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魔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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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魔传奇- 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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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还没反应过来,就见他一脚跨进小舞池,朝乐师弹了下手指,颀长高挑的身形随着音乐节奏的强烈而扭动,他竟然在舞池中跳起舞来!
                 扭摆肢体虽是一件简单的事,可是要能跳出韵味就并非每个人都能做到了。滕峻却能掌握住节拍的旋律,即兴地来一段惊心动魄又令人屏息的街舞。
                 踢腿、摆头、转身、后空翻,一举手,一投足,他的长发随着舞姿披散开来,全身融合在音乐之中,充满着力与美的舞蹈几乎能媲美舞者的表演,小乐团的演奏者都受到他的影响,吹奏得更卖力,原本在舞池里的人也都闪到一旁叫好,霎时,口哨声、鼓掌声交叠,场面热络,气氛在短短时间内被炒到了高潮。
                 陶意谦真的傻眼了。
                 另外,躲在角落看见这一幕的五个人也都瞠目结舌。
                 他们正是因为不放心滕峻和陶意谦独处而跟踪了一整天的五行麒麟,无意间撞见滕峻的表演,当真把他们给惊得合不拢嘴。
                 那个永远看起来成熟世故的滕峻居然也会跳舞?他们觉得有点晕眩。
                 陶意谦则是被自己心中鼓浪似的心跳吓坏了。明明知道他在诱惑她,她怎么可以被他的模样迷住?怎么可以移不开自己的视线?又怎么可以涌上陪他跳舞的冲动?
                 血液在血管中奔流,像脱缰的野马驰聘在原野,让人呼吸急促、热血沸腾——“过来!”滕峻不知何时跳到她面前,伸出手,拉着她回到舞池,拥着她又开始另一种舞步。
                 “我不会跳舞……”她低喊。
                 “跟着我!”他的手缠绕在她的腰间,手劲一带,她像只花蝴蝶似地旋飞起来。
                 世界忽然变得金光闪耀,她只觉得天在摇、地在晃,心在燃烧。她的手被他紧紧握住,无论她转到哪里,都还会被他拉回身边,她正以他为圆心,画一个跨不出去的圆……
                 “我的眼睛可能扭伤了。”武步云双手按摩着瞪得如铜铃大的眼。
                 “我一直以为这小子是活在古代的人呢!”方腾一抹额头,轻声道。
                 “我想,我们对他的了解实在太少了。”丁翊吁了一口气。
                 “今晚他要出名了。”林剑希觉得气虚,后来才发现是自己忘了呼吸。
                 “这小子……深藏不露嘛!”江澄也颇为惊奇。
                 这一晚,五行麒麟算是开了眼界。
                 热身结束,在大家的疯狂呐喊声中,音乐一转而为曼妙的抒情歌曲,滕峻没有放开陶意谦,依然拥着她继续立在舞池里,随音乐摇摆。
                 短暂的快乐结束了,陶意谦感受到他粗喘的气息和全身的热力,心口的温热尚未消散,方才的狂舞是她这辈子从没有过的经验,其震撼力久久不退。
                 “好玩吗?”他在她耳旁吐气。
                 “好玩。”如果他不是黑帝斯,如果他只是一个普通的男人……她闭起眼睛让自己作了个短暂的美梦。
                 “人生要及时行乐。”他轻笑,双手搭在她的细腰上。这确实是种享受,她不得不承认,在他的怀里,她第一次感受到人的温暖,知道人生除了报仇,还有许多其他的事可做。
                 他捧起她的脸,深情缱绻地轻吻着她。她激昂的心他了如指掌,情窦初开的少女永远抵挡不了温柔的亲吻……
                 不过,他们的美梦没有持续多久,一个熟悉的声音打破了这个虚幻的爱情,将陶意谦从飘浮的云端拉了下来。
                 “真精彩!滕先生的舞技真是酷呆了。意谦,你可真捞到不少好处嘛!”孙蓓蓓不知打哪里冒出来,酸溜溜地称赞着才赢得PUB里所有女人芳心所系的男主角,也借机打断两人的浓情蜜意。
                 陶意谦忙不迭地推开滕峻,略显失措地看着孙蓓蓓。“蓓蓓,你还没离开香港?”
