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五邪盟的余孽一直苟延残喘,不过,这一百多年来,已经少闻五邪盟的事情,而如今,这来往文书却是证据确凿的表明鬼王殿加入了五邪盟,这也意味着,一个新的五邪盟只怕早已诞生。”
文长老在以便肃然说道:“所以今次我们才匆匆赶过来,去一趟含天观,把这事情通知给太一宗。”
沈辰这才明白过来,同时也深感事态严重,五邪盟之事发生在五百年前,和正道进行了几十年的争斗,这事情霸州国的诸教自也有明确的记载,他因此对此也不陌生。
光一个鬼王殿,便在筹备着灵魂球之事,若然成功必定又是一番血雨腥风,而五邪盟的其他四个邪道宗派又不知道在筹备着什么阴谋,隐隐间,似有一场巨大的风暴将要席卷连山国。
沈辰不由问道:“除了鬼王殿之外,其他加盟的宗派是否查明了?”
顾拂风摇摇头道:“难就难在这里,现在只知道鬼王殿,所以光凭我们四教的能力,只怕要查找线索有些不足,因此才想到找太一宗帮忙,毕竟太一宗乃是国教身份,当年摧毁五邪盟,也是太一宗主导。”
沈辰又点了点头,心里明白。
太一宗乃是连山国国教,同时也是道教南宗中重要的支脉力量,其历史之悠久和影响力绝不在天正教之下,而且,因为连山国位于大地正南,太一宗便一向以南宗正宗自居。
傍晚的时候,一行人便抵达了含天山下。
含天山形若弧月,有吞天之势,因此得名,其道观地处山中幽境,但却仍是香火鼎盛,不少郡中大员商贾,不辞百里迢迢而来,便仅是为了在这里烧上一柱香。
和诸道宗一样,太一宗在国土各地皆设有道观,而根据道观位置和规模的不同,又处于不同的地位,归属于总院、上院或是下院统辖。
总院者,乃太一宗之总部,其千年根基所在,位居皇城之外,上院者则是统辖地处州郡等重要位置的道观,而象含天观这样坐落于县外郊区之地甚至更偏僻地点的则属于下院,地位最低。
但这所谓的地位自然也是和总院及上院道观相比,和一般宗派比起来,这下院道观的一个观主、长老,那也是不得了的人物,对于世俗人而言,自然更是如此。
待上山,不久之后便抵达了含天观正门,经过幽幽山景,突然看到这气势恢弘而壮大的道观,不由得让人皆是眼前一亮,同时也感受到那种高大庄严而带来的震慑感。
此时傍晚,除了留宿在这里的香客之外,便是道观中的弟子门人。
听闻四派的长老过来,这看门的弟子自也未敢怠慢,快步进去通报,同时将诸人引进大殿外广场。
在下院诸道观之中,含天观算是规模比较大一个,占了足足几个山头,其中以铁锁条桥相连,险峻无比,其上建以道观宫殿,足有数十重之多,门下弟子更有数百人。
未过多久,便见一个身着黄色道袍的六旬道长从大殿一侧走了出来,一笑道:“顾道友真是稀客,自当年登峰山一别怕有四年多了吧?”
“正是刚过四年。”顾拂风笑着拱拱手,尔后朝众人介绍道,“这位乃是含天观的慕长老。”同时,又将文长老等人介绍给他认识。
慕长老微微颔首,听到诸同道来自不同道宗,便慎重说道:“诸位联袂而来,只怕是有要事吧?”
“确有要事,不知道唐观主是否在观中?”顾拂风问道。
“正在后山修炼,我这就去请他过来。”慕长老说罢,便让门下弟子带着诸人去内殿等待,同时,又分配了住房给随行的段玉山等人。
即是道宗要事,段玉山诸人自不好过问,于是便都赶去住所,这住所所在幽境之地,呼吸一口即是天地至纯之灵气,再加上这夕阳落山,余晖映照之色,让人不由心旷神怡,就连简文礼亦不由轻赞一声,倒没后悔倒这道家之地一住。
待顾拂风等人到了内殿做下,自有弟子奉上茶水,此茶乃以高山茶叶制成,吸天地之灵气,晨夜之雾露,以泉水泡制,幽香沁人心脾。
诸人便不由讨论起这制茶之事,沈辰陪着接上两句,话不多,但道理深邃,令诸道长不由得刮目相看。
未过多久,观主唐集便在慕长老的陪同下来到了内殿。
六十来岁的唐集早练有几分驻颜不老之术,看起来宛如四十来岁的人一般,其面如银盘,双眉高挑,显得沉稳而带着几分傲色。
待坐下来,他便朝着众人问道:“诸位同道远道而来,不知所谓何事?”
