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他却打错了主意,武兴言立刻吼道:“住口,休得胡言,寒霜怎会与你们这些下三滥一道。”言毕含怒飞起一脚,将谢滂踢了个粉碎,辉煌一时的大妖,就此走完了最后一程。
杨卓英立刻翻脸,愤怒的说道:“喂,我说武兴言,你当此地还是武国皇宫,生杀予夺,我还没问完他呢?”
武兴言冷笑道:“怎么了,本王想斩就斩,难道还要经过你的同意,你当自己是哪颗葱?”
两人一个赛过一个,具是嚣张无比,显得剑拔弩张,欲要作过一场。
锦鲤族长立刻规劝道:“两位爷台,我看还是先破了此楼为妙,省得夜长梦多啊。”
林静轩亦是出言讽刺:“两个二世祖,时刻不忘争分吃醋,不就是背靠宗门么,你们有什么了不起。”
那二人虽然跋扈,可碍于林静轩一派宗主的颜面,都收了气势,不过互相盯着对方,表达出日再和你算账的意思。
随后开始全力攻击塔楼,想要压过对方一头。
彼时,柳旭见小和尚随便一出手,就将金丹境界的谢滂打落凡尘,心中羡艳的同时,亦开始担心玉寒霜。
“这阵灵只是因为觉得金丹漂亮,就随手废掉一个大妖,还真是霸道。”
小和尚把玩了一番金丹,对冰洁仙子说道:“女菩萨,贫僧观你与我佛有缘,不如与我共参佛法,岂不美哉?”
冰洁仙子眼珠一转,居然蹭到小和尚身边,用胸部摩擦他的光头,娇呼道:“不知小和尚你参的什么法,拜的什么佛?”
冰洁仙子身材高挑,蜂腰肥臀,面如桃花,配合着合欢门的魅惑之术,这一番发起骚来,连柳旭都看得蠢蠢欲动,险些扑将上去,狠狠疼爱。
小和尚面漏享受,狠狠捏了捏她的屁股,哈哈笑道:“贫僧只拜自身,立誓要做无量欢喜佛,你可愿否?”
这心魔所化阵灵,虽然失去自我意识,可本我却依然保留,邪魅异常,行事毫无规律,全凭心情而定。
冰洁仙子本就是荡妇,时常与谢滂等人开一场无遮大会,将他们玩弄于掌毂之中,而现今他们死的死,逃的逃,正愁无处寻觅奸夫,立刻大喜道:“奴家依你就是,日后还望小和尚多加怜惜。”
小和尚哈哈大笑,将那枚金丹塞到她双乳之间,法力一卷,又将她满头青丝落下,接连点出八指,在其头上弄出一排戒疤,拍手笑道:“好好好,这样才和我的胃口。”
冰洁仙子未想到他如此大方,一口将那金丹吞入腹中,双手合十,收起媚态:“阿尼陀佛,多谢我佛。”
这一出摆来,只见其脸庞平静如水,身躯妖娆动人,一正一邪,显出极大反差,带有一股邪异的魅力。
这阵灵一拉一打,三言两语就收服了冰洁仙子,柳旭暗暗叫苦,却又无可奈何,如待宰的羔羊,矗在一旁,不言不动。
心中寻思,“这阵灵法力无边,我万万不是对手,看来只能智取,尽快想办法回禀宗门,不知玉师姐还能坚持多久。”
小和尚看着柳旭,好似看透了他的心思,微笑着说道:“施主,你可知天下任何事都脱不出理字,如今那螃蟹舍了金丹化去因果,而女菩萨选择皈依我佛,你虽然无甚大错,不过若放你离去,怕是要找人回来对付我,你就暂且在此小住几日,等我感化灯内的菩萨之后,自会放你离去。”
柳旭听他仍然惦记师姐,好似一块大山压在心头,“修道,修的是顺心意,求的是念通达,若任凭师姐落入他手中,被他百般玩弄,那实在有违本心,日后也许再无寸进,罢了,。”
