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了不少心思。小闲说,女人用多了脑子,劳心多了会老,不知道她现在是不是老了很多。
路云虎在这个三年里只熟练掌握了一门本事,就是借尸还魂**,可以让一个灵魂附着在另一个身体上。可怜的云豹猫就不幸当上了试验品,它现在附着在一个七八岁的小孩身上,不会说人话,就是会咕噜咕噜,喵喵叫,看见路云虎就扑过去撒欢。它还是喜欢爬树爬墙,不过很不幸,它会时常摔下来。喵了个咪,人的身体还不如猫的身体,不过也没办法,云豹猫出去办事的时候被妖兽打伤了,如果不是正好有个小孩病死了,云豹猫只能消失了。路云虎打算再寻到一只合适的猫,让云豹猫再次把灵魂注入,不然你让一只有尊严的猫怎么活,云豹猫不能容忍爬树都会掉下来,没有母猫的日子。
和师门打了一个招呼之后,路云虎就带着云豹猫附身的孩子出门去找合适的猫了。这只公猫要体型好,年纪小,这是云豹猫的最低要求。在路云虎的条件里还要加上一点。毛色看着要可爱,不然将来这么当路云虎的宠物。为了这个目的,去一趟云豹猫的出生地是很重要的,找一只有血缘关系的。看上去更顺眼。
云豹猫是幸运的,很快路云虎就遇到了一个意外的惊喜。他巧遇到了一次捕猎,在山里找到了一只一岁不到的漂亮小公猫。那个样子实在是和云豹猫很像。不过很遗憾,作为山猫,它遇到了猎人的追捕,被箭射中了,就快变成了死猫。路云虎赶紧施法,在小猫死去的瞬间,把云豹猫的灵魂送进了小猫的身子。那个猎人刚想去捡猎物。结果发现猎物突然跳了起来,远处一个人影一晃。山里的鬼故事特别多,那个猎人以为招惹了山魅之类的东西,立刻跑了。
路云虎赶紧把云豹猫脖子上的箭伤处理好,然后把那个早就该入土为安的孩子埋在了森林里。现在只要云豹猫能好好休养几天。以后在脖子上戴个什么项圈之类的东西遮住伤口无毛的地方,云豹猫还是一只像样的宠物。这件事办完了,路云虎打算去看看秋冰月小姑娘。这些年,每次到了山城,都是小姑娘招待她的,小姑娘很乖巧比郁小闲招人喜欢,路云虎还打算提醒一下小姑娘,三年了,那条山城和宣城联通的道路很可能突然消失。以后就不要再用了。
抱着虚弱的云豹猫,路云虎敲开了秋冰月的窗户,这么多年来,路云虎从来不走门,就走爬窗路线,为什么?就是为了避开人的耳目。这次开窗的结果让他很是惊喜。一张艳丽的脸正怒气冲冲地看着他,大叫到:“死狐狸,为什么有门不走,专门爬窗户,弄得我妹妹像有私情,半夜幽会情人的小姐一样。”
听到郁小闲这么说,秋冰月的脸顿时红透了,路云虎也一时理亏,看到两人这个样子,郁小闲突然变脸哈哈大笑起来。秋冰月变脸变得没那么快,还有些傻乎乎地站着,其实她晚上总是守在这窗户前,就是在等着某一天有人能敲开这对着悬崖的二楼窗户,这个人永远只有一个,就是她惺惺念念的路云虎。
路云虎的一口气噎着,看到郁小闲大笑起来,就立刻抱着云豹猫从窗子外面跳进来,然后对着窗外大喊起来,叫到:“我是来幽会的爬窗浪子,英俊无敌的路云虎公子。”
看到路云虎这样放肆,郁小闲的脸吓白了,她冲过去就要捂住路云虎的嘴,路云虎也没有继续,只是笑呵呵地看着郁小闲,说到:“这三年为了给你寻东西,我没少出去过,听话本,听墙角的事情我都干过。只是没想到你变成了一个无赖泼妇,脑袋里居然这么邪恶。我现在也懒得跟你计较了,赶紧弄一个舒服的小窝出来,云豹猫受伤了,四五天都修养不好,我只能在这里小住一段,该怎么向我赔罪,你有足够时间想。”
