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一众锦衣侍卫们,一直都是在竭力维持秩序,但是在这如山如海的百姓面前,锦衣卫的那点力量似乎还有些不够看。
所以此刻被人趁乱冲到了张云的马头前,一把抓住了马缰,看架势,还是个驯马的高手,似乎想要让张云当众出个大丑!
这一幕!让张云看得直发笑……
两边的锦衣侍卫们正在大吼着冲过来,只是动作上却有些迟缓,但是却不太明显……这一刻,一切却要靠张云自己了。
而张云的选择就是一直坐在马上,那人几次用力之下,却发现马匹动也不动,根本就没有按照他的想法,人立起来将张云甩下马背……
他也只有这么一次动手的机会,几乎是眨眼间,两边的锦衣侍卫就冲了上来,立刻将他拿下,看架势,准备押到后面去。
这个时候张云却开口了,“此人似乎想要劫囚,尔等还准备把他押到哪里去?”
几名锦衣卫有些尴尬的看着张云,很是有些进退不得,见此,张云立刻拔刀,一刀就将他枭首,溅了两三尺高的血液,将几名押着他的锦衣侍卫染得全身都红了!
没有去管这些锦衣卫的行为究竟是否有鬼,也不想去询问这个突然冲出来的人,究竟是谁指使的,这一切张云都懒得管。
此件事只是一个小插曲,正好趁着两边的百姓被杀人的场面所震慑,人潮似乎有向两边扩散的趋势,张云趁此机会连忙命令身后的锦衣侍卫们跟上……
只是在临走之时,张云却又回过头有意无意的看了,右边客栈的二楼处一眼!
“怎么办啊?刘大人,这妖道似乎是发现了咱们。”
此时房间里面的几名平常耀武扬威的大人物,却都有些坐立不安,毕竟张云的名声实在太过吓人,这么多的权贵说杀也就杀了,更是被他给灭了族!
见此,刘宗周有些恨铁不成钢的道:“尔等究竟在怕什么?怕那妖道过来报复你们吗?”
“尔等也不想想,既然那妖道没有把这件事情,当时就捅出来,以后他自然也不会再捅出来了,你们还用得着怕吗?”
“再说了,圣上已经做了决定,而且那些同僚们都已经是被屈打成招,大局已经定下了,再也不可能翻案,在这种情况下,咱们为了出口恶气,派个人出去,让他出个丑而已,难道你以为陛下会支持这妖道吗?你们没看那妖道自己都不动声色吗?显然这个贼子,也是心知肚明的,知道圣上不会支持他的,所以……”
对于身后客栈里面正在发生的一幕,张云是不知情的,当然别人怎么评价自己?张云也不在乎!
还是那句话,要是嘴巴可以杀死敌人,那咱们的老祖宗还要制造刀枪来干啥?
所以对于某些喜欢玩弄阴谋的人,张云是看不上眼的,而且也奈何不了自己,因此也就让某些事情随风去了……
时间过得很快,队伍终于走到了水西门外,要砍这么多人头,张云可不打算在城里面就动手,因此还是水西门外比较合适。
到了这里之后,一众锦衣侍卫们在张云的吩咐下,紧急搭起了凉棚,行刑的高台也正在紧急建造中,又耽误了个把小时,早有准备的锦衣卫们终于搞完了一切准备工作……
张云一个人登上了高台,看着前面恐怕有几十万的百姓大声道:“因为锦衣卫指挥使马銮受伤,所以受陛下委托,贫道前来监刑……”
讲了一大堆废话之后,张云又拿出了手中早就已经准备好了的那些犯官们的罪证!
又向下面的几十万老百姓们宣读了一遍,以此证明,这批人该杀,当今皇帝也是迫不得已,才将这批人抄家灭族的。
接下来就是砍头进行时了,一批批的人,不管是反抗的、大骂的、喊冤的,全都没有任何作用,就算是锦衣卫想要循私,那也要张云答应才行。
由于刽子手有限,每一次行刑都只能砍上30来个人头,所以下面密密麻麻的犯官家属和族人们,还需要在死前,再受一次罪!
