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玄抬起手制止了雁南,雁南二人往后退了退。
“渊兮,你跟他们在外边候着,我自己进去便可。稍后要是青鸾回来嘱咐她再去收拾几间客房,雁南楚槐,你俩在这儿候着,一会儿其他人便去歇息吧,这么多人在这儿难免有些招摇。”
重玄心里七上八下,不知道迎接她的将是什么。二皇子此刻来大衍,绝对不是来看看她这位皇妹这么简单。
热化了,不想说话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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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9章双鱼19()
“泪湿罗巾梦不成,夜深前殿按歌声。红颜未老恩先断,斜倚薰笼坐到明。十三,何故站在门口不肯进来?难道怕我这个哥哥会吃了你不成?”
重玄推开门,屋内南国二皇子重昱正斜倚在祖母生前最喜欢的贵妃榻上,手里拿着的是重玄抄录的诗集,不知何时竟然落在了花厅被重昱瞧见。
“十三大衍文字学的不错,只不过这首诗的意境却不怎么好,难道我们家小十三在大衍受了委屈了?谁那么大胆敢欺负我的妹妹,告诉哥哥,哥哥好好给你出口气!”
十三,重玄的脑海里出现的却是另一个明媚的女子,立在花侧,将那满枝头的花都比了下去。
“二哥哥就会说话,哪有什么人敢欺负我,你也知道我才学大衍文字,不过是临摹着玩儿罢了,哪里顾得了是什么意思?不知道二哥哥怎么有空来此?莫不是父君……”
“十三想多了,这次不是父君让我来的,你也知道,我素来与父君不对脾气,在父君看来我是个没用的皇子罢了。此次我是为了私事来找你的,你可还记得年幼时救你的那位少年?”
重玄一愣,千思百虑的竟然忘了单独跟南国皇子待在一起有多危险,自己还有好多事不知道,可以用失忆做幌子骗骗渊兮湛兮,可是眼前的这位可是精明的主儿。说多了怕会露出破绽,这么一直不说话怕是更会让人起疑,重玄低着头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摆弄着手里的帕子佯装没听见。
“哥哥知道你不会忘了他,所以此次哥哥来此便是告诉你一个算不上好消息的好消息,那人我已经知道是谁了,可惜的是他已娶妻,你们怕是无缘了。他便是大衍过府三公子,我也是根据你的描述找了这么久,奈何那人变了模样,可依稀能瞧得出原本的样子。想当初你逼我去找他的时候,就像那离开了樊笼的狮子我还真有些怕你,如今想想,能被你那么信着也是一件幸事。本来想给你写书信的,可是你也知道如今大衍跟南国正在开战,书信往来怕会对你不利,所幸无人认识我是谁,便收拾了行装亲自赶过来了。怎么样,还是二哥哥最疼你吧!”
“那十三谢过二哥哥,可是如今那些小女孩的心思我早已经没了,要不是你说我还真不知道自己曾那么荒唐过。咱们这么多年没见,要是十三没记错的话你应该是喜欢大衍诗集的,喏,这本你一定喜欢,送你了,算是十三聊表谢意。别小瞧了这本诗集,它可是孤本。”
重玄伸手将书扔了过去,重昱半躺着没来得及躲避被砸了个正着,突然重昱“啊”的一声低呼,胸前素色衣衫被染成了血红。重玄赶紧小跑着来到重昱跟前,掰开他紧紧捂住的地方,手上的血沾染在了重玄的衣袖上。重玄慢慢掀开胸前的衣衫,露出体外的箭头瞬间吓了重玄一跳。怪不得从重玄一进门重昱便斜倚在贵妃榻上从未起过身,原来身受重伤,刚才竟然还有心思跟自己七扯八扯。
“二哥哥,伤的如此重刚才怎么不说?你这是要闹哪样?你等着,我这边去叫湛兮!”