郁小闲听着瘪瘪嘴,不以为然的说到:“想打劫我就明说好了,一个玩笑都开不起,还算什么朋友。我告诉你,以后不要走窗户了,那边是悬崖,雨天石头滑,万一你摔跤了,我会很心疼的。你欠我一个承诺,在没有完成之前都要好好的。”
路云虎给了郁小闲一个爆栗,说到:“会做生意的女子就是可恶,什么都算计。好了,我肚子饿了,想吃饭,想洗澡,想睡觉。”
郁小闲在这里和路云虎磨牙的时候,秋冰月已经忙着给云豹猫铺好了一个小窝,因为东西不够,临时用了些大黄窝子里的东西。大黄闻到了山猫的味道,狂叫起来,把整个附近干活的人都惊动了,以至于没有人在意外面的动静,这是白天,谁也不会太留意山里的传音。
依兰被秋冰月叫去说了几句,她就出去传话,说是来了一只野猫,惹到了冰月小姐养的狗,不妨事的,让大家安心干活。大黄被秋冰月安抚之后,嘴里还呜呜叫,似乎有委屈,它是狗,追打包括山猫在内的一切野物都是自然的,可主人却把它垫着睡的棉毯给一只猫,这实在是让大黄想不通。这只猫的躯体毕竟不再是它兄弟云豹猫的了,让人怎么给一条狗解释这种深奥的问题。
云豹猫被安置在郁小闲的书屋里,路云虎也把书房当成了临时的休息室。秋冰月的屋子太简单了,藏不住人,只能把路云虎安置在郁小闲屋里休息。郁小闲的住处俨然是一个独立的两层半小别墅,沐浴间,书房,茶室兼议事厅,手工坊,卧室,五个区域都是郁小闲设计好,在二楼分离出独立空间给郁小闲自己享福用。蛐蛐已经七岁了,他的住处也配置了卧室,书房,沐浴房三个功能房,郁小闲训练他独立,不准下人时刻跟着,即便是到了晚上,守夜的婆子或是曹龙氏也只能悄悄上来看看蛐蛐睡得如何,帮着盖盖被子,是绝对不准陪在蛐蛐身边。曹龙氏被安置在一楼,知道郁小闲这样是为了让孩子成才,可终究是硬不下心,每夜还是带着自己的孩子同睡,醒来的时候,总是会主动去看看蛐蛐的状况,这一点郁小闲却很少去做。此刻的太多付出,只能让自己更舍不得这个孩子。
郁小闲在扬州的时候,家里的厨娘学会了很多菜式,到了山里,有更多的食材可以供给厨娘练习出新菜。郁小闲自己很享受专用厨师的服侍,连带被郁小闲打赏送菜的人都觉得有口福。为了招待路云虎,郁小闲吩咐下去,多做几道清单可口的饭菜,再熬些黄金虫炖鸡汤,这个是给云豹猫的补养。郁小闲亲自去厨房看菜色的时候,路云虎在郁小闲专用的浴室里好好洗了一个澡。他在享受之余,都开始向往郁小闲生活的年代了,这娘们实在太会享福了,这冷热交替的白铜管子里能调出最合适温度的水,肯定是那个现代大家都能享受的待遇。他哪里知道这种设计要花多少精力,他洗的痛快了,开水房里的奴才就要不停往两个水箱里倒冷水热水。
路云虎洗完澡,发觉浴室外的小几案上已经放置了一套干净的丝绸衣服,他换上衣服,还不错,这衣服的尺码还将就合适。郁小闲听到动静之后才出来,笑着问到:“怎么样,我这里的洗澡挺舒服吧?”
路云虎点点头说到:“很舒服,看你现在的样子是发大财了,不知道财主你要请本公子吃喝些什么?”
郁小闲拿出几坛子不同地方的酒,有外头买的,也有自己家酿造的,她对路云虎说到:“路大仙,我现在的一切你都可以尽情享受,只要你记得你说过的话,在六年之内把我送回去。日子过得越久,我怕我越舍不得这里了。”
路云虎知道郁小闲心里的苦,他走过去握住郁小闲的手说到:“我答应你的事,拼上命也会办到,我现在已经有眉目了,吃完了饭,我调息一阵子,夜里我们再详谈。”
饭菜好了,郁小闲在茶室里招待路云虎,秋冰月则躲在了书房照顾云豹猫。修行之人不能顺便饮酒,路云虎拒绝了郁小闲拿来的美酒,只喝了郁小闲泡好的茶水,吃了些素菜就开始调息。秋冰月跟着郁小闲坐在外面喝茶,秋冰月的心都是乱的,路云虎真的要和姐姐住在一起吗?
