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底下的人听了晕晕乎乎,很长一段时间内没有绕出来,他们纷纷放空了脑袋来缓和心情。
大家都既期待着天泽院的回答,又不想聆听,生怕有一个不小心跌入了死胡同。
南门帅呷了一口茶,润了润嗓子,就在他万万没想到的时候,孙丁士上台了。
“怎么可能!”他心中大喊着。
孙丁士的上台引来了又一阵的欢呼,孙丁士早已经藏好了纸条,作为药炼师,当场背下白可韩的那些信息一点不是难事。
孙丁士提问道:“大家有没有感觉南门帅的答案画面呈现出来的是一睹难以逾越的城墙?”
底下众人纷纷点头,可一点都不给南门帅一点面子。南门帅故作咳嗽,然后假装正经问道:“就别卖关子了,你的答案是什么?”
孙丁士转身对向了罗老,开口侃侃而谈道——
“我们再来读一读问题,‘如果一个武根天才花了三十年自行炼体,最后修炼成为一个金刚不坏之身,请问他会在几年后死亡,死于何种病症。’”
“相信大家读到这里,就会被武根天才,自行炼体,金刚不坏还要死于病症这几个问题吸引,然后顺着脉络分析,就会得出武根天才是散修,并且还有深仇大恨,最后还身患慢性绝症。”
“出现在大家面前的那堵墙就是——天才死于那种慢性病并且死于何一年,对不对?”
在他的询问下,底下又一片点头晃脑的声音。
孙丁士的分析声情并茂,他已经完全确信白可韩给的就是正确答案,而他也终于可以在南门帅面前抬起头。他胸有成竹,回答起来如同探囊取物,自信度爆棚。
南门帅再度被拿出来洗刷,他脸色有些发灰,他嘴里呢喃着:“究竟你的答案是什么?”
孙丁士看出了南门帅的怨气,他自觉已经到了羞辱了程度,他收起了所有疑惑,提起胸膛,呼吸均匀。
众人见势就知道他要真正能揭晓答案,他们也跟着孙丁士的呼吸频率,生怕一个不和谐的声音出现打扰了原本的神圣。
只听孙丁士回应道:“题设说有个武根天才,他花了三十年自行炼体,最后完成了金刚不坏,这里就是所有问题的关键,这个武根天才究竟是不是在第三十一年后成为了金刚不坏之身?他自行炼体三十年没有错,可是他一定是在第三十一年完成了金刚不坏吗?”
听到这里,众人的思绪仿佛从一堵墙上被孙丁士径直拉回到了起点。
“是呀!”一些机灵的人已经猜到了问题的关键。
这句话明显有两个意思,他们按照常规思维,全部入了坑,最后没有绕出去,成了死胡同。也就是说,第一个意思是不成立的。
这样一来,就只有按照第二重意思来。
“根据第二种意思,最后武根天才的的确确修炼成了金刚不坏之身,算上无法统计的时间,那么就可以完全排除他的慢性疾病的假设,因为慢性疾病可能在他没有完修炼金刚不败就致他于死地,所以综合起来,武根天才绝对不是因为慢性疾病死亡的。”
“那么他是怎么死的?”罗老听得很激动,他不由的一问,显然孙丁士在他面前亮了许多。
“最优解就是——在他即将修炼完金刚不坏之后寿终正寝而去世的。”
寿终正寝的人,全身机能全部消退,这是即便是用药也无法治疗的病症,世界上至今都没有找到治疗这种疾病的药方和方法。
听完这些,罗老满意的点着头,寿终正寝是一种病,这是药炼师最容易忽视的一点,因为没人会去研究不死药或者返老还童的药。
在药炼师组织上,这类疾病被奉为自然界的终极之症。
南门帅一听,内心很是不是滋味,他嘲笑道:“这不就是文字游戏?”
