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怕的要死，一秒也不想跟凯恩多待。
凯恩找阿莎的确是来算旧账的，而送礼也是真的。
旧账的确是阿莎当初的趁火打劫，虽然凯恩自己都没打算要杰米的那些不动产、股票什么的，可他丢垃圾桶是一回事，被打劫却是另一回事。
所以当时给阿莎和另外那位织渊会的老妪记了笔小账，这次顺道，正好清算一下。
所谓的送礼，其实是指斗败格林大宅所能给阿莎带来的益处。
天堂市是个小地方，老牌三巨头，分别是格林大宅，女巫秘社，杰米杂货铺。上次除掉了杰米，这次又要对付格林大宅，阿莎可以说是自动成为大赢家。
他这次过来打招呼，阿莎就能提前准备，尽可能的在格林大宅垮台后，将其财富迅速纳入掌握。
相应的，女巫秘社也得给他一些补偿。
具体点，自然是女巫。
女巫秘社如果说有一个不太合格的超凡产业的话，培养女巫应该能上榜。
凯恩这次来，就是将女巫秘社过去欠他、以及未来欠他的账，都折算成人口，讨要到手里。有了女巫，那么灵魂祭司的项目就可以启动了。
薪王与其说王，更像是低配起步的神，祭司乃至教派，若是能将信仰体系完善，也是有不少助益的。
所以凯恩很自然的就想到了优秀的辅助战职者灵魂祭司。
现在他没有虫巢，于是因陋就简，直接拿女巫的躯壳炼制，至于女巫的灵魂怎么办，具体看情况吧，若是罪有应得那种，死也就死了，若是善良人士，天堂市每天都有命案和意外事故发生，以秘社的能量，重新张罗个躯壳用，也不算多难的事。
七百六十四章 无差炎界（）
阿莎对于凯恩将摘果子行为用在自己身上，自然是非常的愤慨。
但就像凯恩说的那样，不告自取的强摘，她又能如何？
论实力，她不是凯恩的对手。
论人脉，凯恩现在也算是走通天城级超凡势力的渠道了，歌利亚，地卜师协会都愿意有条件的为他背书。
而阿莎呢？她最多也就是平民集市级中的佼佼者，靠着岁月积累，攒下些家当。否则也不至于只是在天堂市充当超凡势力的一极。
无论如何都没胜算，凯恩还很给脸的愿意帮她做掉格林大宅，让她在天堂市一家独大，她若说不，那就是智商问题了。
至于被凯恩欺负了。理论上，翌日未尝不能找回来。只不过阿莎很清楚，这多半也就是自我安慰的臆想，她的攀爬之路早就见到天花板了，否则这些年也不会努力的张罗培养继承人。
于是她说“选人可以，但我看中的接班人选不能选。还有，这事我并不知情，我治下有女巫失踪，我会展开正常的追查。”
凯恩笑笑，表示可以理解。老大卖小弟，好说不好听，阿莎的女巫秘社可不像他的铁血虫群，内部向心力很重要，人心散了，那也就玩完了。
让凯恩有些小意外的是，阿莎竟然掌握着魂烛体系。也就是抽取治下女巫的一部分灵魂，与特殊的蜡烛融合，这既是一份呵护，也是一种掌控。毕竟很多巫术直接针对灵魂的一部分，那效果可比扎草人什么的犀利的多。
而对他来说，有了这个魂烛，也就不用一个个见到本人了，通过灵魂秘法就能探察那些女巫的状态。
“真是不错。”凯恩很迅捷的就完成了探察，然后点评“不愧是超魔世界，好躯壳的比例真是高。搞的我都像换躯壳了，现在用的这个真是不怎么样。”
阿莎早就怀疑凯恩是某个老鬼，单纯是灵视高，根本解释不了凯恩掌握那么多高端且成熟的超凡术法的原因。
不过眼前，阿莎并不关心这些，而是想着趁机得些好处。她道“这么说，除了满足你的需要，还能给我剩几名种子人选？”
