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门田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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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门田女-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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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不到任何味道,也看不到一点光线,但是,却终于有了一点感觉。

    那是一种玄而又玄的感觉,让她觉得,自己并不是在ICU里,如果要想个贴切的形容的话,那么她更象是被人装在一个密闭的口袋里,背在背上逃跑。

    她能够隐隐约约的感觉到一点很难表述清楚的情绪,象是悲伤、愤怒、惊惧、紧张、疲惫等等情绪交织在一起,这情绪象是她自己的,却又不像是她的只是她能够完全感应而已,这真是一种奇怪的感觉。

    她想大喊大叫,她想让人发现她的存在,就算她不是在病房,就算她是被人绑架了,就算她被人发现难逃一死,她都想有一个人能够给她一点回应,那种独自一人挣扎的感觉实在太过痛苦,有时候死不一定可怕,那种零碎着受苦的感觉真是比死更痛苦,更令人恐怖。

    可惜她的嗓子不知道出了什么问题,完全发不出一点声音,她似乎可以听见自己喉咙里“咯咯咯”的,就是无法成句,可是就连这也不过是个错觉而已。

    好在后来慢慢的,她的手脚恢复了一点力气,大脑也终于能够感觉到手脚的存在,能够指挥着它们四处挥拳,奇怪的是,她的挣扎每次都象被打在袋子上就被化解了一样,好在,次数多了也不是没有作用的,终于能够引起别人的注意了。

    但是!她到底碰上了什么样的人啊!

    她一拳头挥过去,对方就会给她按回来,就跟在陪她玩捉迷藏一样,生生的把她怄的要吐血,直到某天她突然灵光一现,对方是不是跟她处于一样的状态?

    那要怎么办?

    从那以后,她所有清醒的时间全都用来跟这个人沟通了,努力的猜测对方有什么意图,再努力的想简化自己的表达方式,最好能做到能够让对方轻易就猜出她的想法。

    另一方面,她也从来没有放弃自己的嗓子,不管有没有声音,都在拼命的练习,简直是深刻的理解了哑巴的痛苦,明明心里有无数的话,明明能够很轻易就解决的问题,只要能够说话!

    可是,这样简单的愿望,却变的这样遥不可及。

    也许锻炼还是有点作用的吧,至少她觉得耳力越来越好了,虽然只是一点模模糊糊的声音,根本没有办法分辨出来说的究竟是什么,但,也足够让她惊喜了。

    能够听见,真是一大进步,渐渐的,能听见的声音越来越清晰,新的问题又出来了,这不知道是哪个省份的方言,李媛媛简直就是有听没有懂,只是,虽然语言不通,语气还是可以感觉的到的。

    这时候除了感觉到一个人的心跳,还能感觉到以前那种复杂充满负面的情绪也有了变化,更多的是一种希望,那种紧绷的情绪也放松了一点,多了一些喜悦。

    能够感知别人的情绪实在是一种很新奇的体验,就象跟别人共同拥有着一个身体,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当这个想法冒出来的时候,李媛媛忍不住僵住了。

    是啊,怎么没想到这么一个情况呢?

    那些看过的志怪小说全都冒了出来,也许人真的有灵魂呢?也许她现在就真的是在跟人共用一个身体呢?也许她现在是她但又不是她了呢?

    惊惧之下人总是会爆发出不一样的力量,当这股力量配合着她的求生欲望时,发挥出的力量是巨大的,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李媛媛拼命的开始往自己最近感知到的袋口冲去,拼命的挤,拼命的挤,猫的胡须是它测量洞口的工具,胡须能过的洞口它的身体就能过去。而人的头部也是一样,只有头能过的地方,身体才能过的来。

    那些练缩骨功的高人不就是这样的吗?

    也许真是找对了方向,也许是拼命起了效果,她居然真的钻出了袋口,眼前一亮的同时,她也终于挣扎着发出了声音:“哇!”

