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招就会毙命,那人能在一招间就解决了她,出剑的辛辣迅速更胜钱三娘不知多少,这人不得不说是个很可怕的杀手,江湖上能一剑杀死钱三娘的人也不多!能费劲心思的去请到这样的高手可不容易,价钱也一定不会低!九帮十派看来是要乱上一阵子了!
这消息本不关元琳的事,但不知道为什么,在听说这事时她就想起了春风得意楼上那个吃着花生,笑的很爽朗的年轻女子。那个只凭一颗花生米,就能破了那醉酒闹事女人练了十多年的铁布衫,以当时元琳看见的伤势,估计那女人的手以后是别想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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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布衫乃外家硬底子功夫,不能投机取巧,得靠长年累月的练习才能有所成就,等练到意随心境的时候,任何外力袭击身体都会自动抵抗,肌肉馨石难破!一般人就是刀剑也难伤其分毫。
没想到那年轻女子内功竟然如此深厚强劲,二楼与一楼隔了这么远距离,不凭刀剑之利也能轻易废了那闹事女人的一只手,这暗器功夫可见厉害独到!
不过这些都不是现在她要关心的事了,因为在回来的第二天一早元琳就不出所料的收到智乐凤帝派人传唤的诏书,一人个如果都能去那香粉之地饮酒作乐,那她的身体又能差到哪里去呢?
这些都是早预料到的,她的行踪多的是有人记录向上汇报,她也想早点见见这朱云的堂堂一国之主会有怎样的风范和气度!
让下人帮忙换好面见国主所穿的朝服,一身绣工精致的孔雀紫袍,腰坠夺目紫金琉璃更显所穿之人的华贵气势。这紫色锦袍朝野间也就这么一件,是当年紫琳被封逍遥郡王时国主特别为其恩准御赐的!
贵气的紫色更是颜色中仅次于帝王所穿凤袍的金色,智乐会这么器重紫琳,似乎还真把她当自己人了!若说她另有所图,就收买人心这点,她可是做的淋漓尽致了!
皇宫是金陵城最华丽,守卫也最森严的地方,是朱云国权利和财富的象征,那是多少人穷极一生所梦寐以求的地方,在那金碧辉煌的背后又埋葬了多少人的青春和生命。
对于野心者来说它有着最致命的吸引力,高耸的宫墙之后是另一世界,是炼狱还是天堂,有人想进入,有人却想逃脱!
元琳的轿子经过了层层关卡才得以进入皇宫的内城,在侍官的通报下,此时国主的御书房里,元琳终于见到了那个一身黄金凤袍,风姿卓越的女人,她和闻月太师本来是差不多的年岁,可看起来却比那满头白发的闻月向吟年轻不止十岁,笑的虽然随和,可那双星目中透出的威严和尊贵却让人不敢轻易忽视,她就是朱云的王者——智乐凤帝!
智乐见元琳一进来,放下手中正审阅的奏折,亲自走下案桌扶起跪地请安的元琳:“快起来!都快是自家人了,没有外人在的时候不要这么拘礼!伤好点了吗?朕每次见你是一次比一次瘦!要不是朕有太多事要处理走不开,一定会亲自去看看你的!”边说边上下打量着元琳,最后目光停留在了元琳的脸上!
“承蒙凤主关怀,臣已经好多了!”虽然智乐表现出来的友善大大超出她的预料,元琳也不敢造次!现在所面对的女人可是能掌握朱云所有人生死的人,一个不谨慎就可能给自己招来杀身之祸!
“那就好,你失踪的时候,朕担心的睡不着,脾气也跟着不好,害的那些个臣子天天心惊胆颤的,你现在平平安安站在朕面前,朕也放心许多!身体好了,那以前的事有想起一些来吗?”
“蒙凤主错爱了,恕臣愚昧,暂时还没有想起什么?”早听闻她在朝堂上大发脾气的事,那真的是因为自己的失踪吗?
智乐顿了一下道:“没关系,这事急不得,以后慢慢来就好!有什么要知道的事就问身边的人就是了!”说着又转身走上桌案坐下,“说起来你这回出事朕也要负一点责任,若不是朕要你彻查永锋郡的贪污案,你也不会遇到这档子事!那些个逆臣贼子是越来越嚣张了,居然敢打你的主意!太不把朕放眼里了”
“凤主息怒!为朝廷做事是臣的本分,而且八里铺所发生的事也不一定是这些人做的,也许是臣私下惹来的是非也不一定!”
