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郁小闲把所有的衣服都筛选了一遍,试过妆容,确定了发饰,定妆之后请舅母过来看。那拉氏一看就有些目瞪口呆了,这个玉容可真会打扮,这样一穿戴简直就变成了绝色佳人,这样的妖精是要把男人迷晕的。佛尔衮的眼光真是好,挑中了这个宝,瓜尔佳氏比自己的眼睛亮。知道玉容真正的价值。
那拉氏好半天才说到:“你这样穿戴打扮是极好的,只是在上车之前不要让人见到你这副摸样。太过出挑的女子是不好在宗室立足的,那些比你地位高的女子会刻意打击你。”
郁小闲想想是这个道理,预备赶紧卸妆再做成一个端庄秀丽的造型才行,自己一个现代女子,看过那么多古装剧。说起化妆打扮的事情,绝对比清代这些美眉有技巧。郁小闲正想卸妆,突然有男人闯了进来,口中叫到:“姑姑,我送野味给你享用来了。”
进来的男子是那拉氏的亲侄子阿尼如,他的母亲还是那拉氏的姨表妹,他自幼丧母,从小就喜欢腻着这位姑姑兼姨母。那拉氏家族先搬到京城来,阿尼如和姑姑分别两年多,十分挂念。他今天去京郊打猎,打到了几只兔子和一头鹿,和朋友们喝酒取乐之后,就急着往费扬古府里跑,想早点把猎到的野味送给姑姑。
微微酒醉的阿尼如进到屋子里一眼就看见了精心打扮的郁小闲,顿时傻眼了,他不敢相信眼前居然有这样绝色的佳人,他指着郁小闲问到:“姑姑,这是女子是谁,我怎么没见过?”
那拉氏没想到喝多了的阿尼如会这样见到郁小闲,她急忙对阿尼如说到:“你出去,这是你妹妹的屋子,你一个爷们怎么好闯进来?”
阿尼如被美色诱惑了,根本挪不开脚,郁小闲赶紧走到屋脚边的帘幔处,藏住了身影,这样那拉氏才赶紧让人把喝得微醺的阿尼如请出了屋子。那拉氏把阿尼如拉倒一旁说到:“这个女子将会是那拉氏的格格,舒穆禄氏家族的外甥女,嫁给贵人。你千万不要说出去,太美的女子会招来祸事。”
阿尼如把口中的唾沫咽了下去,对那拉氏说到:“我知道了,这个女人是献给摄政王三兄弟的吧?皇上还小,用不上,现在朝里面就是这三个人把持着,连太后都不敢管事情。”
那拉氏说到:“你不用管这位格格是嫁给谁的,只要你不多事就好。你带来的野味在哪里,我去看看,昨天我还在想要吃些野味才好,今天你就送来了。”
姑侄两个说笑着就去看阿尼如打下的猎物,郁小闲赶紧把妆卸了,心想明天还是简单些吧,自己是去做小老婆的,太漂亮出挑了确实不好。等她再次打扮了给那拉氏看过,那拉氏就很赞赏地说到:“这样好,漂亮又温顺的样子,当个妾才不会被人说不好听的话,明天就这样去见我的族人。”
第二天的上午,郁小闲跟着那拉氏见到了自己将来的所谓父族的亲人,还回答了族长的几个问题,看样子这些人对她都比较满意,相信很快她就会得到那拉氏这个尊贵的姓氏。只是她名义上的父亲只是那拉氏的傍支中的一个庶子,立下战功之后的官职不过是六品,他的女儿就算是嫡出也不能和一般的贵女相当,不过就算凭借着那拉氏这个姓,嫁入贝勒府为妾就站得稳脚,剩下的事情就是如何经营了。
