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咙叭吟嗜哩哞哩吗咕啦嗲啊木哄哑叽咕哈——降龙密令第三式——朽——木——生——花——”
话音未落,那降龙杵前面突然现出一排蓝幽幽的光箭,一字排开,嗖的疾射向那些朝墨云袭来的飞弹。
那些飞弹一碰上光箭便化作一团团黑尘,弥散到空中,如墨汁洇开,随风消散。
众多炮兵虽然知道他手中的宝器威力惊人,看见这番景象,也吓得面无人色,却并不慌乱,又飞快地装填第二发炮弹,向墨云发出第二轮攻击。
由于众人改变了队形,叠起了罗汉阵,发出的炮弹也变成了一张飞弹网,俯视着墨云,向他头罩去。
墨云见对方变阵,亦随之念道:“哞哩吧咧嘎呜叮咙——降龙密令第四式——朽——木——成——林——”
他的面前立刻现出一排繁茂浓密、光濯日月的光树。
那张由飞弹结在的黑网撞击在光树构成的墙面上,砰砰裂开,弹片纷飞,坠了一地,却丝毫也没有伤着墨云。
众人见自己的飞弹阵又被他轻易破掉,心里更加惊惧,连忙第三次装弹,再兵分两路,一路直插墨云左翼,一路直插墨云右首,准备采用左右夹击的战术攻击墨云。
墨云见自己的两边和正面皆是敌人,不敢大意,心说,我若是只用降龙杵进行防御,势必有力竭之时,不能与敌久战,必须对他们的人进行攻击,消灭他们的有生力量,才能令自己脱困。
想到这里,口中弹舌如簧,喑喑嗡嗡地念道:“咔吗空咔咙唪咙卟哒呀啦吧咚——降龙密令——麻——木——不——仁——”
随之,原地跃起十数米,挥动降龙杵临空旋转三百六十度。
降龙杵电光一闪,射出无数针尖大小的绿芒袭向那数十名炮兵。
那些炮兵连忙飞身躲闪,却只逃得一小半,其余皆被绿芒击中,变得身体僵硬,如树桩一般倒在地上,一动不能动。
原来,降龙杵十二式须以元力驱动,第一式枯木逢春,是吸纳敌人元气,令降龙杵本身具备充沛的元气,使施杵者的功力达到倍增的效果,第二式到第六式皆是前防御招式,从第七式开始,才变作攻击招式。
墨云方才施展的麻木不仁便是降龙密令第七式,是一种麻痹敌人神经,封固敌人神元,教敌人无法施展神武元力的招数。
凡是中了此招的人,必定全身僵直,再无还手之力。
罗克旅长见此情形,心中的惊惧不由地又加剧了几分,却又见墨云落身阵前,喘息不止,已然露出疲态,心道,原来这降龙杵需要人用元力激发其威力,看这小子的元力将近枯竭,撑不了多久了。我只要利用车轮战术,这小子必定被我生擒活捉。
想到这里,再次挥手从阵中招出数十人将墨云团团围住。
那一众罗摩国战士虽然目睹墨云手中神器威力惊世骇俗,却到底久经沙场,个个皆怀为国献身之志,所以,仍是斗志高昂,下手狠毒。
众人一时各用神武术挥掌齐攻,一时挥动斩马刀横削侧砍,轮番攻击墨云,令墨云毫无喘息之机。
墨云元力既损,又被众人团团围住,只有防御之功,没有还手之力,只能反复使出降龙杵前六式严防死守。
那一众罗摩国战士感受不到他的威胁,自然全力向他发起攻击,以致数十回合之后,墨云便已颇感吃力。
那一众罗摩国士兵中有数人是跟了罗克旅长近十年的老兵油子,最能洞察敌情,早将墨云的疲态看在眼里,高声喊道:“兄弟们,这小子快不行了,撑不了多久了,大家猛攻一阵,把他打个稀巴烂,给死去的兄弟报仇。”
众人本来颇为忌惮墨云手中的神物,不敢过于贴近他,现在听了几个老兵的话,不由地精神大振,将手中长刀舞得风车一般,疯狂劈向墨云。