重昱一把拽住重玄的手,摇了摇头。
“不用着急,仅仅是中了一箭而已,刚才雁南替我瞧过了,箭上无毒。只不过你让我等得着实有些久了,因是孟府,又不敢明目张胆地叫湛兮过来,只能挺着等你回来。这伤看着吓人,其实没伤着要害,只是受些皮肉之苦罢了。别这样火急火燎的出去,让外人瞧见了怕是不妥。”
“渊兮,你去把湛兮叫过来,今天下山的时候胳膊上不小心扎了根刺,一开始没察觉,这会儿竟然不小心碰到疼得紧,让她带着东西赶紧过来帮我瞧瞧。”
重昱点了点头,放心地放开了重玄的手。手刚刚才动了一下,那血便渗了出来,奈何屋里没有什么东西能处理伤口。渊兮在屋外应了一声便听见细碎的脚步声,一声远似一声。
“二哥哥,为了我,你受苦了……”
重昱深深吐了一口气,将衣衫拉好,拿起刚才那本诗集挡在了胸前。
“你这是说的哪里话,我们是亲兄妹,自小与别人不同,你这么说不是生分了吗?其实我来大衍还有一个目的,我想带你回南国,哥哥不忍心看着你受苦,即便你没说我也能体会得到你在大衍朝堂之上有多难。如今大衍已与南国开战,你若是再不回去,大衍皇帝要是知道了你的身份定会拿你开刀。父君有那么多子嗣,能忍心牺牲掉你,可我就你一个妹妹,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万劫不复。其实是哥哥无意间听见了母后大哥还有父君的对话,才忍不住想来大衍找你的。哥哥知道你想要的不是荣华富贵,如今那个你自小满心向之的男子身为敌国将领,又是一个有家室的,实在不是良配。大衍再待下去也没有什么意义,只会沦为母后父君为皇兄铺路的石子。我是个没报复的,碌碌一生也无可厚非,可是你还年轻,未来的日子多的是,不能就这样像个傻瓜一样被人利用。答应哥哥……”
重昱的手紧紧攥住手里的诗集,暗红色的血从贵妃榻底下滴落在了地上,越积越多,不一会儿便成了一片。
“哥哥,先别说话,湛兮马上到了,是妹妹不好,妹妹回来的太迟了。有什么话咱们稍后再说,只要你伤好了,就算将十三拴在马后拖回南国都行。”
重玄心里有些害怕,上次见这么重的伤还是在安定庵,那时躺在床上的是玄牝,不过与玄牝比起来重昱的伤要轻上许多。不知怎么的,自己总是有种错觉,一个不留神身边的人便会离自己而去,小岱是这样,母亲是这样,祖母是这样,就连过婷也是这样。那种死别的痛苦一度将她淹没在苦海中,那些悲伤就像是高数尺的浪头,劈头盖脸的席卷过来后,自己已被卷进痛苦的深海挣扎不得。
“你在害怕什么?手抖成这样,还是之前那个居高临下的十三吗?哥哥是不是太久没见十三认错了人了?”
重昱脸色已是刷白,说完这句话时便陷入了昏迷。重玄愣在那儿不敢去动他,她确实在怕,怕自己稍有不慎便会让重昱在自己眼前殒命。他是十三的哥哥,身上留着的是跟如今的她一样的血,那种疼爱她替十三受了,那份忧思也是避免不了的,这便是她的命。
“二哥哥,不要睡,十三给你将十三来大衍后的趣事好不好?你可知道十三初到大衍时闹出了多少笑话?说出来你一定不信,一开始我连话都不敢说一句,就怕自己会露馅,后来,后来……”
门被从外边推开,湛兮看清屋里的情况后火速将门窗掩好,拿着药箱来到了榻前。刚拿出剪刀打算将重昱的衣服剪开,手被重玄一把攥住。
“湛兮,救救哥哥!我知道他这次伤得很重,刚才说没什么大碍只是安慰我,你一定要救活他!之前小岱为我换过血,我的血是不是可以救他?如果可以别犹豫,告诉我需要多少。我求你,一定要救活哥哥!”
