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没有了魔猿精魂的作用,完全是由心而发,让她们更加沉醉,更加贴合,水到渠成。
柳旭感到一股庞大的元气冲入体内,一路破开数十处窍穴,养魂楼光明大放,神魂通透,似要直接透体而出。
次日一早,柳旭收了一杆法器,将那葵水剑气的云团留给林静轩,偷偷摸摸,避开骊山剑宗众弟子,回到了摩云峰。
张仪还是一如既往打着哈欠,见柳旭归来,连忙小跑过来,面色慌急的说道:“师兄,你可回来了,现在弟子们都炸开了锅,说宗门太过偏心,已经闹开了。”
柳旭奇道:“发生了何事?”
“前两日戒律院突然宣布,说你为宗门立下大功,赏赐一万善功,叫所有弟子向你学习。“随即猥亵的笑道:”师兄,小弟手头比较紧,能不能借点花花。”
柳旭一听这话,知晓定是玉寒霜返回,所以才有此安排,担着的心终于放下,大方的笑道:“好说,等我先了解一下,到时你过来拿。”
柳旭自大进入宗门,一直潜心修炼,之后就随玉寒霜外出,至今还不太了解善功的功用。
辞别张仪,直接往功德院奔去,想要了解一番。
到了功德院,但见往来穿梭,进进出出,大都是外门弟子。
宽大殿门两侧,悬挂一副对联,大书云:建功立业,波澜壮阔,皆是先祖;继往开来,路途遥遥,还看今朝。
入了殿门,一面硕大的布告牌,分为三横排,最上方悬挂着三只玉符,中间是数只纸鹤,最下方则密密麻麻布满了竹牌。
一群弟子围在外侧,细细审视。
柳旭不明所以,拉过一个瘦高个的问道:“师兄,这是何意?”
瘦高个儿笑道:“刚刚入门?这是宗门内发布的任务,玉符和纸鹤内难度较高,需要神念才能观看,最下边就是直接书写到竹牌上,供入窍的弟子观看。”
柳旭谢过之后,花费好大力气,才凑到跟前,仔细查看竹牌,各种任务五花八门。
‘寻找玉芽月丝藤一株,二百善功;’
‘本人有一七层禁制虹彩大睛鼓,两千善功不议;’
‘本姑娘无聊,可陪人闲谈,排解烦闷,聊解修行之苦,一个时辰五百善功;’
‘偶得上古仙人洞府,求组队前往,法宝在向你招手,面议;’
‘收各种炼器材料,价格面议;另缺少铁匠一名,要求性格豪迈,洒脱,能适应加班加点,试用期每日两百功;’
柳旭看了半天,觉得回到了柳州府的菜市场,各种吆喝满天飞,心情大好。
转过布告牌,只见一老者端坐,闭目养神,旁边有个女弟子,正忙忙碌碌的为弟子门登记,填报。
柳旭凑过去说道:“师妹,我来领取善功的。”
“后面排队。”女子头也不抬。
在一杆弟子的怒视中,讪讪排在末尾等候。
终于轮到柳旭,把身份令牌递了过去,女子一看是内门弟子,抬头看了一眼,不过依然公事公办,往身旁一个法阵里一丢,刹那间,爆出一片璀璨的光芒。
女子终于有了表情,认认真真的看了柳旭两眼,随即跑到老者那嘀咕起来。
不一会儿,老者亲自过来,在一杆弟子诧异的目光中,将柳旭引领的侧室,开口道:“柳旭啊,久仰久仰。”
两人客套一番,柳旭得知这位是刘长老。
刘长老说道:“刚才你也看见了,你的善功已经被锁定,恐怕今日不能领取了。”
柳旭莫不言声,静待下文。
刘长老继续说道:“因为这几日总有弟子到院主那吵闹,她已经下令,暂时将你的善功锁定,所以你还是去她那问问吧。”
柳旭有些气愤,不过刘长老也是办事之人,与他干系不大,因此沉声问道:“不知院主是哪一位?”