当下也顾不得许多,剑丸横亘而出,带着决绝的剑意,犹如玉龙天矫,斩向阵灵。
同时不忘攻伐其心:“好你个淫僧,口口声声讲道理,辩是非,不过却自持修为,以力压人,完全就是自欺欺人,今日有你无我,有我无你。”
面对极速而至的剑丸,小和尚只是伸手一抓,就将其捏入手心,任柳旭如何施法,也是挣脱不开,只能发出阵阵呜咽。
“敬酒不吃吃罚酒!”小和尚把剑丸丢入灯笼内,立刻切断了它与柳旭的联系。
太白剑丸跟随柳旭多年,早已心神相连,此刻突然被斩断,不由得吐出一口鲜血,心神受创。
柳旭目刺欲裂,一声大吼,摄魂幡迎风而涨,极催景山老道神魂,从幡内飘出,想要定住他身形,虚空中显出五方缠丝手,从其顶颅拍下,双管齐下。
“冥顽不灵。”小和尚张嘴一吸,把景山老道吞入腹内,却任由缠丝手拍中头颅,咔嚓一声巨响,缠丝手溃散,他却无碍。
此时外界攻击越发强烈,整座塔楼开始摇晃,好似随时就要崩塌。
小和尚随手把冰洁仙子收入灯笼内,一步跨到柳旭身前,法力一卷,也要将他收归入内,口中说道:“方才我替女修罗受你一击,万般因果已了,你若再不知进退,休怪我施出辣手。”
柳旭只觉周身一紧,庞大的元气挤压过来,仿佛被这天地厌弃,恍恍惚惚中,就要像那灯笼内投去。
“人生如赌局,长生亦如此,赢就赢个彻底,输了就翻盘再来,既然上了生死场,若舍不下血本,想要空手套白狼,那会输的更加凄惨。”
柳旭握住了许久不曾动用的紫金铃,堪堪就要没入灯笼内之际,叮铃铃一声响,小和尚时刻紧握的灯笼掉落于地,瞪大眼睛,露出震惊之色。
就是这轻微摇动一下,二百余处窍穴的玄真几乎耗尽,神魂极度疲累,柳旭却不敢耽搁,摄魂幡席卷而过,一道漆黑之气将他裹入幡内。
口中一声厉喝,幡内阴魂强忍畏惧之心,无数酆都斩鬼符飞出,一一融入小和尚体内。
这些符篆每刺入一枚,那小和尚就呆滞一分,只要他有丝毫挣扎,柳旭立刻打入一枚静心咒,使其迷糊一瞬。
直到祭炼三个时辰,小和尚最后一点本我意识才最终消散,在摄魂幡内盘膝而坐,就跟先前伍元白的阴魂一般,完全忘记了自己是谁,认了柳旭作他的主人。
祭炼这种邪门法术,第一要务就是抹去本我意识,让他们不知自家是谁,只懂得为主人效力,甚至连本身也不顾,最是忠心不过。
越是厉害的法术,抹去本我意识的手段便越厉害,像普通的搜魂术等法门,做不到把本我意识全部抹去,还会残留一两分本性,伺机反攻倒算。
虽然禾山道是旁门左道,没有真传大法,可这酆都斩鬼符,乃是祖师禾山真人所创,他一生精研此道,最引以为傲的便是冥狱役鬼咒,以及这酆都斩鬼符,此法完全能削去本我意识,不会留下一丝尾巴。
柳旭绝地反击,冒着巨大的风险动用了紫金铃,此刻也无暇他顾,将那灯笼仍然丢给小和尚。
开口说道:“你既然归顺与我,日后就叫你无心吧,这杆灯笼还归你执掌,你现在速速把我师姐放出来,至于那冰洁仙子,暂时无需搭理,对了,先把剑丸还给我,若我师姐问起,你需如此……”
玉寒霜正被困在一座高塔之内,任她如何攻击,也是无济于事,脱身不得。
此塔一共有十座,为玄霄道君本命法宝玄黄塔碎裂而成,乃是仿照先天灵宝,天地玄黄玲珑塔祭炼而成,威能无边。
“不知柳师弟如何,是否逃出了此地,哎,是我连累了他,敖元你个混蛋,若等我脱身而出,定要好好炮制你一番!”