“姑娘,您太激动了,二皇子说得没错,这伤没什么大碍,之所以昏厥是失血过多。稍后我取出箭头,再上些药粉,再去熬些补血益气的药就可以了,不需要喝血去补的。”
重玄松开手,跟湛兮半跪在榻前,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湛兮的手来回在重昱身上忙活。屋里的血气似乎太重了,重玄一个没忍住咳嗽了几声,赶紧用手捂了嘴。还好,湛兮速度够快已经用银针封住了穴位,只差将箭头拔出。湛兮用镊子夹住箭头,手上猛然一用力将箭头放在了一旁的托盘上,手又飞速地拿起纱布将伤口按住,另一只手拿起药粉在纱布按下前将药粉洒在了伤口上。重玄帮忙按着纱布,湛兮一手捏住绷带一头托起重昱的头,另一只手拿过绷带将伤口缠好。
“姑娘,没事了。”
重玄松了一口气,看着呼吸渐渐平缓的重昱,一抹笑意如同雨后彩虹般灿然于脸上。
“谢谢你湛兮!”
“姑娘,您太紧张了。二皇子没什么大碍,你赶紧回去歇息一会儿,明天才有精神。刚才渊兮过去说您扎了一根刺,需要我马上过来,我便觉得有些不对劲儿。之前就算是被划伤都没这般焦急过,都是您自个儿草草处理了,这次这根刺还真是不同寻常。”
重玄将衣衫拉紧,身子歪向榻边将头靠在榻上,目光却停留在那取出的箭头之上,上边用大衍文字刻了一个刘字。放眼整个战场,能在箭头上刻字做标识的刘姓子弟,怕是只有帝先。
“他是我哥哥,自然与旁人不同,伤他的那个人,我一定会让他加倍痛苦。刀剑无眼,人更无情,这个世道终归不会为了某个人而改变,如果真要变上一变的话,那便从毁灭一些东西开始吧!”
重玄眼里的狠戾让湛兮有些害怕,姑娘变化得太快,她都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逼的姑娘一点点蜕变,如今已经与原来的姑娘判若两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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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0章双鱼20()
“姑娘,夜色渐深,男女共处一室总归会被人诟病,依湛兮的意思,您还是回房休息吧!刚才我进来前瞧见雁南在,平日里他最是心细,丝毫不比女子差,有他的照料姑娘也不用太过担心。”
湛兮将药方写好后放在了桌上,开始收拾药箱。重玄扫过药方之时不禁一愣,方才想起南国长公主重玄不通医理,可是她却是懂得一些的,刚才情急之下自己竟然没有去救治重昱,而是在那痛哭,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关心则乱?
兴许是自己太过于进入角色,以至于忘记了原来的本事,重玄只能在心里这么安慰自己。看着榻上的重昱,重玄觉得自己竟然在两个角色之间游刃有余了这么久,之所以没有出纰漏,那是自己运气好,以后还会不会有这样的运气她便不晓得了。
重玄见湛兮收拾妥当,站起身来走到了门口,手刚推开门,雁南便来到了门口,虽然已是极力的掩饰,依旧能看出焦急之色。
“雁南,你家主子太累了已经睡着了,你进去伺候。稍后我会让人将换洗的衣裳跟药汤一块送过来,记得叫醒你家主子,好好服侍。明早可能会有人住进来,到时候有事又恰逢我不在府里的时候可以找那位董公子,他可以相信。”
“是,姑娘!”
雁南说完从重玄身侧走了进去,将门重新掩好。
“楚槐,孟府虽然一向没多少贼人敢擅闯,可是今晚你还是要受些罪在门口守好了,要是有什么异常记得让人通知我,不管是什么时候。明天我会让渊兮来接替你,我知道你现在赶了一天路会很累,可是渊兮毕竟是个女子,也忙了一天,体力上还是不及你的。”
“楚槐明白,护卫主子是楚槐的本分。楚槐未能安全将主子护送到姑娘面前是楚槐失职,姑娘未曾怪罪已是莫大的荣幸。”
重玄往四周看了一眼,虽然已近三更,还是有丫头小厮来回穿梭于院中,平时这个时候应该也是如此只是重玄从未见过罢了。
“楚槐,哥哥到底是为何受伤?”
