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谢谢东南西妹纸的地雷哈,mua~~
☆、24
第二十四章野心
“你恨她吗?还是为了证明什么?你说是新买的房子;却依旧布置成她喜欢的风格。”阳一一有些疑惑。
“瞒不过你;的确是为了证明什么,”阿谦关了火,往面上搭了片芝士;“我是在这边读的大学,爸妈前后病逝;妹妹在家乡丢给阿姨养着,我的学费、生活费还有妹妹的生活费;都必须靠我课余去打工挣来;当然那时候还没投奔纪总;穷的很。她是我师妹;本地人,家庭不算大富;却也是将她从小当成公主般养大。最初是她追的我,死缠烂打、寻死觅活地非要跟我在一起,陪着我打工,给妹妹寄钱……很多事情,现在回想起来还是会觉得虽然苦,却很快乐。她常常幻想我和她之间未来的家,就是现在这模样,不需要别墅,大的可怕,电梯公寓当小窝就足够,但是要有花园或者很大的露台,三间卧室,我和她一间,宝宝一间,再把妹妹接来住一间……当初觉得这梦想很美,但离得好远,现在终于实现,却成了纪念品。”
阿谦将面端到餐桌,递了筷子给她,随后才继续说,“你问我恨不恨她……其实不恨,我很理解她。当时她家里突遭变故,投资失败,欠了一大笔钱,父亲被追债追的上吊自尽,妈妈成天以泪洗面,她伤心欲绝,可我什么都做不了。那老头的确帮了她,不仅还了债,还把她妈妈也接到国外,另外买了房子安顿下来,可她却没撑多久……走之前不肯见我,甚至只言片语也没给我留下。她妈妈说她希望我就此忘了她,但我仍然时至今日也没忘掉。”
“阿谦……”阳一一漫不经心地用筷子挑着面玩,“你给我讲这些是什么原因呢?告诉我说女人其实更占便宜?能用美丽和身体去换想要的东西?最后还依旧能让男人念念不忘?”
“其实没什么特别的,刚好讲起罢了,”阿谦坐在桌子对面,依旧笑的开朗,“吃面吧,都快糊成一团了。”
“可是你对我……这么好,会让我想到死刑犯被执行前的饱饭,”阳一一皱着长眉说完,又勾出不正经的笑来,“莫非我长得很像你女朋友?”
“嗤,她长得远不及你好看,”阿谦摇了摇头,又道,“我对你照顾些,当然有我的道理。可莫非你觉得纪总就对你不好了?我对你怎样,自然是建立在他对你怎样的基础上的。”
阳一一闻言,先吃了一筷子面,对阿谦竖了竖大拇指后,再挑起另一夹,问,“你觉得我贪心了是不是?”
钱、地位、宠爱……纪离都给了她,她如果还奢求其他,一定是不识好歹,自讨苦吃。
阿谦虽然没有明着回答,但这一定是他心里的想法,阳一一闷着头将面和荷包蛋消灭的干干净净,半夜吃高热量垃圾食物的确会让人心情愉悦。她扯过纸巾擦了擦嘴,然后才平平静静地开口:“其实不用想太多,就当是我性子野惯了,能靠自己的时候,就不想靠别人。”说着,阳一一按住阿谦拿碗筷去洗的手,自己端着进了厨房。
“这样是承认了你真的有打算离开纪总?”阿谦跟了进来。
“他都看出来了,我还藏着掖着做什么?”阳一一拧开水龙头,拿了洗碗布开始洗碗。
“刚刚那个所谓的性子野就是原因?”阿谦摇了摇头表示不信,“这原因还不至于让你想藏着掖着吧……”
“那你想听到什么答案呢?我喜欢他?”一一撇开唇角笑笑,“阿谦,你何不这样想?假设你已经有一份工作,但你还想跳槽到其他地方去,在你确定获得另一份工作前,会让之前的雇主知道你的打算?”
