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奴给三殿下请安了!”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了,此刻诡异的气氛,来人恭敬的行完礼笑道,“呦,殿下您可好雅兴呀!”
“洛公公,是您呀!”转身之间,他已然恢复了平时的温文而雅的三皇子,方才阴冷神色此时早已荡然无存,变化的速度之快,让在一旁时常亲眼目睹的小卓子还是不禁的打了个冷颤。“让您见笑了,我只是随便胡乱修剪的!还不知,洛公公,您百忙之中到此,是否有什麽要事?”讶意著不该出现在他面前的人,此刻却就站在他眼前,难道说……
“哎呦,三殿下,您客气了!”被人捧著,总能让人心情舒畅,“老奴是来给殿下您请安的,也带来了皇上的口喻,请殿下您去趟承乾宫见驾!”看著眼前这儒雅谦逊的皇子,倒让他想起另一个此刻在承乾宫的人,不过为什麽他总觉得眼前的这位皇子让他觉得有些……
父皇此刻传召他……难道说……“父皇要见我吗?那我马上就随著公公您前去,不过……公公,是父皇一人想见我吗?”
甩开异样的感觉,面对三殿下的问题,此刻他也为难到底该不该答,“这……”
“还望公公您告知,毕竟您也知道,我们做这些儿子的,无法时时揣测圣意,必然是要有像您这般深知父皇心意的红人,提点提点,方能转危为安!”一定要知道是什麽样的情形,才能安排下一步的行动,冒冒然的前往,只会对自己不利。
这好话是人人都会讲,可如此让他听的舒服,有不唐突的好话,恐怕也只有眼前这位了。“这个……好吧!现今太後和柳妃娘娘,太子,九殿下都在皇上那儿呢!此刻,李公公正前去请四殿下,老奴便是来请三殿下您的!”说完了又想到什麽似的,“老奴方才可是什麽都没说!只是请三殿下前去见驾而已!”
“是是!当然是如此!洛公公什麽也没说,我什麽也没听见!”当然明白眼前人的意思,“小卓子,你听见什麽了吗?”
“奴才,什麽也没听见!”急忙附和道。
看来是太子莽撞的把之前的事禀告了父皇,此刻竟然已经惊动了太後,而柳妃居然也在。情况完全一面倒,那麽会传他,必然是太子把他供了出来……“原本我应当立刻前去,不过……可否请公公去前殿坐下喝口茶稍候,我去清洗了手!换身衣服再跟您前往!”
“当然!殿下您请,老奴候著!”
吩咐了宫女备茶,便转去内殿,此刻脸上没有了先前的儒雅气息,“小卓子,你等本王走了,若是一个时辰未归,那你就立刻去母妃那里,告诉她……这麽做!听清楚了吗?”草草换好衣物,冷然的吩咐了一切,随即走出内殿跟著等候著的洛公公走出了寝宫。
宇文龙匆忙的离开寝宫赶往承乾宫,却没料到竟然遇上奉旨前来喧昭他的李公公,那麽一切就自然顺理成章了。一心只想著救心爱之人的他,心急如坟的三步并作两步的飞奔而至,此刻已然来到了承乾宫门前,当下决定不经通传擅自冲进内殿。
“殿下……您……”跟其後气喘吁吁的李公公。
骤然瞧见飒气腾腾闯进殿内来的宇文龙,所有的人,都随之一愣。最快回过神的还是老太後,果然姜还是老的辣,“龙儿,你成合体统!如此不经通传便直闯!”责怪的意思没听出来,多的是宠腻的口吻。
“孙儿,一时心急,还望皇奶奶原谅!”一进门,他就在寻找炎儿的身影,看见他安然无恙的站在那里,终於一颗悬在嗓子眼的心,总算是安稳了些。虽然心疼那明显哭过的红肿双眸,但还是没有表现出来,此刻最重要的是先将此事了结。
先恭敬的给所有长辈行了礼,然後怒视著太子,泫然而至的怒气,使得整个宫殿都随之燃烧起来一般。“太子殿下!──大皇兄!方才本王还在想,是什麽样的大事,竟然让您不顾父皇歇息!看来您最近到也真是空闲的很!闲来无事,竟然想得如此恶毒的谣言,您只是想铲除了本王?还是想让整个皇室蒙羞呢?”此刻的他,理不直气壮!