顾拂风从袖袍中抽出一卷文书,一边递上去,一边说道:“近日来,我们偶得了鬼王殿在黑山鬼境中的消息,进入其鬼境分坛之中,找到这一封文书,请唐观主过目。”
唐集接过来一看,眉头便一挑道:“什么,鬼王殿加入了五邪盟?”
慕长老也吃了一惊,凑过头一看,轻嘘道:“这果然是大事呀。”
唐集将这一卷文书翻了翻,问道:“这文书真个是鬼王殿所留下的?”
“千真万确。”顾拂风说道。
唐集便说道:“鬼王殿殿主鲁邵武,此人阴毒而狡猾,在他的领导下,这些年鬼王殿行事越发低调,和我们正道也少有起到冲突,你们居然能够发现他们分坛所在地,而且还是在黑山鬼境之山,这一点便值得推敲。你们又是如何闯入分坛,获得这文书的?”
慕长老倒也说道:“顾道友,会不会是鬼王殿故布迷阵,毕竟,五邪盟消失已有上百年,突然间再出现这事情,难免让人心生怀疑呀。”
顾拂风便道:“此事说来就话长了,还是由沈公子来说一说比较恰当。”
沈辰这才知道,只怕顾拂风早就料到唐结有此一问,所以才带自己这个当事人过来,更有信服力一点。
他虽不想出风头,但是,事关大局,却也不能有所隐瞒。于是,便将因为和干尸恶鬼激斗,被段青霓邀请帮忙,尔后入深山发现天煞踪迹,后与鬼王殿邪道大战等一系列的事情说了一遍。
虽说文长老几人早听顾拂风谈起这事,但如今听得沈辰亲口讲起,仍不由得啧啧惊叹。
只是,沈辰一谈完,唐集便不由重重一哼道:“诸位道友也算是各宗派有头有脸的角色,你们就相信这小子所言?以他的修为,不仅能够击败那些邪道长老,竟连鲁邵武竟也败在他的手中?”
见到唐集怀疑,顾拂风不由一肃脸道:“唐观主,贫道也自认有几分眼力,和沈公子接触虽不长,但却断定他并非那种信口开河之辈,别看他年纪轻轻,但这一身修为确是不俗,而且,虽道法浅薄,但这天底下并没有法器可以弥补这道法的缺陷。再说,他带回天煞骨也是千真万确之事。”
“带回天煞骨么?谁知道他是不是半路拣回来的!”唐集冷笑一声,又瞥了顾拂风一眼道,“你说你有眼力,那莫非,就是在质疑本观主的眼力不成?”