那就是等死的过程,被人为的延长了,这对于将死之人而言,可是一个巨大的折磨。
而在这个过程当中,有许多心怀各种心思的人,也都在上窜下跳……
第七十二章……混乱的刑场()
陪在所谓的复社四公子身边的柳如是,就是其中的一个有心人。
由于张云曾经帮了她一把的原因,作为被查抄到的重要财物,她并不在处死名单上,而是很快就被发配到教坊司,等待有钱的老爷们来购买她……
而只要当时不被处死,事后,因为张云曾打过招呼的原因,却是没有受到牵连。于是,柳如是很快就凭借着曾经的人脉和如日中天的名气,顺利从教坊司脱身了!
此刻柳如是看着钱益谦的族人与子嗣即将被押上了断头台,心急如焚之下,连忙张口向方以智等人道:“诸位公子不是曾经说过有办法,能够帮我家老爷脱罪吗?如今我家老爷已经死于走水,这事且不去说!”
“可是我家老爷留下来的子嗣,还有族人们,难道诸位公子还要继续旁观么?妾身没有能耐救得了我家老爷,实在做不到,眼睁睁看着老爷的家族被灭……”
柳如是的一番话,让方以智等人有些下不来台,平常一个个风流倜傥的公子哥们,此时却个个都脸带尴尬之色,不知道该怎么回应柳如是。
张云的手段,又岂是这些公子哥们能够想得到的,原本在这些公子哥们的眼中,总是觉得天都没有他们自己高!
崇祯帝也一定会屈服在百官的逼宫行动下,更何况锦衣卫当中也有大把的心向东林党之人……
虽然那些人因为锦衣卫指挥使马銮的阻挠,没有办法将诏狱里面的具体情况传递出来,而外面的信息也传递不进去。
但是诸位大人在诏狱里面,没有受到严刑拷打,这些信息还是能够传递出来的,毕竟那些心向东林党的锦衣侍卫总要回家吧!
可是谁想到张云的手段如此的刚烈,几乎是一夜之间情况就大变,首先是黄得功的军队全面接管的诏狱。
因此,尽管那一夜一众在外面的东林党徒,隐隐感觉到有些不安,却也没想到别的好办法,更进不去有军队把守的诏狱。
正当一众东林党徒们忐忑不安时,诏狱却突然在天亮时分走了水,而且火势十分之大,等东林党徒们反应过来之时,时间已经太晚了!
东林党剩下可以做的也就只能是去午门外逼宫了,只是逼宫,逼到一半。
却是突然风色大变,崇祯将参与逼宫的文武百官招进乾清宫之后,直接甩出了那帮软骨头官员参与谋反的证据,还有按了他们血手印的自叙……
于是,局面立刻就不可收拾!
尽管文武百官找出各种各样的理由,试图让崇祯翻案,但是却遭到了崇祯的坚决反对。
崇祯不仅坚决反对,而且下令严查,于是抄家灭族的罪名,终于落到了那批倒霉官员的头上。
当然这些公子哥们的心声,自然是不会跟此刻的柳如是吐露。
毕竟先前自己等人误判了形势,以为可以迫使崇祯低头,可是结果却……
当最终结果出来了,所有的人都有种被打脸的感觉,先前说出去的许多大话,就真的是彻底成了大话!
所以此刻的方以智等人,只能是在心里默默的吐糟,却是不怎么敢抬头正视柳如是。
而此时的柳如是环顾四周,只见目光所到之处,众人尽皆低头,不敢与自己对视!
眼见这一帮先前还高谈阔论,仿佛天下事,根本就没有什么是他们做不到的……
可现在他们的这般模样,简直是像极了,当初自己家里遭贼之后,却又没办法将对方绳之以法,自家老爷钱益谦脸上的那种无奈表情!
