验伤这码事儿,是讲究技术含量,血气方刚的小伙子,一不留神难掌握火候,微妙的地方添了新痕迹,春色荡漾的有谁的脸就滋润又恼火。
“禽兽。”元旦翌日,在飞往新加坡的班机上,井柏然蔫蔫儿地耷拉,左右左地看身边人。
“低调点。”付辛博摘下自己的帽子,硬是扣在他脑门,“别这么瞅人,我抗不住。”
“我就是不这么瞅你,你也抗不住。”鄙夷,“付辛博你知道你长啥样么?”
“听说潘安随我。”
“那你一定听错了,”井柏然认真盯着他,“你吧,远看一头猪,近看一黑熊,仔细辨认一下,呦嘿,原来是人。”
“你等着!”论拌嘴,他必不是对手,窜起来中指凶狠很点人,“等我收拾你。”
“你爱咋样就咋样吧,我现在要睡觉。”井柏然不理他,身体卷成一团。
“不准睡。”他扒拉他的脸,接过空姐送上的果汁,递到他嘴边。
“我头疼死lia——”井柏然苦着脸,挨在他肩膀。
“知道了,”他揉他的头发,声音软软的,有不容错认的温柔,“可是你这样睡会感冒。”
于是他不再说话,就那样靠在他的肩上,看飞机外的风景。新加坡,应该是个很美丽的地方呗。
走过一天,就跨过整个年。
新加坡的街道很干净,新加坡的气候很舒适,井柏然用相机纪录地上的落叶,碧绿油油的,空气里有花香的味道,路过的行人亲昵地冲他笑,happy new year。
是2008了。
从此不再单数人生。
或许日后能成行去往更美丽的国土,但第一次出境的少年们充满新鲜。像两只初生的小牛犊,挨在一块儿随风光在他乡流浪。
所到之处,鸟语花香,人民群众红光满面,精神物质两文明齐抓共管,四处奏响改革春风交响曲。俩人流下激动的热泪。
井柏然握住往来路人的手:异国他乡的你们这么喜欢我,我觉得心里很暖和。包子,你来为我两拍照留念。
付辛博说,好的好的,井宝你稍微往左一点,对的对的,就是这个位置,刚才你把老爷爷的领带花挡住了。
卡擦——井柏然和白胡子白衣服的肯德基爷爷各自笑的意气风发,历史记住了这一珍贵的时刻。
走过一天,就跨过整个年。
他们在新加坡过着不被媒体追逐的生活,因为知道没有几天的逍遥,所以分外珍惜。坐在教室里学声乐,井柏然偷偷歪着脖子看付辛博,“哎,同桌,借我橡皮。”
“有毛病啊你!”付辛博探出半个身体打他,“哪来那玩意。”
“我有,我给你。”井柏然抽抽地从口袋里掏出长条润喉糖,分两半,硬塞过去,捂着肉腮帮,“你要留到老喔,就算以后娶媳妇,也不可以丢掉。”
原本以为会被他骂着白痴,打脑刮,却不想付辛博认真沉默下来,许久说,“我如果真娶媳妇,你怎办?”
井柏然低下头,笑嘻嘻剥了糖,“我也找个女人结婚。”
“那样的话,”付辛博把头趴在课桌上看他,“我会死掉的,同桌,不要对我这么忍心。”
金庸老先生说,世界上只有两种爱情,其一是青梅竹马。不可惜我们认识太晚,有这么多时间慢慢体会,我们对感情的认知,还没两小无猜过,就已经相濡以沫,橡皮也好直尺也好,在作业本上画五子棋也好,偷偷在你的书包里塞大头针也好,我们都可以从头玩过,有童心的人总不怕时光飞逝,同桌。
走过一天,就跨过整个年。
他们游玩当地的夜间动物园,蝙蝠挂在枝头,黑乎乎,绿眼珠放光,井柏然撒腿要跑。
“你丢人不?”付辛博拎他衣服。
“我不走lia,我怕那玩意。”井柏然双手勒紧他脖子,“除非你背我,不然我今就不挪地了。”
“你胖了,我不愿意背你。”
————井柏然一听这话开始打嗝,他给气到了。咧着嘴墩在原地傻样。
付辛博在前头走了两步,听不到身后动静,回头一看,心猛地揪起来,紧跑两步,一把勾过他搂紧,“我开玩笑的。”
他们也去极富人文气息的酒吧看热闹,拥挤的人群,午夜时分唱老情歌,“somebody understands another soul。”
付辛博情不自禁跟着哼,井柏然拉紧他的手,哥哥,我被你对英语的热爱感动lia。
Heineken清爽的啤酒香,脚边堆了少少的绿色瓶子。他背他回宾馆,途中,井柏然用手紧紧攥他衣领,包子,你要对我好点儿。
“我对你还不够好啊?”吐血。
“差点儿。”
“差哪点儿?”他妈的,长这么大,他就对他一人这么好过,好地让自己看不起。
“那点……”井柏然借酒乱性,一只手滑进付辛博t恤直往下溜,“你舒服的那点,我不舒服……”
“……”小王八蛋,就知道你野火烧不尽,贼心扑不灭,“那搁你怎么计较?”
