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天雄手摸起,身子朝外一缩,又是几下扒拉那口子,终于钻着爬了出去,离开烟雾围绕的火热房子。
迅速朝前跑出几步,大口喘气,惊神未定。好险!差点就命丧黄泉。
愣神回头看去,大火正肆无忌惮吞噬整幢精美别致木楼,木质材料甚是好烧,已似炉中被烧的噼里啪啦直响柴火。
皇甫天雄深深叹了口气。此时依稀听的几道笑声,“此厮这下恐是完完!再是如何厉害,也叫他葬身此火海。”
“那当是,谁叫他老是与麻家作对啊!”
“此下老爷也是少个祸害了。”
皇甫天雄听清那是麻全声音。
不会儿,麻府四下响起救火声。
他们定是害怕自己断出个肖金鑫的案子来,皇甫天雄想到。
于是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借个楼房失火杀了自己。奶奶的,真是歹毒。要不是自己机灵,定是惨死于火中。
不觉头脑昏沉沉,经此一劫,身心俱疲,便是坐下靠着身边大树呼呼沉睡去。
一觉醒来,听的周围一片嘈杂声。
“可惜这小仙哥年纪轻轻便是去了。”“是啊!长得如此精致,尚未讨上个媳妇。那李捕快定是要伤心死了。”
正在众人长吁短叹之时,忽是听得有妇人啼哭声,隐约起伏,不觉好奇。
皇甫天雄偷偷望去,只见池对面廊庑下,那麻芸秀与邱秀莲似乎抽泣着,两人相互搀扶,看模样甚是悲伤。
自己若是去了,除了李友亮家人外,最伤心的要数此二位美女了吧!皇甫天雄不觉感动,
“鬼!”众人一阵骚动。
只见皇甫天雄故意从废墟里走了出来,衣衫已是破的几布条挂着,头发有着几缕焦黄,散乱遮落着。
众人吃惊地看着皇甫天雄。
麻全与麻球也是不敢相信自己眼睛,吓得后退几步。
想在此迷信封建社会,不如趁此给自己扬下威,于是大声道:“众位兄弟姐妹们,此火是烧不了我的。
要知道我是谁。我乃小仙啊!早已算准昨晚二更会失火的,故已是做了些准备。我命可是大着呢,此凡火是不能奈之我何。”
众人纷纷交头接耳起来,不断称是,有人道:“我说这小仙怎么会如此轻易死去,定有神护着他的。”其余人也是附和着。
麻全不愧老奸巨猾,愣了愣,笑着来到皇甫天雄面前,“我和老爷正为你着急呢!
命我四下里找你,就是死也要找到尸体,此下你无事便好了。”
麻球紧张地拉着麻全胳臂不断点着肥胖猪耳大头。
皇甫天雄也是笑着回道:“那多谢麻老爷的牵挂了。不过起火时,我好像听得你麻管家的声音!”接着用衣袖擦了下脸上的烟灰,“要知我死是不足惜,此楼上还住着少爷呢!”
谁料那麻球忽道:“我无事,昨日我去了别处歇息。”
众人顿时一阵哄笑。
皇甫天雄忽地提高声音:“若是少爷你有事或是忘了去别处歇息,那恐怕最后葬身火海的还有少爷你啊!”
麻全此下怒盹眼道:“你胡说什么?是不是被烟熏的糊涂了,好端端说的什么胡话啊!要知我和少爷不过到此片刻功夫。”
接着不耐烦地挥了下手:“快些带他去洗下澡,换上些干净的衣裳。”皇甫天雄被几人拖拉着带着离去——
第四十四章 担忧未来()
又是回到先前那破房——皇甫天雄心里警戒起来,想日后可是定要多个心眼防备麻家,否则如何死都不知。
此次实乃侥幸,想来日后若是再参与那肖金鑫的断案,麻府还会让自己糊里糊涂去死!
