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中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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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中央- 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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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把比赛当成玩乐,走到了今天,最不重要的偏偏是结果,何其幸运的我可以遇见你,乔任梁在台上唱歌,井柏然笑着撞撞付辛博的肩膀,他不看他,只是卖力挥舞双臂,两人肩并肩左右扭动,好吧,好吧,轮回转世那种东西太邪乎,这辈子我只认定你。

 

得到了你,便对得起这一路奔波,沿途花开,风景独好,井柏然指着观众席叫付辛博看,张超坐在那儿,一手一个,高举他俩的硬牌在助威。

 

“超哥真仗义。”

 

“……他老躲着我,我刚过去,他就绕着墙跑。”付辛博嘀咕。

 

“让你送行那晚搡他,超哥老实人,被你吓死了好吧。”

 

有人鼓着脸嘀咕,你仔细听,听到没?真丢人,“……戒指。”还tiffany咧,还限量咧……

 

“碍眼了?”

 

“碍眼了。”

 

“那他还送kimi更贵的吉他呢!”

 

“怎么着!”驴脾气他说来就来,“你是不是连那吉他都想要?”

 

“你长大没长大?就不兴别人喜欢我是不?”

 

“我不兴你送别人香水,还你俩一样的!”

 

“你要能给我哥哥对弟弟的感情,我也送你那香水。”

 

“…………”完全不希罕那香水了。

 

“怎样,能不能?给不给?”

 

“我给你别的,就给你一人。”……你何不更奔放些。

 

“说明白。”井柏然整张脸都贴上去了。

 

付辛博笑着推开他,“有什么可说的,心知肚明的事儿。”

 

 

 

不说是吧,可以,混蛋孩子一旦不闹脾气,不是太天真就是太狡猾,别人认定的他偏不配合,说出选择和魏斌pk时,付辛博站在舞台边比谁都错愕,只听井柏然咧嘴笑说,“因为他和包子长的有点像。”

 

“靠!!”付辛博差点冲上台,“他故意的,他绝对是故意的!!他知道我最痛恨被说和谁谁像。”

 

井柏然在台上得意吐出小舌头,背影里尾巴拍起玻璃碎纸。

 

玻璃碎纸满地缤纷,井柏然抱着花束顺利晋级,付辛博笑的解脱,总算,不用我俩p。

 

 

 

'如果又pk,肯定会让余下选手的致感言吧?'

 

那天医院的猜测成了真,主持人把话筒递到井柏然面前。

 

'你看着,我绝对不哭。'

 

他坚定的看那边一眼,付辛博向他抿嘴。

 

'……恶心死lia,这种话怎么说的出口,我要脸的好吧!'

 

“bobo永在!”井柏然深吸气,响亮地喊,留下整场比赛最认真神情。

 

'这么肉麻……大家面前……我就算听到也高兴不起来的好吧!'

 

付辛博猛地笑出,立即伸手一撸鼻尖。让你忍让你忍,你掩饰得了么?春意掉落一地风情,当谁看不出哪。

 

 

 

“终于熬过来了————”回到城堡,付辛博虚脱,大熊展翅抱着井柏然。

 

“在被淘汰选手面前说这话,你好歹顾顾我感受……你俩臭小子,一个一个都欠打,”张殿菲哭笑不得地揉两只毛茸茸,“喊那么嚣张永在永在,彻底当我死人。”

 

“张殿菲我要告状!”乔任梁推着黑框眼镜,“何止你,我也一样被当成死人的!你俩在那儿pk时,其实我和井宝先看到票数了,这小子居然笑了,我推他他说他忍不住。”

 

“咋回事!你干啥笑!干啥笑!殿菲哥不得伤心死啊!”付辛博痛下铁拳,“垮啦啦”揍混蛋孩子。

 

“那你现在笑得更嚣张好吧!!”井柏然“嗷嗷”地抱头躲,“殿菲哥会更伤心dia——!”