墨云无暇还击,只得仍是轮番使出那六招防御招数,勉力抵挡。
哧——
突地,墨云左臂一痛,中了一刀,一股鲜血顿时染红了半条胳膊。
噗——
墨云胸前又被刀刃划开,随之,胸前也血污一片。
郭西亮见墨云险象环生,心说,墨云是我的好兄弟,舍身来救我,眼见他身陷绝境,我又岂有一人独活,想到这里,抱着一颗同死之心,飞身上前相助,却被一名罗摩国战士抢上前来,舞起一片银白的刀光,拦住中间,根本无法靠近墨云。
他虽然勇气可嘉,在同龄人中功力也不算弱,却终究与那身经百战的战士相去甚远,没战几合,便已连中数刀,倒在血泊中,再也站不起身来。
那士兵走到他跟前,将寒光闪闪的刀锋架在郭西亮脖子上试了试,轮起刀来便要将他的头颅剁下。
野田看见那士兵拿刀剁郭西亮,心说,我们平常称兄道弟,现在别人欺负到我们兄弟头上了,我野田虽然贪生怕死,不是个东西,但绝不能置兄弟的死活于不顾,一念至此,自人丛中大步奔出,一头撞在那名罗摩国士兵的腰眼上。
那士兵被他撞了一筋斗,捂着腰眼自地上站起,回转身见是一个小个子学生,便骂了两句,一手提刀,一手扎开五指来揪他的头发,却被他机灵地从他腋下逃走。
那士兵被他偷袭,心中恼怒,不肯善罢甘休,便索性丢开郭西亮,跟在他身后紧追不舍。
野田见他手中钢刀寒光闪闪,心里不由地又害怕起来,一边呜哩哇啦夸张地大喊大叫,一边在林间飞奔逃命。
一时间,两军阵地间俱是二人飞逝的身影。
墨云看见郭西亮拼命来救自己,却终究单力薄被敌人砍倒在血泊中,却脸上仍然带着不屑的神情,自有一股永不言败的男儿志气,心中感到欣慰自豪。
又看见野田叫得声嘶国竭,满战场抱头鼠窜,全然不顾他人耻笑,不由地又暗暗摇头。
“哎,这两个家伙一个铁骨铮铮,一个胆小如鼠,真是有天壤之别啊。”
“好在野田这小子虽然怕死,看见郭西亮有难时,倒也突然勇气爆发,救了郭西亮一命,也算是有情有义了。”
“哎,直可惜我兄弟三人今天都要死在这里了。”
墨云心里这样想着,他周围的敌人却仍是拼尽全力,疯狂地向他发动着一轮又一轮的攻击。
墨云手中的降龙杵虽然神威盖世,缺少了元力的帮助,也终于现出溃败之势。
咄——
他手中的降龙杵被刀锋砍中,发出一声木头的闷响,脱手飞出罗摩国士兵的包围圈,掉在地上。
他手中没了神物,全身要害立刻现于众人眼中。
“哈哈,妖孽小子,你死到临头了。”
“你杀了我们那么多弟兄,我要将你砍成肉酱。”
“死去的兄弟们,你们可以瞑目了。”
“兄弟们给你报仇了。”
围着墨云的一众罗摩国士兵见墨云变得赤手空拳,只道这小子必死无疑,纷纷高喊着死去的战友的名字,不约而同轮起已经砍缺成锯齿状的长刀,向墨云身上砍去。
“小子,去死吧——”
一片寒光立刻将墨云笼罩起来。
这就是战场,没有仁慈,没有善良,不存在残忍不残忍,只有胜或败,生或亡。
墨云当然知道这个道理,就在刀光照耀在脸上的那一刹那,他看见郭西亮那坚毅的脸庞在血泊中灿烂的一笑。
刀头饮血,生死一笑。这就是男子汉大丈夫所为。
墨云安静的闭上双眼,感受着冰冷的刀锋带来的快感,等待着死神降临。
“嗨——”
就在这时,他听见一声熟悉的娇呵,不由地双眉一扬。
紧接着又听见一阵刀锋撞击的铮铮铁鸣,一个女子娇斥道:
“你们这些狗贼,竟然对一个学生下这么重的手,还要不要脸?”
