旗要高一等,不过平时也不必为了一些小事闹矛盾,连皇帝身上都留着蒙古人的血脉,谁有能保证眼前的蒙古人背后有什么满人的重要人物。
郁小闲被允许离开,坐上马车之后,心还在狂跳,她让邓老三赶紧打马扬鞭离开这个是非之地,那个留下来保护自己的家奴也是极为紧张的守卫在郁小闲身边。他的心理素质比不得邓老三,看见那些魔鬼一样的人,他浑身都冒着冷汗。
看着郁小闲家马车远去的样子,满族士兵首领身后的一个年轻男孩子突然开口说到:“三舅舅,我觉得那个姑娘很眼熟,和六舅舅的女儿有点像。她会不会就是六舅舅家嫁到汉地去的姑奶奶的女儿,我们家好多年没有那位姨妈的消息了。刚才那个察珲多尔济家的大婶提醒了我,六舅奶奶不就是察珲多尔济家的女儿吗。她除了生下了六舅舅之外,还不是有给舅老爷生了一个九姨妈?我听我娘说,九姨妈看中了一个汉地来的老头,跟着去到了汉地,从此就和家里断了音讯。我娘说九姨妈好像生了一个汉名叫做范玉容,小名叫琪琪格的女孩子。”
那个首领听到自己的外甥这么说,也立刻回忆起了往事。家族里娶了蒙古女人的就是那位六叔,六婶虽然很美,却是短寿的,生下一男一女,没满二十就病逝了。那位堂妹的长相像六婶,算是家里最漂亮的女孩了。难怪自己刚才也觉得那个姑娘眼熟,却怎么也想不起在哪里见过这个姑娘,原来如此。这个姑娘就像当年的九妹,看样子比九妹还要漂亮一些,气度非凡,像是贵人家的格格。现在他身后的外甥阿林正在追求六叔的孙女布顺达,难怪一眼就看清楚了刚才的姑娘像布顺达。
想起当年的那件事,实在是家族的耻辱,自己这个堂妹出嫁时真是闹得全家人仰马翻。说起来她真可气,当时年方十四岁的雅若堂妹,居然鬼迷心窍地跟一个汉地的商人好上了,情愿嫁过去给那个四十多岁的老头子做小老婆,也不愿意嫁给本族的贵人当妻子,真是丢了舒穆禄氏家族的脸。
雅若的父母气得七窍生烟,最终是敲诈了范老头价值整整三十匹马的彩礼,这才像卖女儿一般,把女儿交给老头子带走,也没有承认两人的婚事,还说从此就当没有生这个女儿。虽然雅若是这样不体面的走了,可是日子久了,雅若的父亲和兄弟还是会想念她,想知道她的消息。通过多番打听,最后舒穆禄氏家族得到的消息是范老头和雅若生病死了,他们两个唯一的女儿叫做范玉容,小名叫琪琪格的那个女孩子却失去了消息,算起来这也是二十几年前的事情了。本来这样事关家族名声的往事,只能被人淡忘,不是阿林说起来,额尔和都不记得这件事了。既然刚才过去的姑娘是乌云珠的侄女,额尔和决定马上就去求证。
舒穆禄氏家族在满族内部不算显赫,也没有多少战功,若不是有女孩嫁给了宗室,也许现在根本没有眼前的尊荣,要是还想进一步,必须再找机会和显贵和宗室联姻。布顺林那样的美人,舒穆禄氏家族绝对不会指给阿林这样的小子,她可是要为家族做出牺牲的。刚才的女孩子,容貌和气质比布顺达还出色,要是能留在手中成为联姻的棋子,是很有价值的。
阿林很快就求证到刚才离开的女孩叫玉容,只是乌云珠不愿透露玉容的住处。不过这一下额尔和就不在意了,他对阿林说:“我们追过去,抓住她,还怕不知道她是不是雅若姑姑的女儿吗?”
