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门田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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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门田女- 第1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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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招弟笑:“你没明白我的意思。这世上不是只有母亲对孩子好是应该的,感情都是相互的,我的意思是,你对你的孩子好了,他以后才会对你好。但并不是说,你得为了他牺牲自己,你要对他好,你也要对自己好。只有你自己好了,你才有余力去对别人好,你自己想想吧。我不会替他取名字的,但是这不是因为什么这样那样的原因想法,你不用担心纠结。我不给他起名字,只是因为这世上没有人会比他母亲更爱他,他的名字,会是他母亲对他最深的期望,我何德何能,怎么能剥夺这么一项权利呢?”

    看薛初妆不知道该说什么,惊愕又茫然的脸,招弟这回真笑了,为母则强,薛初妆是真心臣服也罢,是为了利益低头也好,对她来说,都没有什么区别,哪怕是被夏嬷嬷天天耳提面命,哪怕她看过的古代小说杂谈里面不少忠仆的故事,哪怕历史上不少拿自己孩子换主人孩子的义士,她也没想过去收获别人的忠心。

    对她来说,忠诚只是因为背叛的筹码不够。身为传说中最具有“浪漫主义思想”的中文系女生,却连爱情都不敢尝试,连门都还没触到就想着逃开避免伤害的人,也不指望着能遇上一个传说中愿意替主人死的忠仆了。

    再说了,她要这样一个人做什么呢,真要能够代替自己去死的,那不如早早的就训练死士了,一切优渥的条件供给,大家都心知肚明现在的优待是为了将来的万一,明面上的交易,也不会有太大的负担。

    要她说,与其投入那么多的心力去收服一个人心,不如用这精力去发展事业,越强的人,背叛他的人越少,相反,连最基本要求都无法满足手下人的人,天长日久的,对你不好的都跑了,对你忠心的都饿死了,又有什么用?

    象薛初妆这样的就很好了,知道自己的目标,能为自己的目标去努力,能够不为别人的“应该”去迎合别人,努力将自己的人生过好,她觉得这样很不错。同为女儿身,当初情绪低落的时候还会为了生理期的不方便说不想做女的这种气话,真落在了这种对女人来说起步就是困难模式的地方,哪怕是不认识呢,知道有女人过得好也会不由自主的欣慰。

    既然生为女子已经无从选择了,那就选择让自己过得好一点!

    招弟与薛初妆的谈话没有刻意避着人,早就知道主人家是个宽厚性子,底下人开始对薛初妆的态度很平淡,当初觉得她亲切本事的人早就离开了,觉得她待人有距离也不主动凑上去的人也离开了,在的都是关系与她一般甚至曾经也许有过不愉快的雇工,这些“老人”对她的过去是知道的,但是主人家都不介意也没有发话,他们也不会替主人家打抱不平,保持着平时对陌生人的态度,顺手的事情,就帮一下,其他时候就该怎样还怎样。

    但从这之后,待薛初妆,他们还是不由自主的热情了一点,能哄住主子,还是有本事的,也不说想靠着沾一点好处啥的,反正只是多说几句话,多搭几把手,都顺手的事情,做了也就做了,万一有意想不到的好处呢,那不就是赚了?

    薛初妆当年就很会揣摩人心,也很会与人相处,但那时候还带着骨子里的高傲,对不如自己的人很有些看不起,对待别人自然就不那么真心。

    她现在可是脱胎换骨了,待所有人都好得不行,只要她想,可以很快成为别人的好闺蜜,好姐姐,好晚辈,一时间,愿意给她帮忙的人也多起来了。

    薛初妆当时回来的时候,身无分文,徐玉兰走的时候,要给她钱她不要,除了帮她置办了铺笼被盖,买了几匹内部福利瑕疵布匹,最后也只能不由分说把自己家里曾经的旧衣服全都留给了她。

