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羡慕明珠,不管明珠做了什么,破城兄在任何时候都会站在她的身边,为她挡风遮雨。
他的确是这世上最好的兄弟,最好的大哥,可是他永远都不会懂得你的心思。”
朱子陵的眼中带着悲哀,心中更是孤寂。
他今天晚上之所以一定要尾随着钟珍出来,无非早就觉察到另外两人的打算。
他们会将他推到乾坤镜外面,说不定将他揍晕了。
总之不会与他一道去小世界。因为修为略低一筹,他们不想他有生命危险。
修为不及这两人高,即使知道也无济于事。
前路难料,这一别恐怕是永别,再不将心中所思吐露,也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然而眼前的这位姑娘,为何一直要自欺欺人。
破城兄是最好的大哥,是这个世上他觉得人品最完美的人,可是有些事却不应该是这样的。
天下间最让人无奈的是,有的人,她宁可骗自己,也不肯听从她自己内心深处的声音。
他耳边听到钟珍喋喋不休地辩解,声音越来越大。
“朱兄,我们是修仙之人,寿命绵长,男女之事本来就是细微末节。再则对我而言,亲人才是最重要的,破城他不但是亲人,也是最亲密的人。
这一生不会改变。
虽然爷爷很重要,可是他毕竟不是我一个人的阿婆。但是破城却一直是我的独孤破城。
你这人最是无心无情,你希望孤单的时候身边有人陪伴,但是如果身边的人跟得太紧,却是会望风而逃。倘若我心中真有你这么个人,你说不定又要装聋作哑。
不是林芷绮不够好,她坚强美丽又善良,而是她不应该先喜欢上你。
你如此风姿,如此聪慧,曾经多少姑娘们爱慕你,你又真的将谁放在心上了?幸好我从来不曾对你有任何期望,从我踏上去宁国的路为你偷养魂木的时候,我其实就明白了,你这人无情无心。
你就是一只猪,蠢猪。。。。。。”
朱子陵呆呆地看着钟珍的嘴唇一张一合,仿佛听到了她说的话,仿佛又没有听到。
他觉得自己不是她说的那样,可是想想从前的确有许多的女子曾经表露心迹。
如飞蛾扑火。
他却不是火,从不曾燃烧。
他的确如钟珍所言,是一片冰天雪地,冻死的不止是自己,还有这一只从来都不是飞蛾的姑娘。
不,他不是无情,只是心比别人略微冷一些罢了。
与旁的女子一起,他说的每句话都是假的,与钟珍在一起,他说的假话也是真话。
防御阵已经摇摇欲坠,因为那位姑娘正一脚接一脚的在踢,用的力道极大,仿佛要将心中的怒火发泄一空。
她一边踢一边从最初的辩解,到最后的大声咆哮。
朱子陵长叹了一口气,“别踢了,我撤了阵法便是。我们回去吧!”