                 “我想多玩几天,并且,看看能不能像你一样多交些新朋友。”她上下瞄着英俊挺拔的滕峻,意有所指。
                 滕峻早就从得来的资料知道孙蓓蓓是个骄纵的富家女,在美国就经常仗着家势和一些混混胡摘瞎闹,连孙长容也对她莫可奈何。
                 “孙小姐在香港没交到朋友吗?”滕峻一迳挂着温文又淡漠的笑容。
                 “是啊!老是一个人东晃西逛的,挺无聊的。”孙蓓蓓耸耸肩,上身仅着一件黑色中空无袖衣裳,下身是条紧得让曲线毕露的皮裤,冶艳得放肆。
                 “今晚也自己一个人吗?”滕峻瞄了陶意谦一眼。或者,该给她一点小小的剌激,顺便可以从孙蓓蓓这里打听到天帝“精兵团”的事。
                 “是啊!你能不能陪我跳支舞?”孙蓓蓓仰起头,手已勾住他的手臂。
                 “可以啊!意谦,你先回座位去。”他只丢下一句话就揽着孙蓓蓓的肩往舞池的中央走去。
                 陶意谦独自走回座位,对心中够不到、抚不平又消不了的酸涩感到不解。望着滕峻与孙蓓蓓的身影,她没来由地感到不快,但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而滕峻则展现他独特的魅力,与孙蓓蓓边跳舞边聊天。
                 “当你知道意谦假冒我接近你的时候不生气吗?”孙蓓蓓大胆地将双手挂在滕峻的脖子上。
                 “当然不会,有漂亮的女人主动接近,我还有什么好挑剔的?”他随口敷衍着。
                 “你还真宽宏大量嘛!男人果真遇到漂亮的女人就没辙。”她轻啐一声。
                 “你也不差啊!”他适时称赞。
                 “哼,我知道自己有几分姿色,比起意谦来,我当然不及她,不过,我才是天帝财团的未来继承者,她只不过是我爸的一个喽啰,你可得看清楚谁才真正对你有利。”她直言不讳。要比身家财势,她和他才算门当户对。
                 “是吗?她只是小喽啰?她不是你父亲”精兵团“的一分子吗?”他探探她的口风。
                 “你也知道我爸的‘精兵团’啊?那真是个变态的组织。我爸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他从六年前开始就一直在找一个什么‘恶魔少年’的小团体,后来找不到,干脆自己组一个,我当初还以为他想组什么乐团之类的,没想到是个杀手团体,成员还全都是十来岁的少年。”孙蓓蓓不疑有他,随口吐她老爸的槽。
                 “哦?”滕峻脸色微沉。这个孙长容可能不像他表面看起来那样的简单,他找恶魔少年们要做什么?
                 “陶意谦就是被我爸收拢进来的孤儿,我也不懂我爸为什么这么器重她,可能她的身手好,头脑也不错吧?哼,不过我一直猜想,我老爸可能也贪恋她的美色吧!”
                 “会吗?”孙长容是个老色鬼?
                 “谁知道。倒是陶意谦那个女人既古怪又别扭,你得小心她,她通常被我爸派出场都是负有任务的,不是我爱丢自己人的脸,我老爸的‘精兵团’一出动准没好事。”孙蓓蓓好心提醒。
                 “我知道,意谦她受命勾引我。”他笑了。
                 “什么?那你还敢和她在一起?”她低呼。
                 “我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妥,我是来者不拒。”他伸手揽住她的腰旋了一圈。
                 “哦?如果换成我呢?”孙蓓蓓芳心微乱,痴迷地靠紧他。
                 “那得看你的表现了。”滕峻扬起勾魂的笑容,在她耳边轻喃。这等看似卿卿我我的画面看进陶意谦的眼中,激起她心中一圈圈涟满,她随手拿起酒灌进口中,让酒精成分稍稍麻痹紧绷的神经。
                 她把心中的不悦归纳为对滕峻的厌恶,五行麒麟的老婆们说什么他不对女人假以辞色,结果还不是和其他男人没什么两样,她再也看不下他的种种行径,早点杀了他就不会胡思乱想,但大前提是,她不能让孙蓓蓓坏事,她得找机会警告她一番。
                 片刻后,滕峻和孙蓓蓓回到座位上,陶意谦更展开行动,她“不小心”将酒泼洒到孙蓓蓓身上,引起她的怒斥。
                 “你干什么?”
                 “抱歉,到化妆室去清洗一下吧!”她自然地拉着孙蓓蓓朝女性化妆室走去。
                 孙蓓蓓一路僵着脸,口里责备不断。一进到化妆室里,她就开骂:“你到底在干什么?”
                 “我在出公差,蓓蓓,别来捣乱。”陶意谦冷硬地说。
                 “公差?可是是公事私办哪!拿公差当借口,却钓起男人来!”孙蓓蓓冷哼一声。
                 “滕峻是你父亲这一次的目标,你把事情搞砸了,可别怪我报告上去。”
                 “得了!如果我比你更早得到滕峻,祥和会馆一样逃不出我爸的手掌心。”孙蓓蓓自信满满地道。
                 “他不是省油的灯,小心被他耍了!”陶意谦警告她。
                 “这句话留给你自己用吧!嫉妒的女人,你以为他已经是你的人了吗?笑话!我偏偏想和他在一起。”说完,孙蓓蓓大步走出去。
                 嫉妒?她被这两个字震呆了。她在嫉妒吗?怎么可能!但是,镜中反射出来的自己却有着陌生的表情,眼中混淆着迷乱和波动的情潮,那怪异的模样和酸涩的心情,会是女人具备的本能——嫉妒吗?
                 用水轻拍过脸颊,她匆忙回到座位,就看见孙蓓蓓依偎着滕峻聊天,两人神情亲密。
                 有一个龟裂的声音从陶意谦的心底传来,吵得她不得安宁,她定在他们面前,拉沉了一张俏脸。
                 “意谦,你怎么了?”滕峻故作吃惊地看着她。效果出来了!