“这就是文字游戏,”底下的白可韩嘴角露出了一抹微笑,“用自然界的终极之症来回答罗老,是再好不过了。”
孙丁士心里自豪,他回到位子上,昂着头,心里别提有多激动了。
第四十九章第二题(四更)()
罗老满脸欣慰,他眼神如同一道棉花,软软的停靠在孙丁士身上。
南门帅别提有多憋屈,他感受到脸上火辣辣的,就像是别人用热水浇了一回一样,特别是当狄实级长望向他的时候,那种强者的怒意就更加不是他可以承受的了。
他承载的是大日院的名号,打着大日院的名号在众人面前丢脸,狄实可不能忍。
罗老和狄实级长很靠近,他鼻尖嗅到了狄实不喜的那股意味,但是他的地位要高一层,所以狄实不好当场发作,而只是转用另一种“关怀”的语言来提醒南门帅。
南门帅连连点头,再不敢生出咄咄逼人的气势,不过他把所有的怨气都撒在了孙丁士身上,白可韩可一点没有被针对,这才是白可韩自保的一面。
孙丁士这个人很自我,只要是侵犯到他利益的地方,他就会着急的表现出来,但是如果要连伙一同对付敌人的时候,他却是一个很好的合作伙伴,所以哪怕是罗老级别的人物,自始至终都没有发现白可韩这么个小人物的存在。
罗老出面发表表率,他完全认可了孙丁士的解答,人类史上各代帝王都对长生不老药发起追寻,妄想依靠人力来扳倒大自然的力量,死亡是人类无法逾越的终极,这在药炼师史册上被记录在案。
所以在后代的新生药炼师中,再没有人进入这个研究长生不老的领域。
白可韩坐在原地仔细聆听了罗老的解答,他感觉罗老和叶老师傅比起来可就差太多了,叶老从未放弃过这项研究,可惜他把所有精力放到了自己的经脉修复身上,以至于叶老留下了一本对生死研究的残卷。
那本残卷就记录在冥穴诀上,白可韩早已心知肚明。
“没想到天泽院来到药炼师见解如此独到,有机会可以去药炼师组织重新评测你的药炼师等级。”
罗老朝望着孙丁士,孙丁士可不会去,那种地方就是泄露身份的地方,要知道,他那些见解可都是白可韩给他的。孙丁士拱手奉承,然后静坐等待着第二道问题的出现。
罗老心血来潮,估计是被孙丁士第一题的回答给调动的。
他款款讲道——
“点穴行针推拿,不论是哪个阶位的药炼师,这些都是必备掌握的知识。人体总计七百二十道穴位,百会穴神庭穴,生穴死穴,作为一名药炼师,接下来我们来一道对脉络的走向的考察。”
在场的药炼师们纷纷竖起耳朵,他们正襟危坐,生怕错过罗老了每一个字,这都是第一道题带来的后遗症。
白可韩估计他们以后的医学生涯中,一定会和言语文字死磕到底了。
经脉考察对白可韩来说并不是多大的问题,但依照第一道问题来比较,罗老是不可能提出如此简单的问题来的,特别是现场存在南门帅这个玄极的药炼师,他在经脉考核方面,一定是比在场其他人有更多的经验的。
大家别看南门帅现在一副沾沾自喜的模样,他自以为经脉考核就是考核人体经脉了,如果是这样,那可真就小瞧了罗老了。
就在众人四目相对的时候,罗老望向了狄实,狄实会意的点了一下头,然后朝大殿之外喊了一声,众人随着狄实的呼喊,视线聚焦到了门外。
只见一位身材壮硕,眉目生风的大日院学员踱步进门,他不是空手而来,在他右手肩上扛了一只肥硕的老母猪,老母猪并未死去,在它身上的某些位置上被扎入了五寸长的银针,仿佛是被人故意断去了行动能力一般。
青壮学员的出现瞬间引爆的现场的气氛,毕竟这个画面实在有些滑稽,来人并不像屠夫,他的一举一动孔武有力,可身边在抱着一头白花花的老母猪,怎么看都像是罗老故意安排来恶心大日院的。
从狄实级长的面色上看,他竟然没有一点反常的反应,后来白可韩才知道,原来出现的学员是罗老的孙子,他扛猪的风趣画面也是罗老的安排的。
白可韩自动忽略的老母猪,他注意到面前的青年是一位外练筋骨皮的练家子,他的皮肤质感比白可韩见过的任何一位同龄人都要高,他同样是被成为青年时代下的学员,三星武士,和长孙幕一个阶位。
罗老招了招手,示意青年离去,青年不做声息,如此教养,他慢慢的退出了众人的视野。
这时罗老再道:“大家看到了,这头牲畜并未死去,其身上扎有五寸银针,每处位置都是我特意挑选,意义独特。”
“银针的组合断去了牲畜的行动能力,我的题目就是,在这总计一十八的组银针中,挑出至多四组银针,让牲畜恢复行动能力。”
嚯!