 

“…………”张殿菲说我实在忍不住了,不揍你俩我没法解气。

 

 

他们以茶代酒,走廊上的灯一盏接着一盏熄灭。车尾在黑暗的浓雾中缩成两个红点。

 

 

 

***

 

一切已近尾声,在各自赶回家乡拉票前,他们去电视台拿通告单。

 

井柏然欢喜奔进休息大厅时,瞧见付辛博正坐在沙发上专注地看墙上电视,跟前的茶几上,烧一壶咖啡。

 




“看这干啥——”井柏然扭头就被霹飞,屏幕上的自己哭得傻掉渣,还哇哩哇啦扯着嗓子嚎“我就在此刻突然爱上你——你你你————”

 

“害羞啊?”付辛博揉揉心口,奇了怪,即便这么多天过去,还是会痛,他真不敢想象如果再来一次,自己要怎么承受,“羞个毛,你都已经是爷的人了。”

 

“你不走下流路线你会死。”

 

“跟不跟我?”他要他过来,笑着捏他下巴。

 

井柏然说掉脸就掉脸,一把推开,问,“猪呢?”

 

“养了,就是不肯听话,牙口太利,胃口还大。”付辛博沉痛这漫漫人生,“不好养,真不好养。”

 

拳头捏得喀啦,想揍人却忍不住心里翻腾的喜悦,帐可以日后慢算,井柏然抽抽地扑他,眼角的褶子淹死付辛博,“包子,包子!!可以在一起了。刚小殷姐姐跟我说,她听到确切消息,有公司提出要签我俩,而且必须连着,做组合。”

 

“谁家?”他不敢笑,不敢相信,这孩子在确定之前不敢轻易喜悦。

 

“…………忘了。=  =|||”谁家有什么重要,对井柏然而言,可以两人一起站立的地方,就是全世界,他在他身上,小狗般蹭,得意忘形到无意藏起尾巴,啪啪拍着拍到自己脑震荡,开起玩笑竟然口不择言,“这下还真的是工作伙伴了~”话一出就知欠妥,一个嘴巴抽自己,“我错了哎……我乱说的……”

 

“……”付辛博铁青着脸推开他,余痛扎着心口,时间还短,伤害太深,“以后要敢再讲这话,我真会生气。”

 

被爱的人划破的伤口,不容易好。以为没事了,轻轻一触还是血丝溢出。

 

日后要记得多珍重多体谅,只有你俩能陪对方到老,请一定互相爱护。

 

 

 

他呐呐无语,沉默间,两人都有些茫,直到茶几上的不锈钢壶发出小声峰鸣,水蒸气白雾雾飘升,付辛博没回过神,只是下意识地伸手,想去按开关。

 

“你傻啦——!那个烫的!”井柏然完全不考虑,探出上身,一手拦着付辛博,一手抓住滚烫的壶往旁推,急他没脑子,“没被烫到吧?”脸都疼的皱起来,还只想着他要不要紧。

 

“……” 愣了三秒钟,付辛博才反应过来,破口大骂,“你才是白痴好吧!!这话应该我问才对吧!”抓住他手仔细看,红红的肿了,肿的他心里一阵阵紧缩,缩的胸口一层层抽痛,他拧着眉头给他吹吹气,“你缺心眼是不是!”

 

“没你这样的……”井柏然被他吼的缩起脖子,“我是为谁啊?我怕你被烫着。”

 

“我这会儿比自己烫伤还疼几百倍,”话一出口他就别扭了,纠结了,怒了,难为情了,迁怒了,“啊——我他妈鸡皮疙瘩掉一地。”

 

“那你赶紧捡,随地吐痰还罚款呢。”

 

“去死!!!我找张姐拿烫伤膏药。”

 

“不用,烫得不厉害,不怎么疼。”他跺地,用头撞他,不让走,“包子包子包子包子。”

 

付辛博哭笑不得地被堵在沙发上,“随时有人进来,会看到。”

 

“管他,”井柏然举着一只红肿酱油蹄,“包子包子包子包子包子——”他一迭声叫他,鼻子拱拱,暖和咧,小野兽再也不要搬家了,“可以在一起了。”

 

他终于笑出来。

 

没有别人闯入,情意明媚,眉眼发梢,“可以在一起了”,窗外的花都开好,玫瑰艳如骄阳。
 
第十四章
  
 
q:请回忆五年前的俩人。

 

