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朝提刑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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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朝提刑官- 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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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会儿那仵作背包到了现场,迅即从包中拿出一葫芦在一张纸上倒了些液体,将纸覆盖尸体上,接着又用衣服盖的严实。

    再等了近半个时辰,那仵作才上前拨弄着尸体,喊着:“脸无伤;鼻嘴有血,双眼暴突,嘴唇破裂,嘴角有呕物;手脚四肢无伤;背部无伤——”仵作喊了一圈。

    边上马上有小吏用笔记在纸上。

    经仵作如此一喊,众人皆知肖金鑫乃为毒发而亡,不过也是觉的奇怪,此人在比赛中如何中的毒。

    皇甫天雄也是暗觉奇怪,赛前不知他吃了些何食物?那食物是否被下毒?

    作为主判官此刻应是迅到肖金鑫家中查探上面些事来。

    果然方知州与李为序耳语几句,三位大人迅速起轿离开赛场。

    两差役也是抬着尸体跟着而去。

    人群逐渐散去,相互谈论的是肖金鑫死因,纷纷叹其怪事,若是起先已是中毒,那肖划手如何还划得了船?

    而听仵作说的,又分明是中毒而亡,可又是何毒会让他在划船中死去?那毒药砒霜、信石食后可是立即致人于死地。

    莫非是他触犯了神灵,故让他死于非命,有人说道。众人叹着想来定是了。

    皇甫天雄首先想此肖金鑫的死极有可能与麻府有关,正如之前猜测的,他之前可是麻府里的人,却是去了向阳村龙舟队。

    究竟是麻仁人赶他出去的,还是自己硬要离开的,其也是一大疑点啊。

    “在想些什么呢?大仙,你可算的真准。”

    况阿狗惊奇地看着皇甫天雄,“此次赛事真的是无第一啊!真是太神了。”接着一脸无奈样子。“可惜我未听你的话,将赌注下在了那向阳龙舟队。”

    皇甫天雄一下未反应过来,马上暗暗地却是哭笑不得,此不过自己随便猜的,纯粹凑巧而已。

    “走!你速陪我去趟县衙。”况阿狗一下甚是紧张,睁大眼望着皇甫天雄:“去县衙做甚?”

    皇甫天雄板起脸,严肃道:“我大仙叫你去,你就去吧!”

    况阿狗立即不敢再是啃上一声,顿时乖乖跟在皇甫天雄身后。

    柳河西县衙门口,二值班的公差拦住他们。其中一人认出皇甫天雄,笑道:“神算子,今日来衙门何事啊?是不是来找你爹。”

    皇甫天雄马上点了点头:“有急事,需找我爹告知一声!”

第三十九章 分析案情() 
那公差皱了下眉:“衙门乃重地,非闲人能进。要不你告知我,我将消息带给你爹。”

    马上另一公差不耐烦道:“他乃神算子,你再拦他,当心他将你做的坏事全都说出来。”

    那公差愣了下,转而堆起笑脸:“那你进去吧!”

    皇甫天雄朝二人报了下拳,匆匆地进了内衙。况阿狗也是紧紧地跟着。

    在衙门西厢房,李友亮正和王捕头在谈案件事情。

    见皇甫天雄和况阿狗来了,李友亮愣了下,紧皱双眉,责道:“你怎么会来此?”

    见王捕头疑惑地看着皇甫天雄,李友亮忙是介绍起:“此乃小的犬子。”

    王捕头矮胖身材甚是结实,黑面疙瘩,颌下浓须,双目有神,不怒而威,朝着皇甫天雄点了下头:“当是认识,乃是柳河西县神算子,不过也是条小犟牛。”

    想起以前曾在公堂上顶撞过李为序,他自然是一清二楚。

    “听说你甚是能查会算,将疑难事情分析个透彻,想出妙计来。”

    皇甫天雄一愣,忙是抱拳谦卑道:“王捕头过奖了!”

    “麻府金钗一事倒也查的利索,三日时间未动大干戈便是查出那拿金钗之人,确是厉害。你爹平日查案时也是神思妙想,出的些断案好计谋,真是虎父无犬子啊!”

