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通人也就罢了,连修行的女子也不例外,最让她觉得稀奇的是,见到某个修行的姑娘竟然是坐着轿子出门,身后还跟着四个凡人丫鬟。
即使是炼魄一层的修行者,一步也能当凡俗人的三步,那姑娘炼魄三层的修为,便是不使用灵力,速度也比坐轿子快好几倍。
坐轿子。。。钟珍无语之极。
虽然她孤陋寡闻,却也晓得修行者多锻炼体魄,体格强壮骨肉结实,连灵力吸收会快一些。
然而坐轿子的修行者,钟珍不知道该怎么想,只觉得这个国家充满矛盾,让人困惑。
不过事先已经发觉不对劲,将面具改成了少年的模样,白白嫩嫩的倒是符合国情。
这天钟珍连日赶路,困乏不已,找了间客栈住下。其实睡在地底也使得,可是地下总归会有些蛇虫蚂蚁,而且又没有床铺,外加上偶尔也想吃口像样的热汤水饭食,洗个热水澡。
她睡得迷迷糊糊地,突然闻到一股甜香,顿时醒来。修行者便是睡觉,也会警觉,不过虽然醒了,却觉得手脚酸软,使不上力。
身体仿若如那次中毒一样,气息被阻,十分不通畅。
这是给人给阴了?钟珍心中大惊,赶紧运起灵力,试图将这股被阻的气息给驱逐出去。正在此时,门闩被人在外面被一柄利刃切成两段。一蒙面黑衣人蹑手蹑脚的走进来。
那人没走两步,突然一声闷哼,赶紧跃起,半空中却身子一歪,倒在地上,口中骂了一句便再也没有声息了。
钟珍总算松了一口气,在窗边和门边摆的东西总算有用。
她在屋子内还放了好几个自己弄出来的尖刺毯子。其实也就是用翻地龙身上砍下来的刺,取了最上面尖尖细细的部分,炼制到一张结实的兽皮上。
生怕自己忘记了,不小心踏上,特地摆在门窗附近,离床沿远远的。
尖刺不但锋利,并且还抹了些沼泽地寻来的毒草汁液。这种毒草还是她从那本草药书籍里看到的,恰好在沼泽看到一小片,小心翼翼的采了。草药的叶子能入药,但是茎中的汁液,只要扎进人的肉中,沾了血就会让人会使得人麻痹倒地。
对付高阶的修行者用处不大,却能阻档一下,倘若是一般的炼魄中期或者初期的炼魄者,必定会站不住倒地。
钟珍此时倒是不着急了,催动灵力解决体内的毒,反正实在不行,还可以将黄毛给唤出来,将珍宝袋叼过来,弄一粒解毒丹吃了。
不到一炷香的功夫,手脚恢复自如,她从床上一跃而起,也没点亮桌上的油灯,取出照明珠,挂在手腕上。
她看了看,这人也不算是小毛贼了,炼魄四层的修为,一张脸白中带着青色,眼圈发黑,倒有点像尸修,只是没那么瘦罢了。
对付这种修为比她差了无数阶的人,钟珍连绳索都不消取出,将他从尖刺毯子上提到一边,便开始搜刮他身上的财物。(。)
第一九七章 宁国的风俗()
旧珍宝袋倒是有一个,里面却只有几枚灵晶,两样完全看不上的法宝,便是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
尤其画册不少,好些十分花俏的男子衣衫,还有一些钟珍看不大明白的物件,一条条的白玉棒子各种尺寸都有。翻开其中一本画册,她顿时震惊了,愣在当场,竟然都是些不堪入目的东西。
钟珍只扫了一眼,便觉得眼睛十分难受,不愿再瞧下去。
看来此人不是来劫财的,竟然是来劫色的。
她用面具将弄了个少年的面孔,与从前的女扮男装可不一样,彻彻底底便是个少年,脸上的轮廓分明,应当什么破绽都没有。
这人倒是好眼力,竟然给瞧出她是女子,看来有些门道。以免将来会被别人也看出破绽,钟珍便猛地一脚将他踢醒,想问问她到底是哪里露出了马脚。
“喂,你是来做什么的?”