凯恩自然清楚阿莎的想法，也不介意顺手回馈一二，毕竟灭除格林大宅，主要是为了他自己，说是帮阿莎独掌天堂市，太虚伪。
不说别的，就以女巫秘社现在的实力和运转模式，真把天堂市空出来，她们一时半会儿也吃不下，还是会有龙蛇尝试落脚。
就他所知，这才个把月，有替代杰米迹象的人物已经出现了。情报掮客，市场需求摆在那里，有的是人去做。
凯恩指点道“如果你选的准接班人是这几个，那么我要在这里恭喜你眼光不佳，错把玻璃当宝石。”
凯恩说话很直，神情也有些臭屁，但阿莎毕竟是一方人物，事关重大，她是愿意听听相左意见的，实际上她能活的这般长寿，就是因为始终能保持采纳谏言，而不是刚愎自用，当然，她也不会偏听偏信，哪怕是专家。
凯恩见阿莎如此，暗中点头，心说不愧是老江湖，乍富的很多，但超过200年寿元的，基本不存在这个概念，其成功都是因为有其过人之处，而不是走了什么运。
他道“在我看来，接班人的要点无非是两个，心性，能力。”
“心性排在能力前面，是因为有所求、有所托，比如转生。”说着意有所指的看了阿莎一眼。
阿莎心中‘咯噔’一下，“你看出来了？”差点就脱口而出。
“倒计时，拖的越久越不利。”凯恩揭了阿莎的伤疤。然后道“换我是你，就不会再拖了。活了一把年纪，我明白的道理之一，就是永远没有准备完全的时候。”
阿莎涩笑，她何尝不明白？只不过关心则乱啊！
“好了，说正题。如果让我选最信得过的那个，我会选性格最像我的。因为我清楚自己性格上的长与短，知道他厌恶什么，禁忌在哪里，以及如何去打动。”
“所以，忠诚是个变量，人人都有，却又不可信，除非你能准备准确戳中那个点。”
阿莎有所触动，若有所思。
凯恩继续指点“就能力而言，我将最有特色，也是最好的两个留给你。你个是这位，丑小鸭变天鹅型，必须说，变这一下很难，但只要变了，将余者叠加，也不是这位的对手。至于她究竟是个什么路数，我这里就不剧透了，我只能说，如果她成了，并且顺利度过幼生期，那么带领女巫秘社杀入天城级也不是什么难事。”
阿莎一脸不敢置信，这也太夸张了，超级天才就在她身边？而且是个外围打杂的？
凯恩懒得欣赏阿莎的震惊，他从来不靠这个获取成就感，只不过习惯用这种对他来说惠而不费的操作作回馈。
“这位，属于每上一个台阶，都比别人上台阶多提升50实力的类型。她的天赋属性全部发挥，能让天堂市白昼变成鸟语花香的极美之地，夜晚则成为大雾弥漫的迷锁之城，你若是只想守着一隅安心过小日子，培养她，就算是天城级，也不会因为天堂市这点利益兴师动众来找迷锁之城的麻烦，至于过路龙蛇，擒杀或许需要付出代价，但送离就简单许多，不想让他们在这里待，他们就待不住。”
阿莎带着几分半开玩笑口吻、小挑衅的道“那么你呢？”
凯恩一脸正色“现在的我也在强龙范畴。”
“现在？”
“当然，你不能指望我一直裹足不前，会出人命的。我的对手就是最大的鞭策力量。”凯恩说着，指了指脑袋。
阿莎一缩脖，没有继续这个话题。一个以邪神本尊为对手的超凡者，她是真惹不起。擦碰一下都受不了。
凯恩最终选了四名女巫。
被他之前催眠的人被唤醒，闯关的凯恩已然成为阿莎的座上宾，被扭曲了记忆的他们也不以为意。
被点名的女巫被秘密召见，凯恩只是扫了一眼，紧接着就将她们的灵魂点燃，燃烧获得的精华能量直接反哺躯壳。