诸长老见到这唐集仗着身为太一宗一观之主的身份,居然对顾拂风如此置疑,自也不由大生不悦,虽说沈辰这一套说话确实值得商榷,但是这唐集摆着如此高姿态,难免让人不爽。
508章 惊闻五邪盟(完)
第509章 天鸦教
倒是沈辰,自不想因为自己的事情让双方闹得不合,便说道:“晚辈所言究竟是真是假,确是一面之词,唐观主质疑倒也无可厚非。不过,关于这一卷文书,晚辈倒认为不会是鬼王殿故布疑阵。毕竟,鬼王殿一直以来行事低调,若然要转移我们视线,便不会把自己和五邪盟扯上关系。”
顾拂风等人便都不由颔首称是,那慕长老倒也说道:“观主,我看这沈公子所言倒也有几分道理,咱们还是慎重一些为上。”
唐集便傲然一笑道:“就算五邪盟重现又能如何?这鬼王殿也不是多大的邪道门派,竟能加入五邪盟,足见如今的五邪盟不过也就是一个虚名,和当年与我太一宗大战几十年的五邪盟自全然不是一个档次。”
见唐集轻视邪道,顾拂风便不由说道:“唐观主有所不知,鬼王殿如今已经成功研究出了灵魂球,并且开发出了更高一级的吞珠术,不仅仅是将灵魂球灌入周边物体中,构造成强大的凶魂,更可通过吞服灵魂球,从而增长自身修为。”
这事情自是沈辰告诉给顾拂风的,顾拂风当时听来也是大受震惊,因此他才认为事态重大,连同其他三个门派的强者一同集合人手赶往黑山鬼境。
“当真么?那事情可大大不妙。”慕长老听得也脸色一变。
倒是那唐集一副高人姿态,瞥了沈辰一眼道:“象这等小辈都能够击败鬼王殿诸长老和殿主,那他们那所谓的灵魂球与吞珠术也没有什么了不起的……”
见到唐集如此轻视诸人所带来的消息,顾拂风等人也不由得有些窝火,只是又没有撕破脸皮,谁叫太一宗是堂堂国教,在连山国境内是拥有着至上的影响力。所以,这区区一个下院道观的观主,虽然在上院长老们眼中,那也只是个小角色,但是面对诸宗派长老,却也有居高临下的姿态。
沈辰听得也不由皱了皱眉头,暗道这下院观主都是这个模样,那上院总院的人那还得了?
就在这时,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嘈杂声,唐集冷哼一声道:“道观清修之地,岂容人吵闹,慕长老你出去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
慕长老正待离开,却见门外一个弟子匆匆赶进来,禀道:“禀观主,东院那边的杂物房起火,火势蔓延速度极快,似有人泼油引火。”
“什么?竟有这等事情!”唐集沉着脸呵斥,起身便往外行。
慕长老走得稍慢,小声对顾拂风等人说道:“观主就是这脾气,诸位道友别放在心上,待我晚点劝说几句,把事态上报上院当不成问题。”
“那就有劳慕道友了。”顾拂风道了句,沈辰倒也点点头,暗道这慕长老比起这观主要通情达礼得多。
而待众人赶到东院的时候,这里已是连天火势,十几间库房已然烧成一片火海,而且火势凶猛,一群弟子再如何泼水灭火都未能压下火势。
“去寒山洞里取百年寒冰水过来。”慕长老下令,诸弟子便连忙赶去寒山洞,那百年寒冰化水,灭火效果比起一般的水效果不知好了多少。
而这院起火,整个道观都为之所动,不断有弟子赶到这里帮忙。
“这火势确实不似自燃,莫非真有人故意纵火不成?”顾拂风蹙眉深思。
“哼,谁敢在我太一宗头上动土?必定是哪个弟子不小心,泼倒了油引燃了火。”唐集傲然说道,“待本观主查明真相,必要好好责罚。”
他即这么说,顾拂风等人自也不好再说什么,一则这是含天观的事情,二则说是邪道引火也没有确凿的证据。
而沈辰扫过这一片火海,陡然间察觉到这火势中的一丝异象,他拥有极限火焰的炎皇龙兽之气,对于火焰的敏感比之常人要高出许多,待确认这丝异象的确存在后,他便一声沉喝道:“什么人藏在火中?”
诸人听得他这么陡喝一声,心头皆不由一跳,几乎下意识的朝着火海中望去,门下诸弟子自不用说,大眼瞪小眼,都看不出这火海中藏有什么人,而就连唐集诸长者,也被这火焰之气所干扰,五感受到极大影响而无法辨清这火中之事。
唐集便哼了一声,瞪了他一眼道:“哪里有人?本观主都看不到,莫非你还多长了只眼睛不成?”
