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天雄想起上次在王老板家,仇万黎让他无事不得出丽丘,现下通过夜探,基本排除他的嫌疑。
想着不由大笑道:“是不是吃了那王老板几杯酒,替他说起好话!”
海捕头一下僵住了,国字脸上堆起几丝笑容。
不如就做个好人,道:“看在你海捕头面上,我便是放他出行,只是以后若要传唤他起,便要随时到啊!”
海捕头顿时大喜,忙点头应是,连说‘以后有事要帮助的尽管说起’。
趁着高兴,海捕头还道:“兄弟,告诉你件事,最近我发现这街头多了些形迹可疑之人!”
皇甫天雄顿时惊起,此倒是个重要消息,忙问:“都是些何人?行迹如何可疑?”
“好像有三、四人,面露杀气,言语不多,那日在街上遇着他们,不时打量街道四周,看身手像是行走江湖的。我们又是未找到什么可疑处,冒然上前怕是惊了他们,故也是默默关注他们。”
见皇甫天雄沉思起,海捕头又是问道:“你道此些人与那李志案是否有关?”
“你有否默默地将几人与那布告上的图像比较番。”
“比较了,却是无一人相像。”
“以前曾见过这些人!”
“有一人曾见过,其他的都未见过!”
这些人忽然集聚丽丘做什么?难不成私下里再谋划着什么大事?他们中间是否有杀李志的凶手呢?
“他们在丽丘已是出现多久了,常在何处出现?”
“不过就这几日,我查看一段时日,应是在城东那带!”
皇甫天雄马上想到了仇万黎,如果二人在那可以轻松地去查探起,现下一人当是要谨慎。
皇甫天雄道:“明日我则去探查一番,看看到底都是些何方人士?”
“要不我叫几人跟随你。”
皇甫天雄摇头:“且先不要!”
二人又是聊起了那洪家与李家,海捕头也是未说出些可疑之处,接着便是匆匆地走了。
皇甫天雄吃了晚饭后,便是早早地睡了,准备明日不仅再去洪家打探番,还要去街东头查看起。
次日一大早,皇甫天雄来到洪家门口。
准备推门而进,想来那老妇人要出门卖布匹,不如就在门口等候起。
皇甫天雄看了看天气,又是个大晴日,红日欲出,晨雾未尽,现下不过辰牌时分,现代时间应是七时左右。
过了一杯茶功夫,门推开了,出来的正是那老妇,一手卷着那些布匹,两臂下还搁着几束,想来她是拿到布店去出售。
另只手中牵着的正是那个又聋又哑孙女。
见皇甫天雄在门口,老妇愣了下:“你怎会在此?”
皇甫天雄忙是笑道:“我正好路过此处,正巧与你们遇上了。”
那老妇抬着满是皱纹地脸,疑惑地看了看皇甫天雄。
皇甫天雄接过她手中的布匹,帮她拿起。
老妇感激地看了眼。那小女孩见了皇甫天雄也是睁大眼‘咿呀咿呀’。
皇甫天雄又是一手将她抱起,用嘴逗着她。
老实说,那女孩长的很可爱,可惜了是个聋哑儿。
那女孩马上与皇甫天雄活络起来。
“老人家,你家媳妇是何处人?”
“柳河西县人!”皇甫天雄愣了下,想起了麻芸秀,不知她现下可好,是否已经嫁人。
心中暗暗叹了口气,等此案有个结果,便偷偷去看下她。
“那她与你儿子可否非常的恩爱?二人有否经常吵架?”
“我儿甚是老实,见了她媳妇便是老鼠见到猫,叫他往东不敢往东,在她面前更是不敢多说一句话。”
皇甫天雄心中一紧,如此说来,两人也算不得恩爱了。而这洪家又非巨富权势之家,现在男人不在了,又有什么值得好贪恋。
“她对自己女儿是否疼爱?”
“还行吧!有时瓜儿做了些错事,也是打骂齐上。”
皇甫天雄可以想象出她那洪家媳妇在家甚是强势,此家皆由她当家做主!
