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着?”
孙洪强已经被吓得瘫软在地上。
没过一会儿,从门外走进几个人,孙洪强抬眼一看赫然发现他的老婆,还有警察张新,还有一个腿稍微有点瘸的人走了进来。侯丽娟已经泣不成声了。
孙洪强大骂道:“王八羔子的,放了我老婆!”
张新走过来对着孙洪强柔声道:“她没事,我只是想问问你,你还跟个**似的想赌吗?难道非要妻离子散,家破人亡,命都没了你才肯回头?”
“我不赌了,我再也不赌了。”孙洪强和侯丽娟相拥而泣。
第二十九章 话不投机半句多
“谢谢了,高大哥。”张新抽着烟感激地道。
“没什么,那帮朋友是反赌俱乐部,都是公益慈善的,倒不全是卖我的面子。他们已经做了好多场的赌场骗术宣传了,偏偏还是有许多人沉迷赌博唉。”高飞似乎也有点想不通。
“赌博丧失人性啊。你瞧瞧他们赌的时候,那神情,那眼睛,就跟中邪了似的。你说他们那些赌术都出神入化的怎么弄的?想要什么牌就能弄什么牌?”张新还略微有些好奇地道。
“他们说是千术。其实就是骗人的。跟魔术不完全一样,魔术还要靠道具,他们多是靠手法,联合作弊之类的,具体我也不懂。他们也不能搞揭秘的,否则要惹麻烦的。你拿根勺子给我。”
张新从厨房里拿了根勺子过来。
高飞用食指和大拇指捏着勺子来回轻轻地摇晃,没有过一会儿,那勺子竟然开始弯曲断裂了开来。“你瞧,我两根手指就能捏断这个勺子了,我会气功,厉害吧?”
张新鼓掌道:“高大哥你还会这手?”
高飞笑道:“其实是很简单的道理,捏着勺子来回变向的甩,由于时间一长金属疲劳,无法恢复弹性形变,连接处会变软,勺子自然就会断了,谁掌握了这个来回甩的技巧就谁都可以会这个什么特异功能什么的,都是假的。”
张新无奈苦笑道:“亏我读了那么些书,连这些也不知道。”心里却想到,并不是所有的灵异事件都是假的呀。
高飞拍了拍张新的肩膀道:“别在意,书本,老师教的都是原理,关键看你自己的思考了,就看你面对眼前的一切是否会用自己所掌握的一切东西去探究。”
张新不知道,经过那么多人苦心积虑的一番努力,孙洪强能不能成功戒赌,也不知道侯丽娟能不能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
转眼间,秋去冬来,天气突然寒冷,一夜醒来,外公家院子里光秃秃的椿树已经披上了一身白袍。离过年还早,却因为这突如其来的一场雪和突降的气温,所有的子女都担心老人回来探望一下子聚集起来。家里的不少亲戚都拎着东西回来。平时冷清的院子里此刻竟热闹起来,舅舅家,姨母家,还有兄弟姐妹以及他们的孩子们济济一堂,家族热闹的氛围在屋外寒冷的衬托下越发显得珍贵。
酒足饭饱之后,亲戚们有的去收拾餐桌、厨房,有的陪着外公外婆聊天,有的抽着烟聊着股票投资以及街头巷尾的一些传闻。忙完了,便又约在一起打麻将。年轻一辈的有着各自应酬的却纷纷离去。
张新一个人回到属于自己的那个房间,躺在床上翻着相册,想念许久没有归来的父母,小时候一起旅游相拥的场景时隐时现,没过一会就沉入梦乡。
一阵电话铃声将张新从睡梦中惊醒。张新看了看手机却发现是吴科长来的电话,不禁皱了皱眉头。
“小张啊,恭喜你啊,你那篇从宝珠金店抢劫案改编的小说《一宗劫案的背后》获得大奖啦。估计局领导下周一的时候差不多都要知道了。”
张新腼腆道:“谢谢吴科长,真的假的?我还没有收到消息,您的消息倒是蛮灵通的啊。”
吴克群笑道:“哪里哪里,只是认识圈子里的几个朋友,人家看到是我们单位的,自然就多嘴问了问,你获奖了,我们科里也是大有光彩的呀。星期一来局里的时候我们给你庆祝庆祝吧。”
张新依旧笑道:“谢谢吴科长呵呵,等确定公布了再说吧。”