刘长老有些惊愕,心说这位大名鼎鼎的柳旭,果真如传闻般狂傲如斯,居然连院主都不知晓,真是岂有此理。
随即一甩衣袖,当先往外行去,口中冷哼道,不送。
柳旭莫名其妙,“为何这长老反差如此之大,只因我不知道院主的姓名?”不过人家已经送客,也不好再作纠缠,只得往许鹤年处行去,打算探听一番。
许鹤年拍着柳旭肩膀,老怀大慰,笑着说道:“不错,没有令我失望。寒霜都已经给我讲过了,说你表现的非常好,她让我转告你,她需要闭关一段时日,希望你努力修炼。”
随即冷哼道:“那小妮子有些过分,居然连宗门都隐瞒,差点陨落在外,希望她能记住这次教训,宗门还会贪图那金光上人洞府不成?”
柳旭听到她遇险,连忙问了经过,了解一番之后说道:“师叔息怒,她也是当局者迷罢了。”
随即转移话题:“师叔,我去功德院领取善功,却被告知说,已被院主锁定,不能支取!不知这功德院主是何方神圣?”
许鹤年叹道:“哎,我也听说此事了,婉儿师侄为人平和大气,非常接地气,深受一众低阶弟子喜爱,且最讨厌戒律部的所做所为,认为他们把宗门搞的乌烟瘴气,吃拿卡要,比凡俗的衙门都不如!她定是以为寒霜私相授受,所以才按下此事。”
柳旭听婉儿之名,不由想到登天梯上隔空交流,觉得应是一个顽皮可爱的女子,没想到却是如此,心中也不知什么滋味。
他也对戒律部的作为不满,不过涉及到自身利益,又岂能一笑了之。
柳旭思索了片刻,决定暂时放在一边,开口说道:“师叔,你给我讲讲门内几位真传,我也了解了解,前次玉师姐讲了几句,就因为其他事情差过。”
许鹤年说道:“好吧,日后你也将列为真传,的确要搞搞清楚,省的暗中把他们得罪。
宗门有七位真传弟子,大弟子就不提了,太令人失望,是掌教的亲传弟子,可惜此人为情所困,已经闭了死关了,要参悟元神之法,我看十有八九已经坐化了。
嘿嘿,观你面现桃花,红鸾星动,我可警告你,情之一物,伤人伤己,前车之鉴在此,万万不可步他后尘。”
柳旭老脸一红,摸了摸鼻尖,呐呐不言。
许鹤年继续说道:“老二就是你师兄归云子,主修高上神宵玉枢五雷大法,法力深厚,平日都是协助掌教,处理门内事务,不出意外,就是下代掌教,你日后要用心辅佐。
老三周君易,修的是天府真策,无师自通,成就二品金丹,正在外游历,此人性情不定,不好相处。
老四就是玉寒霜,丹成三品,不过此女心高气傲,准备碎丹重来,估计是受婉儿的刺激,只是此路千难万难,看她成竹在胸,也不知她有何秘法?
老五叫做冷清秋,师从卓玉良,同样修的高上神宵玉枢五雷大法,丹成二品,据说那雷系法宝对他有意,不知是真是假。
老六马永宁,师从商芷萝,主修太清存神炼气注疏,为人老实,不喜争斗,正与此法相合,丹成一品。
最后一位,就是功德院主韩婉儿,从登天梯而来,与马永宁是嫡亲师兄妹,深得商芷萝喜爱,据说修习的也是太清存神炼气注疏。
她入门二十六年,却是后来者居上,丹成一品,惊才绝艳,非常受掌教看重。”
第三十二章 六年苦修终得果()
许鹤年说道:“你若是想要领取功德,最好还是和婉儿沟通一下,至于结果如何,实在不好说。此事是功德院与戒律部之争,是两位真传弟子的较量,只不过你倒霉,成了两方角力之处。”
柳旭有些沮丧,“真是树欲静而风不止,好好的卷人她们二雌的争斗,我这小身板儿,暂时还扛不住吧!”