“那你家与那隔壁李家是否有往来?”老妇沉思了会儿,张嘴欲说,接着马上皱眉摇头:“从无往来。”
皇甫天雄这下觉得甚是惊奇,那李秀才说的是‘有来往’,且还能将这洪家之事说出一二来。
不过看刚才老妇人模样,又像是有话要说,忙是催劝道:“老人家,无碍事?有话就尽管说来!”
老妇未出声,径直朝前走去。
街上人见皇甫天雄与她们一起,不由好奇看着。
“老人家,你不觉你儿子死的有些蹊跷?”
老妇忽地抽泣起:“过去事不要再说了。”
这下皇甫天雄觉的更是疑惑,想来她定是怀疑过,只是没有确切的证据证明儿子死于非命,只得咽气吞声,敢怒不敢言。
眼前是一布店,皇甫天雄见牌子写着‘赵记布店’,里面摆满了红、紫、蓝、青等各种样式的布匹,有着几个女人正挑着式样。
老妇走了进去,那伙计打了个招呼。皇甫天雄将布匹放在那柜台,顺手放下那女孩,便是走出布店。
此妇人与李秀才话语有着一定出入,看来是其中有一人在撒谎,那会是谁呢?
皇甫天雄不断比较起二人,觉得二人都不像是在骗自己,那究竟是如何回事?
忽然想起之前夜探,不如今晚也来个夜探吧!或许能够找到其中答案。想到此,皇甫天雄决定晚上走上一遭。
回到街头,看到熙熙攘攘的人流,不断吆喝着的商贩。此刻肚子一阵咕噜,想起早饭尚是未吃,便是走到一早摊点前。
皇甫天雄点了碗馄饨,此是他最爱。
吃完早点,便是匆匆去了城东,他要找寻那海捕头说的那些可疑人。
丽丘的街东头要冷清些,除了一家酒楼和几家客栈外,也是没有其他商行,路人也是不多,靠的城东乃是座山头。
皇甫天雄见前面客栈有几人正进出,显得比其他客栈要热闹些,便是走了过去。
第七十六章 夜探无果()
上面匾额写着‘如意客栈’,此客栈规模应是在中上,里面也宽敞,摆放着几张八仙桌,地铺青石,甚是洁净,梁上挂下几只灯笼,已是让人感觉几分舒服。
此时有店小二上前问起:“客官,要住店吗?”
皇甫天雄摇了摇头,细细看着上下楼梯的人,倒是未举得有何异样。
又是来回在客栈里走走看了看,走到楼梯处,正待上楼,见上面下来二人,身子骨不大,却是健壮,眼露凶光,走路前冲。
皇甫天雄一惊,此二人不就是海捕头说的那些人,他们会在此做什么。正想着,前面一人已是走到跟前,见皇甫天雄未让出条路来,双眼狠狠地瞪起。
皇甫天雄故意未动,想与他们接触下试探番。今日只穿了件薄绸衫,故那人未认出他是衙门中人。
那人似有些不耐烦,伸手欲推他,马上身后有人拦住了他,闪过身来,皇甫天雄见了,不由大惊。
只见此人比寺庙中龇牙裂嘴、面目狰狞的泥像尤要吓人几份,皮肤黝黑,突出一对吊眼,嘴上露出黑暴牙,脸歪中凹,还有刀疤横在两颧骨上,身子不高,甚是敦实,人见了是不寒而栗。
此人摇摇头,前面人马上收手,身子一歪从皇甫天雄边上走了过去。
看来他们现下也是不想惹事生非,如此表明他们在酝酿着准备大干手脚。
皇甫天雄想跟踪起,想来定会被他们认出。既然他们住在此,跟踪起也是不难。
上了二楼,客栈的大小房间都住着客人,有的相互闲谈,有的吃着零食。
皇甫天雄找了下,未见那些人的房间,便是匆匆地下了楼,正准备找店中伙计问起,不料却见这二人又是折了回来,看来他们对自己还是有所戒备。
忙是装作无事出了客栈,又是在周围走了一圈,未见其他形迹可疑的人。
不知他们是何许人,看样子像是江湖老手,会不会是江洋大盗?