若是不参与断案,自己可能保的一时平安,而等到风声过后,那麻家岂能饶了自己——
皇甫天雄心紧起,以后该是如何办?
看来只能是一条道往前走了,回头已是绝无可能——不查出麻府做恶事的证据,将他们绳之以法,自己死路一条!
皇甫天雄深吸口气,以后就是险招啊?
凭自己一介小小百姓,如何去断那案子,若是无那方知州相助,自己连县衙都是难进,莫说查案找证据!
想着自己心乱如麻——
下午时分,李友亮闻讯匆匆地赶来了。见了皇甫天雄一番长吁短叹后,神色漠然,嘴里不断嘀咕。
皇甫天雄细细听着,原是在骂麻府的人。
“鑫儿,其实此也是你自己惹的祸!爹已是三番五次告诫你,不要去惹那麻府,你偏不听,此下好了,差点丢了性命。”
“爹不知,孩儿无非是想找到些那麻府作恶的证据来,也好还孩儿清白!爹也不想孩儿日后一辈子为带罪之身吧!”
李友亮愣了下,嗫嗫道:“寻麻府的不是,如同火中取粟、虎口拔牙,自己往火坑里跳啊。”接着对皇甫天雄道:“要不你就跟爹回家吧!”
皇甫天雄强笑着:“爹,不用担心孩儿,孩儿在此还有几月期限,等期限到了再走也不迟。
再说如此一走了之,按照律法,算是逃役,将是罪加一等啊!”
其实皇甫天雄知道,自己不将麻仁人唬住,只要不出柳河西,到哪里都难以安身之处,还不如在他眼皮底下,一时让他难以下手。
李友亮顿时皱紧了眉:“若那麻府再次下手你可如何是好,到时真的有个三长两短,我与你娘,还有奶奶可如何办?”
说着那李友亮瘦瘪脸上落下两行泪来。
皇甫天雄愣着,是啊!此次是幸运的,下次呢?会不会如此幸运。
忽地心中涌起深深对李家人的愧疚,真是不该附身在那李鑫身上,就是‘傻子’至少无杀身之祸啊!
“爹你就放心吧!”
李友亮叹气道:“日后我会常来看你,你也需格外小心。此几月就于我安安分分的,不要再去惹那麻府了。”
皇甫天雄点了点头。
李友亮接着又是拿出一堆吃的、穿东西,告诫一番才依依不舍地离开麻府。
送走李友亮,看着破旧房子,皇甫天雄决定好好将房间整理一番,既然在这里住下,当要住的舒适。
于是到况阿狗处讨来几张油纸,张贴齐窗户;找来黑砖涂上泥将墙壁破洞堵实;又是好好地打扫个遍。
寻望房间四周,皇甫天雄有些满意,忽地想到何不在此房间弄个暗道之类的藏身之处,如是再遇到麻府放火或是弄塌破房也可躲起。
于是说干就干,皇甫天雄觉得靠房右角土地有些湿,且又是靠那河池,挖起泥土正好可以扔在那河中。
匆匆地去麻府的一个杂间找来一个铁锹,慢慢地挖起——又是搬来一个旧木柜,将那地挡住,无事时便挖下,挖好后用木柜挡起——
过了几日,红菱过来,道是两位小姐请他过去一趟。
皇甫天雄知道她们甚是担心着自己,沉思了番,想来日后还是不去找她们了,慢慢地与她们断了吧,一来省的她们牵挂,二来若自己真有个三长两短,也省的连累她们。主要还是自己现下根本无法迎娶她们中的一个。
于是故意对着红菱板起脸,狠道:“你对她们说,那日我是被伤透了心,日后再也不见她们。”
红菱顿时愣在那里,想着替主人解释一番,俏脸涨红,仍是未开口,犹豫了番便是离开。
皇甫天雄望着红菱背影,沉思许久,心内五味俱有。
“呜”一丝风呼啸着从门缝、窗户里吹进来,刚才闷热天气冷了下来,皇甫天雄感觉丝寒意,想起来曾是冤死的麻小夫人,还有那王婶女儿——
默默地心里祈祷着,希望你们能够保佑我,找到麻仁人作恶的证据,替你们报仇——
以后几天倒是无事,麻府的人好似失踪一般,未曾见过。
皇甫天雄趁机将那暗道挖了个大致模样,一人可以躲在里面,还可钻出房到池边。
平日暗道上放块板,埋上泥土,根本看不出来。
那日午后,看了会儿书,皇甫天雄便是觉有些困了,无聊地躺在床上,不由想起那案子,嘀咕道:“已是过去一些时日,也不知肖金鑫案子如何了?”