打开防御阵,寒风卷来的沙子扑上脸,钟珍此刻仍旧在大吼,却被一大口沙子给堵住了嗓子眼。
“呸,呸。。。。。。”
她不清楚是吐掉口里的沙子,还是吐掉刚刚发生过的一切。
如果旁边是一头猪,抽出剑就能宰了,她会毫不犹豫地这么做。这个姓朱的却不是一头猪,是她的救命恩人,也是刚刚轻薄她的人。
也似乎颠覆了她的一些认定的想法。
这是不可能的。
钟珍心中仍旧在咒骂,却没有再次张开嘴。她在空中飞行,黄沙并不能到达这个高度,不过她并没有支起灵气罩。
因为需要一些狂风让她冷静一些。
朱子陵在身后不远出。
这是一条阴险的毒蛇,钟珍心想,她回过头大声狠狠讲道:“如果你对独孤破城吐露一个字,我发誓一定杀了你。”
却不知道是说给自己听还是说给那人听。
后面的男子低低地回了一句,“你是个笨蛋。”
朱子陵想不通,想不通原本应该很聪明的姑娘,为什么说这么白痴的话来。
如果他今天的努力能够成功,那么独孤破城迟早会知晓。
如果不能成功,那么又怎么会去破坏兄弟之间的感情。
朱子陵没有他想象中的痛苦,因为一切都预料到了。出生决定性格,性格早已经决定了命运。
他的性格注定了会漠视与辜负。
钟珍的性格。。。。。。她缺的是独孤破城这样的一名男子。
而独孤破城,他是个很好的人,无论是做兄长,朋友,夫君,孩子的爹爹。
两人一前一后,再也没有说任何话,飞了回去。
孤零零的沙漠中,竖着一栋小楼,门口站着一个人,一个在等门的人。
当然是独孤破城。
他原本打算找朱子陵喝点酒。
此去小世界,他不希望这位兄弟去,怕自己都活不下来,也怕自己的能力照顾不了兄弟,因此早打算将他给弄晕了,丢到一边。
瞒得过瞒不过,都不重要。倘若一定要跟着,直接将他给揍得不醒人事。(。)
第七四一章 兄弟,你得服输啊()
“回来了?”独孤破城看着面前的两人,即使并不怎么察言观色,也大约猜到发生了什么。
朱子陵带着一身的酒味。他并不怎么喝酒,即使喝,也是小酌而已。
钟珍披散着一头青丝,被狂风吹得四处散乱,满面怒火。
他走到钟珍的跟前,拉着她的手,“别生气,这小子总是不死心。你别和他计较,改天我揍他一顿。”
敦厚的人,总会用最大的善意去度量人心,钟珍心中暗叹。
她反手握紧了独孤破城的手,手温暖平稳,握枪的地方带着一些薄茧,“你这蠢人,你就不怕我被人抢走了。”
独孤破城得意地笑道:“怎么可能,当初你可是为了出生入死的。咱们一道冲灵力阵,你守着养魂木那么多年,不就是因为我托付给你了。你给我画画了,而且不打算拿去卖钱。
嗯,还有,你会穿我送你的裙子。似乎你不是特别喜欢,不过你穿了许久。你还给我做饭了。”
心中泛起无限温柔与平静,钟珍原本一张带着嗔怒的脸,渐渐缓和。
这名男子才是她心中最重要的人,天涯海角,誓死相伴。
独孤破城拉着钟珍走到朱子陵的面前,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
“兄弟,你得服输啊,总得想想人家姑娘心里怎么想的,死活赖着也不成。你这人心思太多了,大姑娘们不喜欢的,以后还是改改才好。”
朱子陵苦笑,先前被钟珍打伤,一口气岔了,略略轻咳了两声。
看他显得有些狼狈,独孤破城忍不住笑了。
“被打了吧,我媳妇凶得很,一般人哪里挡得住。我也不瞒你了,估计你也猜到。明天你留下,别跟着一起走。你修为稍微弱一点,万一小世界哪天真崩了,我怕自己照顾不周。”
彻底明白这次真的是要分别了,朱子陵长叹一口气,“破城兄,你为何这般大度,换了个人,恐怕一巴掌将我拍死了。”
“怎么会,兄弟如手足,我打了你,就是自断手足。换了从前,大概是要好好揍你一顿,不过分别在即,暂时记下,等我们回来再狠狠打你一顿。”
这次独孤破城好歹记得没说女人如衣裳。
不然钟珍会先打断他自己的手足。
清晨的阳光从连绵不绝的黄色沙丘的远方,慢慢升起,驱走了沙漠中惯有的寒冷。
不过到了中午,烈日当头,便会变得炎热起来。