72小女多情
郁小闲并不知道秋冰月的想法,她对路云虎的感情只限于朋友和想象中的游戏爱情。活在现代世界,很多女人喜欢一个偶像明星只是一种内心的情感需要,玩暗恋也能让女人很幸福。荧幕上的那个人是包装后的真实,实际上的样子也许并不像荧幕上一样值得幻想。就算是他真的在现实中和某个现实的女孩有交集,她也要考虑很多,明星的圈子是不好融合的,选择一个王子,你就需要是公主,即便是门楣上不能门当户对,可两个人的精神世界一定要门当户对,否则都是以凄美而告终。
冷眼看着世界上的红男绿女,看着一段段的分分合合,郁小闲对自己说,我必须是脚踏实地去面对婚姻,爱情这杯酒,我只要喝一口,知道滋味就好。路云虎就是郁小闲心里的大明星,人家是修仙的体质,父亲还是妖兽,自己就算是享受恋爱的过程,也不可能留在明朝和他在一起。郁小闲自认为自己是一个大俗人,一个心老了的大俗人,像路云虎这样的男子和自己根本不应该有感情,不如做朋友,洒脱交往。帅哥的重要功能就是养眼,其余的不强求。
路云虎在山里生活了很久,是修仙一族,可真正的神仙是什么,他也不明白。看过他真面目的女人,很多都变成了花痴,接近他的目的都是为了得到他的青睐。只有郁小闲在他面前毫不做作,把自己的一切好与不好的德行都暴露出来,所以路云虎觉得郁小闲很真实。路云虎眼里没有男欢女爱,却很希望有个朋友可以一起玩耍,郁小闲就是他遇到的唯一。坦白说,郁小闲的那个妹妹也挺好的,不过就是胆子小,太拘谨了,路云虎还是更喜欢豪爽真诚的郁小闲。
整整三天。郁小闲都没有出过屋门,她和路云虎聊天,一起喝果汁,吃素食。探讨自己的回归大事,很是开心。路云虎把自己学会的本事说给郁小闲听,按照理论,郁小闲能进入玉容的尸体,重新活过来,就应该属于借尸还魂的范畴,可关键的是玉容的一些灵魂的记忆还留在身体里。要是郁小闲的灵魂突然抽离出去,玉容是死还是活,活下来会不会是白痴?还有郁小闲在现代的肉身现在还在吗?要是肉身不在,回去了要怎么办?
好复杂的事情,要做更多的事情才能摆平,郁小闲真的不愿意把这些问题都消化下来,这意味着归期又远了。路云虎看着郁小闲郁闷的样子,觉得好有趣。从来没看过郁小闲这样愁眉苦脸过,于是他说到:“现在才知道自己也不是什么事都有主意的吧?好了,看在你为人还不错的份上。我去求求师父的同辈师叔师伯,或者是师祖那一辈的人,看看他们能帮什么忙。不过你要答应我,不准每天都愁眉苦脸的,我看着不开心,这样会影响我修行的。我才知道,我的父亲有妖兽的血统,我比别的师兄弟更容易走火入魔。”
郁小闲缓和了脸上的情绪,其实刚才她想哭的,一直撑着。现在路云虎这么一说,她又想到了最坏的结果,于是呜呜哭起来。虽然某女说过,哭是没有用的,不如擦干眼泪来想办法解决,不过事到临头。她还是哭了起来,因为她努力了很久,走到现在,突然发现这条路没有出口,自然会哭。
路云虎慌了神,把郁小闲揽入怀中,像哄小孩子一样,摸摸郁小闲的头,说些自己也不懂的承诺。养好伤的云豹猫听到动静,突然从窝里跳了起来,秋冰月害怕这只猫闯祸,追着过来,正好看见了路云虎抱着郁小闲哭的样子。地点又偏偏在郁小闲的卧室,昨天路云虎帮郁小闲看魂,一夜都没有离开,结果就造成了这个美丽的误会。
秋冰月心痛地躲在门口看了一眼,就匆匆离开了,她今天终于明白姐姐和路云虎才是真正的一对,从前她的幻想就这样完全破灭了。路云虎没有发觉秋冰月的到来,看见云豹猫恢复的很不错,就招手让云豹猫过来,郁小闲猛然看见这只猫咪身上好像有跳蚤,立刻大叫一声:“离我远点,脏死了。”