一腔热血渐渐冷却,柳如是的心中萌生出了一个疯狂的想法……
“冤枉啊!冤……”
柳如是抛开了一切,一边大声喊冤,一边奋力的挤开人群,很快就冲到了刑场上。
负责看守的锦衣侍卫本来就人手不够,再加上外围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吃瓜群众有意无意的帮助,这种不可思议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张云坐在监刑台上,也是目瞪口呆的看着下面的这一幕!
不过很快张云就反应过来了,连忙大声呵斥锦衣侍卫,将这名敢于闹事的女子赶出刑场。
没等张云的话音落下,离柳如是最近的几名锦衣侍卫就连忙像兔子一般蹦了上去……
此时柳如是已经拉住了钱益谦的独子的手臂,一脸的坚毅,无论几名锦衣侍卫如何拉扯,都不肯放手。
不仅如此,柳如是还尖声大叫着冤枉……
张云的脸色,在柳如是的大声喊冤中,已经是越来越黑,陪伴在张云身边的一名锦衣卫千户,看到张云铁青着的脸,是再也坐不下去了,马上从临时搭建的监刑台上一跃而下,脚步匆匆来到柳如是的身边,眼见她还是如此不识抬举。
这名锦衣卫千户的眼光越来越冷,柳如是的大名,他当然听说过,也知道不好惹!
可如今要是不惹柳如是,自己恐怕就要吃挂落……
“还不给我滚出去”恐惧之下,锦衣卫千户,再也顾不得其它,一边大声呵斥,一边伸出手强硬地将柳如是拖离了钱益谦独子的身边,准备将她扔到,早就已经在刑场外没胆子冲进来,却急得上窜下跳的一众公子哥们的身边去。
留下钱益谦怕死的独子,独自在风中凌乱!
本来以为可以凭借着这位交游广阔的姨娘,使自己脱身,结果柳如是给了他希望,在临死的前一刻求生欲望最强烈的时候,希望却又变成了一场空想。
老钱的独子再也忍受不住,此刻突然精神失常,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硬生生的挣脱了看押他的锦衣侍卫之手,在整个刑场内边跑边笑……
本来人临死之前,精神压力就十分巨大,只是一直被锦衣侍卫们弹压着,所以一些想法都没实现,可是此刻老钱的独子突然发疯,却是将下面的死囚,内心深处的恐惧之心突然勾引出来……
而看着一片混乱的刑场,此刻的张云看着还在大声喊冤的柳如是,却是恨不得立刻杀了她!
当初自己怎么就救了这么一个女人?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费力搬起石头,结果砸了自己的脚!
第七十三章……恶毒之念()
可这个时候,却不是感慨之时!
只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就在这一瞬间,张云的心中升起了某个恶毒的想法……
于是,张云当机立断抽刀在手,也学先前那名锦衣卫千户,直接从监刑台上一跃而下。
一边大声招呼着锦衣侍卫们,不必再顾及什么,立刻放开手,将所有的死囚立刻干掉!
一边也亲自动手,向现场的几千名死囚狠下杀手,手中的长刀连连闪动,几乎是一瞬间就有十几个脑袋,滚落在地。
本来在张云大声喊出:让一众锦衣侍卫们现在就立下杀手的话语时,原本没有被老钱的独子,所惊动的大部分死囚们,就已经有些惊恐了!
此刻又看到张云狠下杀手的一幕,还剩下的几千名死囚,立刻就展开了暴动……
锦衣侍卫们本来就只有几千名,虽然各自都是绣春刀在手,但无奈死囚手上也有铁链。
再加上现场已经混乱不堪,所有的死囚基本上都见到了那么一丝求生之望。
因此,在强大的求生欲望支配下,所有的死囚们就和身边的锦衣侍卫们展开了生死搏斗!