17、梦中梦(一)() 
“啊!”招弟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叫,满身大汗的睁开了眼睛。

    或许是最近的生活实在是惬意,令她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居然梦见了前世的事情不说,还诡异的梦见自己仿佛被人绑架了。

    人都是清醒了才会发现梦的不合常理之处,可是虽然梦里的时间处于乱跳跃状态,常常上一刻还在做努力求救,下一刻就天马行空的跟人交流,中间一大段时间就这么莫名其妙的被吃掉了。

    还有那种手脚无力就用头当工具的思维模式也令招弟自己吐槽不已,但是,那种感觉却逼真而又深刻。

    仿佛真的能够体会那种孤立无援的恐惧,那种使劲想喊却发不出声音的迫切,以及终于能够发出声音后的那种如释重负。

    不过,总的来说,都不是什么太令人愉快的经历。

    就算醒了过来,招弟似乎还能听见自己发出的那种怪异而嘶哑的叫声,手下意识的伸到背上一摸,出了一身冷汗,她现在的身体可经不起一点折腾,赶紧坐起来,摸到搭在床上的外衣,准备去找件衣裳换上。

    要说古代什么最不方便,莫过于这没有电灯了。

    因为发现了土豆红薯玉米,招弟也不能肯定现在有没有玻璃,但是,就算有,大概也是那些城市里的有钱人家才能用的起吧,反正在这偏远地方的小乡村里是没有的。

    而泥土房舂的非常结实,墙壁也厚的令招弟这个见惯了钢筋水泥建筑的现代人咋舌,与此极不成比例的是它的窗户实在是太小了。

    就那么小小的一个框,开的那么高,两根窗棂分割出来的那三个长方形招弟觉得还没自己的手掌宽,导致在大白天的时候屋子不开门都黑洞洞的,何况是在这夜半三更?

    这样的黑暗,真是要逼死怕黑恐惧症患者的节奏。

    招弟唯一庆幸的是,因为从小就习惯了自己一个人,所以她不像一般女人那样怕黑,所以面对这没有电灯的的世界,勉勉强强也还好啦,只是,没有一按就能带来的光明,真的很不方便啊。

    这边摸索着下了床,还没摸到桌子边去点灯呢,门口就传来了声音。

    伴随着想起的,是带弟压的低低的声音:“姐?姐?出什么事了?”

    招弟家的房子,布局跟其他农村里的房子也没有什么两样,都是正中间一间堂屋,然后左右各两间卧室。

    堂屋的门很宽,就比房间窄一点,然后四间卧室的门都是开在堂屋左右两边的墙壁上的。

    靠外面的两间,都只有一个窗子,从外面看,就只是一扇门外加两个窗户的样子。

    一般的人家,也就只是把外面的大门跟堂屋门找木匠好好的打个,毕竟这是要上锁防盗的,里面的,其实就很随意了,要么自己拿竹子编个篾子做个活动门挡一下,要么挂个布帘子就行了,有些甚至什么都没有,反正本来开门的位置就注定屋里大部分都是看不到的,这时候的人,如果没有特殊的事情,进别人卧室是很失礼的一件事,所以,反正大门有关好就行,里面就随意了。

    不过招弟家的还是有特别的,四间卧室全都安了门不说,里面的两间还各开了个后门,可以直接到后面的院子。

    现在家里的房间是这样分配的,招弟睡堂屋左前那个卧室,因为她身体不好,小宝虽然听话毕竟年纪太小,所以按理该她带着睡的小宝,是带弟带着睡她后面的那间。

    来弟和盼弟睡右前那间,右后那间父母的卧室依然空着。

    招弟已经尽量放轻了动作,她们家这房子修的又足够结实,没想到还是惊动了带弟。

    虽然这么久了,足够招弟知道带弟是个武学天才,耳聪目明五感敏锐,可是仍然禁不住心里一热,没把一个人放在心上,又怎么会时时惦记着她呢?

