补着自己一件棉袄,天渐凉,冬衣也是该准备起来。
见皇甫天雄回来,燕儿露出惊喜,起身上前接过手中腰刀,怪道:“哥哥,出门这么多日,也不捎个信回来,让妹妹担心死了。”
皇甫天雄皱下眉,“公务繁忙啊!”瞄了眼小姑娘,发现又是长高些,皮肤也是变得白皙,现下也算是个不折不扣的美女。
不由戏道:“近些日,那小个有无来过?”
小燕子顿时俏脸一红,点头不语。
忽道:“他说昨夜麻府被好几十个歹人劫起,差点全府上下被袭杀,那麻府小姐也被掠走,多亏周县尉带弓手及时赶到,救了麻府,也救了麻小姐。”
皇甫天雄暗想,看来麻仁人要好好感谢周县尉,不过麻芸秀没事就好,只是可惜那韩成彪未痛下狠手,将麻府上下砍杀一番。
见皇甫天雄面无表情,有些奇怪,不过也未再说起此事。
“有无热的饭菜。”
“哥哥还未吃饭?我这就为你去做。”说着去了西间伙房。
燕子做的饭菜香味俱全,昨夜至此尚未好好吃个饭,皇甫天雄便是狼吞虎咽吃起。
饭毕,皇甫天雄顿觉昏昏沉沉,毕竟一夜未睡,稍稍梳洗下,进了里屋睡起觉来。只觉天昏地暗的,不知睡了多长时间。
模模糊糊像是有人推着自己,睁眼一看原是肖泥鳅,只见他着装齐整,神情严肃。
“快些起来了,方大人和头儿都在外等着呢?”
皇甫天雄嘀咕着,想不到自己一觉睡了如此长时间。
忙是骨碌爬起,嘴里不停责怪:“你这小子,为何不早点叫我?”
肖泥鳅忙辩道:“我也是刚进你屋才知你尚在熟睡?”
皇甫天雄整理好衣衫,一把抓起腰刀,匆匆地与燕子告了个别,往外走去。
屋外,天色深沉,夜风呼呼,已是明显有着几分寒意。
方秋获、仇万黎等人已是严正以待,前面的人点起火把。
皇甫天雄和肖泥鳅飞速上马。方秋获捋须喝声‘出发’,一行人快速朝南城门而去,出的城门便是飞奔丽丘。
夜间,官道甚空。到了丽丘,不过是三更天,夜色正深。
街上空无一人,几盏灯笼在风中摇曳,有着几分寒冷,众人心紧起,却感觉不到寒意。
方秋获让众人在李有前面街道停下,让皇甫天雄说明地点后,命人兵分两路分赴洪氏与李洪儒家。
皇甫天雄带着一队捕快,手持火把进入洪氏家。急促敲门声惊醒洪氏家人,那老婆婆迷糊着开了门。
那老妇人正要开口问何事,便是被一差人拉至一边。
皇甫天雄快速带人冲上楼去。此刻心情甚是紧张,若柜中无那暗道可如何办?不仅打草惊蛇,且也是失职啊!
不过现下已是管不了那么多,上的楼去,洪氏已坐那木雕床上,撩起帐幔,点着油灯,搂着小女孩,紧盯来人。
皇甫天雄绕过床,到了床后,几只衣柜贴着墙。
皇甫天雄示意几人将它们移开。第一只衣柜移开,未现有什么洞口痕迹。又是移开第二只衣柜,也是没有。
不由暗暗有些着急,接着移开了第三只衣柜,仍是没有。
皇甫天雄已是惊出身冷汗,难道是自己看错了。走到边上梳妆台,想去移动它。
洪氏徐徐走到面前,挡在前面冷冷道:“你们做什么?告诉你们,此可是擅闯民宅、骚扰百姓,你们心目中还有无王法?”