正说着,听得门口有声音唤道:“李鑫在吗?”听声音不像是麻府的人。
皇甫天雄从床上跃起,跑到门口一看,着公服,矮胖身子,络腮胡,正是王捕头。身边还跟着个麻全与另外一下人。
那麻全拎眼起:“王捕头有事找你,你可要要小心服侍好捕头大人啊!”
皇甫天雄马上听出话中之话来,“那是当然,小的会尽全力服侍好捕头大人。”
那王捕头爽朗笑道:“我可不要你服侍。今日来,是有事找你。”
“不知王捕头找在下有何事?”这王捕头又是发出爽朗笑声:“哪是我找你,可是知州大人找你。”
皇甫天雄一惊,此是去还是借故不去呢!
那麻全盯紧自己,眼露凶意,似说若去将当心小命——
正愣起,那王捕头不由分说来拉皇甫天雄,“快,快,随我到县衙去一趟。”
看样子拒绝甚难,皇甫天雄朝着麻全看了眼,故意道:“王捕头,按照麻府规矩,得向麻府禀告一声!”
王捕头愣了下,道:“还禀告啥?这麻管家不是在此,他不是知道。”说着看了眼麻全。
麻全忙是恭敬着连声应是。
皇甫天雄也忙说道:“麻管家,我去去就来,放心吧!我会毫发无损回来的,日后还要服侍你的。”
顾不上许多,匆匆地整理下衣衫,便是跟着王捕头朝外走去。
回头看那麻全,正死死看着自己,不知他接下来他又会如何向麻仁人禀报,麻仁人又会如何处置自己?
皇甫天雄知道现在他们也是没有办法,只得看着自己去断那案,谁叫他们没有烧死自己啊!
一路上,皇甫天雄不断询问案件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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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争执中见到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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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捕头也是将案件讲了个大概,李知县与邱提刑官二人仍一致认为肖金鑫误食剧毒食物毒发而亡,故他们派人对肖金鑫盘查那日所用的餐具,却是未查出个明目来。
“那日不是已断明,乃非中剧毒食物后而亡,再者尸体未现肠胃粘连和溃乱,也是最好证明。”皇甫天雄解释道,“对了,之后郎中与仵作对那尸体是否进行重验,有无验出是断肠草慢性中毒啊!”
王捕头摇了摇头:“验是验过了,几位郎中也是不敢确定!”
皇甫天雄心里‘咯噔’了下,这下可是难办了,明显是那李伟序与邱提刑官暗中阻扰断案。
“有无对向阳村队的带头人与其他人进行问话?”
王捕头点了下头。
“盘问的如何?”
“他们都说那肖金鑫平日身体甚是硬朗,且也常是参与训练,不知为何,此次会是突然间死亡!”
皇甫天雄想来肖金鑫平日身体也无异常,根本看不出他已是服入毒药,兴许他自己也不知!