不免生出怨怼之心,对那未曾谋面的韩婉儿,有了些许意见。
神思缥缈中,忽然想到了林静轩,想起她过往的种种,不由得出了身冷汗。
“此女为了道途,虽然有些不择手段,可从未如我这般小家子气,我堂堂七尺男儿,怎可如此作态!求仙问道本就是追寻那一线生机,怎可因这小小的善功,就生出懈怠之心,长生之途这般飘渺,数千年来,宗门内也只出了一十几位真人,千百人中才有一二人能得长生,我已然有幸得了真传,何必因此沮丧!”
一番自省之后,开口说道:“师叔,我看还是算了,现在火急火燎的赶过去,不免被人家看轻,还是日后再说吧。”
心中有了定计,随即转移话题:“不知归云子师兄是否回转,修行处遇到些碍难,想讨教一二。”
许鹤年说道:“你还是息了此念吧,他这一去,少说也得一两载。现在后悔了吧,我还没有告知卓玉良,你是否再考虑考虑?”
柳旭摇头苦笑道:“师叔,我意已决,此生绝无可能再行拜师了,此事就不要再提了。”
许鹤年一声长叹:“罢了,儿孙自有儿孙福,那我就告知卓玉良,省的觉得咱不知礼数。”
辞别许鹤年,回到自家洞府,准备修养几日,等窍穴稳固之后,再谈其他。
自那日回归宗门,一晃已经半月有余,柳旭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只是在自家洞府修炼,打算一口气修到引气圆满,似是忘了善功之事。
张仪偶尔来探望,第一时间把宗门内的动向讲给他听。
据他说,自打韩婉儿压下柳旭的善功之后,一杆低阶弟子拜服的五体投地,群情高涨,整日里到戒律部外吵闹示威,她的声望更是节节攀高。
虽然戒律部想要弹压此事,可玉寒霜闭关不出,其他能够出面者具是隐匿。
这日张仪又来拜访,刚刚入了洞府,就大声叫道:“师兄,好消息啊,婉儿师姐差我前来,明日请你到玉璇峰一叙。”
柳旭已将善功之事完全抛在脑后,未曾想居然被她主动提起,开动脑筋也想不明白,只得打发走张仪,打算明日过去一会,看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第二日一早,收拾一番,前往韩婉儿所在,玉璇峰。
到了地头,但见无边无际的草原,一片碧绿,被晨光一照,像是刷了一层金粉,随着阵阵晨风,掀起了碧波金浪。
盛开着各色野花,这里一丛,那里一片,沐浴着阳光,在广阔的草原上争奇斗艳,散发着浓郁的芳香。
放眼望去,野花如同色彩缤纷的云雾,飘落在绿色的草原上。
柳旭心中品评,玉寒霜的玉珠峰,富丽堂皇,处处彰显出富贵之气,令人自惭形秽。
而此处却天高地远,一派自然景象,令人放开胸怀,心旷神怡,无形中高下立判。
柳旭因为同玉寒霜比较亲近,不免心中腹诽,“我看八成是故意如此,这女人啊,要是小心眼儿起来,任何事都要争个高低。”
正在这时,忽然有一群野马呼啸而过,柳旭童心大起,直接跨坐上去,任由其驰骋,盼望着快点看到破败之景,来揭穿韩婉儿的小心思。
奔行了一刻钟,依然是蓝天白云,野花遍地,忽闻一道歌声传来,春梦随云散,飞花逐水流;寄言众儿女,何必觅闲愁。
转过一道山角,只见一群雪白的绵羊,正逐草而行,一个梳着两个麻花辫子的姑娘,荆枝作钗,粗布为裙,正在放声高歌。
到了高兴处,高举双臂,旋转起来,见柳旭骑马而来,丝毫不见扭捏,仍然忘情的舞蹈。
柳旭细观之下,此女虽然衣着朴素,仍然掩不住丰腴的身段,也许是受山风吹的缘故,吹弹可破的脸蛋,红扑扑一片,眼睛不大,微微眯着,让人生出一股亲切之感,就像是邻家大姐,知人冷暖。
等柳旭到了近前,此女豪不做作,微笑着说道:“怎么样,柳师弟,这玉璇峰还能入得法眼么?”