阿林立刻会意,骑上他的马,带着三个手下向郁小闲离开的方向追了下去。郁小闲不知道发生了意外是玉容亲戚相遇的事情,出于安全的考虑,她到了南陵县城就让邓老三走小路赶车回去。邓老三也很担心主子会被那些鞑子看中,刚才他就敏锐地发现那二十多人里面有几个看郁小闲的眼光是色迷迷的。
邓老三从树林里的小路上赶车回县城,阿林一直从官道上追,结果当然是没追到,回去复命之后。额尔和立刻说:“走,去察珲多尔济家问问清楚。”
94互相安慰
额尔和带着人很快就找到了乌云珠在芜湖的歇脚地点,经过盘问和威胁,很快乌云珠就承认了叫玉容的女子根本不是她的侄女,她那天和玉容只是偶然相遇,然后通过聊天攀上了关系。她问过玉容家里的情况,可玉容没有说,只说身上有蒙古血统,在汉地嫁了人,住在泾…县县城边上的宅子里。除此之外,乌云珠还觉得玉容是个很有本事的,所以存了心思把玉容拉到自己身边来帮自己家做些买卖,并不想有意欺骗额尔和等人。
乌云珠的话让额尔和对找出玉容的身世更有兴趣了,他干脆告诉了乌云珠,这个姑娘的母亲可能就是察珲多尔济部落和自己家族联姻生下的女儿,要是找到玉容,把事情问清楚了,这个亲也许就是真的了。乌云珠知道之后也很高兴,就算那个玉容和自己的部落没有关系,舒穆禄氏家族家的这场事情也能用来给玉容编一个好身世,将来总是有用处的。
不过比起乌云珠来,额尔和的算盘打得更精,他想万一玉容真的是九堂妹的女儿,舒穆禄氏家族就能把她认回来,要是玉容真的有才干,带着些汉人的奴才,能帮着家里在汉地做些买卖就好了。如果能说服她改嫁给朝廷的贵人,并且帮扶一把家族,这便宜就占大了,额尔和打定主意就立刻带着人马前去泾县打探玉容的消息。
郁小闲到家的时候,时间已经是半夜了,邓老三和那个护卫都长出了一口气。今天的事情太玄了,要是中间出了一点岔子,大家就回不来了。秋冰月比郁小闲早到三个时辰,一路上都是很平安的。她知道那些鞑子有多坏,一直在担心姐姐的安全。秋冰月心里十分感激郁小闲对她的关照,邓老四对她说了郁小闲第一时间对自己的安置。看得出来。姐姐是很自然把她的安危放在自身之前。世上除了真正爱护自己的亲人,没有人会这样舍生忘死地保护一个孤女。在这短短三个时辰里面,秋冰月已经下定决心,同样要用命去守护郁小闲。
郁小闲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打听秋冰月他们是否安全到家,秋冰月听到郁小闲回来的消息,立刻跑过去,冲到郁小闲身边。喜极而涕,说到:“姐姐,你回来就好,我真的很担心你的安危。”
郁小闲拉着秋冰月的手说到:“傻丫头,这次是姐姐太大意了。贪财果然是有报应。姐姐不怕危险,就是担心你被那些鞑子欺负了。好在老天保佑,我们大家都平安了就好。”
郁小闲拉着秋冰月去睡觉去,说是明天还要整理给招娣的结婚用品,不能耽误了招娣的婚事。说到底,她就是不想秋冰月多想那些事情,今天别说秋冰月惊魂,她也吓坏了,也不知道怎么会这么倒霉。看来走之前要交代秋冰月几句。流年不利,今年就不要去做买卖了。
次日清楚,郁小闲就指挥着人走树林里穿行,把一些家具送到宣城的落霞村去,招娣出嫁从夫,自然要求宣城住着。如今金世莱把金贤福的婚房安排在落霞村,作为嫡母,郁小闲要去看看金家准备的是不是齐全。古代的女人一般就是从一而终,这场婚事的礼仪将决定招娣在金家的地位,锦娘在世准备的嫁妆对于山里人而言是极为丰厚的,郁小闲要把这些全部搬到金家去,好让金贤福知道黄家对这个女儿的态度,从此善待招娣。