罗老的题目出来,在座的脑海内似乎还笼罩这一层迷雾。
简单的说,这就是在母猪的身上取出至多四道银针,让原本失去行动能力的母猪重新恢复生机。
白可韩微微一笑,果不其然,以罗老的脾气,要想从人体上考察经脉脉络,那可真就不是他的性格了。
天下万物,追其本源,都有共同的联系,当初白可韩对驹奶妈的治疗,其中就借用了人体的经脉走向,只是现场的母猪不同千里灵长驹呐,一头是低等生物,一头是高级灵马呀。
这经脉的差距可不是一星半点的。
孙丁士知道自己遇上难题了,他眼神不由的在白可韩身上徘徊,白可韩也注意到了,他抿了一下眼皮,让孙丁士暂且安定下来。
“请诸位上前观摩,时间是三柱香,三柱香过后,答案公布。”
罗老结束完最后一句话,兴致勃勃的回到了原位,等待着大家的,是一头静止不动的老母猪。
南门帅率先上前,孙丁士见势不对,不能失去先机,他也跟着上去,接下来的人也不甘示弱,大家蜂拥而上,围着一头母猪,上下打量,左顾右盼,生怕会丢失任何的讯息。
第五十章丝竹不成空,四百不成形()
在场的也有一些直接放弃了答题的人,他们和白可韩一样,独坐在原位上没有行动。
白可韩并未觉得老母猪是一种讽刺,相反,用老母猪作为考题,足以考察药炼师对人体经脉的熟悉程度。
老母猪属于哺乳动物,经脉虽说和人体不同,可它们的穴位总数也有七百二十道,这点与人体一样,而且老母猪和其余的比如牛这类哺乳动物又不太一样,它们容易控制,即使是哪里错误出现了痛感,也不会因为母猪叫唤而干扰到考题的进行。
白可韩从罗老孙子扛上来老母猪的时候,就已经暗中观察了一遍,母猪的眼睛澄澈发亮,非常健康,它一动不动的呆在原地,面对一些人他上手触摸,它也旁若无人一般。
五寸银针总计包括十八道,用十八道银针就可以阻断母猪的行动能力,这不得不说明罗老的医术很高超。
三柱香的时间在慢慢流失,场面上观摩的人换来一批又一批,从左到右,从右到左,四面八方全部每一处角落都没有放弃。
咚!
一声铜锣敲响而出,喻示着答题时间开始了。
这回南门帅学乖了,他不敢第一位发言,跟着孙丁士等人各自回到了原位,罗老位座高台,眼神迷离,等着第一位发言的人。
左顾右盼之后,断龙书院身后的那位学院供奉药炼师举起了手,罗老点了点头,他起身来到了母猪旁边。
“牲畜头部有五组银针,胸腔上有六组,剩下七组有四组留在了四肢上面,最后的三组全部别在了尾部上面,总计十八组五寸银针。”
他一边说着,一边用手臂在银针上面游走,他伸出两指,在老母猪的胸前至尾部上隔空划了一道横线。
“从这里画下去,在把牲畜展开,一副和人体有七八分相似度的经脉走向就出现了。”
众人皆呼,他们显然也都想到了这茬。
南门帅面色有些难堪,眼下出来回答的是名不见经传的小学院,就连这个供奉都能说出个所以然,莫非他真的瞎猫碰到死耗子,最后给道出了答案不成?