阿谦沉吟片刻:“这样说也不是没有道理。”
阳一一唇角笑意更为动人,“之前他给我开条件的时候说,三年内如果我没靠自己红起来,他再帮我,却并没说三年内会阻止和破坏,但这事我没和他商量报备的确是我的失误。如果早知道他可以从别人处获知我的打算,我还是该鼓足勇气提前告诉他,反正他说会成全,我也不至于丢掉这次机会了。”
“你居然是在后悔失去这次机会?”阿谦显然是十分惊讶,“莫非现在你依然想离开纪总?而且你刚刚以跳槽为喻,是真的觉得去演艺圈混比在纪总身边好么?”
“坦白说,我不知道。在跟纪离之前,我认为我有足够的思想准备来应对一切后果,可现在看来却远比我所想的困难,对那个圈子一定也是一样。可至少目前,我想去闯,而不是停留在他身边,即使他对我真的很好……就当我贱骨头适应了苦难,倒享受不来滋润和幸福了。”
阿谦皱紧了眉头,显然阳一一现在的平淡与理智让他十分困扰:“那他给你说的三年呢?那些现在进去的利弊呢?你不考虑一下?”
阳一一用干净的布将碗里的水擦净,递给阿谦,徐徐叹了声,“我当然会好好考虑一下。”顿了顿,又笑着说,“阿谦,其实我不是个习惯安于现状的人,不然我就待在阳家了,至少衣食无忧,以后即使是盲婚哑嫁,对象也必定是大富之家,只要我愿意,总能让自己过的比较好……而不至于像现在这样漂泊无依。”
阿谦摇着头接口:“有几个漂亮的女人没野心?”
“对,就是野心,”阳一一的杏眼因为笑容而弯成月牙,其中的媚人水意更让这双漂亮的弧线透着惑人的光芒,“我一定要征服什么才能获得满足,现在的情况,要么是演艺圈,要么是他……唔,对,阿谦你帮我参考一下,要是我跑到他面前去说这样一句话,他是会开心还是会生气?”
在阿谦给出明确的反应之前,她已经活灵活现地假装阿谦是纪离,眯起眼睛做性感飘忽状,开始端着腔调演起来:“离,或者征服世界,或者征服你,这,就是我的决定。”
阿谦深深吸了口气,将略显苍白的脸别开,脸上是快被恶心吐了的表情,可他好歹没明说,只十分好涵养地点明:“……还是选择题哪里算决定?”
阳一一正经神色,抿唇点头:“也对,那你说,他是希望我征服他,还是征服世界?”
阿谦难得的说话这么慢且犹疑:“大概都不希望……”
“哦,如果我加一句……”稍一停顿,又变做作忧伤状,“而你,就是我的世界……他会开心吗?”
阿谦真的觉得自己的全身累积的素质修养全被磨光了,才无力吐出一句:“……可能会吧。”
可阳一一却不仅不领情,还瞬间翻脸,掀掀眼帘满是不屑:“我去和他说这些,当我真演恶心恶俗电视剧呐!”
阿谦后悔用好脾气来对付阳一一了:“我就不该那么温和地跟你说话!”
阳一一摆摆手,微微笑道:“别这样说嘛,你看,你的一段真心话换我的一段真心话,还是划算的不是?”
阿谦本来正无言地往厨房外走,听到这话后回过头来看她:“你确认是真心话?
阳一一在脸侧举起三根手指,一脸诚恳:“确认。”心里却另外补充了两个字:才怪。
她都不知道自己是真心还是假意,只知道说出口的答案,一定是她最希望为真的答案。
是因为有野心,是因为习惯了靠自己,而不会是可能畏惧的为他牵动的真心。
阿谦也撇了撇嘴表示不信,但却不愿意再和她继续纠缠这个问题,便先走出去,在客厅说:“雨没有小的趋势,我给你找洗漱用具,等你去洗澡,我再帮你把客房收拾出来。”
阳一一没有再次拒绝他的收留。
可晚上在客房的床上,她却彻夜无法阖眼。并不会烦躁地辗转反侧,却是怎么也没有困意,整个人意识清醒的可怕,连暴雨是凌晨4点开始转小,早晨6点15分彻底停掉都知道的清清楚楚。
而等到阿谦7点起床,便发现客房已经空空如也,被子铺的整整齐齐,仿佛从来没有人睡过。
厨房里有煮好的酒酿圆子荷包蛋,还冒着甜香的热气。
可她已经离开了。
而等到8点半,他去酒店接纪离的时候,却接到她的短信,分三个逻辑不太连贯的小短句:“我登机了。花园很漂亮。谢。”
投桃报李,礼节周全。
真是无法不去喜欢她。
即使她是真的自私、势利、有野心、刻薄、爱捉弄人……
可恨,但也可爱。
不过,他的喜欢,也无关男女之情。只是他会在能帮的时候帮她,按照他的想法。
阿谦笑了笑,收起手机,刚好看到纪离从酒店出来,便驱车迎上去,待他上车后,自己回到驾驶座,启动车子,隔了会儿才试探着问:“兰小姐那边……我去谈结束?”