瓜尔佳氏许下诺言,答应抬举郁小闲养父的过继儿子进都统营,这下子郁小闲成为那拉氏玉容的事情就铁板钉钉了。瓜尔佳氏这样辛苦才得到这么一个讨好佛尔衮的机会,刚忙完这身份的事情,就找佛尔衮报喜去了。佛尔衮正在富察氏老太太的屋子里,脸上笑得开心极了,手里头正是郁小闲写的那份求救信。郁小闲的满文书写能力实在不怎么的,短短两行字,就有五个写错了,佛尔衮当然觉得有意思了。这封信要留着,留到成亲之后给美人看看,佛尔衮已经在想象郁小闲在他怀中红着脸看信的样子,以后在闺房里教美人认字也是一桩乐事呀。
瓜尔佳氏看见佛尔衮那个开心的样子,还以为佛尔衮知道一切进展顺利,便喜滋滋地问到:“贝勒爷,你看玉容什么时候嫁入贝勒府才合适呀,我看她很聪明,学规矩用不了很多时候就能变成一个出色的那拉氏格格。”
佛尔衮看着舅母,笑着回答说:“这件事放到明年秋天再说,那时候我很可能会正式被封为贝勒,拥有自己的贝勒府。我要直接娶那拉氏玉容为侧福晋,会在贝勒府选一处院子给她住着,我不要她受委屈。”
瓜尔佳氏的心猛地颤动了一下,心里居然产生了一丝妒忌,问天下哪个女人不希望被自己的男人捧在手心里当宝。一进门就当侧福晋,实在是太体面了,瓜尔佳氏立刻打算让郁小闲成为她过继的女儿,将来她就是那拉氏玉容的母亲,佛尔衮的丈母娘,这样佛尔衮才能不断报答她如今的筹谋。
郁小闲接受完那拉氏的家族众人的审查,又被送回了费扬古的府邸,那拉氏正在忙着准备布顺达的嫁妆。嫁入贝勒府当世子的侧福晋确实不能马虎,布顺达的婚期就在一个月后,那拉氏的时间不够充裕。郁小闲看见那拉氏忙成这样,立刻问到:“舅母,我能帮忙吗?我可以选一些好首饰给妹妹带到贝勒府去。”
那拉氏看见郁小闲这样,心里也是很舒服的,对郁小闲说到:“你的眼光很不错,舅母拿钱给你,你要是能把布顺达打扮成你晚上那样漂亮,让世子宠爱布顺达,就算帮了舅母我的大忙了。”
郁小闲突然觉得很轻松了,对那拉氏说到:“舅母赶紧把范佳氏进镶蓝旗的事情定了,我可以帮布顺达变成最好看的新娘。”
129格格有谋
那拉氏听到郁小闲的许愿立刻高兴了,她把布顺达叫出来,让布顺达跟郁小闲住在一起,学着如何打扮。郁小闲看了布顺达的化妆品就皱起了眉头,这些全部都是用了矿石粉,含铅的有害品,用这些对布顺达的皮肤极为不好。郁小闲手边的化妆品都是天然植物做的,因为她几乎不化妆,所以带在身边的很少,只够用十次左右,让她全部送给布顺达,她也不愿意。
看见郁小闲皱起了眉头,布顺达有些着急了,对郁小闲说到:“表姐,你是不是觉得我用的这些东西不好呀,可这些都是很贵的香粉和口脂。”
郁小闲点头说到:“表妹,我是真的看不上这些东西,这些东西要是总是用,皮肤会坏掉,让女人不到三十就会很显老。胭脂水粉还是扬州的好用,虽然很贵,很难做,可到底全部都是天然的,不会伤害皮肤。只是现在南方不太平,又是冬天了,我就是会做胭脂也要等着明年开春之后才能找到鲜花。有些鲜花和香草北方没有,想调出好胭脂很难。”
布顺达听到这样,心里很是难过。她本来就觉得二十二岁都快到了的表姐,皮肤比她这个十七岁的格格好许多。原来是这样,姐姐用的都是最好的胭脂,北方的贵族女子都没见识过的。只是不上妆,不扑粉就掩盖不了她们这些关外女子在皮肤上的缺陷,长期用了坏皮肤,更留不住男人的心。这可怎么办呀?