“关于永锋郡的事,臣后来有派人去查,手上还是有点线索的,这是臣关于永锋郡贪污案的奏折,请凤主过目!”低头高举双手恭敬的递上奏折。
“没想到紫儿深居府中养病还在操心国事,真是难为你了!”智乐伸手接过奏折,仔细看了看,望向元琳试探性的问道:“紫儿觉得这事朕要怎么处理才得周全呢?”
“此等大事,臣不敢多言,相信凤主心中自有明断!”
那里面提到的人物大多是丞相的门生,若说丞相和此事无关,定不会有人相信,这事若彻查起来,牵连甚广,丞相一派定会因此瓦解。但丞相多年来广收门生,此举说不定会动摇到朱云的根基,最重要的是丞相一派失势后,到时就闻月向吟一派独大,相信这一定不会是智乐凤帝想看到的局面!
“紫儿还是这性子,每次朕要你帮忙做决定的时候总是把问题又丢还给朕!朕真怀疑你到底有没有失忆!”话虽说的平和,但看向元琳的凤目却似要把她看穿一样!有谁要在这女人面前隐藏什么怕是都很难!
“臣也希望自己没失忆就好了,这样替凤主办事也方便些!”
即使元琳面上一片平静,她也真不记得以前的事,但对着这双几乎能透视人心的眼睛,心还是不由的快了几拍!这女人能从齐王的位子年纪轻轻就坐上凤帝的宝座,绝不是什么简单的角色能办到的!
“也是!瞧朕未免也想太多了!可能是最近为准备朱云国建立两百年的国庆大典,太忙的缘故,到时四国使者都会派人到金陵庆贺,紫儿局时你可要多帮忙才是!”这话说的语重心长,像位和善的长辈!
“臣一定会竭尽全力!”
“你可是朕千挑万选的未来儿媳妇,朕相信自己眼光,一定不会看错人!”
“对了,惜儿就要从安魂寺回来了,当初惜儿他父妃突然疾病身故,你又不能在百日内成亲,他只有为他父妃到寺里抄经守孝三年,要不是这样,你们俩也都成亲了,说不定朕现在都抱孙女了!”
(安魂寺——守护皇陵的寺庙,还未成亲的皇子皇女如果父妃身故都离开皇宫到到寺里为亲人守灵超渡)
“眼看这就要满三年之期,惜儿也十七了,你们的婚事也不能再拖下去,所以朕特准他提前回宫,等过了国庆大典,就给你们选个好日子成亲!以前你们俩感情也不错,分开这么久也难为你们两个年轻人了,这段时间你就抽空多陪陪他,带他到处走走!”
“是!臣知道了!”元琳嘴里答应的爽快,心里可直叫麻烦来了,那个彦惜皇子,智乐不提她还真把他给忘了,这下要怎么跟泽玉开口啊!
智乐拿起桌案上没看完的奏折开始翻阅,对元琳吩咐道:“好了,没什么事你就下去吧,永锋郡的事,朕明天会派人处理的!”
“臣告退!”元琳举目望了一眼认真审阅奏折的智乐,悄声退了出去!
出了御书房不远就是皇宫的御花园,刚要赶着面圣,匆匆从旁边穿过,没有细看,这一看还真不免吓一跳,皇家的花园就是不一样,颗颗都是少有的奇花异草,时值秋季,当是百花开始凋残的时候,可这里依然繁花盛景,花香扑鼻!
元琳刚刚停步欣赏时,却被一赶来的宫童打扰了,“请问这位是逍遥郡王吗?”
“你是?”
元琳转过身犹豫的望着这个面相清秀的男孩子。
“小奴给郡王爷请安!奴是太女府的下人,我家主子想请郡王过府一叙!”
若说闻月紫琳因十四岁受伤而鲜少在人前曝光,而变的有些神秘,那太女伏觯就更少在众人面前露面了,真正见过她的人少之又少,大家只知道她从来是体弱多病,但她究竟病成什么样子了,其实也没几个人知道!是不是以讹传讹也没多少人清楚内情!