“你下次来时,再找她谈也无妨。”纪离按开窗子,点燃支烟,于唇边深吸了口后,稍稍皱了眉头,“不必大方。牛皮糖似的,昨晚丢了好久才甩掉,闹的我头疼。”
你头疼估计还有其他的原因吧?纪总……
而且曾经沧海难为水,由奢入俭难,人比人会气死人吧?
阿谦很想厚道地不笑的,但最后依旧忍不住,只得轻咳了几声来掩饰:“看到阳小姐,再听到纪总对她说的那些话,对比之下,自惭形秽又找不到地方发泄,只有缠着纪总要说法了。”
纪离不置可否地又吸了口烟,再缓缓吐出,将烟掐灭在烟缸中,“她回去了?”
“嗯,早上自己打车去的机场。”阿谦停了片刻,才缓声补充,“她还是挺低沉和失落的,开始时有些混乱,后来又沉静了下来,举了跳槽的例子来解释为什么瞒着你,说她是性子野惯了,喜欢靠自己而不是别人但会认真考虑你说的三年。”
在纪离身边当助理也已经有段时间了,他当然明白一个好助理就是要揣摩准老板的心思,懂得说老板不方便说的话,主动而热情地解释老板想知道但是又不会问的事情。
这方面,阿谦绝对胜任。
“野猫。”纪离听完,忽然风轻云淡地说出这两个字。
此时正遇红灯,路边居民区下面的草丛里藏着一只黄猫,正眯着眼睛享受一个小女孩的逗弄,阿谦也看到此景,似乎真认为纪离在说这只猫,笑了笑接话:“流浪猫其实最乖觉,长期的恶劣环境教会了它讨好人类,从而获得好处。可当你对它动了恻隐之心,将它抱回家,时时为它牵动情绪,却反而成了猫奴;而且最怕是此时它的心还在外面广博的世界,不甘为你停留太久……”仿佛觉得自己说的有些明显和具体,阿谦适时收口,“纪总你看这只猫眯着眼睛的样子,多像只小狐狸啊,狡猾又可爱不是?”
车中的烟味已经散的差不多了,纪离神色漠然地升起了窗子,简单地认同:“的确像。”
绿灯亮了,阿谦一边笑一边开车,再无比正经地转回话题:“哦,对了,纪总,阳小姐还说她因为野心一定要征服个什么,现在的目标不是世界,就是你。而且她问我,如果把这句话说给你听,再加一句你就是她的世界,纪总你会不会开心?你会高兴她征服世界还是征服你?”