郁小闲安慰布顺达说到:“胭脂的事情以后再说,你要是让我和从前的江南亲友通了音信,我一定让你用上真正的上等江南上品,胭脂水粉。好衣料,好首饰,一些别致的小东西。都能让你拢住世子的心。你别以为我在利用你,其实我也是要嫁到宗室里去的,我也要争宠,没有这些江南的好东西,我这个过了二十二岁的老女子如何能斗得过十四五岁的小姑娘。”
布顺达觉得郁小闲说的很对,她立刻点头说到:“这个我帮你,虽然夫人对我很好。可我娘还是担心我身边没有可用的人。如今我身边,还有我陪嫁庄子里都有绝对忠于我的人,我帮你去江南找人,让他们把你要的东西采买来。将来我们同为宗室的女人,一定要守望相助。姐姐,你在世上也就是我一个亲表妹。”
郁小闲看着突然眼中冒出精光的布顺达,心里也是有一丝波动,布顺达母女才是真正的宅斗高手吗?难道布顺达的生母是故意扮成二乎乎的样子,让那拉氏不去提防她,这样才成全了布顺达被那拉氏疼爱,有好的前程?如果事实如此,那么布顺达的生母就是真正的精明,伟大的母亲。
郁小闲决定和布顺达母女合作。请她们派人和泾县那边联络上,打通来京城的商路。郁小闲觉得,也许来京城遭遇到这场逼嫁的风波,不光是坏事,也许这次能给黄家,金家一次崛起的机会。郁小闲在现代无缘建立自己的事业。在这里却得到一次创业的成功,这也算是一段难忘的人生经历。
有了布顺达的帮助,郁小闲在费扬古的府邸里再次见到了李若琳,把如何和泾…县互通消息的事情告诉了李若琳。郁小闲不会放心布顺达母女,这对母女一直这样隐忍着,郁小闲不想成为下一个被骗的人,她和布顺达母女只是在合作,不可能成为真正的伙伴。
那拉氏知道了佛尔衮的打算之后,就不再为郁小闲着急了,一心筹办布顺达的婚礼。郁小闲要成为那拉氏玉容之后,才能送到瓜尔佳氏身边学习,这样的大事自然要费些时间,因而郁小闲是难得清闲下来,每天的生活就是为了布顺达的嫁妆和妆容在忙着。她还开始帮布顺达保养皮肤,蜂蜜牛奶,珍珠粉都用上一圈之后,布顺达的皮肤娇嫩了很多,弄得那拉氏也求着郁小闲替她做面膜,郁小闲从中发了一笔小财,她甚至后悔当年为什么没想到开家美容院赚钱。
布顺达即将成为祥贝勒府世子侧福晋的消息让阿林伤心不已,想跟着去打南明立功也没有门路,只好回了盛京。额尔和自从郁小闲被费扬古带走之后,找了郁小闲的外祖父那苏垦两次,说是想给那苏垦一些好处,让郁小闲过继给他当女儿。那苏垦拒绝了,这个老家伙虽然表面上不想认郁小闲,可暗地里还悄悄派人打听了郁小闲的生活状态。听说费扬古收留了郁小闲,那拉氏也对郁小闲很好,他也就不做声了。家有悍妻,这个老头子情愿什么都不管。
郁小闲过继给那拉氏的消息是瞒不过舒穆禄氏家族族长的,毕竟舒穆禄氏孟古的身份划入那苏垦那一支,要得到族长的同意。那拉氏把那拉氏家族愿意认郁小闲,佛尔衮愿意娶郁小闲为侧福晋的事情对族长说了,还说这件事也瞒着族里其他人慢慢办,特别要提防额尔和。
舒穆禄氏家族族长尼玛善当时对这件事的反映有些生气,责怪那拉氏为什么不认郁小闲为自己的女儿,难道舒穆禄氏家族的格格就做不得宗室的侧福晋吗?那拉氏对这一点也有解释,她对族长说到:“我和费扬古不是为了从外甥女身上捞好处才把玉容送给那拉氏家族,只是因为她有这个福气被佛尔衮贝子看中,我们夫妻才为她做些事情。不是我不愿意认外甥女为本家女儿,让舒穆禄氏家族得到这份体面,实在是因为玉容的身份不能外露,不然她哪里有资格当贝勒爷的侧福晋。要是费扬古和我认她做了女儿,额尔和岂会善罢甘休,玉容也就嫁不出了。即便是我也是不会轻易对外面说,舒穆禄氏孟古是我们这一支的姑奶奶,在玉容正式成为贝勒府的侧福晋之前,我就由着我娘家去调教她,我们也不会去和她来往。等她的位子稳当了,生下了宗室的子嗣,你放心,她一定不会忘记族长大人的恩德。”