那人浑身被毒得麻痹了,那一脚虽然疼痛,却倒忍得住没大喊大叫。偷偷潜入客栈的客房之中,自己是个做贼的,哪里敢叫唤。
“我。。。我是来偷东西的。”
“老实点,不然我先砍了你一条腿。”钟珍取出匕首在那人腿上比划着,突然嘿嘿地邪笑了两声,将匕首移到那人中间的腿上。
轻轻一划,裤子便破了一条小半尺宽的缝隙,就差那么一丝,此人就终身无法使用某些物件。
青白脸修者吓得一脸冷汗,这可是他最最重要的东西,没有这个,以后活着也没什么味道。
“饶命啊饶命,我见小公子容颜俊俏。便想来半夜来瞧瞧,只是看看,别的不敢做。”
“你叫我小公子?”钟珍不由得疑惑,难不成此人前来劫色,竟然没瞧出她是女子。
“不不,不是小公子,是大公子。小的真是鬼迷心窍。以后再也不敢了。”
此时再不明白。便是个傻子了。钟珍恍然大悟,这人竟然是个好男色的,想不到宁国的采花贼也是别竖一格。她刚才没仔细看那些画册。此时突然想起,似乎画中的人物都是瘦瘦扁扁的。
再问下去没什么必要,钟珍一掌劈下,将那人打晕过去。然后毫不犹豫手起刀落。将那人的某条害人的腿给切了。
地上都是血,这客栈也没法子住了。她将那人珍宝袋中乱七八糟的东西全部丢到地上。将个差不多是空袋子的珍宝袋给收了。几枚灵晶也是钱,她完全不打算留下给此人,将袋子塞进靴子,收起尖刺毯子便溜得无影无踪。
这些日子看得也太多了。宁国的风俗还真是让钟珍弄不清楚。
此地便是长谷山脉附近的一个小镇子,离大梁城倒是不远,想起在地底遇到的那个孟来宝。她记得那小子挺上道,看着也机灵。肯定什么都晓得。
她生怕往后会露出许多马脚破绽,多打听点当地的情况为好。再则也得等几个伙伴前来,总得有个固定的地方歇脚。
大梁城在长谷附近很有名气,并非是因为它与此城的名字一样很大,而是此地居住的几乎都是一些小修行世家,仿佛是怕冷一样,抱成团取暖。
此城一共也只有一百多户人家,可这一百多户人家,每家每户人口众多,能修行的都修行,不能修行的开酒楼饭铺绸缎庄,总之此地彻底没有外来人口。
一百多户人家,听起来好似一个村庄似的,其实不然。此地人来人往,热闹非凡,横七竖八的大街便有十几条,更别说那些小巷子胡同。
大大小小的孩子们满大街的跑,也不怕被人拐去卖了。
钟珍随便拉了个半大不小的少年向他打听孟家在哪里。
“哪个孟家?虽然都是一个家族的,但是分了五处住。”
钟珍想起孟来宝说的,“就是人丁兴旺的那个孟家。”
少年一瘪嘴,一脸不高兴,他也不看看自己才炼魄二层,问话的人修为比他高得多。“我不知道,你自己去找。”说罢就想跑。
钟珍一把拽住少年的衣服领子将他拖住,“你明明知道为何不说,肯定是与孟家人打架输了,害怕那家人不敢说。”
“谁说的,我才不会与他们家打架,孟家最不讲理了,人又多。打个架都要叫上几十人一起。”
“原来你真知道他家在哪里。你放心好了,我是去找那家人讲理的,有个姓孟的小子从前得罪了我,这次来是讨债的。”
少年一听顿时高兴得不得了,忙将孟来宝家的住址,详细地说了个清清楚楚。生怕钟珍寻不到,还从自家店铺里拿来纸笔,画了个地图。
不过没有这副地图,还真不大好找。大梁城就好象是无数个小集市给拼凑到一起的,走一段便有个热闹的去处,接下来便是七弯八拐的小巷子一堆。
如果不小心走错了某条小巷子,进去之后,根本就拐不出来,里面很可能到处都是死胡同。
钟珍算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看着地图一点点摸索,拐了至少二三十个弯才寻到。