为何他们此刻出现在丽丘街头,难道真的准备做件大恶事,他们中是否有杀了李志的凶手呢?就这般在丽丘街头招摇就不怕衙门差人查起?
皇甫天雄回到李府,关进自己房中,可惜仇万黎不在,否则倒是可以与他分析一番。想去丽丘衙门找那海捕头叫人盯起,想想还是算了,弄不好会让他们打草惊蛇。
要想查明其中一二,必须深入探查番,忽地狠心起,既然他们住在如意客栈,不如自己也住进去,所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主意已定,皇甫天雄便是收拾起衣衫,准备等夜晚探的洪、李二家后,明日便是搬出李府,住进那客栈,想着先是歇息起,养足精神。
渐渐待到夜晚来临,皇甫天雄整了整衣裳,束紧裤腿,便是翻墙出了李府。
本来还可早些出来,不想竟是睡过了头,在此处没有个闹钟还真是不方便。
外面月明星稀,不时刮过几丝夜风。
进入农历六月底,天已是冷了不少。
皇甫天雄深吸口气,自己衣衫不多,亏的身子骨好,感觉不到凉意。
此刻不过七时左右,皇甫天雄借着月光疾步如飞,朝那李家而去。
到了房前,皇甫天雄一个攀爬上了院墙,落到院落,接着借力又是上了那屋顶。
刚才看的左边房间亮着灯光,皇甫天雄悄悄地走到那房顶上,掀开几片瓦朝下看去。
只见一盏油灯闪亮着光,不远处的木床整齐叠着被褥,却是不见一人。
皇甫天雄不觉奇怪,人去了何处?寻上一遍仍是不得见。朝后退了几步,掀开瓦,里面黑乎乎的,也是未见有人。
正纳闷时,听的下面有声音传来。皇甫天雄忙是又回到之前屋顶处,只见李秀才从外面走来,坐在灯下拿起一线装书仔细翻看起来。
等了片刻,见他仍是未有丝毫动静。
看来还真的是谦谦君子,是自己多疑了,不过就这一次尚难最后断定,想起他与洪家老妇人所说的话语不一致,便是让人可疑,断案莫说十成胜算,就是怀有三分疑惑也是要追查到底。
不如再去看看那洪家,于是便盖上瓦下了楼顶。
洪家的灯已灭。皇甫天雄犹豫着,要不要上去看下。忽然里面传来一阵声音,皇甫天雄来不及多想,轻身上了房顶,掀了几片瓦,只见里面黑乎乎一片,借的月光尚可看模糊看清里面。
静悄悄的未有任何响动,那靠墙边木床上睡着一人,皇甫天雄细看,好像就那小女孩,那洪氏呢?
难道此就是小女孩房间,再看有着梳妆台、橱柜,应该不像。
皇甫天雄不断在屋内寻找着。
寻的片刻,却见那洪氏一边整衣服,一边朝着床边走去。
看样子是去解手了,她上床后便是睡了。
皇甫天雄不觉有些失望。明日当要来的早些,现下他们要做的事已是做好了。
皇甫天雄下了屋顶回了自己李府的房,犹觉的不甘,暗暗决定再留李府一日,夜探一次,至少要发现点有用线索。
次日晚,皇甫天雄耐心等的天色暗下便是悄悄行动,晚间天气一下冷了许多。
李家倒也挺好,白日送了件夹衣过来,皇甫天雄穿上暖和许多。
再去李家和洪家的房顶掀瓦探看,其结果仍是令皇甫天雄大失所望,和昨日一样两家皆未有的什么动静。
难道此两家真是清白。
皇甫天雄不觉疑惑,那洪家丈夫真的是瘁死?洪李二家一家未婚娶一家未嫁人也是缺乏常理?而那又聋又哑小女孩为何会三番五次出现自己办案时呢,难不成是巧合?