凯恩不会刻意杀妹证道，也不存在不杀女人之说。如果说有什么是能让他放宽一线的，那么孕妇和幼儿算是。
而如果有可能，普通意义上的善良无辜，他也不会痛下杀手。
其他的就没有优待了，所谓的有苦衷，有老母幼儿要养什么的，都不在宽恕之列，干脏活就有要有相应的觉悟。
还一条就是低端就要有低端的觉悟。
这一条很现实，现实的地方在于同样有人渣属性，但权贵有较为深远的影响力，这的确会成为是否优先抹杀的重要考量因素。
除非是前世当轮回者时，那种快进快出，哪管身后洪水滔天，否则他会尽量不去破坏当下的社会平稳。
因为在凯恩看来，大部分的人都是人浮于事，在什么位，办什么事，那些说权贵黑的，越是接近权贵的位置，嫉妒就越是大于愤慨，让他成了权贵，未必就比对方更廉洁，相反，饥馑的他多半会更恶更贪，不享受下权贵的好，怎么对得起他这一路的攀爬之难？
有不止一个人说过，说凯恩已经在地狱里了，因为他眼中的世界就是地狱。
凯恩不承认，他觉得这样说太片面。他更相信天堂、人间、地狱是一个汉堡包的说法。夹在中间的人间的厚度和内容，往往依仗良心。谁的良心？这得看哪个世界。
像这个世界，貌似要看旧日支配者？
其实不然，旧支根本不关心这个汉堡的利润，多放培根烤肉又或生菜叶旧支都无所谓，真正在意这个的是那些眷族。
而说到的这个眷族，凯恩琢磨着，希诺岛的事闹到现在，这些家伙也该跳出来了。再这么下去，莎布系和克苏鲁系就会拿走太多蛋糕，那些家伙能认的起这个亏损？
当然，还是那句话，指望别人都是虚的，还是自己多多努力。
灵魂祭司的素材得到了，并且比预料中的还要好。但是想要最终成果更喜人，那就需要更多的投入。尤其是现在条件允许，他自然不介意将准备工作做的再足些。
实际上凯恩的这些操作，就是本能的在构建1影卫，4天王，灵魂祭司若干的核心团队。
这是本尊在前世就养成的习惯，哪怕并没有传承给次级化身，可次级化身、包括分魂、思念体，仍旧会受到一定的影响，下意识的先去搞定一个可以依赖的影，然后再构建似是而非的核心团队。
想放权，却又因多疑而很难轻信有自我意志的外人，有些大男子主义，且在女人身上吃过刻骨铭心的亏，对女人充任核心职业也有些抵触。
这些因素综合在一块儿，就成了希望从启灵术激发诞生的、拥有人工灵魂的部众中寻找合适的人选。
而这也导致对部众的基础素养以及发展潜力有较高的要求。
这种要求又使得在打造团队的过程中不断精益求精。
因此可以说，凯恩自从重生以来，再未恢复过前世死星爵主的风采。
尽管以上限实力，爆发威能等多个评定标准来看，他已经超过前世许多，但环境的制约，仍旧时时刻刻的影响着他。
前世时，万象门体系大多数时候的确像个残酷的剥削者，各种花招往死里折腾人，但公允的说，却也是超强的拐杖，只要在万象门体系中，就不用担心找不到向上攀爬的阶梯，并且诸如善后等事务也不用操心，万象门自会安排的妥妥贴贴。
脱离了万象门体系，是自由了，这些便利也没有了，就像自己当小老板，自负盈亏，各个方面的心都得操，哪项不到位都是事儿。
以至于凯恩到现在也都没有一次像前世在任务世界时那般胡作非为过，那种大军团，也都是本分种田，靠辛劳付出而不是黑掉谁甚至某个种群而获得的。
这个世界也是如此。
如果真要玩邪的，只要开足马力制造凝神刺，最多一个月之后，他就能拥有一座完全支配的虫巢城市，然后开足马力搞种田，那么相信局面与眼前会有很大的不同。