                 “她在吃醋。”孙蓓蓓将头靠在滕峻肩上讪笑。
                 “吃醋?不会吧?”像演双簧一样,他完全配合孙蓓蓓的挑衅。
                 “怎么不会?她怕我把你抢过来,正心里不平衡呢!”
                 “真的吗?”滕峻扬起眉,嘴角噙着得意的笑。
                 两人的对话一字字像重捶敲进陶意谦的心中,她刹那间觉得自己的心情被人赤裸裸地剖开来讨论,让她又羞又怒。
                 “吃醋?我长这样大还不知道那是什么滋味!倒是在对付对手时,我从不会去考量对方的身份,下手从不留情,这点你应该是很清楚吧,蓓蓓小姐。”她杀气腾腾地冷笑。
                 孙蓓蓓哪会听不出陶意谦的意思,气得一掌拍在桌面上,倏地站起来大叫:“你那是什么态度?不过是我的贴身保镖,还敢这么放肆!”
                 “保镖杀了雇主的事也时有所闻,而且,你爸已经把我卖给祥和会馆,我不再是天帝的手下。”阴鸷的眼神与森冷的语气,她忘了要在滕峻面前扮演的柔媚角色,完全将杀手的本色表露无遗。
                 滕峻和孙蓓蓓同时变脸。滕峻是因为这句话说中他心中的痛处;而孙蓓蓓则是被陶意谦的口气吓到了。
                 远远观望的五行麒麟正看得津津有味,难得见到这种争风吃醋的场面,还真有趣。
                 只有江澄觉得不安,陶意谦脸上的杀气愈来愈重,他几乎可以判断她就要对滕峻动手了。
                 “你……你……”孙蓓蓓被震得说不出话来。
                 “别这样,意谦,你在生什么气啊?”滕峻站起来,一把将陶意谦拥进怀里安抚。
                 陶意谦微微回神,仓皇地低头道:“我们走吧!你没忘记我们要狂欢一夜吧?”
                 “当然没忘。”滕峻察觉到她眼中的深沉,心中一震,不禁莞尔。她已显露本性,那表示,他们之间的游戏可能要结束了!
                 也好,事情再拖下去就显得无趣了。
                 他朝孙蓓蓓点了点头之后,拉着陶意谦的手离开。
                 陶意谦在经过孙蓓蓓身边时,迅速在她耳旁低声冷笑,“黑帝斯是我的,谁也别想插手。”
                 孙蓓蓓愣了愣,才反应过来陶意谦说的黑帝斯就是滕峻,一股气被惹得猛往上胃,她极不文雅地将桌上的酒杯全数打翻,引来一阵侧目。
                 这种小姐谁敢要啊?五行麒麟面面相觑,决定给这个孙家大小姐零分,将她从滕峻的结婚对象中除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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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驱车离开PUB后,陶意谦莫名的愤怒依旧持续,与其说她在气滕峻,不如说她是在气自己。她竟被孙蓓蓓的话气昏了头,差点露出马脚……
                 “你没事吧?”滕峻瞄了她一眼。
                 “没事。我们要去哪里?”她立刻转移话题。
                 “去我们第一次吃早餐的别墅休息。”他朝她笑笑,脚下猛踩着油门加速。
                 清凉的夜风唤回她短暂的失魂,她看着香港的夜景,努力沉淀太过狂乱的心情。她是怎么了?一个晚上下来,被滕峻一抱就变得软弱了,被孙蓓蓓一闹又变得不够冷静,她到底还记不记得接近他的目的?她是来杀他的呀?
                 车子驶进别墅。她随着他走进客厅,才发现别墅里除了他们之外没有其他人。
                 “大家都回去休息了,我要他们别打扰我们。”他似乎看穿她的疑问,立刻解释。
                 “哦?”他支开所有的人,有什么企图吗?
                 “我说过,我们要好好独处一下。”他别有用心地笑道。
                 这么说,这里只有她和他两个人了?她暗暗梭巡了周遭一圈,为这个天赐良机感到说不出的喜悦。就算他有什么不良企图,都不会发生了,因为,死人是无法非礼女人的!
                 “你坐一下,我倒杯酒给你。”他走到吧台,背对着她调起酒来。
                 她盯着他宽健的背,知道再错过这个好时机,她就是个呆子。
                 杀他!是的,她得杀了他!现在!
                 一把小型手枪就在她的大腿内侧,她只要拿出枪,对准他的心脏,就能将他解决掉,消除她多年来的仇恨。
                 心念一动,她再无迟疑,慢慢的,她的手移往腿部,微微撩起裙摆,握住了枪,正想举起来,滕峻忽然轻咳一声,她便顿了一下,看他没有回头,才又将枪遥遥指着他背后的心脏部位。
                 可是,不知是何缘故,下手一向俐落的她居然微微颤抖,理智与一种陌生的情绪在交战着,到底是什么因素在阻止她出手?她到底是中了什么邪?
                 五分钟过去了,她依旧没有动手,徘徊的心找不到定点,累积了七年的恨好像被某种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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