隐隐约约之中还是觉的里面有着什么牵葛,皇甫天雄深深地相信自己的判断。莫非自己打草惊蛇,前些日探访时让他们变的小心谨慎。
不如先放过他们几日,过段时日再探看番,现下跟踪查看那些如意客栈的几人,看看能否从他们身上找出些有用线索。
第二日,皇甫天雄向李有和李宫氏告辞了,说衙门有急事,上面传话必须得回去。
李有和李宫氏当是询问起案情来,在此李府近十日是否查出些眉目。皇甫天雄笑着,官府断案之事不便相告,不过放心只是时日未到,到时真凶定会查出,也将绳之以法。
第七十七章 落入歹人手()
那李有和李宫氏甚是不舍地送到弄堂。皇甫天雄故意大声与他们作语告辞番!引得四周邻舍纷纷出来张望。
走出弄堂直上街道,匆匆便是往城东走去,此次走时皇甫天雄精心准备了番,身上穿了件半新不旧的天青色衣衫,将公服包起藏于布包最下一层,腰刀也是布匹层层包起,看去就像是小木桶。
不会儿便是到了那如意客栈,进了里面到柜台处,找伙计要了间靠里面客房。
上了楼,皇甫天雄故意在走廊慢了下来,不时朝每个房间里面张望起,看着房上的牌号数起。
拿起手中长长钥匙,看了下上面写的红漆记号,乃是大写四十三。
慢慢地沿着找去,很快在离走廊尽头第三间找到自己房间,开门而进,里面倒是整理的挺洁净,一张朱红木床,张着白色帐幔,不大圆桌放着几个茶杯。
开窗乃是苍翠绵延、顶端云雾茫茫的大山,顿时吹进来阵阵清新空气。窗下乃是客栈后院,有着各色的花花草草,还有马厩。
不知那些人住哪个房间,最好能够打听到,想到这,皇甫天雄放下包袱,又是走到走廊站着,四下打望起。
忽地见与那日相似的一个人影闪进了一房内,皇甫天雄忙是追了过去,却见那边几扇房门不是关着就是虚掩着,来回走动寻看起。
“吱——”左手一房门开了,出来一人,皇甫天雄大惊,正是那日在楼梯上相遇走在前面之人,忙是将头扭过去,擦着他身朝另一方向走去。
好险啊!差点与他照面。那是几号房?刚才正对着的是十一号,那应该是九号房。
回到房内,店伙计正端着茶壶放在桌上,“客官,此是热茶,你自己倒着喝!”
皇甫天雄点下头,忙问道:“伙计,那九号房住的是何人啊?他们何时住进客栈里来的?”
“他们自称是做茶叶生意的,好像住进来不过三日。”
皇甫天雄马上算起,今日是六月二十五日,那应是二十二日住进来的,想来他们故意挑了这家偏僻客栈,若是做了抢劫等恶事可以快速地出东城门躲进深山里。
现下该如何办?只能自己一人对付起,看得出对方可是凶恶之徒,弄不好会有生命之忧。
想找海捕头相助,马上心底否定起,人多易暴露,等打探出些眉目再说。
可是如何打探出他们的消息呢?皇甫天雄不由暗暗着急,来回在房中走着,要不冒充这里伙计趁送茶水之际进得他们房内,探听他们消息,可惜之前已是与他们照过面,定会引起他们怀疑。
皇甫天雄想了一阵,也是没有好办法,若是仇万黎在,可能二人还能相商个办法来。
不由狠心起,看来只能顾不得风险去偷偷打听番。
皇甫天雄来到走廊,见那房内未有动静,便是下了楼,走到柜台上,假称自己姓名在登记册上写错,要重新改写下。
那柜台上伙计将那登记册递给皇甫天雄,皇甫天雄拿起笔,借寻找自己姓名之际,暗暗地查找起,翻到那九和十号房时,见上面登写的是‘王五’、‘赵小狗’、‘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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