    旧衣服她改成了小孩子用的襁褓、包被、小衣服,小块的拿来做了尿布,而有瑕疵的布匹,把好的地方单独裁下来,其余的才拿来给自己做衣服,反正她现在也不大在乎这个了。

    而好的布,她会视情况做成荷包、香囊、头花之类的跟庄子里的人换些铜钱,同时接山庄里面内派的活计。

    在招弟这里做工最好的事情就是,你拿了工钱,但是并不等于你全天的时间都属于她,而是会安排定量的任务,只要你完成了安排给你的任务,那就可以休息,而这时候可以接活,所得收入也全归自己。

    同时,山庄里涉及的可以外包的活,优先选择的都是本身就在山庄里面做事的人,哪怕不识数的人,心中都有自己的小九九,这帐还不会算么?

    所以招弟这里的人,人员流失的情况几乎没有,曾经很早以前,听说有犯错被解雇的人,只要离开了就永远都不会再招回来,能够留在庄子里工作的人都很珍惜这个机会,只要自己不怕吃苦,这里就有无限的钱可以赚。

    甚至不少头脑灵活的人,凭着内部人员的优惠接到活了带回去家里的人一起做,然后交了之后又继续接,他们是不会愿意别人挤掉自己的位置,代替自己捞这个好处的。

    薛初妆就很努力,庄子里的事情她接了,碰见费眼睛的活就做一段时间换另外一种,她手脚快,这些做完了还能再卖东西给别人。

    加上发下来的工钱,她手里还是存了一些钱的,当然,她这么努力,一直都待在庄子里面,外面那是一步都没迈。

    没有时间是一半原因,另外一半自然是因为现在要带孩子走不开。

    现在热心人多了,自然有人会替她想到这一点,别的不说,帮她看一会孩子,让她去买些需要的东西还是可以的。

    薛初妆起初一直拒绝,徐玉兰走的时候,给她把必须的东西都添置的差不多的,连她虽然可以吃食堂,但是多了个孩子总有些不方便的地方,连炉子水壶都给她置办好了,方便她烧个水熬个米粥啥的。

    但是别人一直热心的劝说她去逛逛买买,又有热心人自告奋勇帮忙看孩子,让她尽管去买买买,说的人多了,她还是动心了,哪怕不买什么,看看行情,了解一下现在的物价流行畅销品还是可以的,顺便还可以寻找一下商机,看看别人需要什么而又是没有的,也可以多个赚钱的渠道。

    虽然招弟没有说让她还,那钱也不是她拿走的,但是是在自己手上没有保管好,薛初妆还是在自己心底订下了目标,总是要将这个钱给还上的。

    将孩子喂饱饱,托付给别人帮忙照看,并许诺到时候买东西回来好好感谢感谢,薛初妆跟着几个小姑娘进城了。

    当初回来的时候心里装着事,从城里经过也没好好的看一眼,现在身临其中,薛初妆的眼睛就不够了,南安城与当年比起来,变化实在是太大了。

    当初街上根本没什么人,现在游玩的闲逛的买东西卖东西的,哪怕是下午这个点,人也比得上赶集的架势了,真不知道哪里来的这么多人!

    但是这是阻止不了薛初妆逛街的兴致的,身边跟着的几个小女孩更是叽叽喳喳,商量着要买些什么东西,怎么规划线路最短最方便,薛初妆听着她们的争执,笑眯眯的四下张望,她发现了好几个事情可以做,不过时间怎么分配回去的时候还得好好想想,要挣钱,也不能累着自己了,她有孩子要养,是不能生病的。

    突然,一种强烈的被人注视的感觉锁住了薛初妆,她警惕的往四下看了一遍,除了买东西的人并没有什么发现,她安慰自己不要草木皆兵,这里离当初那个山那么远,没有方向,那两个人不可能找到这里来。

    可是那种被野兽盯上的感觉如此熟悉,象曾经她所经历的一样,又让她不敢掉以轻心,薛初妆随着几个人慢慢的往上走,突然毫无征兆的回头,下一秒,她害怕的睁大了眼睛。

297、威胁() 


298、奇葩() 
等到唐珩安要求屏退左右的时候,招弟就更奇怪了:“王爷,这是出了什么事吗?”