柳旭有些匪夷所思,曾数次想象韩婉儿是个什么样的人,妩媚,冷艳,娇柔,可万万没想到,居然是个村姑。
虽然心中震惊,脸上却显得非常淡然,开口道:“见过师姐,说实话,小弟初到此处,只觉得是刻意而为,还曾暗暗耻笑,不过此刻见了师姐您,方知自己的浅薄,受教了。”
言毕,郑重的抱拳施礼。
韩婉儿直视柳旭的双眼,似乎要看透他的内心。
柳旭也不躲闪,四目对视,须臾,终于有些招架不住,只觉她的双眸,好似星辰大海,无边无际。
韩婉儿笑道:“还不错,没令我失望,若是你心中纠结那善功,小肚鸡肠,急急忙忙跑来寻我,那我就是第一个逐你出门之人,即使归云子也无法阻拦。”
柳旭看着笑靥,出了一身冷汗,却有些不服气的说道:“师姐,若小弟计较外物得失,也不可能走到今日!退一步讲,就算我一时油蒙了心,心中愤满,您也不能一杆子打死吧。”
韩婉儿做了个请的手势,两人席地而坐,只听她说道:“我辈修行,只争那一线机缘,就比如说我与玉师姐,看似处处相争,不过都是表相罢了,真正相争的,就是道心之争,理念之争。
她是纯粹的以自我为中心,做任何事,只求顺心意,完全不顾他人感受,上行下效,戒律部被她弄得乌烟瘴气。”
“而我为人处世的原则,只求公平,公正,有错必改,有恶必罚,如此一来,不可避免的就产生了冲突。那么师弟你呢?你的原则是什么?”
柳旭没想到她说出这番话来,完全是一副开诚布公的模样,回想起与玉寒霜相处的点点滴滴,发现她说的的确有一丝道理。
“玉师姐数次提醒我努力修炼,而且经常欲言又止,难道她也是想利用我?不应该啊,我有何值得利用的呢?”
正心乱如麻之际,韩婉儿郑重的说道:“师弟,你我在登天梯隔空交流,一瞬间的心有灵犀,使我感觉咱们是一路人,所以,这次邀你前来,就是希望你能去戒律院任职,整顿一番。”
柳旭思索良久,只觉此女蒙着一层神秘的面纱。
从踏入玉璇峰开始,无论是环境、天气、以及她本人,都透出一股感染人心的能力,觉得她说的每一句话,都非常有道理。
最后说道:“师姐,猛然间我也无法回答,最近打算闭关一段时间,等我引气圆满之后,再坐决定。”
韩婉儿看着柳旭的背影,嘀咕道,没有拒绝,就是好的开始!
柳旭离开玉璇峰,直接回到住处,锁死了石门,闭关修行。
随着万化洗身真言的修炼,剩余窍穴都有所松动,渐有水到渠成之势,闭关了半年时光,周身窍穴融汇贯通,还剩唯一的生死玄关横亘在前。
所为玄关,就是大脑与小脑之间,且与大脑相连的部分。
玄关以大小脑为管辖范围,大脑分为二块,再分为三十六块,即是三十六办,中间为任脉,统管全身窍穴。
小脑分为二块,再分为七十二块,即是七十二办,其中间即是督脉,统管全身经脉。
玄,又分玄外玄、玄内玄,而玄中又玄就是灵觉,玄关一开,灵觉自生。
到了这一刻,已经没有任何事情可以阻挡。
养魂楼内灯火通明,神魂完全显化而出,猛力吞吐体内玄真,刹那间,耳边哗啦啦水响,丹田中的玄真凝聚成一道天河,如浆似汞。
神魂一鼓作气,调动涛涛天河,顺着周身三百六十四处窍穴,一路向玄关冲去。
当它经过了所有化开的窍穴之时,这道法力天河,就像自九天而落,蓄足了势头,冲入了玄关之中。
‘轰隆’,脑海深处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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