云豹猫生气了,对着郁小闲呜呜叫,似乎很不满意郁小闲的态度,可路云虎不敢惹这个爱哭的女人,立刻抱着云豹猫离开。路云虎找到秋冰月说到:“月儿,你的姐姐不愧是属老虎的,她好凶,还差点和云豹猫打起来。这猫受伤了,又是野猫,能不脏吗?现在你帮忙给它洗一洗,再用你的巧手给它绣一个布带子,遮住它脖子处的伤。我比较惨,还要替她打扫屋子,不然她肯定要赶我出去了。”
秋冰月和路云虎认识三年了,都没有听到路云虎讲这样世俗的话,心里更不舒服了,可她还是忍住了,默默去帮路云虎做一切。路云虎也不敢怠慢,睁大眼睛,拿着一块抹布把所有云豹猫带来的疑似脏的痕迹都消除了。等他干完活,郁小闲才不哭了,倒在床上睡觉,到了晚上才起床。
秋冰月打理完了云豹猫,看见路云虎的苦恼样子,不由地问到:“神仙哥哥,你到底做了什么得罪了姐姐?”
路云虎说到:“我失信了,说了大话,你姐姐生我的气,可我还是没办法做到她要我做的事情。”
秋冰月“哦”了一声就带着丫头去前院拿晚饭的食盒了,碰巧金贤福过来了,手里拿着一个很精巧的绣鞋盒子,他看见秋冰月来了,有些遗憾地看了看秋冰月的脚,说到:“这鞋本来是带来送你的,我看你是穿不了,你的脚又大了,不如就收着送人吧。”
秋冰月说到:“姐姐说,裹了小脚,就是残废脚,所以我不会裹脚的。我虽然小,可我正在长个子,脚也会跟着大了。在山里,我也没有小脚的朋友要送,不如你拿去,路过黄家的时候给锦姨娘和姚姨娘。前阵子,我姐夫指点了你的功课,你把这个送过去也是个人情。”
金贤福觉得有道理,他转而又从身上掏出一个小盒子说到:“这是两支好簪子,妹妹收着戴。我现在走了,爹要带我去应酬,你上次给我做的鞋真好穿,以后得空再给我做两双。”
秋冰月点点头,她本来想说,那双鞋不是她做的,是招娣给她的,说是让她打样子,等出嫁的时候能送给新郎官,她怎么知道那双鞋就那么合适金贤福的脚。金贤福还没有长大,每年的鞋都要重做,招娣做的,是碰巧吧。
那双精美的绣鞋最后真的被金贤福送给了黄有才,黄有才首先给姚红叶试穿了,真可惜大了。黄有才只好收起来送给锦娘,锦娘看了看,说到:“我的脚也没有这么大,只能给招娣穿了,她裹脚裹得晚,只能算半裹脚,正好能穿。这绣花鞋用的是金丝绣,还用上了宝石珠子,给招娣过节时穿,都浪费了。金家的小少爷怎么会拿这样的东西送人,实在是奇怪。”
黄有才也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就说到:“也许是因为打折,金大官人喜欢捡便宜货,也许他儿子也是这样。”这些话传到招娣耳朵里,却让这个十三岁的小姑娘心里暗自高兴。金贤福来的时候,她在门口悄悄看了几眼,金贤福脚上的鞋子就是她亲手做的,看来是很合适,如今金贤福回送了自己一双如此精美的绣鞋,让招娣觉得这是天意,自从金贤福头一次来黄家宅院请教功课的时候,她就看上了这个男孩子。儒雅不失精明,个子又高,招娣想要嫁的良人就是像这个样子的。
为了招娣的婚事,锦娘也很伤脑筋,要挑个招赘进门的好男儿也不是那么容易。虽说将来招娣生育的子女不用姓黄,可这个男子必须留在黄家打理招娣分到的家产。锦娘觉得外面兵荒马乱的,就是世家子弟的家业都不是很稳当,只有留在这山里才算安全。这个男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