她刚走到巷子口,旁边一个小侧门打开了,里面“噗”地一盆污水便冲着她的面门泼过来。
脚尖一点,便轻易的避了过去,她本想看看到底是谁这么无礼,却见那侧门咣当一下关上,只留下地上一滩看着十分可疑的水,里面有几片烂菜叶子还有刚刮下来的鱼鳞。
钟珍这才意识到,巷子里坑坑洼洼,积了些水渍,味道极其不好闻。也是因为在沼泽地呆得久了,闻惯了腐臭味,先前竟然没发现。
天气寒冷之故,没有那些苍蝇蚊子前来,也不是太臭。
没想到走了两步,突然另外一个小门打开,又是一脸盆污水泼出,这是这次泼水的人倒是没立刻就关上门,劈头就骂道:“你这泼皮是什么人,跑到人家后巷子做什么,难不成想偷鸡摸狗。”
是个年纪差不多有三四十岁的女子,面色白皙,胭脂水粉一概不缺,抹得十分精致。
头发也梳得油光华丽,闻得到一股桂花香,还戴着几枚看得过去的簪子珠花。虽然污水泼得那么爽快,但是她自己身上穿得倒是很干净,一身枣红色掐腰棉衣,下身一条马面裙子还绣着梅花。
年纪不小,打扮却是显得年轻。(。)
第一九八章 错辈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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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珍见是她是个凡俗人,肯定看不出自己有修为在身,便笑嘻嘻说道:“这位大婶,我是来寻孟来宝的,不知这里是不是他家。”
大婶,谁是你大婶?女子心中火气顿时往上窜,却发现眼前的少年有几分俊美,顿时掩住口轻轻一笑,“哎呀,这是哪里来的少年郎,这位弟弟别见怪,姐姐向来不是这般讲话,只是后巷无人前来,但凡有人必定是些不怀好意的登徒子。”
说罢她眼波流转,抛了极其明显的媚眼给钟珍,“这位弟弟面生得很,生得也怪腼腆俏皮的,不知是哪里人?”
宁国人都是这么稀奇的么?什么叫“腼腆俏皮”,真身莫名其妙。
钟珍被她那个媚眼搞得一身鸡皮疙瘩,也不敢继续打听下去,怕她说出什么更离奇的话来,忙说道:“既然这里是后巷,我去前面看看。”
她急急忙忙地往外走,那女子在后面追着,娇喘吁吁地喊道:“弟弟别走啊,我带你去寻孟来宝,别人不知道他,我还不晓得么。”
钟珍闻言不敢搭腔,被她一口一个娇滴滴的弟弟给吓得不轻,生怕这女子突然扑上来,诬赖她调戏良家妇女。
绕了一阵还真的给她找到一个比较大的门,见门前竖着两只石狮子。地上没有污水和烂菜叶子,街面也宽一些,应当不是什么后巷子了。
门是敞开的,里面进进出出的人不少,还有小孩子拿着糖葫芦什么的。冲过来跑过去。
钟珍左右看了看,想寻个人问一声,恰好见孟来宝青从街尾走来,一只眼睛被人打青了,一边走一边口中似乎还在骂人。
“孟来宝,你家真难找,都寻摸了半天了。”她迎上去便说道。却忘记自己戴着面具。
孟来宝心情极其不好。刚才与人赌斗,不但输了灵晶,还挨了一顿好打。
看到钟珍心情便好了不少。
钟珍身上穿着一件品质极佳的法衣。并不拘男女都可以穿的那一种,还是她新添置的,看着十分精美,忍不住买了。
孟来宝上下打量了下与他搭腔的少年。见人就连腰带上都镶嵌着防御宝石,头上的帽子也是一套的。同款式的宝石在冬日阳光下,闪耀着迷人的光芒。
这少年修为也比自己高一阶,虽然不认得,只是对方似乎认识自己。大梁城的人虽然他不见得人人都见过。可与自己差不多年龄的,而且修为又是炼魄五层,可以说都十分熟悉。