井柏然:搞搞同,顺便拿拿奖。学学爱,顺便受受伤。

 

——2012。10《bobo组合专访之不公开部分》

 

 

q:请展望二十年后的两人。

 

付辛博:上上床,顺便唱唱歌。度度假,顺便买买房。

 

——2007。10《bobo组合专访之不公开部分》

 

 

 

**

 

各自回家乡拉票,这是第二次。心境却与两个月前天差地别。迎接他的粉丝站满空地,一大束一大束鲜花。

 

他鼓着脸认真强调,我真的没想过得冠军,参加比赛只是想试一下,本来已经做好准备,被淘汰就回西安的工厂上班。

 

——就真的一点都没想过走这么远?

 

绝对没有。他气别人不信他,可接着,被问起那如果、只是如果上一场让你下,你也不会遗憾吧?

 

当然是可以说些漂亮话,实诚孩子却只是那么鼓着脸,回答不出。

 

……会遗憾啊。其实是会遗憾的。我想陪他到最后啊……终场王战,必定逃不开两两PK,可已经得到最大限度的幸福了不是么?简直老天都在成全。

 

 

 

所以他俩机场道别时,井柏然往东,“你记得开手机,记得插卡。”

 

“不要给我打电话不准骚扰我,我嫌你麻烦。”他挥挥手,往西。

 

“你说DIA。”



 

 

他太听话,他就后悔。站在舞台烈日高照的西安,他在演唱间隙,心神不宁地一再翻阅手机,没来电,没短信,屏幕彻底干净。

 

靠,没良心,忍无可忍,终于发了一条过去:喂,井柏然!

 

等到天都塌掉,那边才婀娜多姿地回,大哥你是谁?

 

他妈的,还了得了,付辛博再不罗嗦,直接拨号,“井柏然,你觉得我能是谁。”

 

“包咋————”那头的混蛋孩子都快哭了,“你可算开窍LIA你可算知道打给我LIA,我刚下飞机就想拨你手机,结果一激动,把号码给误删了……我当时都懵了,觉得跟你失散lia——5包咋——我薄皮大馅的……。”

 

他“卡”的挂断电话。

 

半分钟后,那串无耻的号码蹦出短信,“想死我了吧?”

 

“没可能。”

 

“你们老师就没教过你诚实是美德?”

 

“明就回上海了,有啥可思念的。”

 

“果然想死我了。”

 

“…………”欠调教。

 

 

 

欠调教的小孩在翌日先回到上海,洗漱完毕挑好决赛演唱的歌曲,清爽干净一身奶香,全神贯注开始心神不宁起来。

 

“西安飞来上海要多久啊?”

 

“我没飞过……”乔任梁不厌其烦地回答。

 

“那他咋也不打电话报平安啊?”

 

“飞机上不让……”

 

“他不打我打……靠,包子为啥不开手机啊?”

 

“证明他在飞机上……”

 

“那飞机从西安到上海要多久啊?”

 

“我真的没飞过…………”乔任梁呈现痴呆状。

 

 

听不到那个人声音的手机简直是一堆废铁,井柏然闷闷回想误删了付辛博号码的那一瞬,真是全身血都冰凉,大气层峰鸣般刺激耳朵,怎么办……失散了……把他弄丢了……,脑子被吓成空白,居然想不起来可以从别的选手那边问,甚至忘记了几十个小时后就上海重逢,怎么就会陷得这样深,深到不可自拔?这么愚蠢的自己突然说不清楚彼此相遇是好事还是糟糕,但清楚明白跳进地狱也不回头了。

 

即使是这么浓烈的思念,真正重逢的那一刻却平淡至极,付辛博放下行李,云淡风清地搂搂他,“我脏死了。”

 

“嗯,快去洗。”他靠坐在床上背歌词,小纸片被揉捏三小时,满是皱褶,这会儿才觉得字迹清晰分辨,他平安回来,井柏然终于能静下心来往脑子里塞东西。

 

