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要帮爱儿做些事,就像是把“那个人”送去给他陪葬!
他没有说出四皇兄把他救回的,此事若是牵扯了四皇兄,必定会被说成──四皇子为争帝位而谋杀了太子。他不能让任何人有任何机会诽谤或者危害到自己的爱人。而太子既然仵作验证为自杀,那麽就算皇後和其他的人再怎麽不服,也必然苦无他法让人入罪。
「炎儿,你先去见父皇,看情况行事,我一定会想到方法让皇後无法找你麻烦,切记我没有到之前一定不可被他们的气势压倒,好好的保护自己!等我来,知道吗?我爱你!」这是一早他被喧之时,心爱之人对他,千叮咛万嘱咐的话,他相信四皇兄必定会来救他!那麽此刻他只要想办法让自己置身事外,太子既然是自杀……那麽自杀……
“太後,父皇,皇後,对於此事炎儿确实不知为何刺客没有伤害炎儿,也许是原本想刺杀的对象就不是我,又或者根本有没伤害我的价值,不值得吧!不过……”自贬一番之後,轻轻皱眉,疑惑之情尽现,“不过,大皇兄不是自杀的吗?昨日子夜太子东宫的侍者,大喊大叫道「太子殿下自杀了!」难道是假的不成?”看著皇後乍然变色的脸,想著以往四皇兄做怪的神情,模仿著尽量表现出为难,“皇後娘娘,难道说不是这样的吗?大皇兄不是自杀的?还是说……”对!只要太子是自杀的,那麽就不再存在刺杀的意义了,那麽……
“你……就是你……”
“启禀太後,皇上,皇後娘娘,微臣有听闻,民间盛传一种摄魂夺魄之法,被施法者看起来与人无异,可实则已乱了心志,能在旁人无法察觉之时自寻短见。”耳後见腮,一脸尖嘴猴腮的奸险样,看也知道是个奸臣,此人是原太子党的核心人物──吏部尚书陆倘。此人在朝中地位可说是仅次於丞相柳冢文,他的女婿大将军── 杨广,虽不是手握重兵,但也是战绩彪炳。杨广此人虽然不干涉朝中争权之事,但想来若是老丈人有难,必定也是会出手相助的。
“对!皇上,就是如此!他必定是如此,害死了我的毅儿……”声情并茂的扑到皇帝怀里痛哭,把爱儿之死,全数指给一脸错愕的宇文炎,“毅儿不过是讲出他的所见所闻,而你竟然气愤的将他杀死,噬兄是死罪,皇上……毅儿死的冤枉啊!皇上……您要为我们的毅儿的……申冤啊……”哀悼著她的太後美梦,竟然就如此成为泡影。
太後和皇帝,也是伤心的,就算再怎麽不喜欢,但毕竟是血亲骨肉,就这样一块白磷掉死了,难免感伤和惋惜。对於皇後此刻的近似疯狂的胡乱指正,他们也无力辨别真伪,只能在一旁默默的哀悼著,白发人送黑发人啊……
而与此同时,另一座宫殿景漾宫也是人头汹涌,热闹非凡,一派紧张的气氛。清晨惊闻太子自杀之事同时带著惊人的消息而来的柳昊,一大早被人从睡梦中吵醒而此刻精神不振的柳妃,最後则是心急如焚犹如热锅上蚂蚁的四皇子宇文龙。
“……啊哎!你们认为太子是自杀的吗?”纤纤玉手轻扬起掩嘴,懒洋洋的大了个哈欠,垂下玉手轻轻支在额下,半眯著媚眼流转於二人之间,淡淡的提出她的疑问。
“自杀?就算是借太子200个胆子,他也不会自杀的!”柳昊第一个精神充沛的跳起来,发表著他的高谈阔论,打死他也不相信太子是自杀的。