挂了电话之后,张新喜不自胜,迫不及待的想去网上查询一番。没过一会就接到了曙光文学奖评审组委会的电话:“你好,是张新先生吧?我是曙光文学奖组委会的工作人员,恭喜你,你的作品《一宗劫案的背后》获得本次曙光新人奖。我们已经发了邮件,具体事宜请关注您的电子信箱。请务必到时候参加颁奖会议。周一的时候,我们会发会议邀请到你的单位。再次恭喜。”
张新道了声谢谢之后,喜不自禁,下了楼,亲戚们大多都走光了,还有就住在本镇的几位在,再有就是依然还在牌桌上奋斗的人们,张新也没有多说,打个招呼之后立刻收拾收拾坐车回了淮城。
雪后寒,回到家里,张新脱下外套抖掉满身的寒意,赶紧坐到了电脑边。作品获得曙光新人大奖着实是一针强心剂让被闲置的张新心潮澎湃起来。同一时间张新将**和日志全部进行了更新。众多友人纷纷发来了祝贺之词。
第二天,张新喜气洋洋地走向办公室,办公室里几乎所有人都提前得到了消息,颠覆了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的古训。同事们都纷纷围拢在一起道贺。
吴克群科长第一时间亲切地召见了张新,再一次送上了亲切慰问,勉励张新同志再接再励在本职工作上发挥更出色,在个人能力水平上更进步,为创建和谐社会扎扎实实苦干实干。又与张新聊到家庭亲戚,又关心仍旧单身的张新有没有交女朋友的计划,又热情地介绍说有一些领导家的女儿可以考虑相处相处,积极地试图安排一次相亲诸如此类,又约定了晚上就搞一个全办公室人员都参加的庆功会。一瞬间张新觉得自己拿的并不是什么不值一提的曙光新人奖,却是仿佛完成了拯救世界于水火,挽狂澜于既倒,为世界和平做出了卓越贡献的重任。
等到张新走出吴科长办公室的时候,张新揉了揉由于长时间保持紧张坐姿而疼的臀部,又抹了抹额头上的汗滴才发觉有时候有喜事出风头也不见得是好事。古语有云: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诚不我欺也。
等到下班,张新打了电话约了老领导赵阳、黄叶、高飞老刑警队的几个人周末相聚。与办公室里陌生的几位相比而言,少言寡语的刑警队倒让张新自在的多。更何况赵阳是老领导,黄叶是一起破案子的搭档,高飞虽然现在只是饭店老板却帮了不少大忙。
远处不表,且说眼前的酒桌之上,吴克群科长端着酒杯仿佛一个大将军,在战场之上挥斥方遒、纵横捭阖、鲜遇敌手。这顿为张新获奖为名而聚在一起的酒宴花了张新大半个月的薪水,而推杯换盏之际张新统共也没说过几句话,只是礼貌性保持着微笑以不善饮酒为拒。人常言酒逢知己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的确如是。
第三十章 酒逢知己千杯少
周末,好再来饭店。张新与黄叶、赵阳、李延锁、高飞五个男人聚在一起。
张新端起酒杯对着赵阳说道:“在刑警队期间给老领导添了不少麻烦,从您身上我学了不少东西。这杯酒我干了,您随意。”说完那仰了脖子将一杯白酒全部干掉。赵阳全然没有往日的威严风范,此刻只是如同一个家庭长辈般呵呵笑着也将手中的白酒干掉。众人纷纷叫好鼓起掌来。
随即满上,众人夹着菜也互相敬着酒。张新又端起杯子来对黄叶说道:“老黄,咱是搭档,咱们合作的时间虽然不长,但……我不多说了,你懂的,都在酒里,这杯我敬你。”
酒酣耳热之后李延锁道:“张新,咱们交往时间不长,也没有怎么多说话,老黄知道我,我这个人不太会说话,总是显得很认真很严肃,他给我起了外号叫李严肃。我只希望我们以后也能够成为好朋友。”说完就把酒干了。张新也杯到即干。
老黄调笑道:“小李,你也玩煽情。哈哈,张新啊,小李只是性子比较真,是个好朋友,以后你就知道了,赵队长,老高,来,咱们也不能落后,我们也喝!”