纪离听到这儿倒是轻声笑了出来,良久,方低低叹道:“……真是小孩子胡闹。”——
作者有话要说:好坎坷的更新
具体过程微博上有,我就不赘述了。大概就是**在外面呆到凌晨2点,回家后想更更不上,早上6点50提前起床,还是更不上
于是马上往手机上下可以开word的应用,因为单位没网,还好手机可以缓慢地开网页版的晋江
你们现在看到的章节,是我用新下的应用一段段粘在更新框里的我在监控录像下冒着生命危险搞了一上午手机
如果有粘贴的问题晚上回家电脑改吧,如果能登陆上的话
这不是本篇文第一次经历这样的困难了,大概是本来就不是啥好文,才这样百般不顺幸好有你们,不然这个作者早就心灰意懒,可有可无了
ps:谢谢我是巨人君、jerry、小坏的地雷和手榴弹,么么哒
周末日更补前几天的欠缺,对不起大家
☆、25
第二十五章病痛
阳一一面无表情地回到m市的公寓;第一件事就是去浴室。
她觉得自己惫的很;已经远超过48个小时没有阖眼;她很想泡个澡来放松解乏。将自己沉进放了薰衣草精油的浴缸里;她长舒出一口气,闭上眼睛,后仰脖子靠在浴枕上;没一会儿就是无法抗拒的晕沉袭来,四肢无力的她完全不能抵挡这阵困意;直接昏睡过去。
梦里如在薄冰上举步维艰地前行;入目寂凉,空无一物,前方隐有微光指引;却如此缥缈;时有时无,忽地一脚踩空,她直直坠入刺骨的暗河,身体一寸寸被冰结起,连颤抖的空间都不给她……
阳一一于抽搐中猛然醒来,睁开眼睛,眼前却是一片黑暗,几乎怀疑自己是瞎了,适应了好久才发现已经是晚上。没有开浴缸加热,水早已冰凉,可她撑着力气抬起手腕,放在额头上,却惊觉自己滚烫的可怕。
手机在客厅不止歇地响着,隔一会儿断掉,然后又复响起,听铃声应该是她自己的那支。她下飞机的时候开了手机的吗?她都不记得了……
阳一一深深地呼吸,觉得胸口拉风箱一般的嗡嗡生疼,毕竟是太放纵了,两晚上没睡觉,昏倒在浴缸里泡到水冰凉,大概铁人也会生病吧?
她扶着浴缸壁,随着哗啦啦的水声勉强把自己从水里拖出来,披上浴袍,拉着沉重的脚步去到客厅,不过几步距离,却像走了几千米,背上不知是虚汗还是水,粘腻腻地贴着,难受至极,而等她舀到手机的时候,已经累的直喘气……刚断掉的电话,又一度在掌心响起,阳一一看着屏幕上“袁深”两个字,瘫坐在沙发上,想了许久才接起来,却说不出一个字。
那边是袁深试探的询问:“喂?”
“嗯……”阳一一给了个鼻音的回复,然后就开始不息地咳嗽。
“怎么回事?一一?一一?”袁深声音越来越大,也显然是越发着急。
“……没事,没事的,呛着了……咳咳。”阳一一勉强控制住喉咙的难受,深深地呼吸来压来自肺部的躁动。
“你生病了?”看着是问题,袁深的声音里却带着深深的笃定,“怎么声音变成这样?”
“真没关系……小袁你找我什么事?比赛完了吗?”阳一一果断切了话题。
“等我回来再说。”袁深说完就挂了电话。
阳一一也没力气争辩或者深思,垂下手腕,侧过脸就又是一阵猛烈地咳嗽。
掩紧浴袍,阳一一起身回卧室,但才走到第三步,脚下便是一软,直接就栽在了地上,人事不知。
等再次醒来,就已经是在医院病房,天花板雪白,四周静谧,点滴的声音滴答滴答的,极有节奏。
随后最先出现在眼前的,是太沪一下子凑过来的脸:“万万!你醒了吗?”这张脸很快又消失,而他那贱贱的声音则几乎响彻整间医院:“医生!护士!这里的病人醒了快来看看!”
阳一一有些头疼的闭眼,再睁开又看见袁深的俊颜,正微蹙眉毛俯视着她,低声问:“好点没?”
阳一一微微点了点头,随后又笑:“你们怎么把我带出来的?”
“……这个你暂时不必去想。”袁深抿抿唇,探过身子将床摇起来。
“可是我印象里只穿了一件浴袍啊,也不知道摔倒的时候……”阳一一打量了一下袁深开始泛红的耳朵,摇摇头,用粗嘎的声音感慨,“看来那公寓安保措施也一般嘛……咳咳。”
袁深见她咳嗽,倒了温水给她,也终于找到可说的般,责怪她:“肺炎患者才醒来哪儿有这么多力气说话?”
“肺炎?”阳一一也有些震惊,喝了两口水后又说,“估计太久没生病了的原因。”
这时太沪带着医生护士进来,量了温度和血压后,医生说炎症已经控制住了,但需要再留院输几天液,观察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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