而当付辛博擦着湿漉漉的头发从浴室走出,就那样自然而然地躺在他身边,安静恬淡地翻看通告单,俩人不说话,各自专心,井柏然轻轻哼唱旋律,付辛博眯起眼睛,凑近一点,井柏然没有抬头,那么顺手地接过毛巾帮他擦头发, 只是不想分开,在一起,哪怕是发呆也叫人欢喜,这样的好这样的好。

 

 

 

闫安大张旗鼓来探班,健身球“咚咚”砸进房里,付辛博被唬地鼓起脸,下意识的伸手护在井柏然跟前,往后退,倚靠在床边和兄弟们叙旧,这样的好这样的好,在看王睿模仿乔任梁嘶吼摇滚时,付辛博抿着嘴,轻声跟唱,又初恋了,是真的真的又初恋了。

 

他轻声笑,回头看看井柏然,混蛋孩子被王睿逗得满身抽抽,一把扑过来搡倒,脚还蹬两下,付辛博撸着他眼内的泪痣,小小亲了一下。

 

他们总说他笑起来没心没肺,谁都有没心没肺的少年时光,却不是谁都能遇见那个让自己挖心挖肺的人。

 

 

“包子,宝怎么还在洗澡啊?”闫安抓着付辛博,蛤蟆功发声。

 

付辛博无辜地说我问谁呢,他明明比我先回到这儿。

 

“不要背后说我坏话,我听得见。”井柏然换了衣服过来,闫安揽过他坐在身边,你洗澡太慢了,得罚。

 

“罚啥啊?”

 

“待会儿扎西和老柏就到,”王睿起哄,“罚你在他俩之间挑一个,磨鼻子。”

 

井柏然口吐白沫,“熊哥我做什么对不起你的事了?”

 

“………………和我磨,”就有人脑门的灯“叮叮”,奇思妙想般执拗起来,那美好情景逗乐了自个儿,咬着被单闷笑,“不如和我磨……井宝和我磨鼻子,好不好?”

 

闫安拉着井柏然的腰,一把往付辛博跟前送,吓得那俩,僵成对眼。

 

乔任梁看着,呵呵鬼笑,“宝不是不想早洗澡,而是吧……包子没回来,他就没归魂,一直念叨担心,都差不多疯了。”

 

“烂讲!”井柏然扑着堵付辛博耳朵,“他胡说,你听不见。”

 

付辛博抬手捂住眼睛,“我也看不到你恼羞成怒的脸。”

 

闫安满意喜悦地问乔任梁,“书好看不?”

 

乔任梁最是那一低头的娇羞,“嗯,好看的。”

 

 

 

他们重聚在这云上的日子,包括稍后赶到的扎西和柏栩栩,笑着,回忆着,都知道,是盛宴之最终曲章,可心里满满溢出的,竟然喜悦,那是成长过后才有的漂亮姿态。

 

“要搁一个月前,赘肉奖非你莫属,”付辛博掐井柏然的腰,“那时候一捏一陀,真肥。”

 

“那你喜欢肥的精的?” 两人躲在扎西的背影后勾勾搭搭死不要脸。

 

“我不说,你自己感觉感觉。”笑着把他揉成球,付辛博说估计你这条杨柳维持不了多久,等比赛一完放开吃,你立马被打回原型,不随我,咋都不长肉。

 

“那是,谁跟你那样?能吃能拉。”井柏然拱着猪鼻子看他。

 

“我真替你沉痛,偏招惹我,我本来不打算说话,”付辛博摇头,转身冲大伙喊,“考虑啥啊,最差卫生习惯还能有谁?想想kimi的脸盘。”

 

“那还不是因为你骗我?贱人!”

 

 

我们要笑着书写“终点”,它就成为荣耀。

 

 

 

送走探班的兄弟,继续轮轴转般的辛苦,王战日益逼近,广告的投放也到高峰,商业通告、公益拍摄、专刊访问满满排在三人的通告单上,已经没有余暇考虑太多,脑海里所有的念头汇聚成一个字,熬。

 

熬其实最难,目的地在前方明确,却不准加快步伐,付辛博的低烧反反复复,井柏然每天背不出歌词,脑子光用来精确报时催他服药,“你说个笑话给我下药,最好带颜色的。”

 

“我这么一身正气的人……”

 

“哈哈,果然很好笑,井柏然你再说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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