赵阳道:“这酒啊,看起来像水,喝到嘴里辣嘴,喝到肚里闹鬼,走起路来绊腿,半夜起来找水,早上醒来后悔!可是啊,有时候啊没有它还真不行。”
老黄笑道:“哈哈,赵队长,你可不要贪杯啊,呆会回去了,嫂子找你的麻烦罚你是小事,再弄得你的这几个小老弟回家不得安生,那可不行啊。”
赵阳哈哈笑道:“那要看你有没有把我老赵喝倒下的本事哩,来走一个?”
李延锁微微笑着转过头对张新问:“什么时候去京里领奖?”
张新道:“下下个星期呢,还早,正好我还可以见几个老同学,到时候多请几天假呗。”
李延锁晃了晃手中的杯子道:“你这次获了奖,说不定就要高升了呀。调整工作的时候去活动活动吧。”
李延锁说着这些话的时候,黄叶与赵阳也不闹腾了,都开始安静地夹菜。
张新晃晃脑袋道:“谁知道究竟哪里的一亩三分地好呀,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说的真好啊,只要你进入了圈子,怎么搞都逃不了。到时候再说吧,到哪都一样。”
赵阳接过话头说道:“今朝有酒今朝醉,莫管明日瓦上霜。来来,喝酒。”
高飞却道:“做自己想做的事,其实赚五百块,赚四百九十九块,没啥区别。你不犯错,他又不能把你给开了,就这个好处。你幸运,又不用养家糊口,家里条件还凑合,所以呀,咱小张从不操那咸蛋子心。”
赵阳夹了一筷子红烧肉道:“老高,你这红烧肉越来越地道了。”
高飞故作不快地道:“赵队长,什么叫我这红烧肉。您要是真把我给红烧了,看谁敢吃啊。”
张新哈哈大笑道:“没啥别的,就冲老高这手艺,咱必须来个满堂红,赵队长您起个头!”
赵阳笑道:“好的,今是张新花钱买的菜,打算搁家里弄的,结果怕麻烦还是扔到老高这里,说是相信老高的手艺。经过今晚上的又一次实践证明,老高的厨艺的确是长进了,咱们干了这一杯,尤其是老高要多喝点,辛苦了。”
众人仰脖子喝完后都略微有些醉意,便慢慢缓了下来。酒桌上喝酒太急了不好,不能吃菜,不能聊天,不能尽情。当然还有另外一种观念认为酒桌上就是喝酒,说一堆话完全没有意义。但很明显,在好再来饭店已经微醺的几人不是这两种人中的任何一种。
夜幕悄悄蒙上了城市的眼睛。
赵阳大着舌头对张新说道:“去京城的时候,我找个私人的车,送你去。”
张新微微摆手道:“谢谢老领导啦,不用了,就坐车,车票钱总比油钱和过路费便宜。京城我还认识路,丢不了!哈哈。”
赵阳似乎还想说些什么,手包里的电话却响了起来。赵阳哆哆嗦嗦掏出电话,接通之后声音却尽量的清晰和稳定。
“我们这边结束了,正往回去。马上到家了。嗯,嗯,嗯。”说完就挂了电话一个趔趄。
老黄见状一把抓住赵阳说道:“我送赵队长回去吧。”
赵阳叹息道:“我没事。可惜了,小张啊,你来刑警队时间不长啊,很多东西还没有学到啊。可惜了。”
张新一个人回到家里,打开邮箱,陈飞寄了邮件,报了平安,还有好几张景色绝美的照片。每当这个时候,张新还是有些羡慕可以天涯四处漂泊的陈飞,不过张新知道在外漂泊的苦。尤其是去那些人烟稀少的地方更是危险重重。
张新又一次对自己的人生陷入了迷茫。想起上高中时候写作文经常会用到的尼奥斯特洛夫斯基在《钢铁是怎样炼成的》里面写的一句话人:人最宝贵的东西是生命;它,给予我们只有一次。人的一生,应当这样度过:当他回首往事时,不因虚度年华而悔恨,也不因碌碌无为而羞耻;这样在他临死的时候,他就能够说:我已经把我的整个生命和全部精力,都献给了这个世界上最壮丽的事业——为了人类的解放而斗争。
当一位英国记者问作者为什么以《钢铁是怎样炼成的》为书名时,奥斯特洛夫斯基回答说:“钢是在烈火与骤冷中铸造而成的。只有这样它才能成为坚硬的,什么都不惧怕,我们这一代人也是在这样的斗争中、在艰苦的考验中锻炼出来的,并且学会了在生活面前不颓废。”这个书名,形象地概括了他所要表达的思想内容;他们那一代人的成长道路和思想性格。
如今呢?