那声音虽然愤怒万端,却声如黄莺,十分悦耳。
“嗯?!是丁老师。”
墨云满怀期待地睁开眼来,看见丁无双一袭白衣,手提长剑,如同仙子下凡,玉树临风地护在自己身前。
两人身外旋转着一颗晶莹剔透、光影流转的水晶光球。
光球外的罗摩国战士正挥刀叮叮当当猛劈球体表面,却如同劈在坚硬的铁石上,伤不到它分毫。
墨云曾经跟丁无双学过水元术,知道这水晶光球是丁无双用水元术生成的防御盾,见那光球比他自己修炼成的薄如暗翼的光球厚实坚韧许多,立刻觉得笼罩在头顶的死亡阴影云开雾散。
“丁老师,您到哪里去了?我正到处找您呢。”墨云四寻丁无双无着,担心她被罗摩国人捉去,突然见到她,不由地喜出望外。
“我也在四处找你呀?”
“你不在家好好呆着,跑到这里来做什么?”
墨云本想问她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却听见她言语中颇有指责之意,一时不知如何回答,愕然道:“我……只是……”
丁无双警惕地望着光球外仍在疯狂劈砍光球表面的罗摩国士兵,见光球一寸寸向中心缩拢,心道,这水元术生成的光球虽然水泼不进,但是等到敌人的长刀将光球的元力耗尽之时,再想用它逃出生天就难了,想到这里,正色道:“算了,先别说了,等我们逃出去再说。”
一言未毕,左手皓腕自袖中探出,弹出两根纤指,举到头顶,自指尖催出一道真元,注入光球水晶壁中,那光球立刻又向外增大了一圈。
随后,她握紧墨云的手,身形一幻,掠出敌人重围,向天狼国阵地前疾逝。
第84节 大罗乾坤丹()
掠至降龙杵跟前,丁无双左掌一吸,那降龙杵立刻飞入她掌中,交到墨云手里。
由于她来的突然,身法轻灵曼妙,这几下动作又干净利落,矫若惊鸿,蹁跹如燕,即使是一众敌人见了,也不由地暗暗叫好。
等到众人醒悟,反身来追,二人早已飘出百米之远,离开了众人的包围圈。
二人飞掠入天狼国阵中方才驻足。
墨云被那罗摩国第一勇士罗刹威打了一掌,又教罗摩国高手在他肩头、胸前砍了两刀,内伤加外伤,血流如注,这时早已成了一个血人,饶是他这一段时间勤练武功,日日吸纳万足虫的元阳之血,体质较他以前强硬许多,到了这时也再支撑不住。
又见自己已经冲入自己国家的军队之中,身边再无敌人,身上紧绷着的那口气便不由地松了下来,立刻感到酸软剧痛,头晕目眩,眼前一黑,便即脚下一软,身子一歪倒在地上。
丁无双连忙双膝点地,将他抱入怀中,见他双眸紧闭,牙关紧咬,浑身瑟缩不已,似乎十分寒冷,以手抚他腕脉,只觉其脉象细微而混乱,又以探他鼻息,觉其呼吸甚为微弱,一时竟不知如何是好。
“墨云,墨云,你可千万要挺住啊。”眼见自己最喜欢的学生浑身是血,陷入危险,丁无双的话竟已带着哭音。
一个身材魁梧、面容威严,身穿金甲的男子来到二人身边,表情凝重地望了墨云一眼,转身向自己身后喊道:“野战医院的医生在哪里?”
