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别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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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别处- 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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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够过润滑剂挤在他后面,然后塞进两根手指捅了几下就把他按在了床上。戴上套子长驱直入,那孩子下面还挺着,叫声尖得有点儿刺耳。
  扶上他的腰动起来,舒洋躺在床上呻吟的模样一下出现在我眼前,绞得我心里发疼。
  他在干什么?哭了么?睡了么?我怎么一冲动就跑出来了?万一他出点儿什么事儿怎么办?
  “你他妈有病啊!”那孩子忽然大声喊了一嗓子。
  我回过神,发现自己下面软了,正被他挤得慢慢往外滑。
  从他身上下来扯下套子,我够过钱包抻了五张粉红色毛主席放到床上,“你住这儿吧,退房的押金也给你。”
  “操!你他妈有病还出来耍!真他妈耽误工夫!”
  我没理会背后愤怒的眼神,匆忙换好衣服出了门。
  回到家的时候屋里一丁点儿声音也没有,静得可怕,舒洋卧室的门缝里透出一丝光线,颜色惨白。
  我换了鞋走到他门口敲了几下,里面没动静,又试着拧了下门把手,门没锁。
  推开门看过去,舒洋蜷在被子里,眼睛睁着。我走过去坐到床边,抬起手摸了摸他的脸。
  舒洋转过头,眼圈红红的,“对不起,我刚才说的话不是真的。”
  我看着他,点了点头。
  “小同……”
  我关掉床头灯,脱了衣服钻进被窝把他搂进怀里,“睡吧。”
  “嗯……”
  闭上眼睛静静地感受他的呼吸,我的心又一次沦陷了。
  舒洋是喜欢我的,我确定了,可我不确定我该怎么办。离开他,我舍不得;坚持下去,我又不知道自己对他这种忽冷忽热的态度还能忍受多久。
  舒洋说过,不管是什么样的心结总会有解开的一天,可那一天到底什么时候来?现在的他还在挣扎,折磨自己的同时也在折磨我,看着他的行为,我终于明白了什么叫“无法控制”。
  以前的我,与其说干脆不如说冷血,从没有过感情的纠结,也没有过身不由己的无力感,但是这些日子下来,对于舒洋的反复和压抑我渐渐能感同身受了。用杨斌的话说,我变得比以前“像个人”了。
  然而,在我向着好的方向改变的同时,舒洋又在做什么?是,他在努力,但他努力的方向到底是让自己放开包袱跟我在一起,还是放开我缩回他的蜗牛壳里?我希望是前者,也曾经坚信是前者,可那份信心已经在烦躁中不知不觉地被撼动了,一旦我失望到极点决定放弃,那对我们两个都将是永远抚不平的伤。对于我这种从来不敢去期待什么的人,尤其是。
  到底该怎么办?我还能做些什么呢……
  太长时间没跟舒洋睡在一起了,以至于在他身边醒来的时候感觉特别的不真实。我伸出手,想摸摸他的脸来确定这一切不是梦,又怕吵醒他,只好把手放回床上,用眼睛来感受他的存在。
  舒洋微微嘟着嘴,鼻翼呼扇呼扇的,像个可爱的小孩儿,可眉间那两道浅浅的纹路又像是习惯了皱眉的人才会有的忧愁纹,透着愁绪无数,让人心疼。
  回过头看看表,十一点整。我正犹豫要不要把他叫醒,一阵吵闹的铃声响了起来。
  舒洋哼了一声,睁开眼,看看我,又看看周围,眼神迷离。
  我够过床头柜上的手机递给他,他揉揉眼坐起来,接过手机按了接听键。
  “嗯……嗯……呵呵,没睡醒呢……嗯,好……嗯,我洗把脸就出门儿……好,一会儿见。”
  挂了电话,他冲着我笑了笑,然后翻身下了床。
  “诶,你……要出门儿?”