第二题若是再输了,岂不是啪啪打了大日院的脸皮子了?
众人听着他讲着,可是就在答案揭晓的关键点下,他的言辞有些凌乱,很多人不得认同。
“我觉得,要让牲畜恢复行动能力,只需解除牲畜四肢上的银针组合即可。”
罗老一听,不禁摇摇头,南门帅也松了一口气,这简直是脚痛医脚头痛医头的治疗方法,根本没有答出问题的关键。
这名药炼师见回答不对,倒也没有泄气,神情自泰,他朝着诸位拱了拱手,便退回了原位。
南门帅又一次发挥了他不要脸的天赋,在没有任何人阻挠下,他直接起身,一把跳到了母猪身边,生怕这头猪被人给抢了。
孙丁士也要夺起身子,可惜就是慢了一拍。
白可韩微笑的看着他,没有多说什么。
因为他已经得出了答案,让母猪恢复行动,至多摘除四组银针已是算多的了,在他眼里,摘除一组银针就可以让母猪恢复行动。
众人见南门帅出场,一些要起身回答的人也都纷纷缩回了身子,谁让他们地位低,没办法的事了。
只听南门帅撒撒手,仿佛君子逛集市,他语道:“牲畜四肢的确掌管着它的行动,可那毕竟是表像,经脉是隐匿在事物体内的本质,本质没有找对,答案自然就出错了。”
一些药炼师蹙眉思索,微微倾着身子。
孙丁士小觑了一声,南门帅继续说道:“牲畜头部的五祖银针中,有一组极为关键,那组银针通称为神庭穴,神庭通天首,要想让其行动,首要的就是摘除它。”
大家从罗老的面色中猜到,南门帅的解答接近了答案。
“往下的一组是阳白穴,阳白俗称阴之红阳之白,它和神庭穴作用类似,是第二组的摘除对象。”
众人一想,确实如此。在场的一些人已经放弃了回答,毕竟能过说到这里的,其实已经胸有成竹了。
“第三组银针摘除牲畜胸腔上的一组,那组是梁门穴。”
南门帅在这里停顿了许久,众人不见他继续回答,原先上来的那名药炼师问:“剩下的最后一组呢?”
“不需要,三组即可让牲畜恢复行动。”南门帅沾沾自喜,笑着回应。
众人哑然,他们能想出摘除四组银针恢复母猪行动已经很有医学建树了,难道玄极阶别的药炼师就可以减少一组银针了?
南门帅见周围的人不相信,他伸出食指,然后加上拇指,在以及上轻轻捻去,五寸银针快速被取出。
母猪估计也是待的时间太久了,出现了惯性,它一动不动,一些人开始等待着南门帅出现洋相,结果南门帅一掐母猪的耳朵,母猪在众人吃惊的状态下,慢慢的摇晃脑袋,并且用鼻子在地上不断拱起来。
孙丁士不削的看了他一样,可心里还是不得不服,毕竟他没有找出来。
就在他无奈的时候,他想起来身后的白可韩,白可韩知道他要找上自己,然后又一次递出纸条。
这回纸条上并没与太多的神奇性亮眼的文字,白可韩也给出了三组银针方案,至少和南门帅的不一样。
白可韩是不会给出摘除一组银针的方案的,那样很危险,对他和孙丁士来说都很危险。
因为摘除一组的那个方案,可以用来杀人,只有天极药炼师才会知道的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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