正自怨自艾,猛然间天旋地转,竟然脱离阵法掌控。
柳旭见师姐现身,不免喜形于色,刚要招呼,谁知她猛然把自己护到身后,发出数道金色剑气,攻向无心,口中厉喝:“淫贼,看剑。”
无心领教过她的厉害,知晓她可不是谢滂那种三流角色可比,两人斗过许久,勉强以阵法将她困住,现在又再次对上,面现凝重之色,不再那么随意。
当下把心愿灯一抖,九曲黄河阵飞出,将三人分割开来,隔河相望。
柳旭疾声高呼,师姐且住,听我一言。
第二十六章 虽万千人吾往矣()
柳旭将玉寒霜拉到一边,低声说道:“师姐,无心大师年少无知,刚刚生出灵智不久,行事难免有些肆无忌惮,现在外界数人虎视眈眈,经过我耐心劝说,已经暂时达成协议,暂时不与我们为难,共同御敌。”
玉寒霜认认真真的看着柳旭,心道:“这种蹩脚的借口,亏你想的出来,看那阵灵神态,唯你马首是瞻,你当我是花瓶吗?不过谁人没有一点小秘密,既然你能将他收服,我也乐见其成。”
当下也不点破,敛身一礼,郑重的说道:“师弟,谢谢你,此行生出这许多变故,若是没有你相助,真不知会演变成何模样。”
柳旭坦然接受,微笑着说道:“师姐,你我份数同门,理应相互扶持,求道之路艰辛,共勉吧。敖元呢?没有被他逃了吧?”
玉寒霜笑道:“手到擒来,已被我收入囊中,那件事情有了些眉目。走吧,先过了眼下一关,回转宗门详谈。”
杨卓英等人正奋力攻击,突然,轰隆隆声中,整座塔楼散发出耀眼的光芒,刺得众人眯起双眼,隐约现出两个身影,模糊不清。
众人立刻呼啦啦上前,将二人团团围住,霎时间气机乱窜,元气振荡不休,各种法器散发出灵压,将空间都挤压的吱吱呀呀乱响,随时准备爆发惊天大战。
玉寒霜、柳旭二人到得外界,只见黑压压围了一群人,不下数十位之多,将湖底大山的出口,挡了个严严实实。
柳旭有识得的,有不相识的,各个都是煞气冲天,修为最低的就是那位锦鲤族长,也已经凝出煞气,还有几位金丹高人,如鹤立鸡群。
四面八方人声鼎沸,多半都说:“出来了,出来了。”“留下敖元,不能让他们跑了。”“玄机道宗有什么了不起!”
柳旭看玉寒霜神色严肃,心里亦是忐忑难安。
“修道之人,修身养性的固多,争强斗狠的也着实不少,面对天材地宝,无不生出觊觎之心,若是玉师姐应对不好,只怕会惹上无穷后患,甚至二人全部死在这里,也不是奇事。”
正在这时,只见武兴言撇下锦鲤族长,冲过来拉起玉寒霜的小手,大叫道:“寒霜,你可担心死我了,没事儿就好,没事儿就好,敖元呢?你已经得手了?”
玉寒霜暗骂他哪壶不开提哪壶,不过面对他的关心,只得将手抽出,低声道:“多谢殿下关心,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
随后鼓荡法力,金煞之气蓬勃而出,将境界稍低的逼退数步,高声娇喝道:“你们这是何意?速速让开去路!”
玉寒霜面对数十位高手,展现出金丹境界的风采,再加上背靠天宗,显得气势十足。
杨卓英本想上前,但念及沧浪剑派与玄机道宗交情,只得默不作声,寻思,“这里人数众多,定然不会放她轻易离去,还是观望一番再说,实在不成,叫姚师弟出面。”
人丛中忽有一个细声细气的声音,忽左忽右,飘忽不定:“真是好大的威风,一个娘们如此凶戾,怕是嫁不出去,不过道爷就好这一口,敖元归你们,我只要仔细调教这娘们,好让她暖床。”
柳旭气得直哆嗦,几次向声音发出处注目,始终没发觉是谁,“此人太过可恶,说一句话便即住口,不要让我逮到你……”
玉寒霜厉喝道:“藏头露尾之辈,凭你还敢玩儿这套把戏!”