    想不到他知道的如此清楚,看来自己动静弄得挺大。

    此下李友亮不好意思起来,看了下皇甫天雄,欲说起‘其实那些案件皆是自己犬子出的计谋’,皇甫天雄忙是悄悄地摇了摇手。

    只得抱拳改口道:“此还不是王捕头的点拨。”

    王捕头没有言语。

    皇甫天雄瞥了眼四周,四下摆放着些竹板、铁链、夹棍各色的刑具和执火棍。

    “正好趁你们父子都在,不如一起分析下案件。”

    皇甫天雄也顾不得谦让了,脱口道:“此案恐恐怕非一般的案件。”

    王捕头愣了下。李友亮与况阿狗吃惊地看着皇甫天雄。

    “此话怎讲?”

    皇甫天雄看了眼他,若是公开质疑那麻府恐是不妥,便稍提了下道:“王捕头,可是知道此次龙舟赛中何只龙舟队最期望夺得第一,又是何只龙舟队能够夺得第一?龙舟队之间是否曾有瓜葛?”

    王捕头显然被绕的有些糊涂,皱了下眉,也不知他是在思考此问题,还是压根不知其中之意。

    忽地严厉道:“此案发生在众目睽睽之下,纵使主谋再厉害之人,几位大人也会一查到底的。”

    皇甫天雄暗暗一惊,毕竟是做捕头的,看来心中还是有几分眉目。

    既然如此说,那也就不顾忌什么了。

    皇甫天雄对着况阿狗道:“你且先回去吧!回去后别说与我一起。”

    况阿狗点下头便是离开了。

    皇甫天雄道:“肖金鑫以前曾在麻府做过事,不知何故离开了麻府,且又是到了对手的船队,查起案来,定要麻府人上公堂盘问,到时——”

    未想到王捕头听到此,双眼眯起,却是沉默起来。李友亮也是静静地看起。

    皇甫天雄心一沉,此案恐怕不要到时与宋木匠案一样,弄成个一般的溺水案,不觉有些失望。

    再想此是在两位父母官眼皮底下,又是众目睽睽之下发生的事,岂能如此草草收场。

    忽道:“此案还需大人们定夺。”

    王捕头似是理解其意,忙是点头应起。

    “只是不知肖金鑫尸检如何?”

    “全尸无伤口,鼻嘴有淤血,双眼暴突,嘴唇破裂,按此特征应是中毒而亡。但仵作用银针试毒,却无变色,此又是让人费解了。”

    “那也不能说肖金鑫不是中毒而亡,可能是中其他慢性毒药而亡。如此银针就很难验出来。”

    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王捕头顿时睁大眼,露着笑脸,不断点头:“甚是有理!此可解释那肖金鑫为何中了毒却非一下身亡,而是在划桨中突然吐血而亡。”

    接着用赞许神色道:“神算子果不虚假!”

    李友亮也甚是开心:“捕头,此不过是小儿的胡乱猜测!”

    “说的甚是在理!”说时皱了下眉:“只是不知中的是何种慢性毒药,可以让人这般死法?”

    “不如将城中几位郎中叫来盘问一番,或许可知。”

    江捕头又是一喜,脸上浓须抖动,叫道:“几位大人也正有此意,已是派人去唤城里郎中。不过几位大人认为肖金鑫乃服用少量砒霜或信石所致,现听你一说,我倒还是觉得服用未知的慢性毒药甚是可信。”

    “肖金鑫家是何情况?”

    李友亮顿了顿道:“他家有一老娘,兄弟姐妹共五人,从小爹就已过世,是他娘将其五人拉扯大。

    他排行老三,所以也被人唤作肖阿三,十岁到麻府家做事,在去年才从麻府出来。”

    那肖金鑫从十岁一直做到现在,可谓是在麻府长大,算是有资历的下人。

    做了这么多年下人,为何要说走就走,这之前他到底在麻府做了何事,是否得罪了那麻仁人呢?