皇甫天雄一惊,之前从未与这洪氏打过交道,想不到她非同一般妇人,见了公差不仅无丝恐慌,反是如此淡定与犀利。
自己忙也是冷静下来,反驳起:“你且莫急,总有让你紧张地方。”
接着推开她,拉开那梳妆台,也无什么暗道。皇甫天雄瞬时如踩空了脚,心底空落落,心紧起,接着上下环顾起来,仍是未发现什么可疑之处。
“若无寻的什么,请即可离开我家。我一妇人房中闯进你们这群如狼似虎男子,岂不让人耻笑。”
皇甫天雄一惊,这可如何是好?现下进不得、退又不甘,只怪自己太鲁莽。
看着那洪氏恶狠狠眼神,皇甫天雄无奈只得挥手,悻悻地朝外走去。难不成是自己看错。还是她已有了警惕,已是掩饰好一切。
刚走到门口,原本亲切老婆婆狠狠地推了把皇甫天雄,还狠狠地啐了一口,骂着‘快滚’。
皇甫天雄甚是郁闷,等下该是如何向义父交待?
正在失望之际,只见肖泥鳅匆匆地跑来,“皇甫大哥,查到了,查到了。”
皇甫天雄忙问:“什么查到了?”
肖泥鳅咽了口水,“头儿在李秀才家找到条通道,方大人和头儿叫你赶紧过去!”
正是意外大喜,看来自己打探的没错,两家确是有条暗道连起。
来到李秀才家,公差正举着火把在院子,照得四下灯火通明。
皇甫天雄忙是冲上二楼,去了李秀才房间,果然在床后面墙壁上露出个黑乎乎大洞,里面还有着仇万黎声音。
皇甫天雄忙是钻了进去,洞不大不深,走不了几步,便是到了对面。皇甫天雄钻出头,正是刚才搜查的洪氏房间。
仔细看了下,原来这洞口藏在柜子下面地板处,刚才只顾搜查柜子与后面墙面,未看地面,怪不得寻不到那洞口。
再看房中,那洪氏正被人看管着,原本一幅桀骜不驯神情低落许多,但仍显得几分镇静。
“果然里面别有洞天啊?”仇万黎发出一阵笑声,接着挥了挥手,两公差将洪氏押了下去。
“方大人呢?”
“他去了丽丘衙门,等下就公审二人!”
皇甫天雄叹道:“多亏大哥在隔壁找到了洞口,否则小的是——”
仇万黎摇头道:“那还是小弟打探的仔细,只是那洪氏太过精明!你看那洪氏的神情,现被抓了,仍如无事一般,要叫其他女子,早已吓得魂不守舍。”
“是啊!等下审讯她,估计她也非那么容易开口!”
“证据已是摆在面前,不容她狡辩!”
“此最多不过承认个通奸罢了!至于其他什么的则还需细细审讯一番!”
第八十五章 审讯洪氏()
仇万黎愣了下:“此倒是!我们走吧!方大人说抓到二人即押到丽丘县衙。”
此刻天色朦胧,鸡鸣四起,鼓楼响起五声。
公堂里已升起堂来,一阵击鼓,三声锣响,锣毕,八名衙役吆喝着手执水火棍列立两厢。
方秋获正襟危坐公堂上,另一人戴着长翅帽着绿色官袍瘦弱官员坐于公案一侧,乃是丽丘知县任海祥。
边上文吏已在案。任知县边立着海捕头,见仇万黎与皇甫天雄进来,忙是笑着点下头。二人在公堂另一侧立着。
衙门外廊庑处已是围满百姓,听说洪氏与李鸿儒同时被抓到衙门,众百姓纷纷好奇前来围观。
方秋获捋须轻声对下面衙役吩咐道:“先将男的收监。”衙役应过将李鸿儒押进县衙监狱。
皇甫天雄知道方秋获此是要一一提审,看其二人堂上所说是否一致,是否存在矛盾,而后再从二人答话不同处辨别起找寻案件疑点。
“啪!”方秋获拍了下惊堂木,“带妇人洪氏上堂!”