孟来宝心想。此人到底是谁,有什么目的?不管是什么原因。既然是有钱人,说不定可以捞些油水。
他笑眯眯地对钟珍说道:“哎你怎么来看小弟了,今天是那阵风将哥哥你给吹来了,来来来,到家里坐,大冷天的,屋里有暖炉,烤烤火喝口热茶。”
哥哥小弟的,往日不都是叫前辈的吗?钟珍猛地拍了拍脑袋,竟然将这一茬给忘了,戴着个面具,谁认得。这小子倒是有趣,面上竟然一点异样都没有,还装得那么亲热。
钟珍很想一巴掌拍过去。这小子上下打量了她一眼后,眼睛停在腰带不少时间。还笑得这么热情,傻子就知道他心里什么打算。
她穿着这身衣裳是有原因的,据说宁国人都是先敬罗衣后敬人,穿好一点,谨慎一些修为高的人不会拿她开刀。
至于那些以为碰到肥羊,傻乎乎的会跑来打劫,倒是可以趁人家轻敌,黑对方一把。
随着孟来宝进来大门,里面和外面一样乱哄哄地,倒数都是年龄各异的人,所谓人丁兴旺果然不是吹的。刚才钟珍已经发现了,这一块几条街都是他们家,就连那种倒污水的小巷子都有七八上十条。
虽然人多得很,显得杂乱,但是房屋院子都打理得十分雅致,小桥流水一样不缺,种的树也是花样繁多,只是大冬天的没叶子没花,只有光秃秃的树枝,显得无精打采十分萧索。
穿过一个大园子,又转了无数道回廊,路过无数个小院子,终于到了孟来宝的住处。
他一进门就大叫一声,“娘我回来了,还带了个贵客,沏壶好茶来几样点心。”
如果事先没见到后巷里的污水烂沟,钟珍还以为到了哪户积年的书香门第。
与蒙国风俗不同,这里的房屋都比较矮一些,门口都有木头回廊,打扫得十分干净,进门还得除去靴子,免得踩脏了。
这格局倒是让她想起邓长老的地下洞府。
钟珍的靴子可是件大大好的法宝,她便是除去了,也赶紧收到珍宝袋中,怕万一谁路过给顺手牵羊就惨了。
孟来宝将钟珍带到一个小小的偏室,里面十分风雅,墙上挂着几幅梅兰竹菊的丹青,还有几幅看着似乎不错的字。墙角有两个木头架子,摆着长青的兰花。
一张矮茶几,两边各自放了几个花团锦簇的半新绣花坐垫。
“来宝,先前也有人个少年来寻你,娘本来要带他进来,不想他跑得可快了。”
一名三十来岁的俏丽妇人端着个托盘进来,上面搁着茶壶茶杯,还有两小碟子色泽漂亮的点心。
钟珍听这声音似乎耳熟,回头一看,竟然就是先前那个追着她喊“弟弟”的女子,顿时整个人都有点傻。
“哟,原来真是这个弟弟啊!看不出我们家小宝还有弟弟这么俊俏的朋友,姐姐还以为先前听错了。”
大婶,这辈份是不是弄错了,钟珍心道,你家小宝是儿子,却自称姐姐。不知道只是这位妇人是如此,还是整个宁国人都如此奇怪,反正她已经彻底被宁国的这个地方给弄懵了。
孟来宝趁着钟珍不注意,瞪了妇人一眼,给了她一个眼色,示意她别乱说话,便笑嘻嘻对钟珍说道:“来,天冷先口热茶,不知道哥哥来寻小弟所为何事?”
妇人心想,既然这少年已经来了,等下反正还有机会去勾搭,也不急于一时,便对着孟来宝回了一个“我明白”的眼神,然后又拿眼尾瞟了瞟钟珍,扭腰风情万种依依不舍地走了出去。
孟来宝扶额,真是拿娘没辙。爹死了,你也不能拉个人就当爹啊!(。)
第一九九章 不喜字画可看法宝()
见再无旁人,钟珍一巴掌打到孟来宝的头上,也不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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