  舒洋一边儿翻衣服一边儿“嗯”了一声,之后抱着翻出来的衣服去了浴室。
  我在这儿,人换衣服都得回避了,这事儿闹的……我坐起来听着浴室里的水声,自嘲地咧了咧嘴角。
  不一会儿舒洋穿戴整齐回了屋儿,放好睡衣坐到了床边,“那个……地瓜他们两口子找我吃饭,下午出去玩儿,你自己吃吧。”
  “你什么时候回来?我想跟你谈谈。”
  “不知道,估计晚饭也得在外边儿吃了。不行……明天吧。”
  我点点头,够过烟点上。他没再说什么,拿着外套出了门。
  抽完烟,又发了半天呆我才起床洗漱,完了坐在沙发上无所事事地捧着手机满哪儿找人聊天。
  小姨说我妈挺好的,也没生我气,让我放心;老妈说她过几天就回来看我,待上两三天再回加拿大过年;杨斌说傻小子你把心态放平了,热情烧得快灭得也快,细水长流吧。
  老妈要过来是个好消息,杨斌说的是好话,还不错,没人打击我。
  在网上无聊地晃荡了一下午,到了晚饭时间。舒洋没回来,我一个人在门口的饭馆边吃边郁闷,饭菜浪费了一大半。
  结了账出来往回走,路过Rainbow的时候我犹豫了一下。
  我现在这状态,要喝酒的话这里是不二选择,喝多了回家方便,可今天是周末,小楠会在吧……呵呵,这时候我还能想到喝多了之后怎么安排,真够冷静的。
  我摇摇头,推开了Rainbow的大门走了进去。
  买醉,对,我就是这么打算的。俗吧?管他呢。心里实在闷得难受了,谁还会在乎俗不俗呢?
  找了个角落坐下,我招呼服务员要了半打喜力。其实我酒量不小,但是一入愁肠就特别容易醉,六瓶,足够了。
  小楠在台上唱歌,我只顾专心对付眼前的酒瓶根本没注意听,以至于歌声停了我都没发觉。
  “小同哥。”
  抬起头,看见小楠坐在对面我不免愣了一下。
  “心情不好?”他拿起我跟前那半瓶酒咕咚咕咚喝了两口。
  “有点儿。”
  “你那房东现在变成小情儿了吧?”
  “没有。”
  “哟!把你甩了?我安慰安慰你?”
  他的语气不像是安慰人,倒像是幸灾乐祸,我听着有点儿烦,抬起头瞪着他,“你在吧台喝酒不用给钱吧?”
  “啊。”
  “那你上吧台喝去成么?”
  “你!”他瞪大了眼睛直起身,然后又垮下身子,头低着,“小同哥……我……喜欢你……”
  “你喜欢我什么?你了解我么?你除了知道我鸡芭什么型号儿你还知道别的么?”
  “我……”
  我摆摆手,“让我静一静行么?”
  小楠张张嘴还是什么都没说出来,站起身走了。
  五分钟后歌声又响了起来,我坐在椅子里默默地听着,脑子里全是舒洋的影子——他哭着叫我别走,他躺在我怀里叫我的名字,他抱着吉他坐在沙发上,他握着我的手轻轻地笑,他生涩地吻我,他眨眼睛问我想不想要他……
  洋洋,你到底想要我怎么样?