令签一下,两衙役将洪氏带上堂来。
皇甫天雄不由一惊,却见她俏脸淡定,未有丝毫慌张。
衙门外围观的人纷纷叹起。
“想不到啊!真是想不到,看起来是贞妇,背地却是淫妇。”
“怪不得,老子几次勾引她都不成,还以为是他妈的不解风情,多么恪守妇节——”接着‘呸’了下,“想不到乃是背地里偷人了!”
众人发出一阵淫笑声。
“你们别乱说,县大爷正审着呢!结果尚未知?”
方秋获拍了下惊堂木,朝外喝起:“外面人肃静!”
“跪下!”两旁衙役一阵吆喝。洪氏手戴手纽跪倒在堂上青石板。
“给人去了刑具。”有衙役出来打开了手纽褪去。
方秋获看着洪氏喝道:“下面何人?快快报上姓名来?”
洪氏则一五一十报上自己姓名、年纪。
原来洪氏叫宫秀珍,年纪二十五岁,乃是柳河西县人氏,于天圣六年九月嫁与洪家。
“你丈夫叫何名?今何在?”
“小女丈夫姓洪名生壬,于前年暴病而亡!”
“现家中尚有何人?”
“家中只有家婆与一女!”
皇甫天雄看那宫秀珍对答自流、神态自若,暗叹此女子不简单。
方秋获忽地拍了下惊堂木:“宫秀珍,你可知罪?”
“敢问老爷,小女不知所犯何罪?本在家中好好照顾婆婆与小女,却是无缘无故被你们抓到此公堂!”
“好个无知女子!我且问你,你家中暗道是如何回事?”
宫秀珍一下未言语,仰头撩了撩鬓发。
别说她还是有着几分姿色,肌肤如玉,五官精致,身材丰盈,一头鬓发拢在脑后松松地挽了个髻,髻上插着柄长簪,一副高傲矜持模样。
“宫秀珍,你还不承认与别人通奸之事,证据确凿,有什么可抵赖?”方秋获干脆又直接说起:“你与那隔壁的李鸿儒是如何通奸?从何时开始?快如实招来!”
宫秀珍面无怯色,徐徐道:“隔壁李秀才有才有貌,与人为善,是女子皆会喜欢,故与他一起不足为怪!”
“可要知道你乃一寡妇,他且尚婚,你们二人如此勾搭成奸简直是毫无廉耻。”
“郎有情妾有意,无非未‘天地为证、媒灼为凭’、‘拜天地、入洞房’,请的亲朋好友喝杯水酒。”
方秋获拍下惊堂木,阻止道:“快如实招来,何时与李鸿儒勾搭,二人一起又是多长时日?”
皇甫天雄以前在达州衙门多次看到这番情景,进堂前二人生死相许、共结缔约,而一旦到了堂上,往往相互出卖、成为仇家。
想不到是,宫秀珍却是爽快承认:“当初乃是小女子主动勾引他。”
此时人群一阵嘘嘘,有人讥道:“真是不要脸的荡妇。”
“那你又是使得何手段去勾引那李鸿儒?”
宫恬冷笑道:“老爷,你又非三岁小孩,此还需详细说来,女人勾引男人又岂非难事,且小女子又长的非难看,经常找他,与他一起,日久便是生情。”
围观人群顿时发出一阵哄笑。
方秋获被她一阵抢白,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显得有些气恼:“大胆刁妇,公堂之上竟是如此放肆,快回本老爷刚才问话!”