    “没事,就是做了个梦,”起来有一会了,眼睛也适应了黑暗,招弟没有急于去点灯,先过去把门拉开了。

    家里只剩了几个孩子,她们每个人的房间都只是把门关上,并没有闩上,但是,只要里面有人房门又是关上的,那么,不管是谁想进去都要先敲门,就连小宝都会“乒乓乓”的敲门喊:“我要进去!”

    招弟把带弟让进了门,才要转身去点灯呢,带弟就越过了她自己往桌子那去了。

    也是,带弟的眼神可比自己好了不少,招弟笑笑,自己往柜子那边走了。

    眼前一亮,却是带弟已经把灯点亮,不过人却没走,只是站那很迟疑的问:“梦到什么了啊?很吓人吗?”

    招弟找衣服的手停了一下,才若无其事的继续,一边回答带弟:“不知道啊,醒来就忘记了,好像一直在跑吧?反正醒了弄我一身汗,这不找衣服换呢。”

    “哦。”招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总觉得带弟这一声很沮丧似得,因为实在太明显了,她才后知后觉的发现,带弟刚才的问话,似乎带着很强烈的期盼?

    期盼?

    期盼什么?

    招弟不禁回过头来,刚好看见带弟脸上那明晃晃的失望,那种满怀希望却突然发现只是一场空的沮丧实在太重,重的她的肩膀都跨下来,似乎要被肩上的重担压垮似得。

    真的太奇怪了!

    招弟本来就觉得几个妹妹对她的态度挺奇怪的,按这几姐妹之间这么好的感情来说,完全不存在换了一个人她们察觉不出来的道理。

    实在是,她们根本都不出门,做什么事情都天天在一起的,招弟放松下来之后,说话什么的,就不象以前要么尽量的装哑巴,要么就先在脑子里过来过去,把所有的回答都设想了一遍,再把自己又该怎么回过去考虑好了,才说出口。

    可是她们不论听见招弟偶尔冒出什么不大合适的话,却从来都不会太惊讶,好像招弟以前就是这么说话似得。

    对于招弟不少事情总是会先迟钝一下,然后才慢慢上手也觉得很正常似得,可是,这本身就很不正常啊,谁家的人没事老忘记事情然后又重新学习的啊?

18、梦中梦(二)() 
而带弟这期盼更是来的奇怪,她,是希望招弟梦见什么呢?

    招弟突然想到一件事情,她一直觉得,家里的穿越前辈是自己那个神秘娘,可是,有没有可能,其实是带弟呢?

    当心里有了这么个念头,思想就会不由自主的围绕着它转,招弟再看带弟的眼光,都带着探索了。

    带弟却并没有注意,看招弟已经找到了要换的小衣,也不耽搁她换衣服了,跟招弟打过招呼之后就回了自己屋。

    只是在刻意观察她的招弟眼里,带弟的步伐挺沉重的感觉,完全没有了她平时的活力。

    招弟换了衣服吹熄了灯,躺在床上却睡不着了,仔细的回想着,将带弟平时的言行细细琢磨印证。

    真是不想不知道,一想吓一跳!

    转过头来回想,带弟还真不像一个才十岁的小女孩儿!

    先说家务活,现在家里的活带弟拿了大头,所有重活累活她都不声不响的就做完了,不管是煮饭炒菜,还是种菜浇水,喂养动物,就没有她做不好的。

    除此以外,家里几个人的锻炼也全都是带弟在管,她自己就不说了,招弟和另外两个妹妹,她还会根据她们的具体情况,制定合适的锻炼方式。

    招弟从一醒来,接触到的就已经是这样的带弟了,而且对她的表现,王婶儿也毫无惊讶的反应,再加上来弟和盼弟两个人更小,但是也是超乎她们年纪的能干,所以招弟才一直认为古时候的孩子都是这样,年纪小小的就已经象大人一样的做事了,还感叹了好久穷人的孩子早当家!