媚眼淡瞟向另一边的‘蚂蚁’,“太子之死,虽然目前所有的一切都指向他是自杀的。但动机?他没有动机自杀!如果说是因为白天之事,那就更不可能了。太子虽被软禁,但毕竟没有废除,只要他能给父皇一个情理之中的解释,随时有可能死灰复燃。”冷静的集结一切事情发展,做了一个最简单明了且自信清楚的分析,“而依本王看来,当时父皇虽把太子软禁,但实则并无废除的意愿。”睿智的凤眸撇向一旁慵散的柳妃,见後者点了点头,才继续说道,“……而太子本人也不是那种会因为如此小事而放弃眼前的荣华富贵的人,那麽自杀的可能性就排除!”心中极为挂念炎儿的安危,而昨日又没有睡好,此刻他竟然还能如此的冷静分析,他开始钦佩起自己的自制能力,“如果自杀排除了……那麽就是谋杀!昨晚的刺客的确很可疑,但本王没有和他交上手,无法下定论。但想太子死的……此人一定不简单。不过太子之死,若不是我们之中的人做的,那麽最有可疑的就只有远在湘江的六皇弟和……”抬起眼眸望著柳昊,方才柳昊带来了惊人的消息,原来三皇子宇文治不止不简单,还深谋远虑,他不仅与户部,兵部有所关联,竟然连吏部的陆倘也是他的门客,而陆倘他原本是……
“三皇子!”柳昊果然不负众望,答出了宇文龙心中的答案。
六皇弟与他一般手握天下1/4的兵权,人说夺兵权者得天下,而六皇子为人粗枝大叶,虽然战绩上算可以,但实则有勇无谋。相较之下反而深藏不露的三皇兄,阴险狡诈诡计多端,更是应该多加防范。
“而此刻,太子一死,皇後必定不会善罢甘休,若真的是三皇子杀了太子,那麽陆倘一定也会想要找个替死鬼,可以让此事得以了解才对!”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靠著,“而此刻他认定最容易上钩的替死鬼就是……”三皇子宇文治,一个不可小觑的人,在宫中,朝廷可谓基本都是他们的天下,而他竟然可以藏的如此深密。在他人的地盘上,暗自培植著自己的势力,而直至今日已然不可不防,若是平时她定当拍手为三皇子的谋略计策鼓鼓掌。
“姑姑,是说九殿下?”明知故问,眼神一直跟著龙,紧张时刻也不望松弛一下神经,不然老的快,却被宇文龙一样狠狠的瞪了回来,“姑姑,你说我们现在该怎麽做呢?”这样烫手的山芋,还是扔出去的好。
好小子!连姑姑你也敢耍!“昊儿,你不是声称,自己是天下第二聪明人吗?还有你不是常说,你柳昊若称第二,这世上无人第一吗?那麽我这区区一介女流之辈,就更不敢跟你抢这个第一来当了!”绘声绘影的一番明褒实贬的言词,说的柳昊的脸上一阵红一阵青。
“玩够了没有?”实在是忍无可忍,无须再忍,“既然你们都无法可想,那麽本王就先去把炎儿救了,到时候两位,要是有空就来救救本王,没空那麽随本王自生自灭吧!也就不指望了!”说著便起身,此刻他是真的很想飞到炎儿身边,保护他心爱的小人儿。
威胁!分明就是威胁!明知道他们不可能放著他不管!不然一定会被他老哥给烦死的!转头之间,收到了侄子柳昊的求救信号!心中不禁叹息!哎……!谁叫他要做长辈呢!“龙儿,你不要这麽激动!办法呢……也不是没有!”哎!再一次的叹息!真是可怜到家了,一早被这个饶人清梦的四皇子叫醒,只为了就他这段大逆不道的恋情,为了救他的情人──九皇子!此事若是让皇上知道了,恐怕要找人救的就是她柳宁儿了。
柳妃的声音成功的留住了他离去的脚步,急切的转过身,“柳妃,你说的是什麽方法?”却没有走近柳妃身边,依然是一副随时准备离开前去救人的架势。
“坐下!”她又怎麽会不知道龙儿此刻想救人的心情呢?但是此事不可如此胡来,见他还站在那里,她也起身成茶壶状,“我跟你说,你若是不听我的,那你就别想救人了!坐下!”兰花玉手指著已然站著的人,眯起媚眼,“不然……你就去吧!大不了我这个柳妃也不当了,反正我也当腻了,要不是爱著皇上,我才懒的理你们这些没心没肝的人呢!”一双纤纤玉手一摊,大不了一拍两瞪眼的架势,宇文龙看是你厉害,还是我柳宁儿凶悍!哼!