本来如此下去,手中有刀在手的锦衣侍卫,肯定是能够取得最后的胜利,能够成功逃得一命的死囚数量,绝对多不到哪里去。
但无奈的是,现场围观的吃瓜群众却足足有几十万人之多,几乎是整个南京城内的所有老百姓基本上都已经到了这里。
在这种场合下,平常就善于高谈阔论煽动人心的复社公子们,又怎么可能放过这个机会?
再加上此刻的刑场上,上万人正在生死搏斗!
这样的热闹,对于这几十万名百姓而言,具有致命的吸引力。
因此在几百名平常就喜欢高谈阔论地复社读书人的鼓动下,刑场上的局势终于失控……
排山倒海的老百姓,还有混在其中的几百名读书人,几乎是一瞬间就冲到了刑场上!
这一出,突然的状况!
让所有的锦衣侍卫们彻底傻眼,想要继续挥刀斩向死囚,结果环顾左右,却全部都是普通老百姓,因此他们理所当然地迟疑了。
他们迟疑了不要紧,一众死囚们,在鬼门关上转了一圈,此刻突然看到了生的希望,几乎所有的死囚们全部都在此刻爆发出了生命最大的潜能。
奋力的向着人群外围跑去,此刻手脚上的铁链,好像半点也不能给他们带来阻碍,所有的死囚都是拼了命的往外跑。
偏偏这个时候张云却还嫌不够乱,又在连连大喊:“不必顾及人群,一定要将这批死囚全部干掉,否则就等着被陛下追责吧。”
一众锦衣侍卫们,本来就乱的如同没脑苍蝇,心里面正有点儿七上八下,这个时候却又听到张云这火上浇油的话语,再加上想到这批参与谋反的死囚,万一要是跑掉的话,恐怕身上的这身飞鱼服,也要被皇上拨去。
于是本着死道友不死贫道的精神,几千名锦衣侍卫,全都脸带狠色,出刀向四处乱跑的死囚砍去。
至于无意之中,被误伤的百姓,那就只能算是他们该死……
追逐着四处乱跑的死囚,张云却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
眼见局势终于彻底大乱,许多老百姓都被误伤了,这下没有人敢再看热闹了,所有的人都拼了命的往外挤,而外围的人,却一直死命的往里面冲……
人群彻底陷入僵持!
眼见时机终于成熟,张云马上放弃了追杀死囚,将手中的长刀,有意无意的砍向冲在最前面的几百名读书人。
反正人群十分混乱,在死亡的威胁之下,几乎没有人再去关注别人究竟是怎么死的……
从原本的历史上,张云知道在明末的这段时期里,所谓的复社四公子经常集聚几百人在城外的桃叶渡口上评论朝廷大事,攻击所有他们看不惯的人。
这其中,张云这个赫赫有名的妖道,自然亦是他们攻击的主要目标之一。
对于这些,张云自然是心知肚明,再加上这帮子人,都是坚定的东林党徒,是江南地主士绅集团的代言人。
以前是因为知道朝廷的东林党高官们,一定会拼死的去帮他们,所以尽管知道他们经常攻讦自己,张云也没有办法。
只是刚才在混乱伊始,张云的脑海中,瞬间就升起了一个念头,那就是趁此机会,将这一帮喜欢放地图炮的读书人干掉一批!
就算不全部干掉,至少领头的所谓复社四公子,那也必须要干掉才行。
他们是复社的灵魂,没有了他们的存在,东林党在读书人中间的影响力就会被进一步消弱,这些有利于崇祯以后的行动……
侯方域拼死护卫着跟随着他一起过来看热闹的李香君,此刻在人群当中,就如同大海中的一片小树叶随波逐流着。
侯方域本来就是手不能提肩,不能挑的废物书生,在这种混乱的情况下,想保住他自己,那都需要靠运气!
更何况此刻他还要护着一个弱女子,因此很快两人就被迫分开,需要各自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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