沈辰未理会唐集的讽刺,目落到火海深处,尔后骤然一扬手,一抹恢弘的剑气便朝前飙射而去。
见到沈辰突然出手,顾拂风等人都吃了一惊,只怕他如此举动又惹来这唐观主不悦,而事实也如此,见这年轻人出手,唐集的脸一下子就拉了下来。
虽说这里燃成废墟,但到底也是含天观的一草一木,岂容他人再行毁坏,他正待训斥之时,随着“轰——”的一声爆响,一道黑影突然间从火海中窜了出来,宛如落叶般飘落到了十丈外的一座五层石塔的尖顶上。
这黑影全身果着黑袍,肩部宛如屋檐般高高翘起,而面部只露出一双眼睛,他仿佛和黑夜融为一体,那眼睛阴邪如凶物,高高站在这塔顶之上,释放出凌厉的杀机,分明就是一个邪道。
见到这火海中果真有人,众人又大吃了一惊,唐集脸色顿显不好,他堂堂一观之主,修为何等高深,地位何等崇高,不想却被一个小辈抢了风头,顿时把一股子怒气都发在了邪道身上,厉叱道:“什么人,竟敢在我含天观纵火!”
黑影发出低沉的笑声,阴阳怪调的说道:“本座久闻唐观主的大名,今次路过,便想一睹真容,又担心唐观主事务繁忙,所以才点火烧屋,唐观主便果真来了。”话到这里,又低笑了起来,讽刺道,“不过真是见面不如闻名,没想到唐观主竟连一个小辈都不如,本座在这火中隐匿多时,居然未被发现。”
“邪道胆敢嚣张,吃我一剑!”
黑影这话正说到唐集痛处,他怒叱一声,一扬手,腰间法剑出鞘,化作一道惊虹朝着黑影飙射而去。
这一剑去势极快,一瞬间便从黑影胸膛穿过,从背后钻出。
本来十丈之距对于到达了侯级境界的诸强者而言,那便是一瞬的距离,更何况唐集突然出手,毫无征兆,因此黑影被击中倒也是理所当然。
唐集嘴角勾起笑意,只是这笑意突然间又凝固起来,只因为那黑影发出“蓬”的一声闷响,化为一群黑鸦冲天而起,只剩下一层黑袍轻飘飘落在地上。
“这是——天鸦教的‘鸦遁术’!”顾拂风吃了一惊。
沈辰听得明白,更暗道这鸦遁术当真诡异,天鸦教也是连山国内一个历史悠久的邪道道派,名声不算大,其行事风格却以诡异著称,其门驯养黑鸦,其实乌鸦的智商本就极高,得已驯化之话,能够做出许多匪夷所思的事情。
这鸦遁术便是其中一个,但凡天鸦教的教徒被击中之后,常常都会以这鸦遁术脱身,其法至今无人破解。
文长老则眼尖,指着一边的侧殿说道,“他在那里!”
诸人连忙望去,只见在那侧殿之上,有着一个枯瘦老者,其形如猴,双臂瘦长,腰间佩着一把白骨为鞘的法剑,而看这老者的阴毒眼神,果是刚才那黑影。
唐集一招无功,更是恼羞成怒,他转过身来,法剑遥指这老者,冷冷说道:“本观主剑下不斩无名之人,你是天鸦教的何人,报上名来?”
猴形老者阴彻彻的一笑道:“我天鸦教一向行事低调,唐观主不认识本座倒也正常。即是拜访,那本座便留个名号吧,我乃天鸦教总坛六长老之一‘火怪’赵不兴。”
唐集冷声说道:“你以为本观是客栈不成,想走就走?今日你既来了,休想从这里逃脱!这鸦遁术,乃是你们天鸦教的保命之术,据说在长时间内只能够使用一次,本观主倒要看看你,如何闯出我含天观!”
此时,观中的几位长老也纷纷领着门人赶到,诸人从四面包围着这侧殿,只待唐集一声令下,便要冲上去。
赵不兴毫不慌张,大笑道:“唐观主的意思,莫不是要集合一观之力来擒下本座?若是如此,本座实在是高抬了太一宗呀。唐观主若要留下,不若亲自出手如何?不过若是刚才那一剑的火候,还是算了吧,免得在你门下弟子面前丢脸。”
“可恶!竟敢羞辱本观主,好,本观主就亲手过来将你擒下!”唐集火冒三丈,就待要出手。
沈辰则一转眼珠,阻拦道:“观主且慢!其中有诈!”
“哼,本观主倒想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