对於眼前的情况,他似乎应该说些什麽缓和一下气氛,“厄……!”姑姑的眼睛,不对!是眼神还可怕!他也不敢多嘴了,只能用眼神请求龙,还是先听了姑姑的办法再做决定。
收到柳昊的眼神,他并不是真的被柳妃的威胁吓怕了。可想来也是,应该先听了柳妃的办法,为了炎儿,也为了他自己,虽然不服气,但是他还是听话的坐下了。
满意的收到自己威胁的效果,嫣然一笑,而此刻没有人有心情欣赏这样美豔的笑容。“这样才对嘛!呐!你们听我说,此刻皇後必定会紧抓住刺客一事,不依不饶,势必是想让九殿下他承认,是他有心陷害太子,而她的最终目的是什麽?我们大家心照不宣!她必定也知晓了那日太子是为了什麽而被软禁的,他想铲除的不是九皇子──而是你四皇子宇文龙!这样也算是为太子除去生前的宿敌,也算是了了太子的遗愿。”又回复了先前懒散的模样,单手支著下颚,媚眼瞟了两人一下,“那麽如果此时你出现……正中下怀!人当然是要救,但怎麽个救法──得有讲究!而我的讲究就是……”
“说!你为什麽要害死我的毅儿……为什麽……”皇後像发了疯一般的扑向宇文炎,皇上和太後对於她先前的说法和举动,没有任何动作和反应,那麽…… “为什麽?……是谁指使你的?毅儿、毅儿是……你的大皇兄啊!你谁让你怎麽做的?”眼前人和宇文龙之事,今早她已然听人说了,一定要把那个人、那个人也……
无助的望著四周,为什麽四皇兄还没来,对於皇後越来越凌厉,越来越疯狂的举动没有任何人阻止。他……如此无助的时刻,好希望心爱的人能给於他力量。
“我没有……皇後!您冷静一点……炎……”
“啪!”火辣辣的一个耳光打断了他的解释,依然没有任何人阻止,眼中已然泛起委屈的泪光。
“说?到底是谁?是你……还是……”凶狠的瞪著,她知道眼前这个软弱的皇子就快成服了,那麽接下来……
“启禀皇上!柳妃娘娘,柳二公子,在外求见!”门口的小太监,唯唯诺诺的进来通传。
柳妃?柳二公子?柳昊?……不是,四皇兄!泪水终於落下,脸上火辣辣的痛著,应该肿了吧!可、皇兄还是没来,他不在乎炎儿吗?可、可是来之前皇兄的话……不对,他不能胡思乱想!强打起精神,望著门口处。
“传他们进来!”
柳宁儿这个贱人来干什麽?还带了个根本不搭边的人!狠狠的盯著入口处!
听著柳妃和柳二公子到,御书房内所有的人都各怀心事,室内难得的一片寂静,而此刻……
“臣妾参见太後,参见皇上,皇後!”千娇百媚的翘首行礼,婀娜多姿的身子微微欠身。皇上急忙走来将她扶起,可见皇上对她是多麽的宠爱有佳,而此举动则气坏了,在旁已然毫无美色可言的皇後。
“草民柳昊给太後,皇上,皇後娘娘,柳妃娘娘请安!”转身儒雅有礼的抱拳欠身,“参见各位大人!”他自然是进门就瞧见了那个让龙悻悻念念的人儿,想来此刻若是龙看见如此情景,必定会失去所有冷静,幸亏……
柳妃自然也看见了,看来她的决定是对的,此刻……
第十四章
从她进门,便一直被怨恨的眼神如影相随,这样自然不会是赏心悦目之事。无奈的撇了撇嘴,媚眼暗自瞟向眼珠子险些自红肿的眼皮中蹦出来的皇後。嘲讽的一笑,收到预计的效果後收回美目,回转看著皇上搀扶起她的双手,隐约丹唇微勾一瞬即逝,骤然双膝一弯,身子低偎下,“皇上,臣妾带著昊儿前来请罪!”