秋冰月没有去宣城,她怕面对那边的人觉得尴尬,虽然她不愿意嫁给金贤福,可也不讨厌金贤福。)她了解金贤福,上次她写的那封信,确实是伤害了金贤福的自尊心,要是现在看到了金贤福,秋冰月会觉得脸红。郁小闲自认脸皮比较厚,她去宣城检查金家布置的喜房时,指点要求改进,没有觉得有任何不妥。这让金世莱都很意外,难道郁小闲真的觉得这样的安排是绝对正确的吗?一年之后,秋冰月要是真的嫁进金家,一男二女的日子会闹成什么样子,想起来金世莱都害怕,不知道为什么郁小闲不觉得。
金贤福得到过郁小闲的很多照顾,年纪和郁小闲也只相差五岁,以前虽然他喊郁小闲黄家太太,可现在他要喊郁小闲为岳母了,难免有些不好意思。突然间,他又有些恼怒了,秋冰月,依旧是他心里的一根刺,即便是一年之后,金贤福还是要迎娶秋冰月,可这又算什么呢。先娶妾,再娶妻,一般的人家都不会让自家女儿丢这种脸,可秋冰月却自愿让自己娶一个平妻在前头。秋冰月是太听信姐姐的话,还是不喜欢自己,真是一个谜,金贤福很想当面听秋冰月的解释。
秋冰月留在山城就要帮着招娣准备出嫁的事情,看见准新娘招娣因为喜事将近,气色和精神格外得好,她心里却没有嫉妒,心里却默默在思念起路云虎来。等路云虎带着姐姐走了之后,会不会想自己,抽时间来看自己。姐姐说过,修仙之人不能骗人,路云虎答应了自己,要照顾自己,不让人欺负自己,可今天这么危险的时候,他也没要出现。秋冰月甚至怀疑路云虎不是神仙,不然为何对自己和姐姐的危险,没有任何感应。
招娣看见秋冰月走神,不觉有些多想,她走到秋冰月跟前行礼说到:“冰月姨妈,谢谢你成全我的婚事,您的大恩大德,我终身不忘。将来你要我出什么力,只管我,我会尽力办好。”
秋冰月望着比自己还大的外甥女,心里就有些不安,她也是在爷爷临终的时候才知道自己其实根本和郁小闲没有任何血缘关系,她成全招娣,还不是为了姐姐。想到姐姐,秋冰月平静地对招娣说到:“招娣,你嫁过去好好和贤福过日子,他那个人有些傲气,你要是一心把他当做天敬着,他也会好好待你。你放心,一年之后,即便是金家要我嫁过去,我也一定不会答应的,大不了我就继承了姐姐的衣钵,做个女道士好了。你永远是金家明媒正娶的少奶奶,要好好过日子,不要忘记帮扶黄家。蛐蛐是你弟弟,也是你娘家唯一的血脉,这一点你要牢牢记住,不然你就愧对姐姐的安排了。”
招娣很恭敬地回答秋冰月说到:“我记住了,谢谢冰月阿姨的成全,一年之内,我一定会赢得相公的心,不会逼得阿姨您去当女道士的。”
秋冰月说到:“你只要对得起姐姐为你的谋划就行,我反倒不要紧。现在姐姐已经去安排嫁妆抬去金家,你这边的事情还有什么要做,尽管交给我吧。”
招娣脸红了,她现在最想秋冰月教她打扮,金贤福去过那么多大地方,她却一直在县城里,穿着打扮和谈吐都不及秋冰月出色,要是秋冰月能指点些,她也好拴住金贤福的心。秋冰月看着招娣害羞的样子,不由地说到:“你就是招娣,不是别的人,我可以教你些打扮和穿衣的方法,你估摸着用,不过这性情就不用随便改,因为你只能是自己。姐姐说过,一个男人爱一个女人,就会爱她的全部,包括缺点。要是他连女人的缺点都包容不了,那只能说这个男人不爱这个女人。”
招娣沉默了,有些黯然地低着头,说到:“嫡母对阿姨真是很好,什么都教你,我现在也很想亲近嫡母,向她学些什么,可她就要离开了,到底我是没福气的人。”
秋冰月说到:“你羡慕姐姐对我好,其实我也羡慕过你。在没有出事之前,你娘多么疼爱你,爹也对你和颜悦色,你也是黄家唯一的小姐,有很多别人得不到的东西,可我只是一个孤女,没遇到姐姐的话,现在我肯定是死了,哪里能过小姐般的日子。”