“…………让我舒服一次。”
“就是要我不舒服?”
“你让我舒服一次,我就答应你舒服几百次……”
“……”用得着你答应么?老子想舒服多少次就舒服多少次,老子打算啥时候舒服就啥时候舒服,付辛博慢慢说,“你让我想想。”
“靠,又想。”井柏然趴在他背上,被路边水果店吸引,新加坡特有的小菠萝,香气飘散鼻端,“要吃。”
“刚喝酒把钱撒光了,”付辛博背着他快步跑,“没钱了没钱了。”
“乱讲——你有信用卡的。”
“过期了过期了——”
“靠,离轰————”
付辛博冷笑说你刚说啥?离婚是吧?井柏然我想好了,你就不舒服到底吧。
快步奔跑,在陌生的国度陌生的街道,夜晚的空气清爽透彻,他俩暗自的笑声和打闹,冲进宾馆,摔上门,付辛博猛回头,抓着他的脖子,摁到床上。
“我不要——”井柏然抬脚蹬。
“宝,我们轻轻地来……”他温柔哄。
却不知道为什么,每次听他低声,井柏然都会觉得心口剧痛,是不是那份温存里太深刻了害怕失去的隐忧?井柏然闷哼一声,把头埋在被褥间,付辛博滚烫的身体烧在自己背上,衣物在撕扯间脱离,“我要你也舒服……”有人轻声发誓。
他放弃挣扎放弃抵抗,“你随便吧,痛我也甘心。”
走过一天,就跨过整个年。
即便不舍得,清闲的日子总要结束,离开新加坡的那天,机场的候机大厅换上了新的广告牌,铺天盖地辞旧迎新的警语,他们等登机而无聊,付辛博晃悠晃悠不见人影。
“去哪儿lia?”井柏然团团转,“我俩的包都提在他手上,他没准今天带不带卡,走丢怎么办?”
工作人员笑着说机场就那么点大,然后指着广告牌上的新年贺词问,“井宝,2008最想keep的是什么?”
“嗯,当然是……”井柏然一眯眼。
“好好考虑喔,不要随口说,仔细聆听内心的答案。”工作人员轻笑着指前方,“看,这不回来了?”
他顺着看过去,付辛博一手提一包,黄|色的绿色的,是他俩一样的款式,满心喜悦,“呼呼——”嘴里叼塑料袋,说不出话,小狗似的扑到自己跟前。
“什么啊?”井柏然揉揉他,接过那袋一看;是新加坡特有的小菠萝,别处闻不到的清香,自己吵嚷着要吃。
他抬头看,付辛博额前汗水,眼前再也挥不去刚一幕,他双手腾不出空,便用嘴叼着,心里暖和的要烧起来,“你笨啊,我自己也能过去买,至于要你这么辛苦么?”
“白眼狼啊——”付辛博抓起那袋水果,我就该自己全吃了,核都不留给你。
笑着搡开他,井柏然指前方,“哎,去不去书店看看?”
“你不要戴了几次眼镜,就真把自己当文化人。”
井柏然不理他,走过去几步,大声问,有没有《爱因斯坦在新加坡》?
付辛博一听这话猛打嗝,这回他给气到了。
“喔,没有啊?”井柏然笑眯眯回头,“包子记住咧,爱因斯坦没来过新加坡——”
“你丢人不?丢人不丢人不!”付辛博冲上去摁住他的脑袋塞到自己怀里,“不准再抛头露面了,我被你丢光了,连点点的皮你都没留下。”
井柏然努力钻出一脑尖,指着广告牌,“问你哎,2008最想keep的是什么?”