大家都是修仙者,不管是冷还是热,其实感受不到太多。
分别的话似乎不用说得太多,李怀虚笑着对钟珍说道:“咱们师徒一场,来日方长,等我去外面的星空转一圈回来,再带你去一起去玩。”
钟珍笑道:“玩耍归玩耍,不许你总是总拿我当挡箭牌,危险的事总推到我头上。”
“不会的,那时候我修为会更高了。”李怀虚有些心虚,不过他总觉得自己有分寸,应该不会真的坑死人的。
他蹲下身子摸着小鬼的头,低声对他又说了两句话,难得和颜悦色。
朱子陵面色显得有几分憔悴,“破城兄,珍宝,一路保重。能做到多少做多少,不可冲动逞强。”
独孤破城点头应承道:“虽然别人的命也是命,不过却不及自己与亲人重要。我从来不是个冲动的人,你放心好了。”
冲动的另有其人,不过这点大家只能心照不宣了。
钟珍尴尬地呵呵笑了两声,她也觉得自己是个害人精,明明独孤破城不需要冒险。
但是要打消他的想法简直也太难了。
就算这会儿不跟着,他也会想尽一切办法,让吴先生打开阳明珠的通道,进入小世界。
阳明珠并不像其他那些小世界,是古老的空间法宝,除了阴气被圣母吸收了,其他的规则以及快接近外界。
即使是将此物收为本命法宝的圣母,也得花费许多精力将人送进空间。
如果真要打开通道,所耗费的材料灵石会多得无法估量,设置的阵法之大,恐怕要上百年。
并且未必能成功。
独孤破城的寿元不算特别多,还有数百年,为此奔波,还谈什么化神。
其他人全部退出阵法之外,只余下打开了小空间的小鬼,钟珍,还有独孤破城。
阵法外地黄毛叫得很凄厉,仿佛如死了爹娘似的。
钟珍叹气,“还没死呢,哭丧的就准备好了。”
独孤破城提起手掌,在她的后脑拍了一记,“胡说什么。”
小鬼道:“希望以后还能看见黄毛,虽然我挺瞧不起它的。”
吴先生的声音传来,“阵法还有一炷香的功夫开启,你们准备防御。”
盘膝坐在阵法之外,朱子陵的的面色显得很平静,看着先生整个人已经化为虚影,细细密密的灵气不断投入这个极其庞大的阵法中。
占地足足有几亩地的大阵。
堆积着无数上品灵石,在阳光的照耀之下,闪烁着动人心魄的光芒,不过这些灵石很快都会变成灰尘。
只听“嗡”的一声巨响。
大阵激发,一大片带着淡淡银色光芒的半圆形光罩笼罩在阵法上空,空间似乎被扭曲晃动似的。
没过一会儿,狂风大作,四周的黄沙被扬得铺天盖地,再也看不见天空的半丝阳光。
此刻的先生已经停了下来,剩下的事全是阵法自己运行了。
他站在李怀虚和朱子陵的身边,“不会有事,尤其是阳明珠就在附近,增加了不少胜算。”
李怀虚早支起了灵气罩,将黄沙给挡住。他今天心情不算好也不算坏,顺道将身边的傻愣愣的朱子陵也护在灵气罩里面。
还给他施展了个净尘术,弄干净他全身上下的黄沙。
当初要不是他,自己早死了。
朱子陵一脸落寞,李怀虚斜着眼看了他一眼,“你干嘛总参合到人家小俩口中间,不是你的就不是你的,害得他们几百年不能圆房。”
此话真是粗俗不堪,朱子陵心道。
没有看李怀虚,他直直地盯着前方。那里原本有个阵法,有一面镜子,还有两个人。
“杏花兄,你不明白,不是我参合到他们中间,而是她早放弃了,但是我却不死心。女人的心很难懂,不过我觉得我应该懂她的心思。”
想到钟珍真正的心思,朱子陵有些释然。
她虽然不是一只扑火的飞蛾,却是一只不敢靠近他的胆小鬼。
她千方百计的躲开,彻底不敢直视内心,这么一想,朱子陵似乎觉得自己没那么失败了。(。)
第七四二章 飞鸟和鱼是一家()
女人的心思李怀虚向来懒得管,他比较喜欢心思少的女子,于是摇了摇头道:“何必找罪受,和我一起去星空探秘如何?我觉得你这人的脑子好使得很,咱们搭档,肯定所向披靡。”
朱子陵就算此刻心中不好受,也被李怀虚这话给气笑了。
“你不害人心里就不痛快是不是?我资质不佳,真正的虚空并无灵气,星空庞大无比,寿元耗尽了都未必能寻到一颗能够继续修炼的土地。
再则,你不怕我天天弹琴吵你吗?”