“捕头,那有无对麻府进行盘问。”听到“麻府”,王捕头愣了下,接着默默地摇了下头。
皇甫天雄未再问下去,他知道再问也无意思。
想来长长叹了口气,看来此案最难还是要过麻府这一关啊。
若不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发生的命案,此案极有可能早已被李为序借个名目草草结案。
县衙二堂内,方知州、邱提刑官和李为序俱在。
皇甫天雄忙是上前揖拜了下。
方知州抬了抬手,捋须道:“今日请你来,就是相商那肖金鑫的案件。”
皇甫天雄也忙是谦虚道:“多谢知州大人厚爱,小的实在受宠若惊。”
邱提刑官和李为序漠然地看着皇甫天雄,甚是不屑一顾。
此时李为序上前施礼道:“知州大人,此案人命关天,岂能让这一带罪小儿参与!
上次已是纵容他一次,此处怎能还让他参与进来?”
邱提刑官也立即附和着:“是啊!方老弟,如此岂不是乱套了。”
方知州不为所动,哈哈笑道:“两位多虑了!”
接着朝着北方抱拳道:“皇上前些日不是颁布诏令,要各路州府举贤纳士。正因为人命关天,我们需谨慎才是。现李鑫正是少有断案好手,我们岂不用他助我们断案。”
“可大人,再怎么不济,也不能去用一个有罪之人吧!”
“本官看过皇甫天雄犯案的那案卷,此案本就有些偏颇,那麻府的下人挑衅在先。
这李捕快家伙计三狗不过失手杀人,再者此案也无需判二人刑罚,乃是三狗失手杀人,理应判三狗受刑即可了。他!又何以以从犯处之——”方知州指着皇甫天雄对李为序严厉道。
顿时李为序一阵惊恐,睁大眼呆立,上司如此指责,让他甚是心中不安。
皇甫天雄听了大受感动,差些就是眼泪哗哗地流下来。
若是早些遇到这位知州大人,何至于此,也哪会沦落成一犯人,到麻府受此活罪,差些还没了命。
心中暗叹口气,看来一切皆是命也——
李为序正想起身辩解。那邱提刑官马上帮着辩道:“谷之弟此言差也,毕竟他们杀人是事实,按我大宋律列,斗杀人者,绞。那三狗即是杀人者,当是要杀。
可他就在案发现场,且与案犯三狗一起,又是少掌柜,按律列,必属从犯无疑啊!”
想来‘谷之’乃他的字,在古时上辈对下辈、官场上级对下级或平辈之间皆是用字相称。
方知州手一挥:“我不与你们再争此案,此案也是已结,案犯之人也都是受到刑罚。
现下此案可是发生在你、我眼皮之下的命案,我们不查清此案,不给那肖金鑫家人交代,不给整个柳河西县百姓说法,我们这些做父母官的还有何颜面呆在此啊!”
皇甫天雄顿时心中大为震动,细细看起那方知州,虽长的最不像文雅之官,为人却是端正,也是极具正义感的官员。
“邱大人你作为一路提刑官,应当秉其公正公明之心核查此案吧!而只要本官能断的此案,其他只要不做出格之事,想来什么手段和计谋也是可用之!”
“那可不行,你在案中若是用了违律或是大不敬忤逆手段,难道也行?”
方知州一时语塞,封建社会‘大不敬、忤逆’可是大忌。
此下皇甫天雄看不过去了,忙抱拳接茬道:“几位大人莫在为小的事争辩了,这让小的实在过意不去。
小的是有罪之人,可小的愿戴罪立功!再者,此案又不是小的一人在断,不是还有大人在身后督查啊!如此就算小的再如何使诈,也万万不敢在几位大人前胡闹啊!”
邱提刑官和李为序相互看了看顿时愣下。
过了片刻,邱提刑官仍是阴脸,坚决道:“不行!你乃有罪之人,用一罪人来参与查案,传出去岂不是笑话。”
此下让皇甫天雄也是暗暗不爽,“大人,小的如果能够查出些蛛丝马迹,那可也是你的功劳。”
皇甫天雄暗想,如果他知道已是成为自己的准丈人,不知是不是还如此为难自己。
那邱提刑官冷笑道:“如你查不出些线索来,那岂不是更坏了我们的名誉。”
皇甫天雄镇静道:“提刑老爷请放心,小的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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