当年齐王智乐能登上皇位,靠的不止是闻月向吟手中的兵力和赫兰飞凤的财力就能办到,也大大借助了当今丞相………宇文求燕在朝廷中的势力,所以齐王才会选择与宇文家联姻。
太女伏觯的生父宇文铭志是丞相最疼爱的侄儿,宇文求燕只有一个弟弟,可惜他命薄,生下儿子铭志不久就过世了!宇文求燕有六个女儿却没有一个儿子,怕铭志会被后爹欺负,所以从小把他带回宇文府抚养,入了宗籍也让他姓宇文。全府上下就他男孩,自小才艺出众,大家对他也都疼爱有加,当时可是和闻月含笑并驾齐驱的金陵四大美人!
宇文铭志在嫁于智乐后,虽贵为正夫,后来智乐称帝后也被赐封为凤后,可新皇登基自然有数不清的美人会送进宫来充盈新帝的后宫!
深宫中各家侍郎为争帝王的一夕宠爱有什么事做不出来的!伏觯的病就是因为其他侍郎怕已经怀孕的凤后会生出太女,所以设计宇文铭志,害他怀孕时掉进湖泊,虽被及时救起,胎儿却因受寒早产,以至于伏觯一出生就注定要终身缠绵病榻!
昨日黄花昨日情,
今朝君亦念妾名。
醒来泪痕沾丝帕,
原是夜半南柯景。
皇宫里一代新人换旧人,宇文铭志也最终积郁成疾,本因芳华更盛的年纪,却在伏觯七岁时病逝在凤级殿里,之后智乐虽也再未立新的凤后,忌讳的也是宇文求燕在朝廷中的影响力!
太女伏觯因年幼体弱不宜远行,国主特免了她去安魂寺守灵的奔波劳累,一直住在这深宫高墙之内。伏觯因养病不亦被人打扰,所以太女府的位置设在了皇宫最偏僻的西面,所有进去的人都要仔细盘查,除了几个身份特殊的人以外,不是太女府里的人是不会让进的,甚至连通报也不会有人为你通报的!那些当初想讨好奉承太女的人碰过太多次钉子后也放弃了,久而久之也难怪大家会遗忘那位太女殿下!
在男孩带领的下,元琳穿过重重院落,七转八转的才到太女府,要不是有这男孩带路还真找不到这地方,一个人走说不定早在这皇宫里迷路了!
男孩把元琳带到府门前就向她告退,直接进去了,她这才发现门前还站着位二十出头的年轻女子,一袭贴身护卫的标准装束,面上没太多表情,见元琳过来才步下台阶道:“请郡王恕罪,怀情有责任在身,不能离太女殿下太远,殿下已经等候多时,郡王请随我来!”
女子说是让她恕罪,可面上却无一点抱歉之色,连说话的语气高低都没一点变化,说完转身就走,也不管听的人是否有跟上!元琳愣了愣,都走到这里了,她还能转身离开不成吗?!没想到太女的贴身护卫会是这样一个淡漠的人,比起闻月向吟那张严肃的扑克脸有过之而无不及!
两人刚要到伏觯的房门,就听到里面断断续续的传来咳嗽声,怀情立刻加快脚步推开门,四下找披风给那在躺椅上侧卧的廋小女子盖上,又转身出门不知忙什么去了,出去时还细心的掩上了门缝!
时直初秋,天气还算爽朗,这屋子却如寒冬到来似的,门窗紧闭,房间里还烧着暖炉!那缩在披风下的少女廋弱的如同十二三岁的体型,让元琳很难联想到她就是比自己小半岁的太女伏觯!
少女墨黑的眼睛有些微肿发青,最近似乎睡的不好,常年的药物让那双黑瞳变得混沌无神,白如绢纸的脸上找不到一丝血色,连本因红色的嘴唇也透着病态的乌青。这女孩不要说撑不撑的到她十八岁,就是明天有人跟自己说她病死了,元琳也会相信!
“琳!你来了啊!”
少女的声音如同她给人的感觉一样没有生气,望着元琳挣扎着想要坐起来。
“小心!”
身体比意识更快的扶住那差点摔下躺椅的少女,元琳坐上躺椅扶住她的肩膀才知晓这身子可真的是只有用要廋骨如柴来形容!心莫名的觉得酸涩不舍,如同身体本能的接住少女一样,这是紫琳的感情吗?她很心疼这个女孩!