    “不是什么大事,只是一点小问题,不过我想你应该也不想让更多人知道。”唐珩安肃容道:“还记得你让盯着的那两个人吗?因为他们总往山里跑,我就直接让查山里的人一起盯着了,前些日子都还算正常,他们的行动也跟其他猎户一般无二,其中也有几次去了手下人查出有问题的山头,但是他们并没有什么异样,甚至没有过多的在那些地方久留,所以跟着的人也没有多想,只是监控着他们,不让他们失去踪影而已。”

    “但是昨日,这两人去了小崖山顶,”看招弟一副听故事的表情,没有觉得多严重的样子,唐珩安好心的给她解释了下:“小崖山就是你的酒坊所在的山。”

    这里因为是迁徙区,以前这些远些的山都被原住民称为大山,这里有人居住之后,居民又是按照自己的习惯来称呼前山,后山,样子特别的才会随形状起个名字。

    招弟他们称呼自己酒坊所在的山都是“前山”,所以根本没把唐珩安这官方名字与它联系起来,看唐珩安特意提出来,马上严肃了起来:“他们做了什么?”

    唐珩安满意的点点头,这才是正确的态度嘛。

    他也没吊招弟胃口,直接告诉她:“小崖山的水源来自融化的雪水,半山处有一个凹陷的小湖泊,这两个人在山顶转了半天,并且试了崖边的树木、藤蔓的承受力之后,到湖泊出水口下方,溪流旁边挖了一个坑,埋下了一些东西。这座山除了你我建了房屋之外并没有批准外人建屋,他们在水源处的诡异举动引起了跟着的人注意,做好记号之后继续跟着,发现他们在水流经过的地方挖了十几个地方,等到他们离开,换了个人盯着后,带人去把这些地方都挖开了,你知道他们埋了些什么吗?”

    看他如此严肃,招弟想,这两人埋得必定是一些触碰到了唐珩安底线的东西,不然他不会是现在这样的表现,嘴里下意识的问道:“是什么?”

    唐珩安的脸色很不好:“动物的内脏,开始腐烂的动物,这都是坑挖得并不深的地方的,埋下的动物并不大,但是还有一个挖得既大又深的坑里还未埋东西,周围还做了一些伪装,想必他们身上携带的猎物不够,遮盖一下,后续又继续埋东西进去。”

    太恶毒了!

    在流动的水源下毒不容易,量不大的话,水是流动的,流经的地方多,中途还会汇聚其他的水源,会稀释大部分毒性。

    但是在水的上游浸泡腐烂的动物尸体又不一样了,严重的,甚至会引发疫病,更别说李家的酒坊用的就是这水,如果没有发现,长年累月下来,不知道有多少人会受害。

    “还不只是这样,”唐珩安继续说道:“他们发现是这样的情况之后,马上去山顶仔细检查,山顶的树木藤蔓,他们是亲见这两人试过它们的牢固性的,但是,现在他们再去试,就发现问题了。”

    看招弟震惊的抬头,唐珩安点点头证明她想的没错:“这些东西外表看上去很正常,但是只要稍微大力一些,就很容易折断,剖开之后发现,跟以前发现的一样,被人巧妙的从内部破坏了,不断绝它们的生机,保持外表的正常,但是如果有人用外力破坏,就会发生当时我们的那种情况。”

    于是他们当初果然是中了暗算,但是这暗算又是如此的令人摸不着头脑,甚至这种陷阱可能根本就没有发生作用的机会,说那两人是想要他们的命,总感觉有些违和,无缘无故的,什么仇什么怨导致他们这么想不开?