    现在才发现自己忽略了一个问题。

    她穿过来的时候,父亲才去世了三天,即便因为情况特殊,葬礼事宜一切从简,可是,那也是有很多琐碎的事情,何况,还要加上丧亲之痛,还要担忧她这个昏迷不醒的姐姐,还要照顾三个弟妹。。。。。。

    连招弟一个成年人刚刚知道情况的时候还要前思后想,带弟会没有压力吗?再怎么能干,她也是一个十岁的小孩吧!

    如果带弟真的跟她是一样的经历那多好啊!

    她们就有无数的话题可以聊,也不会有那种心灵上的孤独感,更不会有那种总是觉得自己象无根浮萍一样的心慌。

    只是,不知道带弟是否真的是穿越,还是的的确确就只是一个非常能干的小姑娘。也不知道如果真是前者,她会不会想要一个同乡?

    那到底是试探试探好呢?还是大家都守着自己的秘密揣着明白装糊涂,就维持现在的日子。

    不过,招弟马上就没有多余的时间来纠结这个了。

    不知道是不是这晚的梦打开了什么奇怪的开关,招弟连续好久,每晚都陷入难以醒来的梦中。

    开始的时候,都跟那天晚上的情况类似,她的大脑跟身体不协调,就跟两个分开的个体似得,只是情况开始好转。

    眼前能够看到光亮,但是视线非常模糊,朦朦胧胧的,什么都看不清楚,近处的不行,远处的也不行,甚至连颜色都不怎么能够分辨的清楚。

    嘴里能够发出声音,但是,就跟控制声带的神经搭错了线似得,完全没办法说出自己所想,拼命控制练习,也只能发出莫名的,完全听不懂的单音节语气词。

    唯一比较好的,就是耳朵能够听清很多声音了,问题是,她老听见有人在她耳边说话,可是,说的什么她却完全听不懂,似乎这些人也发现了这个问题,渐渐的,她们不再跟她说大段的话了,改为重复一些简单的字或词。

    也许,是想教招弟学习她们所说的话?

    毕竟,这种不断重复毫无意义的字词挺单调无聊的,没有足够的耐心是做不到的,这种行为倒是跟教小孩子牙牙学语很象很象。

    这情况还不是一天两天偶尔的,招弟现在是一睡着就必定会做梦,梦里面她的意识还挺清楚的感觉,怎么说呢,就跟演员演戏,她很清楚的知道自己只是在演戏,一切都是假的,可是她依然会入戏。

    招弟现在就这样,所以,即使睡了一夜,醒来会完全没有休息好的感觉,反而很累。

    而日子总是要过的,她得积极的担负起自己的责任来,不说把妹妹们的事情揽过来做,至少把自己的事情做好也就是减轻她们的负担了。

    另一个,她得尽快把自己的身体调理好,只有当什么都没有的时候,才能深刻体会什么叫“身体是革命的本钱”!

    所以,招弟根本就没有精力再去纠结带弟是不是同乡的事情了,只是自己的言行更随心所欲了一点,反正大门关着,说话的时候更多的是使用自己熟悉的语言方式了。

    带弟如果是,带弟如果愿意跟她相认,那她自然就会告诉她,而她不说,她是真不是跟她装不是,这两者其实跟她们的生活没有半点影响,她何必庸人自扰之呢?

    虽然做出了决定,可是,带弟的表现真的很奇怪啊,招弟最近的情况瞒的了小的那三个,却瞒不了她,对此,带弟的表情就经常在期盼跟失望之间徘徊了。

    招弟看她这俩表情看的太熟,突然想起,在自己刚刚清醒的时候,带弟脸上那复杂的神情,不就是现在这样吗?

    这事情真的是越来越奇怪了。

    但是,再奇怪,也比不上招弟的梦境奇怪啊。

    招弟在梦中跟别人的沟通成效缓慢,主要是即使同一个词她听了无数遍,可是要在脑子里面转过这个弯来却非常麻烦。

    首先是发音,其实一个成年人学外语,如果没有开窍的话,那还真没有一个刚刚开始学话的娃娃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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