可他还是觉得现在这样好。就连在光城大开杀戒，也都是跟各方通气，打点了天城级超凡者，又通过他们跟世俗的官方部门完成沟通，这才搞了一次人间蒸发式的大扫除，烧出167名食火者。
下一个批次的食火者，还不知道要从哪里搞。
可以说，这个世界，不存在无主的资源，不管是土地，还是海洋，又或人口。
想要平稳的来，就得走礼，将首尾都处理好，否则就会走上举世皆敌的路线。
说实话，凯恩自己也不知道这么搞是对是错。
有时候他也会想，这样做是不是有点当女表立牌坊，最关键的是很不效率，明知大趋势迅速恶化，时不待我，却仍旧为了一些流于表面的自我道德的满足而束手束脚。
往难听了说，明天若是传来消息，某个沿海城市，因为噩梦化扩散的影响，受到深潜者驾驭大风暴潮、驱使的数十万孽物的攻伐，死伤惨重，短时间内就死亡失踪了过百万人。那么，他要不要为自己的低效率感到羞愧呢？
一百万人能诞生多少食火者？或者说，一百万人如果被傀儡化，能够拯救多少人？又会对整个人类文明带来多么深远的影响？
他既然总是以高屋建瓴的宏大视野而自夸，为什么做起事来这么小气呢？
理智、道德、甚至推测、臆想，都能成为鞭挞他思路的利器，从这些方面看，凯恩也算是饱受蹂躏。
这份煎熬在很多普通人看来，是宛如富贵病般病娇类的蛋疼症状，可对于凯恩来说，真就是点事，一念天堂，一念地狱级的事。
他到不在乎自己是光鲜还是恶臭，他在乎的是这念头、这决定会让多少人家破人亡又或得到救助。
这就像他虽然从希诺岛归回文明社会了，但实际上一直关注那里，因为噩梦化的锅，他要负相当大的责任一样，有些事，心关最难过。
翻转到另一面，凯恩又是残忍、冷酷、决绝的。
前置工作准备的差不多了，行动直接展开。
战队搭乘车辆来到格林大道附近，而后人员下车，抬着相关设备步行完成最后千米的突进。
格林大宅被从四面八方团团围住，临时的迷障结界直接开启，紧跟着就是大爆破，上百颗火元素结晶炸弹狂轰滥炸，庭院广场区域直接被犁了一遍地，所有的魔法陷阱之流的全部被暴力摧毁。
上次没在这个环节卡，除了因为队伍短小精悍外，更主要的原因是格林大宅本身的特殊。
格林大宅属于祖上阔过，如今虽然没落了，却也烂船能起三千钉，真要豁出脸去求人，还是有些人愿意卖个面子的，哪怕是冲着他家祖传的好东西，也值。
而且毕竟曾经兴旺过，家传的宝物，也仅仅局限于用来交易，家学哪也是可以的，至少应付一般的野路子散修，绰绰有余。
这样的背景就导致有不开眼的蟊贼，格林大宅有的是办法拿捏，而强者，则多半清楚格林大宅的过往，轻易不愿结死仇。那样只会便宜那些早就给予格林大宅的财宝，却因圈子里的规则不好下手的豪强。
偏偏凯恩艺高人胆大，又因为确实格林大宅有错在先，于是上演了一出有点楞的闯关。闹得格林大宅灰头土脸。
对格林大宅来说，这事导致一个不太好的后果，那就是很多人不明所以，将他家当成了软柿子。
想想也是，一个没什么根脚，甚至不是严格意义上的超凡者的精英调查员，就能顺利的进大宅溜一圈，将人捞走，除了脸打的啪啪响，也说明格林大宅已经没落到连蟊贼都防范无力的程度了。
于是扮演秃鹫、豺犬等食腐兽的角色就开始蠢蠢欲动了。
而格林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