“怎么病成这样了,有请太医来看过吗?”虽然元琳有些厌恶紫琳老是牵动自己对本因陌生的人产生情愫,却还是问出口了!即使知道这个正被病痛折磨的女孩也许是自己的敌人!她管不住自己的心,更管不住紫琳的情!
“琳不用担心,我习惯了!太医早已经来看过了只是着了些风寒罢了,也开了药,刚刚怀情出去就是去端药的!”也许是一下说的太多,少女一说完就剧烈的咳嗽起来。
身上不似泽玉所有的药草的清香,而是散发了苦涩的药味,连续不断的咳嗽,好像要把整个肺都给咳出来才会罢休,元琳无措的拍着少女的胸口,希望借此能减轻她的痛苦!
一阵咳嗽结束后,原本苍白的脸色因憋气而略带了些血色,少女才有了点活人的感觉!这时怀情也把熬好的药送来了,安静的把药放在元琳旁边的茶几上又悄然退了出去!
元琳端起碗试了试手温:“来,趁热把药喝了会好受点!”
少女望了眼元琳,就着她的手乖乖把药给喝了干净。
“前阵子我派人给你送去的东西有收到吗?”
“嗯!”
“虽然很担心你,可我这身子,你也看到了,在你回来的前几天就病倒了,也不能撑着去看看你!”伏觯喝过药后软软的靠在了元琳的怀里,似乎除了说话再没有其它多余的力气!
“谢谢殿下的关心!”对于伏觯的话,元琳除了公式的回答,再也找不到更好的说词。
“真的忘了吗?”少女犹豫了一下还是问出口了!
“嗯!”
“……”
房间里安静了一会,没有人说话,元琳只是默默的拉过伏觯细瘦冰凉的双手,温柔的替她按摩|穴道,增强血液循环,借以让她的手暖和一点!
“琳的即使忘了所有事,手艺却还是这么好,这么温柔!母皇有跟你说皇弟要回来了的事吗?”伏觯久久才又开始说话。
“说了!”
“惜儿从小就爱跟在你身后,以前常躲在门后偷偷的瞧着你,这次回来能见到你,他一定会很开心的!母皇有说什么时候给你们俩办亲事吗?”
“一切等国庆大典结束后再说!”
“是吗?……那应该没多久了!”少女说完眼睛已经合上。
“困了?我扶你到床上休息吧!”怕伏觯会因睡着又再次受凉!
“嗯!”少女模糊的应了一声。
元琳想先扶她坐起来,伏觯却没有丝毫动静,无奈只好把少女打横整个抱起来!女孩的体重轻的不可思议,每一个寒冬对这具单薄廋弱的身体来说只怕都是一个劫,每一次的病痛她都是怎么从鬼门关绕回来的!如果自己变她和她一样,也不敢保证有没有这个勇气活下去!
这女孩的意志力坚强的可敬又可怕!到底是什么支撑她一步一步走下去的?这样的人一旦决定的事怕是谁都无法阻挡她前进的步伐!
元琳把伏觯小心的放在床上,盖好被子,拉过床畔的凳子坐在床边继续按摩着女孩仍然冰凉的双腿!身体的习惯告诉她,这事紫琳应该有常做,自己并不觉得厌烦,本能的,不由思考的就做了,她希望这女孩能睡个好觉!
“知道今天我找你来是为什么事吗?”
以为快睡着的女孩又睁开了她那双疲惫无神的眼睛望着元琳说话。
“不知道!”
“听说从乐国今年会在朱云的国庆大典上出题刁难我们!”
“哦?!”没想到伏觯会比自己的消息来的更快。
“她们也许听说了你的事,这次要对付的人是你!”伏觯一眨不眨的看着元琳专注的侧脸“……”
见元琳只是顿了顿手里的动作,没说什么,少女伸出细如枯竹的手指轻抚上元琳还算丰润的脸颊:“琳!……想知道以前的你是个怎样的人吗?”
元琳如被她吹眠般的望着少女,好奇的问:“什么样的人?”
伏觯在元琳回望她的时候,收回了手,转头望着床顶,似乎在回忆什么,思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