    要查此案,这些皆为关键点,可也是最难点,得看那些大人们是否下得了决心。

    皇甫天雄脑中闪现了下,莫非这肖金鑫与那宋木匠的案子有关。

    只是他知道的太多,麻仁人怕驾驭不住,便赶他走了。奇怪的是,为何麻仁人不直接杀了他,而是以此种方式杀了他,如此岂不是将自己暴露在广庭之下,像麻仁人如此精明的人会做这不靠谱的事来。

    “爹,他大概去年何时从麻府出来的?”

    “此倒未细查?”李友亮疑惑地朝皇甫天雄看了看,不知他所问是何意?

    此时,有公差进来,抱拳道:“王头,几位郎中已是在二堂,大人们请你过去一趟。”

    “正好,我也有事要禀报几位大人。”王捕头欲叫皇甫天雄一起前去。

    皇甫天雄拒绝了,笑道:“承蒙大人厚爱,小的不仅草民一个,且尚是戴罪之人,岂能与大人们同居一堂。”

    王捕头点了下头,径直去了二堂。

    等王捕头离开,李友亮道:“我应将以前你的那些断案之事说出来。”

    皇甫天雄笑道:“爹还怕以后无人知道啊!你尽是宽心,以后官府们少不了麻烦孩儿。”

    李友亮面露喜色看着,道:“最近你奶奶和娘想你想的甚紧,今日能否抽空回去趟。”

    皇甫天雄想现下麻府里定是松懈,对下人看的不紧,不如抽身溜回去趟。

    再说近半年时间来,尚未出麻府,于是便点了头。

    两人匆匆地正要朝外走去。

第四十章 初次问话() 
此时有差役进来拦在李友亮和皇甫天雄面前:“李捕快,王捕头叫你父子二人进去商讨案情。”

    李友亮和皇甫天雄不由有些惊喜,且又是担忧。

    喜的是那王捕头定是将皇甫天雄的推断禀报了几位大人,听后也甚觉有理,才招入进内。

    忧的是那邱提刑官与李为序在内,会不会为难自己。

    那公差不容二人思索,便是带着他们朝内而去。

    穿过廊庑,经过公堂,便是到了后面的二堂,乃是衙门复审案件和接见官员场所。

    皇甫天雄探看四周,前面一个小公案,比那大堂公案要小许多,案后放张椅子。

    公案一旁摆放着齐整木椅,从左到右分别坐着李为序、方知州和邱提刑官,还有个瘦高的高主簿和王捕头立于旁边。

    堂中则是立着五、六位长衫长须文弱之人,估计他们就是柳河西县较有名气的郎中。

    方知州见李友亮和皇甫天雄进来,睁起有神眼睛,爽朗笑着站起那健硕身子,“你便是那智断麻府金钗的小哥。”

    接着上下看了看,捋须夸道:“生的是气宇轩昂,玉树临风,一表人才,好个英俊后生。”

    那邱提刑官和李为序冷眼看着,露着不屑神色,他们想不通知州大人为何会是对皇甫天雄这般有兴趣。

    方知州又是一阵爽朗笑声:“刚听王捕头言语,你道那肖金鑫中的毒极有可能是某种慢性毒药,我觉得倒也是可信,你且是如何推断的啊?”

    其实这在现代社会里,应该是不难想到的,可要说出个理由来,倒是定要编上一个了。

    皇甫天雄忙是抱拳弯身,恭敬道:“回知州大人的话,小的不过也是猜测起。

    先也是怀疑那肖金鑫在赛舟前被人偷偷下了少量砒霜、信石毒药,但小的一想不对,此些毒药毒性甚强,哪怕少量服用恐怕也会出现肚疼等身体不适。

    后见那肖金鑫照样划船,想他在赛前定无感觉疼痛,或是有些小疼痛,未当回事。

    而他在划船中突然吐血而亡,小的就大胆猜起,平日里他体内定是有毒素聚集着,划船时,因运动过于激烈,体内血液加速,将毒素一下逼出来,故吐血身亡。”

    方知州大喜过望,连连称赞:“说的甚是在理,此便是肖金鑫中了毒,且不即可死去,而是在赛舟中吐血而亡,最妙之解释。”

    接着转身问邱提刑官与李为序,“二位大人觉得如何?”