“你……”犹如高气压一般,太子被宇文龙如此一镇,显然毫无气势可言了,却又不甘心被人如此欺压,老毛病又来了,“宇文龙,你欺人太胜,让皇室蒙羞的根本就是你们两个淫荡下贱之人……”
太子用手指著,用轻蔑鄙视的目光扫著他,险些被涌上心头的羞辱感逼退了,却仍然强忍下屈辱,“大皇兄,事情显然是你胡乱栽赃,而且三皇兄既然还没到,也没有证据,请您不要如此污蔑。”不敢抬头看四皇兄,怕看了他,会没有了坚强的勇气,真的好想扑进他的怀里大哭一场。
“炎,你被宇文龙这个畜生迷住了吗?为何帮著他说话,看来是真的被他搞的很爽,没想到你与他一样,是如此这般不知廉耻淫荡下贱之人,你们……”被嫉妒,气愤,逼的完全失去理智,语无伦次用极尽羞愤污秽的词来侮辱。
“放肆!”太後这震空高呼,惊的所有人都为之一颤,“事情都还没证实,你身为大皇子,又是皇太子,如此污言秽语,简直是丢尽了皇室的脸,还不给哀家跪下。”气愤难当,如此羞辱他的爱孙,叫她如何忍得。
太子此之一翻话,虽然极尽羞辱之词,但他心知肚明,那是确有此事,无颜面对父皇和大家,羞愤的泪水一滴一滴落下,紧紧的握著拳头,任指甲深深的陷入掌心。
“可是太後,他们做了如此淫乱之事!本王知识……”为何会如此?难道宇文龙做了此等大逆不道之事,还是他的错吗?
“──跪下!”拍鞍而起。
“母後,你不要动气!”皇帝安抚著太後坐下,转而对著迟迟不肯跪下的太子道,“毅儿,你太放肆了,竟敢顶撞你皇奶奶!还不快跪下!”
“父皇,你们太不公平了,为何总是如此,一直以来,龙他做什麽都是对的,而……儿臣做什麽错什麽,说什麽错什麽,你们到底有没有把我当太子,儿臣到底做错了什麽?此事,分明是龙和炎做出此等有辱皇家,天地不容的事,而你们竟然还……儿臣不服,说什麽也不服!”委屈的泪水已然落下,长年积压在心头的委屈和愤然之情,让他更是口不遮拦,全数劈里啪啦的道尽。
方才就算皇奶奶不说话,他也不会就此放过太子,如此当面羞辱炎,他怎麽能够忍受。而现今他知道完全不必理会太子发疯似的举动,因为就算此刻他一言不发,也已是稳操胜券了。可……炎的泪水,让他心烦意乱,不知所措,好想此刻将他搂在怀里,吻去那让他心疼的眼泪。
“你不服?好!哀家今天就让你心服口服!自小,龙儿就是众家皇子之中最为聪明伶俐的,哀家疼爱,宠他,也是因为他宠得疼得,”太後显然对太子的肺腑之言未有丝毫的感动,“他11岁就开始为你父皇分忧,处理国事,所有的大臣,就连他国的使节也对其称赞有佳。而你呢?交给你办的事,哪一次不是被你搞的一塌糊涂,无法收场。你有何脸面说不服?而你,不知悔改,竟然还在此造谣生事,你实在是让哀家太失望了。”一字一句虽然是事实,却也真的是没有给太子留有任何余地,贬责的一文不值。
听了太後所说的话,偷偷的凝视著前方不远处英挺的背影,四皇兄他也确实就如太後所言,那耀眼光芒就算想掩也无法掩盖,而他就是被如此夺目的光芒所吸引吧!
“还不快跪下,给你皇奶奶认错,赔不是!然後,再给你四皇弟道个歉!”身为父亲,此刻他真的清楚毅儿的心情,他也是自皇子到太子,最後成为皇帝。但他是皇帝,不能像一般的父亲一样,他要更为严厉的要求自己的儿子,也要严禁他们相互攻击,虽然这是每朝每代都不可避免的。
“皇上,三殿下到了,正在殿外候传。”
“喧!”