一道剑光急射而出,快似闪电,众人还未做出反应,只听‘哆’的一声,一个身材特别矮小,貌似侏儒之人,被钉在崖壁之上,挣扎几下不动。
“啊!那是天杀宗的宗主,绰号山丘的戎子骞。”
“是他啊,这小子臭名昭著,专干刺杀的买卖,死的好!”
“他可是马上要结丹的人,一身法力强横,最善隐匿之法!”
众人都是一凛,响起阵阵惊呼,此起彼伏,心底泛起一丝寒意。
这些人大部分是散修,有天柱山内左道宗门的,也有洞庭湖周边的,闻讯而来,打算浑水摸鱼。
此刻见玉寒霜挥手间斩杀一人,具是暗想,‘若是指向我,不知能不能躲过?’
林静轩见众人被震慑,若是继续下去,恐怕再没人敢出手,暗骂一群没卵子的家伙。
笑着说道:“玉师妹,我自然不会与你为难,不过听闻敖元落入你手,我与她有些过节,想要当面与他讲明。”
玉寒霜没想到是她先跳出来,森然说道:“敖元此獠胆大包天,毁我宗景山神庙,吞吃山神尚明,今奉掌教之命,前来捉拿。现幸不辱命,他日定然昭告天下,明正典刑,以彰显我宗威严,震慑邪魔外道。众位若是有意,可前去观瞻。”
她此言一出,登时群相耸动,众人本来喧哗嘈杂,突然之间,大家都静了下来,说了一半的话也就戛然而止,霎时之间,鸦雀无声。
林静轩给她说的哑口无言,同为金丹境界,想到之前谢滂的凄惨,而今敖元生死不明,再想到玄机道宗掌教何元青,不由得激灵灵打了个寒颤。
“前车之鉴,后事之师,我可是有家有业,与这些杂鱼不同,若引来雷霆之怒,怕是山门不保。”不免萌生退意。
就在她打算退走,一个身材高大,面容苍老的家伙排众而出,声音滚滚如雷。
“诸位,我等散修之辈,受尽宗门排挤,我视他为天仙,他视我如猪狗,动辄被其打杀,我已经受够了,今日就算身死,我也要抗争一次。”
此人名曰马青,最重虚名,成就五品金丹四百余年,如今寿元将尽,他不想默默无闻的死去,打算像一朵烟花,爆出一片灿烂。
老夫聊发少年狂,马青临死前准备疯狂一回,打算血谏天宗,留名青史。
言毕,露出一种莫名的微笑,如慷慨赴死之人,缓步走向柳旭三人,吐出多年心血凝聚的金丹,直接将其引爆。
“轰隆隆”,一声巨响传出,元气剧烈波动,玉寒霜首当其冲,衣衫烈烈。
只见她发出数道金煞之气,交相呼应,形成一个金色光罩,连同武兴言、柳旭一起倒扣,任他风吹雨打,如九天仙女,衣袂飘飘,岿然不动。
而马青则完全气化,落下一片血雨,消失在天地间,原地留下一座深坑,湖水孜孜流出。
此人说的动容,死的壮烈,众人被血气一激,潜藏心底多年的怨念彻底爆发,也不知是谁,高喝一声,“杀呀!”发出一道法术,抢先动手。
这下可好,像是引爆了一串炮仗,众人齐声呐喊,一时间法术齐出,说不清各种飞剑,道不尽万般法器,虚空中密密麻麻,铺天盖地,寒光耀眼。
玉寒霜修道至今,虽见过不少大阵大仗,但往常都是跟随祖父身后,或是与其他同门共同御敌,己方实力高绝,从不如这一次般,孤身挡在最前。
且还携着一个修为低下的柳旭,对自己垂涎三尺的武兴言,到底如何突围,半点计较也无,心中实也惴惴。
玉寒霜见众人动手,知晓幸存的机会不大,暗道一声师弟保重,彻底放开心怀,准备大战一场。
哪知武兴言直接跃至半空,深情回眸凝望,周身气血勃发,虚空中显出一尊巨大的魔猿法相,顶天立地,双掌拍击胸口,仰天巨吼出声,挡下了大半法术。
随即挥手打出一拳,势大力沉,直接将山体打出一道巨大缺口,湖水找到宣泄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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