“你呢?”
“我的心。”
“不是我?”
井柏然似笑非笑地看他,“是你吗?”
2008,如果没找到《爱因斯坦在新加坡》,就书写《付辛博和井柏然在新加坡》吧,一定会有得到有失去,我的心,恩,我的xin,是你吗?
你觉得呢?
——2008。1。8 赭砚——
番外之加油!好大毛
新年新气象,大毛有愿望。
大毛最近很努力,每天帮二爸洗碗陪爸爸弹琴,还在晚上肉肉手织毛线内裤给他俩,还还记得在毛线内裤边边上绣“CK”字样,二爸爸特别高兴,二爸爸一高兴,爸爸就特别风骚,爸爸一风骚,他俩隔天上台表就…………就会发生一些状况,比如二爸爸忘词,爸爸鼓起脸用手指他,又比如二爸爸咧嘴奶娃笑,爸爸就失控的扑到他身上,明明很春天可被底下一起哄他就害臊躲开,…………总之这两个骚人特别那什么…………
特别那什么的爸爸和二爸爸给了大毛好多零花花,大毛全攒着,大毛一根棒棒糖都没买,大毛有大梦想————
今天今天,大毛终于攒够钢崩~~~大毛要向大梦想出发啦————
出发前,大毛让打扫卫生的阿姨把每个房间的窗帘都卸下洗了,阿姨很不高兴,说咋这么多工作量,大毛说你拿俺爸爸和二爸爸的工资,大毛就要把你的剩余价值都榨干= =
阿姨把窗帘晾好,走了,大毛把钢崩崩收进西瓜小包,背在小身体上,关门,神气活现向着街口书店蹬蹬蹬一路小跑。
大毛的大梦想是————大波妹!!!————啊啊啊啊————
手攥大波妹写真,大毛的心里阳光普照~~~蹦哒蹦哒~~~~,大毛长大后要做了不起的男人!大毛要去参加“加油!好南瓜”~~大毛是冠军二爸爸和季军爸爸的心头肉肉,没人能打败大毛,就算乔叔叔科隆一个他自己,跟自己弄出一个米大米,也不会是大毛的对手!!
大毛越想越骄傲,大毛的未来好光明~~啊呦,太兴奋,大毛跌了一跤,还好大波妹没弄脏~~嘿嘿~~~~~~~~~~~~
大毛一到家就看大波妹~~~吸溜吸溜溜~~~看得入神,连爸和二爸提早回家都忘了,听到钥匙开门声,大毛抓起大波妹冲进厕所继续看。
厕所里有亲子马桶,是爸爸特地给心头肉大毛装的迷你小茅坑,大毛坐在上头~~~把大波妹铺在旁边的大马桶盖板上,小肉腿一踢一踢,销魂啊~~~~~~~~~~啊————
“啊啊啊啊啊————”啥在叫啊?大毛竖起耳朵,“啊啊啊啊————”二爸爸你咋啦?你咋在叫啊?
“家里没人。”不是的啊,爸……毛在厕所里……
“他妈的,不准把我压在饭桌上,你恶不恶心啊!”555,二爸爸,毛不是故意躲在厕所里看大波妹的……毛怕你们以后不给毛零花花,毛不恶心的》_《
“我一直想在这上面做。”
“啊啊啊啊————没窗帘啊————”二爸,是善于持家的大毛让阿姨洗的!!骄傲!“被看到了————”
“我靠!狗屎… …”爸爸这不是骂点点,爸爸新添一毛病,一急就骂狗屎……“去房里——”
“也没窗帘!!”
“我靠靠靠!!!狗狗狗————屎!!”
“谁让她洗窗帘了!”………………是大毛。
“我们有给她这么多工资么?”…………没有。
“只能去那里了。”
大毛听到这么一句话之后,就看见眼前白光一闪,爸爸背着二爸爸打开厕所门冲进来,看到大毛只呆愣一秒钟,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新成语~~~~大毛刚学~~)抓起大毛扔出去,“靠,别碍事好吧!”——啪哒摔上门。
………………》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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