“回姑娘,我们原本是七人来此,不曾想经过一个荒无人烟的树林的时候突然碰到大衍军队跟南**队激战,当时一片混乱,为了护卫主子有俩人当场毙命,我们是好不容易才逃出来的。雁南的胳膊还被箭划伤,只不过伤得不重未曾吭声罢了。”
“湛兮,你再进去帮雁南看看包扎一下。”
湛兮敲了敲门便推门进去,见重玄盯着自己的脖颈处,楚槐不禁赶紧用手捂住。
“楚槐这是被划伤的无大碍,不用劳烦湛兮姑娘上药了。”
重玄抓住楚槐的手腕将手从脖颈处挪开,一道两寸来长的伤口已经结了痂,伤口附近的衣领上已被污血染成了黑红色。
“你们受苦了,我跟哥哥不会亏待你们的。”
“姑娘说的哪里话,这些都是我们应该做的,楚槐既然跟了主子便一定会衷心护主,直到没有能力的那一天。”
楚槐剑上的流苏看着有些年岁了,已经零零落落的剩下了了数根丝线,如意结也有些松散。看来一定是他中意之人亲手给他系上的,才会佩戴这么久。
渊兮顺着重玄的目光看去,也发现了那个流苏,用帕子捂了嘴没敢多说话。重玄没有再说什么,放开楚槐的手腕,用手拍了拍他的肩,转身走出了花厅的长廊。渊兮紧紧跟在重玄身后,待来到假山处时方敢开口说话。
“姑娘,刚才是不是见到楚槐剑穗上的流苏有些动容?其实不怪奴才多嘴,这么多年以来他的心里是一直有姑娘的,只不过碍于身份地位太过悬殊不敢说破。渊兮知道姑娘心里明白,可是如今看样子这个傻大个竟然没有一丝娶妻的意思,姑娘是否……”
重玄没想到楚槐心系之人竟然是她,虽然自第一眼看见重玄起便觉得她不会是那种没有人爱慕的,可是成为重玄这么长时间以来,却是第一次听见别人说有人爱慕自己。重玄苦笑了一下,不知道该如何去回应。
“渊兮,我明白你的意思。如果我不是重玄,你还会这么说吗?将来我会怎样从来都不是由我自己去决定的,我知道父君也绝对不会任由我胡作非为。如果我猜的没错,必要的时候会有人亲手送我走上黄泉路,而那个人选,父君属意于你对不对?你之所以会去劝,说明你还记得我为何会来南国,就像你春节说的那样,我一开始可能会为了过尚贤而来,可是如今已经全然不是。二哥哥说的没错,过尚贤未必会是良人,而楚槐更不可能是我未来的夫君。我连自己有没有未来都不清楚,如何去重拾勇气跟别人携手不弃?”
“姑娘,是渊兮僭越了,我知道姑娘心里明亮得很,看到楚槐以后却又忍不住说了出来。其实现在没有了过尚贤,你可以试着去接受楚槐,我相信二皇子宁愿你嫁给楚槐也不会希望你孤苦一生。虽然楚槐如身为二皇子贴身侍卫在您看来没有什么,可是在南国那可是让很多待字闺中的女子夜不能寐,食不知味的。当然,我不是说您看不上楚槐的地位,我,我……”
院子里灯火通明,重玄的心里却很是暗淡,就像永远也看不到头的漆黑山洞一般,只能往前走,稍有不慎便会碰壁。那些曾经看似明朗的东西,如今慢慢被黑暗吞噬,渐渐消失不见,不是感觉不到恐慌,而是早已经习惯。
“嗯!楚槐是不错,而且南国将来的驸马爷也不需要有多高的地位,等征战结束我便嫁他如何?”
“姑娘莫不是在开玩笑吧?”
“知道我在开玩笑还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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