招娣听到秋冰月这么说,立刻想起了死去的爹娘,变得泪眼汪汪,秋冰月也是如此,最后还是秋冰月先止住泪水,对招娣说到:“看我,怎么把新娘子都给弄哭了,赶紧擦擦眼泪,我还要教你一些本事,明天上午你就要上轿,今天晚上不说,以后有段时间,我们不能见面了。”
两个小女孩终于会心一笑,彼此交流起穿着打扮的事情,到了晚上,招娣就必须早早起床去黄家在宣城的房子,金贤福在那边接亲,后天才算是正式行婚礼。在落霞村,结婚前后要闹三天,才算是礼成,郁小闲答应了秋冰月可以不参加,所以说秋冰月可能有段日子见不到招娣了。
金家的准备在郁小闲的挑剔之下,很快就重新安排了,金世莱看着郁小闲忙前忙后的样子,心里忍不住悲哀,等招娣回门结束之后,郁小闲就要离开了,此生终不能再见了。想到这个,金世莱忍不住多看了郁小闲几眼。
95新婚快乐
郁小闲以黄家的名义在宣城准备了一个宅子,如今招娣出嫁就正好用上了。招娣出嫁的日子选在农历八月初二,按照娶正房太太的规矩做足礼仪,婚礼很是热闹。虽然很多人知道金贤福定下的是芜湖富户的女儿,可只有很熟的人才知道是秋冰月,如今招娣嫁过来,没有很多人去想其中的缘故。这也让郁小闲心里的石头落了地,毕竟这场姻缘是不合理法的。
郁小闲作为娘家的妈,送走了招娣,也看不得热闹,就让曹龙氏带着蛐蛐等人一起去观礼,这样也好给招娣撑腰壮胆。等繁琐的婚礼仪式结束之后,就把新人直接送入洞房。金世莱没精打采,金贤福的样子也不像一般的新郎官一样快活,大家也能感觉到这桩婚事的不寻常,于是喝酒的时候都不敢使劲闹腾。
等大伙喝了喜酒之后,金世莱说了一声不要闹洞房,那些底下的人就乖乖离开了,于是负责酒席的家奴们赶紧清场,把残席撤了就赶紧离开了。很快院子里就剩下金贤福夫妻和一些侍候的仆人,热闹之后就只剩下冷清了,总之是反差挺大。招娣在洞房里也突然感觉到了这一点不寻常,手中的帕子就搅成了麻花状,心里说不出的委屈。
金贤福心里也不痛快,酒也没喝多少,就径直走进了洞房,然后向陪着招娣的小溪丫头招了招手,让她走去,连倒合卺酒的事情也不要她做。按照规矩,金贤福用秤杆把招娣的盖头给挑开了,只不过金贤福做完了这个之后。并没有满心欢喜地打量他的新娘子,而是直接说到:“该做的事情,我都做了,我今天不想碰你。去书房睡。你也早点睡,明天一起去给爹敬茶。”
招娣委屈地撅起了嘴,不过她很快就压住了自己的委屈,走到金贤福的面前,温柔地对金贤福说到:“我知道了,相公,你今天也累了,应该早点睡。只是劳累了一天,也该泡泡脚。我让小溪去端洗脚水,我侍候相公你洗脚。”
金贤福没想到招娣受了自己的冷遇之后还能这样低眉顺眼地安排自己的生活,心里的怨气立刻减少了些。招娣说到做到。立刻让小溪打了一盆洗脚水来,亲自试了温度,准备了雪白的擦脚毛巾,恭敬地对金贤福说到:“相公,洗脚水凉了就不好了,请您上座,我侍候相公洗脚。”
招娣能做到这一步,金贤福也不好不给招娣面子,于是他坐在了大交椅上由着招娣侍候,招娣立刻把外面的喜服脱去了。只穿着中衣,跪着替金贤福洗脚。招娣替金贤福认真的洗脚,还替金贤福按摩脚,脸上一直带着笑,表面上看不到一点委屈。这让金贤福也不好意思了。招娣给金贤福洗完脚之后。就仔细地给金贤福穿上了自己亲手缝制的袜子,那双新鞋也极为合金贤福的脚。这让金贤福忍不住打量起自己的新娘来。
只见灯下的新娘带着几分羞涩,长长的睫毛,水汪汪的眼睛,一张樱桃小口涂上了鲜红的口脂,更显得风流多娇。再看招娣的身材也是玲珑有致,大红的中衣,偏偏胸口露出一片粉红的抹胸,映的新娘子的脸上也更显得娇羞。招娣本来就长得不错,加上心满意足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