族长觉得那拉氏说的话还是有些道理的,不过他眼前就想捞些好处,他提出让他的小儿子去皇帝身边当侍卫首领,谋一个出身,那拉氏当时就答应了。佛尔衮的父亲就是多尔衮身边的红人,帮这样一点小忙,只要佛尔衮开口去说一声就可以。为郁小闲做这么一点小事情作为交换,佛尔衮是绝对愿意的。
两个贵妇忙着经营富贵的,郁小闲忙碌的时候,路云虎和秋冰月的马车也到了京城。秋冰月是个南方人,虽然经历过山里的严寒,却还不适应北方的苦寒,一路上的吃喝也很不合她的胃口,导致她的身体一直不好。本来只要走七天的路,因为天气不好,车队硬是走了整整十二天。一到京城,秋冰月再度病倒,让路云虎十分后悔把秋冰月带来,能说一些蒙满语言的人只有秋冰月,要如何打听消息。
路云虎也不喜欢京城,北方的东西偏咸,口味重,很不适合一直吃淡食的路云虎。这里的吃喝只有从北方来的邓家兄弟才能适应,路云虎除了吃如意菇之外,就找不到什么自己喜欢的食物,因此他更怀念和郁小闲一起分享美食的日子。不过为郁小闲,路云虎只有忍着一切不适,尝试着用法术感应郁小闲的存在,可不知道为什么,到了京城,他用任何办法都无法推算出郁小闲的具体方位。就算是打听,也要一个翻译不是,那么多豪门大户,没有方向,路云虎就算会轻功也没办法挨家挨户找人。
秋冰月生病的日子,大家都住在汉族人开的小客店里休息,路云虎照顾秋冰月之余,还是要想办法去寻找郁小闲的踪迹。他首先就去打听舒穆禄氏家族的产业,找那个叫额尔和的人,是这个家伙带走了郁小闲,貌似郁小闲还有一个小表弟跟在后面叫阿林,路云虎想找到这两个人,从他们嘴里知道郁小闲的下落。
在这段日子里,郁小闲也遇到了一个新的问题,作为雅若的亲生女儿,她应该被消失了。那拉氏在族中确定要郁小闲成为那拉氏玉容之后,和瓜尔佳氏一起做出了一个破釜沉舟的决定。郁小闲拥有的老身份必须消失,为了她的未来,死亡是最好的结果,那拉氏玉容应该一个全新的人。
奴仆的命不值钱,一个和郁小闲身量相近的女子被毒死之后,费扬古府里传出了哭声,布顺达都很惊讶,郁小闲怎么就突然生病暴亡了,她才刚刚帮郁小闲去泾…县传信。还是布顺达的生母明白里面的猫腻,她对布顺达说到:“你表姐好好的,将来你会看见的,可记住,你不能和她相认。”
布顺达经过母亲的提点终于知道了,当那拉氏带着警告的语气,让她明白郁小闲已经死了的时候,布顺达的脸上很平静,她对那拉氏说到:“表姐在不在,以后就知道了,表姐一定会感激母亲的。”
130调教格格
那拉氏很惊讶布顺达会说这句话,布顺达又接着说到:“母亲做起一切都是为了我们好,将来我是不是能在贝勒府站稳脚,也要靠阿玛和两个兄弟替我脸面。我会在贝勒府会给家里争气,还望母亲好好支撑这个家,让女儿有个依靠。这些都是表姐教我的,我想表姐也是不会忘记母亲为她做的一切。”
布顺达的话让那拉氏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她本来以为布顺达还没有足够的智慧理解这一切,可偏偏郁小闲把一切说清楚了,让她没办法再对布顺达说更多的。那拉氏最终还是很慈爱地对布顺达说了一句话:“孩子,你懂事了,你表姐也是个伶俐有福气的。”
郁小闲本来对未来看见了希望,却没想到在一天傍晚突然被两个眼生的嬷嬷押着上了一辆马车,随后就是一个时辰的奔波。郁小闲想问看着自己的嬷嬷这是预备送她去哪里,结果是没有人理会她,想撩开帘子看看外面,嬷嬷就发出了一句话:“格格请自重。”
郁小闲赶紧把手收回来了,这样突然发生的事情让她觉得有一种不好的感觉,难道是成为那拉氏的格格遇到了困难,那些人就不顾自己的身份,就要提前把自己送到佛尔衮的床上。郁小闲想到这里,把怀里的匕首握了握,这把吴小四送的杀生刃是秋冰月给她收拾在行李里面的。郁小闲一路上都贴身带着,不到万不得已,这把匕首只能沾染害她的人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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