    二人相互看了看,谄笑着点头应是。

    见知州大人甚是高兴,李友亮也是欣喜不已,忙是抱拳躬身道:“几位大人,先前衙门断的几起案件,其实皆非小的出的计谋与推断,乃是犬子背后告知与我。”

    此下不仅让方知州惊讶,连邱提刑官、李为序与其余众人皆是吃惊不小。

    方知州又是瞪大圆眼,上前道:“那柳河杀人案,还有断牛案,那李捕快的推断皆可是你暗中出的。”

    此下皇甫天雄也是毫不谦虚点下头。

    方知州发出爽朗笑声:“真是自古英雄出少年啊!”

    捋须含笑:“听闻你还会些拳脚功夫。”

    这方知州似乎是越看皇甫天雄越欢喜。

    皇甫天雄谦虚道:“哪里?只是幼时跟着爹学的些皮毛功夫?”

    李友亮不由一惊,自己何曾教过他拳脚功夫,关于此点,在李友亮看来乃是一个迷!

    邱提刑官也睁着双细长眼,细细打量番皇甫天雄,相信邱秀莲在面前提起过自己的英勇事迹。

    “大人,那李鑫推理的果然不错,可是肖金鑫若是慢性毒药致亡,关键是何药能够在人体内日积月累聚集,且为何他服后又会不知?”李为序说道。

    方知州似乎不急,未直接回答李为序的提问。

    “不管如何,百闻不如一见!知县大人提出疑惑,现城中有名气的郎中也皆在此,不如你来盘问,我等旁听,你看如何?”

    天啊!他竟是如此相像皇甫天雄。说着朝邱提刑官和李为序看了下,意在争取他们同意。

    见二人未出声,便再向皇甫天雄征询起。

    皇甫天雄受宠若惊,深吸口气,便是点了点头。

    其余人各自回到座位坐下。

    皇甫天雄朝几位郎中施了个礼,那些郎中也还礼。

    “想必各位已知端午龙舟赛中向阳村队肖金鑫突然死去,现经仵作验明尸体,为毒发而亡。我想问各位有何种毒,能让人服下,在之后几个时辰内,不——”

    皇甫天雄马上改口道:“应是在半月或月余,甚至更长时间内,发出毒效来。”

    此时一位年老瘦长郎中,捻须道:“中砒霜或信石的,会在一昼夜十二个时辰发作,服毒之人则遍身起小疱,作青黑色,眼睛突出,嘴唇破裂,两耳肿大,肚腹膨胀。

    就算服的少量砒霜或信石,也会疼痛难忍,须立即用粪水灌之,让其呕吐。

    至于何毒能够在体内长期聚集,而后爆发,老夫行医多年,却也是未曾听闻过。”

    其余郎中也是附和起。李为序见了,嘴角暗露一丝笑。

    皇甫天雄心里也是一沉,忽地对王捕头说道:“捕头,那尸检格目能否让小的过目下。”

    王捕头随即命人进内取之,不会儿,那人出来递过皇甫天雄尸检格目,只见上面写着,‘尸体呈青黑色,鼻嘴有淤血,眼睛突出,嘴唇破裂,嘴角有呕物。银针未现黑色。另无其他硬伤’。

    从尸检格目上来看,肖金鑫的死状与中砒霜的毒还是有着几分相像。

    皇甫天雄忽道:“会不会几味药交合来用,也会产生致命毒素?”

    有郎中道:“有!相反中药配着用也会产生毒性,如,甘草反甘遂、大戟;乌头反贝母、瓜蒌;藜芦反人参、沙参、芍药,但且不会致死!

    还有苍耳子、马钱子超量或长期服下也可导致中毒。

    但即使服用它们后身亡,死时症状不会这般吐血而亡。”

    皇甫天雄一时沉默起,自己不知该如何再盘问下去。

    李为序趁机道:“若找不到致肖金鑫死亡的药材来,那此案就是难断了!”

    邱提刑官也是附和着,阴阳怪气道:“见你问了他们半日,也是未问出个答案来。要知断案、判案、取证、问话实非儿戏,岂是一般人能办,哪能如此草率,否则要我等官员做甚?”

    说起朝着方知州看了看,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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