每一个人年少时都心比天高,怀揣着改变改变世界的梦想。长大后才发现世界太大,太坚固,几乎很难改变。于是我们在想是不是我们不够成熟不够圆滑?于是我们妥协,努力向社会中如鱼得水的人们学习那些所谓宝贵的处世经验,然后对那些刚刚走入社会满腔热情和抱负的年轻人叹息道:“你还不够成熟。”于是这个世界因为此而少了一个为了国家和民族的命运福祉而经常在自己的卧房里走来走去的青年斗士。
赵阳是部队退役下来的,有着军人独有的豪气和洒脱,也有着军人的独特的聪明和智慧。黄叶是正牌大学生,比张新还要早两年,那个时候的大学生还是相当的值钱,因为稀少,因为学术论文还是可靠很少发现雷同的。李延锁呢,不熟悉,但也是什么书香门第,也许是找了什么关系进来的,老高是退役的士兵,据说在部队里就不停立功。
如果真的被这一切磨平了棱角,大家都成了雷同的石块,那么无论质地再好,再坚强也没有与众不同的存在意义了。
第三十一章 有鬼初现
京城,小雪。
张新出了火车紧了紧脖子上的围领,空气并没有想象中的寒冷。
在出站口不远处的地下通道里围着一些人,一个年轻的男子抱着吉他引吭高歌,瑟瑟的风刮起他的长发,像极了花了重金打造的演唱会中刻意营造出的摇滚力量美。
张新停下脚步,斜睨了一眼,面无表情,在这陌生又熟悉的城市里,张新多了一份新鲜的劲头,愿意为此稍微停留下来。
围观的人群几乎拥满了半个地下通道,那年轻男子异常投入地演奏,略微沙沙的嗓音将一首《加州旅馆》演绎出别样的风味。
两个约摸十岁左右的孩子频繁地穿梭于人群之中,张新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跟着这些原本应该更年轻活泼的生命跳动,他们的衣服并不鲜亮、有些老旧,面容上没有喜色,脸庞甚至还有些黑色的灰痕,动作敏捷却很张弛有度不像一般的孩子缺乏运动的控制力,似乎经过长久的训练。他们将手不停地伸进围观人群的口袋里,摸出一个钱包后又迅速地离开。约摸七八秒的时间,他们从人群之中摸出了三个钱包后立即远去。
此刻的弹奏着《加州旅馆》的帅哥正好唱道:“SuchloveplaceSuchloveface……”
傍晚时分张新躺在在毕业的大学附近的快捷旅馆里,拨打了几个电话。随即走到旅馆大厅中坐在沙发上等待。
外面的雪太小了,没有在繁忙的地上留下任何痕迹。
一个略微浑厚的男声突然响起在耳边:“朋友,借个火。”
张新转过头一看露出了笑颜。略微有些圆的脸好、厚实的嘴唇叼着烟卷,短短的头发趴在头上,黑色的外套包裹着略微发福的不高的身材,看起来有股特别的书卷气息。
“海波。”
“张新,来了也不早点打电话给我,走一起去吃饭。来了逛过你的母校没有?你还记得以前学校边的酸菜鱼馆吗?”胡海波笑容满面、热情洋溢。
酸菜鱼馆座落在学校北门的对面楼的拐角,在开心乐园网吧的旁边。它的老板还是那位高大帅气略微有些黑的安庆宿松人,永远笑着脸迎接每一位顾客,哪怕你点的只是一盘青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