    可是要说这两个人不是针对他们,也说不过去,误中陷阱还可以说是巧合,选在李家的地盘有针对性的动手,加上他们还跟薛初妆有关系,招弟想,或许,唐珩安都是受了她的连累也不一定。、

    这么一想,招弟简直想扒开那两个人的脑子看看,是怎样奇特的脑回路让他们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唐珩安看了招弟一眼,招弟敢肯定这一眼一定包含了许多情绪,因为她听见唐珩安很同情的说:“他们发现这情况之后没有耽误,立刻回来禀告了我,我让人将他们抓了起来连夜审问。”

    招弟看他一眼,想必不是什么愉快的体验,从薛初妆的描述中她大致了解了这两个人是那种凶恶之徒,不像一般的小老百姓,吓一吓就把自己知道的全都说出来了,这两人,大概证据摆在他们面前了,他们还要狡辩三分的。

    听唐珩安说道:“早上他们终于招了,说大娘子抢了他的媳妇儿子,他们人单势薄,只有一把子力气,没奈何之下,只好布几个陷阱,想着万一老天保佑,起了效果,能够趁乱去把自己媳妇儿子带走。”

    果然是她连累了他!

    招弟已经无法用言语来表述自己内心的无力与荒唐感了,没想到她到古代能够遇见这样的神经病,而且还病得不轻,哪怕他们是古代反社会犯罪分子,无差别攻击呢,也好过这么无脑抽的锁定她啊!

    意外的是无辜被牵连的唐珩安一点怪罪她的意思都没有,招弟想,这可真不容易啊,要是换了她,有大好的前程,大把的抱负,以及注定富贵的人生,就因为这么一个奇葩的理由,差点就断送了,哪怕知道对方也很无辜也是受害者,还是忍不住会迁怒吧。

    最起码,远离一下也是必要的。

    不过唐珩安本人倒是真完全无所谓,经历的多了,这种事情根本就不在他的眼里。

    危险的话,对他来说哪有不危险的事情呢,他父皇从小就教育他,只有自己足够强,别人才没办法伤害到你。

    怨天怨地,不如怨自己太弱!

    对他来说,所有的意外,都是一场没有排练的考验,从各个方面锻炼自己的能力与应变反应。

    何况,罪魁祸首的两人已经被抓到了,而且也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了代价。

    想咬着牙不招?

    怎么可能呢,他手下什么人才没有,一个刑求的好手就能够得到想知道的一切,不用亲眼看,当听到这个结果时,他都能够想象得到这两个人现在有多惨,就因为他们这神经质的行为,手下就差点被套上保护不力的帽子,如果这是他们精心策划,谨密布置的,大概还容易想得通一点,偏偏就是这样没计划没奢望成功的陷阱居然还成功了。

    再也没有比闯过了大风大浪却阴沟里翻船的感觉更憋屈了!

    谁让他们不好过,他们必然会百倍报之的,这点唐珩安很相信。

    不过他来除了告知招弟外,还有另外一个目的:“这两个人害人性命,意图用疫病害更多的人,按律当斩,谋害皇族当诛三族,在他供词里提到的妻儿是你的人,所以我来问问你,是什么个打算。”

    薛初妆!

    即使招弟来自一个和平年代,她也不会对猎户兄弟俩这样的人有什么同情,觉得既然她和唐珩安现在不是没事吗,那他们俩就罪不至死。

    不不不,只要不是自己亲手杀人,招弟觉得自己还是很能够保持客观坚决不脑残圣母的。

    且不说当初如果没有唐珩安,如果唐珩安不是那么厉害,那他们两人现在就是两堆白骨,根本不存在让他们展现自己心胸开阔的机会。

    只说这两个人睚眦必报,且心中根本没有一点能够限制他们的东西,从不在乎自己下手的人是否无辜,更不介意让一堆无辜的人因为自己的一点私欲就陪上性命,而且,既然已经打破了杀人这一篱笆,以后他们的第一选择就不会是迂回,而是直接斩草除根。

    这样的人要是放到社会上,受害者绝不会只是几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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