他话音刚落,便有一人高声应道:“有,在这里。”
话音响起处,大步奔来一名身背药箱、里穿军服、外套白大褂的女军医。
“铁木王爷。”女军医在那金甲男子面前立定,曼妙窈窕的身姿与身后腰杆笔挺、轮廓分明的男性战士迥然相异。
“快给墨云止血治伤。”铁木王爷道。他认出满身血污的墨云是昨夜与他对话的少年,语言甚为急切。
“是!”那女医生简短干脆地回答道,快速蹲下身去,将药箱放在地上,打开箱盖,从里面拿出消毒液给墨云清洗伤口。
“你要用最好的药,最精湛的医术,把他给我救活。”
铁木王爷望着满身鲜血的墨云道:
“今天这场仗,没有他在,我的将士不知要死多少人,战局也必将是拉锯战,胶着战,将会比现在惨烈数百倍。”
“他流的每一滴血,都是为我的将士所流,都是为每一个天狼国国民所流。”
“他是一个不简单的人,是我们天狼国的大英雄。”
女军医听着铁木王爷的介绍,手上的动作既熟练又准确,同时,她表情凝重,显得十分小心。
片刻之间,濅了药水的纱布条,与止血生肌的药膏,便被洁白的绷带包扎在了墨云的伤口上。
可是,那些绷带转眼又被墨云体内涌出的鲜血浸成了血红色。
“医生,他还在流血。”丁无双绝望地望着女军医那沾了一道污渍的白皙的面庞,声音颤抖地道:“还在发抖。”
“你一定要想办法给他止血。救活他!”铁木王爷声音低沉,却已然是在吼叫,“救不活他,你这个医生就不要再在我眼前晃了,要你何用?”
顿了顿,似乎觉得语气不够重,怕给女军医的压力不够,无法让她认识到问题的严重性,锵的一声抽出腰间的佩剑,寒光一闪,架到女军医脖子上,好像下了很大决心似地道:“救不活他,你就替我去送他一程,去为他殉葬。”说到最后两个字,已然咬牙切齿,面目狰狞。
那位女军医斜眼看了一下那削铁如泥的剑锋,并没有显出有多么害怕,只是微皱黛眉,眸中泛出沉重的光芒,似乎并不担心她自己的安危,相反担心这满身是血的少年的安危。
她将一只纤巧的玉掌轻放在墨云胸口,将耳朵贴在上面,带着思考的表情倾听了一阵,摇头道:“他耗尽了真元,又流了这么多血,身体十分虚弱,我所有的手段都用尽了,也没有实足的把握救得活他。还要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你说什么?他失血过多?给他输血不就行了吗?”铁木王爷沉声喝问道。
“铁木王爷,这可是在战场上,条件有限,既不知道他的血型,也找不到与他血型相匹配的血浆啊,你叫我怎么办?”女军医紧蹙双眉,无奈地道。
“我不懂什么血浆不血浆,我只要求你把他给我救活。要不然,我就一剑砍了你,让你给她陪葬。”铁木王爷瞪着女军医,眼中似乎要喷出火业,说着,将手中佩剑一引,在女军医脖颈上划出一道血痕。
那女军医受了他的胁迫,却也并不卑躬屈膝,反倒将她漂亮的头颅一仰,凛然道:
“治不好这位小英雄,谁也不能怪,只怪我技艺不到家,医术不精。就是被铁木王爷杀了,我也无怨无悔。”
那女军医的年纪也就二十来岁,又长得玉骨嫩肌,胸隆臀肥,让一众将士不由自主心生垂怜,说出的这句话又显得颇有骨气,不让须眉,不由地又令人对其心生敬意。
铁木王爷听见她说出这几句铁骨铮铮的话,也知她已经尽力,不忍再以其性命要挟她,却也不愿就此放弃,提起佩剑,气急败坏的往地上一扔,冷哼道:“哼,你们这些人平常吃着皇粮,拿着皇饷,到了关键时刻,却解决不了问题,真不知道养着你们这样的废物有什么用途?”
丁无双听见两人的对话,只道墨云已然无法救活,原本在眼眶中打转的眼泪再也止不住,链珠一般簌簌直落。
就在这时,有一个身材略显富态、皮肤保养得法的女子,从众将士之间的缝隙里挤进来,望着那女军医冷笑道:“一个小小的真元创伤就把你们难成这样,难怪铁木王爷要砍你的脑袋。”
铁木王爷听见这声音,转头望见一名身材丰美的女子,见那女子面如敷粉,细白如羊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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