乍听,三皇子到了,所有的人都各怀心事的抬眼望著门口处。
正处在半疯狂状态的太子,听闻三皇弟到了,就像见到希望的曙光,虽然此时他处於劣势,但此刻证人已然来到,他到要看看,事到如今在三皇弟的指正下,宇文龙──你们如何狡赖。
三皇子儒雅中带著少许谦卑的身影步入殿内,给各位在场的长辈行完礼,也一一对其余的皇子道好问安。
炎看著眼前三皇兄的一切,他实在无法想象,这个从小对他照顾有佳,又如此一个礼貌歉厚的三皇兄,会是此翻“谣言”的创始人,散播者,难道真的是太子的诬陷……
“不知,父皇传诏儿臣前来,有何要事?”此刻的情形,是谁占了上峰,他早在未来之前,已然心中明了。不著痕迹的瞟了太子一眼,亏的他之前还低声下气给他带高帽子,此人根本是没大脑的猪。好好的一个机会,竟然被他搞成如此局面,不过……哼哼!也不失为一个除去太子,让宫中恢复以往群雄割据之战国时代的好机会。
“治儿,朕问你,毅儿说是你亲眼瞧见龙儿和炎儿有暧昧的举动,此话可当真?”皇帝头痛的厉害,如此一件事,真是比国事还让他为难,头疼。
一切了然於心,却仍装做一概不知的模样,惊讶的看看在场之人,对上宇文龙睿智的凤目,心中一颤。龙你果然不是泛泛之辈,是本王小看与你,竟然愚昧到,认为太子可与你一较高下。带著惊讶的眼眸,对上太子急切的神情,“大皇兄,治儿何时说过此等的话?”
真诚的让所有的人,几乎都认为此刻的他,真的是毫不知情,而被人冤枉的。只有宇文龙和柳妃,他们清楚的看到那深深隐藏在眼底的阴狠狡诈。
“三皇弟,你……”莫名被此一问,岂非真的成了他在造谣生事了,“你当初不是说,此事千真万确,而本王就是相信你,才……”难道真如炎所说,自己成为了别人铲除异己的工具,如果真的如此那麽他……
“何事?治儿,究竟说了什麽?让大皇兄如此理解认为?”一贯的委屈茫然表情。
嘲笑?!虽然只是一瞬间,也快的让他不禁怀疑自己的眼睛,可……他真的看见了,在三皇兄眼底那一瞬即逝的嘲笑!是在嘲讽大皇兄吗?
“宇文治!是你告诉本王,你在御花园看见……”他不能就如此被人利用,他已然得罪了所有人,此等大罪他……
“哦!!!原来是如此,”如恍然大悟一般的点头,打断了太子的话,轻柔的嗓音,却带著异样的邪魅感觉,“大皇兄,治儿可是说,当日在御花园,看见九皇弟不知为和晕倒在地,四皇弟见了十分紧张,急忙上前将其搂在怀中,而後变快步离开了。是如此吧!”简单扼要的讲明,随即有摇头,转向太後和皇上,“太後,父皇,没想到大皇兄竟然误会了治儿的话,说……说四皇弟和九皇弟……”
“宇文治!你明明……”他怎会如此愚蠢,竟然相信宇文治的话,此刻他要如何收场?那他……
“你给哀家闭嘴!”太後听完之後,心中一直悬著的大石也总算是落地了,剩下的除了愤怒还是愤怒,“你的话,哀家一句也不想听了。污蔑了龙儿和炎儿,你还嫌还不够吗?现在还要将罪名嫁祸他人?”失望透顶的摇著头,转一旁也同样失望的皇上,“皇帝,此事,你定然要给龙儿和炎儿一个交代,如此的被人羞辱污蔑,也难怪方才炎儿哭的如此伤心。”
“来人那,把太子压回东宫,没有朕的命令,不得离开东宫半步,等朕和众大臣商讨了之後,再做定夺!”皇上已然无力再说些什麽,做些什麽了,作为一个父亲,他是失败的。柳妃小心的轻轻在他太阳|穴按著,减轻他了的头痛。
“是!”两个人高马大的大内侍卫得令,便一人一边拉著太子离去。
“父皇,儿臣冤枉呀……”
没想到此事,竟然如此简单的了结,可简单吗?看来今後此宫中就再也不会太平了!要开始……而更让他不敢相信的是三皇兄,他竟然从来都没有发现……