“草民随姑姑前来,向皇上请罪!”身旁另一个接灵子的,当然也扑通跪下,双手抱拳,一副甘愿领罪的架势。
一听此话,不仅皇帝愣了,就连身旁所有的人,包括用尽浑身力气瞪人的皇後和那些各怀鬼胎的大臣,自然包括一旁自顾悲伤的太後,还有那俊脸肿了半边,茫然的九皇子宇文炎,一个个的通通傻了眼。
而皇帝爱妃突然到此,竟然说是来请罪的?这师出无名,罪从何来呢?思想根本无法跟上眼前人的行为,足足愣了半饷,“爱妃还是先起来,这地上凉,要是跪坏了身子,那怎麽得了!”简简单单的一句话,清楚的体现了皇帝对於柳妃的疼惜,可见非同一般。
“不,皇上,臣妾有罪,岂敢起身!”当然不能随随便便的就起来,不然这戏还没开锣,就要下场了,她可是很有敬业精神的,演戏嘛!就要演到家!拒绝著皇上欲扶起她的手,死活硬是跪著,不肯起来,“臣妾、臣妾罪该万死,不是、万死也不抵其罪!”伤心欲绝,修长的兰花玉手掩面,轻轻抹泪的模样,泪眼桃花三分媚,说的就是眼前的情形。
“草民该死!请皇上不要责怪姑姑,一切都是草民的错!请皇上降罪於草民!”默契的声音此刻响起,那诚恳的语气,拱手过顶甘愿受罪的动作,让人无法怀疑他的诚意。
此情此景,看的皇帝心疼,身边的人迷糊,眼前这样的情行众人除了傻眼,还是傻眼!心想这到底是怎麽回事儿?没人知道!这八面玲珑的柳妃,此刻唱的是哪一出?那就更没人能明白了!
宇文炎就更是不明白了,先前以为是四皇兄请柳昊前来的,可……柳昊来请罪的?!疑惑之情尽显眼中!──鬼脸?柳昊在请罪的一瞬间,对著他……做鬼脸?!怀疑的揉揉自己的双眼,是他眼花吧!不然怎麽、怎麽会觉得柳妃和柳昊,他们奇怪!是在做戏?!疑惑的斜过头想看的更真切些,没想到扯动了那半边脸,火辣辣的痛著,下意识的抬起手抚著,“嘶!”痛的咬著自己的下唇。
“爱妃何出此言?还是先起来,起来朕再听你慢慢说!”再次伸手欲扶起眼前一直不肯起身之人,心疼著那此刻落於冰冷地上的双膝,“这是圣旨!听话!快起来!”软的不行,那麽就来硬的。
“……臣妾尊旨!”看似十分委屈的缓缓起身,她柳宁儿何时如此跪过,宇文龙这次,这个人情你算是欠大了!“啊……!”没想到这才跪了一会儿,双脚发麻,双膝无力,眼看就要倒地之时,被一双原本欲扶她的双手救了下来。如此意料之外的事故,让她也受了点惊吓,不过依然……顺势倒入预备好的怀中,双眸擒著泪光,玉手轻轻的拽著皇上的龙袍,扑在皇上胸前急促的呼吸著。
“爱妃,怎麽了?脚如何?吓到了吗?”皇帝可谓是极尽关切之情,心疼的安慰著。压根忘记了方才怀中人还声声道道的说著自己有罪的事。
“皇上!”安稳的靠在那里,媚眼却示威的瞟向一旁的皇後,後者愤恨的回视,效果不错,也不枉她被如此意外的一吓。
“爱妃没事就好!”扶起心爱的妃子,任其靠著,“爱妃方才此言是何意?为何突然声称自己有罪呢?”原来他并没有忘记此事。
“皇上,太後,事情是这样的。”没有收起方才受到惊讶的惊恐表情,更多了一切小可怜的神情,“昨日里,臣妾顶撞了皇上,而後兄长便让了昊儿前来传达训斥的话……”一半是真的,而一半嘛!昨天她跟皇上为了庞妃的事争吵,不对!应该说是她一个人在生气,皇上只是哄著她!而她还大胆的,一气之下把皇上赶出了她的月华宫,傍晚他的丞相兄长得到消息,就立刻让侄儿柳昊带著──威胁训斥的话入宫,“当时因为臣妾任性发牢骚,而使得昊儿离宫之时已然很晚了,却没想昊儿他离开之时……”说到这里恐惧害怕的神情更胜之前,手还紧紧的拉著皇上的衣角颤抖,“昊儿他、他遇上了劫持九殿下的刺客,原本…昊儿他可以抓到刺客的,可因为要顾及九殿下的安危,如何抓得刺客逃脱?所以……皇上!臣妾有罪!”
眼看爱妃说著又要跪下,连忙伸手扶住,“这怎麽是有罪呢?这是大功一件,何罪之有啊,爱妃为何口口声声说自己有罪呢!”原来是这样的事!微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