那宫秀珍此时却是闭口不语。
皇甫天雄一惊,此妇女果然不是善类,若是其他女人到了公堂上,早已吓瘫在地,稍一审讯,便是一五一十交待事来,往往还能扯出其他案子。
想着不觉内心有些担忧,如此下去,大不了最多给那宫秀珍个通奸罪,而按照《宋刑统》规定:“诸奸者,徒一年半;有夫者,徒二年。”
宫秀珍乃是寡妇,与其他男人通奸,乃是脊杖一通,再徒一年半。
皇甫天雄暗暗有些失望,自己辛辛苦苦探寻线索只是查的人家通奸之事。不由想着该是如何再深入挖掘案件,如她丈夫之死是否也是由其所为。
忽地想到,若现让那洪家婆婆上衙门状告她儿子瘁死一事,那情况就完全不同,如此可再继续审讯宫秀珍,寻找她丈夫洪壬生死因。
可万一他丈夫真的是瘁死呢!皇甫天雄深吸口气,不管如何先对洪壬生之死查探一番,查明死因再说。
此时方秋获也是见此案难以审讯下去,便是令衙役将宫秀珍先押入狱中,待进一步查明案情再审。
几人一起到了内堂,仇万黎道:“真是未想到,此女子的嘴甚是厉害,未是审的什么结果。”
那任知县与海捕头则是吃惊不已,不住叹起,“想不到此洪宫氏竟是这般人物,真是小瞧了她,若不是此案,一直以来,以为她乃守贞烈妇,还是仇捕头与皇甫捕快眼明啊!”
任知县顺便恭维起,接着又是狠狠地夸赞了番皇甫天雄与仇万黎,对他们之前相助快速断了枯井绑架姑娘一案甚是佩服,称有这二位厉害捕快,断的此案应是不难。
方秋获捋须看着皇甫天雄与仇万黎,朝着笑了下。接着打断道:“现下我们想想该如何从宫秀珍身上审出些有用线索来?”
第八十六章 劝告状()
“大人,宫秀珍若是与那李鸿儒通奸,此事不大,故那洪宫氏也是毫无怯意,关键是她丈夫洪壬生之死有蹊跷。”
方秋获看着皇甫天雄,“刚才堂上我也是想问她与那李鸿儒何时来往,若是在他丈夫未死前,那她丈夫之死就甚是可疑,若是死后,可疑性就小的多。”
几人听后点了点头。
说到洪壬生,海捕头上前,国字脸正色起:“说起洪壬生之暴死,当初小的也甚是怀疑,那洪壬生健壮如牛,好端端的怎会突然间死了,只是她家人未来衙门告起,故我也未追查。
现发现洪宫氏与隔壁李秀才通奸,则事情确是可疑。刚才知州大人说二人通奸在洪壬生死之前还是死之后,听得自洪生壬死后,那洪宫氏便未出过房,那二人通奸理应在洪壬生死前。”
方秋获捋须点头道:“看来洪壬生死确是可疑,若不查个清楚,我等衙门也是失察。且事已至此,不查下去也是难以收手。”
几人点头称是。皇甫天雄便是将之前想法说来。
方秋获道:“那你与海捕头速去洪家,劝说老妇人一番,让她请人写上个状词到衙门告个案,我们便受理查起。”
皇甫天雄与海捕头忙应下,匆匆地出了丽丘衙门,朝洪家而去。
来到洪家,院门大开,走进去来到房前,房门虚掩。
二人推门而进,只见那老妇人抱着孙女坐在桌前椅上,见了皇甫天雄进来,那老妇人放下孙女站起,板起皱脸,瞪眼怒道:“你还来做甚么,人都被你抓走了,剩下我们爷孙只的饿死。”
皇甫天雄尴尬地笑了下。海捕头见了忙上前劝道:“老人家,且莫动怒,那兄弟也是为了你洪家!”
接着深情地说起他们洪家以前的往事来,洪老妇人听了顿时未言语。那海捕头接着又是说起洪壬生的事来。
听到儿子之事,洪老妇人忍不住抽泣起,想来此是她的心结。
皇甫天雄暗暗喜来,看来老妇人有些心动。
那海捕头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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