太後站起身,伸手示意宇文龙上前搀扶她,移步来到炎的面前,轻轻的执起他的手,轻拍了下,“炎儿啊,哀家让你受委屈了。”
“太後您严重了,此刻能真相大白,炎儿也就放心了!”不敢抬眼,也不敢看太後和……身边的那个人,自己此刻混乱不堪的心情,必定会从脸上泄露出去。
这一切看在太後眼中,却是以为炎因终於洗雪冤屈,喜极而泣,轻轻拍拍他的手背表示关慰。转头看见皇帝的样子,“皇帝,”看著儿子苍白的脸色,担忧的说, “哀家看你也累了,好好休息吧!此事,等你身子好些在处理,柳妃你就好生在此伺候著皇帝,哀家由龙儿送就好了。”示意刘妃扶著皇帝进去休息,如此苍白憔悴的模样,让她著实不放心。
“送母後(太後)!”他真的累了,由柳妃扶著进去休息了。而柳妃却临走之前,与宇文龙交换了眼色,随即也跟著进去了。
太後转身对著自己的爱孙心疼的道,“龙儿啊,你也受委屈了!是哀家不好,竟然怀疑你。”
方才柳妃进去前的眼神示意,三皇子宇文治不简单,此事他也明了,一早就看出,此人眼底的阴沈。
“皇奶奶,龙儿没事。龙儿,扶著您回宫歇息!”无奈要送皇奶奶回宫,不然他……眼神不自觉的看著炎,见他一直低著头,想必他是不愿意看见自己吧!
一旁的宇文治,也就像炎一般,都是属於那些不受关心的一类。而此刻,他把眼前的一切事尽收眼底,宇文龙,太子──这次是必定玩完了,那麽接下来轮到谁了呢?
“恭送太後!”二人异口同声道。
一直到太後和四皇兄的身影消失,他都没有抬头看一眼。他知道,等到送完太後,皇兄他必定又会回去找柳昊,而他们……
“如此舍不得吗?”嘲讽的声音乍然响起,打断了他的思绪。
惊讶的抬头,对上的是──三皇兄?!可眼前之人,真的是那个温文而雅的三皇兄吗?寒气逼人的脸上,阴狠的双眸此刻牢牢的注视著他,嘲讽般微微上扬的嘴角。这个人真的是……三皇兄?!
“难道你真的以为,你们之间那些……事,无人知晓?”好笑的看著脸色骤然苍白却依然美的令人屏息的九皇弟,“九皇弟,先前本王未到之前,听闻你也在,那时本王就觉得奇怪,此等大逆不道之事,就算无法把宇文龙定罪而完全铲除,那麽至少也可动摇他在宫中的地位,而父皇竟然还派了人请本王前去,那麽……必定是你 ──否认了一切!可……为什麽呢?这个疑问一路困扰著本王一道……现在,本王终於知晓了,原来……”逼退了炎一步,用手轻佻的抬起他的下颚,真的很美! “原来,炎你竟然对宇文龙动了情!”欣赏著炎惊慌失措的表情,当日在御花园,看到那样的景象,他也很惊讶,没想到宇文龙竟然也对炎,而且还……先他一步得到了炎。而此时此刻他更是愤怒,自从方才见到炎他看宇文龙的眼神,知晓炎也对宇文龙动了情!如果是这样……那麽宇文龙──你就更该死了!
震惊於三皇兄的转变,根本不是方才那个儒雅的皇兄,那个除了奶妈以外,唯一不会欺负他愚弄他的三皇兄。从小他一直能感觉到三皇兄那虽然不是很明显却依然能感觉到的照顾,他也一直都把三皇兄当做最值得尊敬的哥哥,可现在……完全不是如此!眼前的这个人……他究竟是谁?
“你…是谁?……你根本不是三皇兄!”直接不经思考把脑中的想法脱口而出。
“哼!炎你太单纯了!也太美了!”强制住炎想挣开的脸,一点点靠近,依附在他的耳边将呼吸吹在耳廓上逗弄著,用著极其轻柔的嗓音说道,“宇文龙他要了你,是吗?感觉如何?他…能满足你吗?”感觉到来自炎身体的颤抖,挑逗的轻舔著小巧的耳垂,“炎,你看上去真的很美味!总有一天,你的一切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