他其实还有一些未尽之言,却不需要再说了。
李怀虚不过是想要个人帮忙驾驭飞舟罢了。
两人彼此不信任,又如何能凑到一起。茫茫虚空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万一生死一线还得防备对方,不觉得累么?
李怀虚嘿嘿笑了,“你小子就是精明。”
他心想,如果真的在虚空之中,四面八方什么都没有,有个人天天弹琴,他求之不得呢!
抛开朱子陵,李怀虚看了看吴先生的面孔,见他似乎胜券在握,顿时放心了不少。
想到用掉那么多灵石和材料,他忍不住说道:“不知道还有没有材料和灵石剩下来。”
早已经习惯了杏花的性情,吴先生笑而不语。
阵法中的灵石彻底耗空了,材料自然也废了,阵旗却是可以再行使用。
钟珍留下了剩下的所有灵石。
吴先生明白她的想法,虽然是奢求,但是他会尽力而为,再行设置更庞大的阵法。
当阳明珠出现异状,小世界即将崩塌的时候,尽力减少伤亡。
漫天黄沙渐渐沉下,三人登上高空,一只头顶黄毛的黑鸟站在朱子陵的肩膀上,扭过头,再次发出一声高亢的哀鸣。
“呱噪!再叫就堵住你的嘴,让你饿死!”朱子陵学着钟珍的口吻说道。
太不吉利了。
无比狼狈的钟珍与独孤破城,一身破衣烂衫,两人的手里还抱着到如今也只有看着只有七八岁孩子似的小鬼。
两人出现在鬼见渊。
小鬼已经尖叫了许久,眼泪汪汪,一只手死死抱着独孤破城的脖子,另外一只手扯着钟珍的胳膊。
简直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天摇地动,轰隆隆的声音不觉与耳,仿佛身体都要被扯裂似的。
无数座山峰,河流穿过他的身体,他已经分不清到底见过了多少树木花草,似乎都要砸死他。
乾坤山河图和乾坤镜,全部摧毁。
鬼见渊不再是一片虚空之地,出现了大量的河流山川。
不但不是一片虚空之地,还有许多茫然的而悲愤的人。
突如其来一场从天而降的灾难,天地变动,死伤无数。为何遭受到如此天谴,是老天发怒,还是神明在打架?
没有人给他们答案,至少现在还没有答案。
死的人很多,活下来的人更多。
钟珍并没有如救世主一样出现,跑去救那些受伤的人。她站在空中默默地注视着乾坤镜中的“乡亲”们。
正如吴先生所料,这些人已经不是完全的阴体。
乾坤镜上出现一道裂缝,镜中的空间裂缝更加大,外界的阳气早慢慢渗透入内。
虽然达不到阴阳调和的地步,却不再是魂体,具备一些形体,和如今小鬼差不多。
衣着打扮与外界的人稍微有些不同,袖子小一些,长衫的下摆也短一些,面色也黑一些。
修行者的数量并不算特别多,而且都是炼魄初期,大部分都是凡人。
即使有裂缝,但是没有大量的灵石投入,无法产生魔气,就无法修行。
从此就是鬼见渊的土皇帝,钟珍略有些感慨,“破城,你看,都是你的子民啊!”
独孤破城摇头,“我早不做皇帝了,再说就算是皇帝,不过就是个领头的,我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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