  睁开眼,四周一片漆黑。
  头怎么这么疼?身上也酸,怎么了……
  开了床头灯一看,我身上盖着两床被子,我自己的和舒洋给我用的叠在一起,被我睡得乱糟糟的。
  嗯?睡衣?我穿着睡衣?Rainbow……啤酒……小楠……之后……不记得了。我大概是醉了吧……
  看看床上没有多余的人口,我松了一口气。虽然酒后乱性的事儿在我身上很少出现,可对某段时间的记忆完全空白这种情况搁谁谁都得寻思寻思。
  喝酒,我一般不是喝不醉就是醉了睡大觉,醉与不醉之间的时间很短,这叫酒品良好吧?是,良好,可之后呢?三更半夜的醒来抽风,我可真是“良好”到家了。
  够过闹钟看看,凌晨两点。
  舒洋不知道怎么样了,在睡觉吧?如果我是在Rainbow醉躺下的,那肯定是小楠给我送回来的,那这俩人碰面了没有?就看上回那明争暗斗的场面,要是再碰到一块儿不定怎么着了。妈的,真烦。
  放好闹钟,我开了本子想找个电影看打发打发时间。一打开资源管理器,我忽然想起了那次跟舒洋一起看The Rock,就在这张床上,同盖两床被子,心却隔着十八碗水的距离。
  现在如果再有那样的机会,我会干些什么呢?也许把他按在床上狠狠地干他,或者用尽全力抽他一顿,看他能不能好起来。
  想到这,我用被子蒙住头小声地笑了起来。
  干他,我不敢;抽他,我舍不得。无能为力的人在进行无所不能的幻想,真讽刺。
  关好本子放到床头柜上,我瞪着眼望着天花板,认真地思考着我跟舒洋之间的问题。
  都说感情里先陷进去的那个肯定输,可我们俩似乎颠倒了——明明是他先动了感情,可最后却是我摔得最疼。
  舒洋的感情是一条水平的直线,而我是抛物线。如果想跟他继续下去,我就需要调整自己让这条抛物线下降到他那条直线所在的坐标,然后跟他并排往前。按理说这不是件难事儿,我原本也不是个热情如火、情意绵绵的人,可现在的问题是,我急需舒洋给我点儿反应告诉我他那条线的坐标到底在哪儿,只要别让我继续蒙着眼睛摸索,一切都可以慢慢走上正轨。
  洋洋,求你别再闷着了,跟我说说心里话吧,哪怕只有一点点阳光我也能灿烂给你看!
  醉酒,睡觉,醒来,发呆到天蒙蒙亮,再睡,这一宿我把自己折腾了个筋疲力尽,疲惫不堪。
  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已经下午四点了。我睁着眼在床上躺了半天,头还是疼得厉害。
  爬起来去浴室洗漱,往镜子前面一站我差点儿被自己吓着——里边儿那人能吓鬼了。刷了牙洗了澡刮了胡子,又往脸上扔了一层护肤品我才稍微有了点儿人模样儿。站在镜子前深吸一口气,推门,回卧室,开电脑。我得上QQ找舒洋。
  红焖羊肉:(微笑)
  一间老舍:醒了?
  红焖羊肉:没,梦游=。=
  一间老舍:知道你昨天怎么回来的么?
  红焖羊肉:忘了……
  一间老舍:那孩子用你的手机给我打了电话,我们俩把你抬回来的
  红焖羊肉:不好意思哈,还折腾你一趟
  一间老舍:没事
  红焖羊肉:呵呵
  一间老舍:那孩子昨天跟我宣战了
  红焖羊肉:啊?什么啊?
  一间老舍:宣战!不懂啊!
  红焖羊肉:……
  一间老舍:他跟我说他喜欢你
  红焖羊肉:他也跟我说了
  一间老舍:你怎么着?
  我想我得跟他谈谈了,再不说清楚我就得憋死了。
  一间老舍:想什么呢?这么难决定?
  一间老舍:人呢?
  红焖羊肉:洋洋,我不是个痴情的人,我也从不相信爱情会落到我头上。这么多年我的感情一直就很淡,一有点什么风吹草动让我觉得有可能被人缠上我的第一反应就是赶紧闪,我不想招惹这样的人,可你是个例外。昨天在Rainbow小楠说他喜欢我,当时我没想到赶紧抽身走人,我想到的是你,我特别希望你能像他一样明明白白地告诉我你的感情,告诉我你想怎么对我、想让我让怎么对你,别逃避了行么?
  一间老舍:……
  红焖羊肉:洋洋……
  一间老舍:记得我跟你说过么,我是那种轰轰烈烈之后就只能安于平淡的人
  红焖羊肉:嗯
  一间老舍:我烧不起来,真的,我觉得现在这样挺好的
  红焖羊肉:可你太情绪化了你知道么?
  一间老舍:嗯,这是我的错,对不起
  红焖羊肉:我不用你道歉
  一间老舍:我会改的
  红焖羊肉:……
  一间老舍:小同,你知道我的事,我现在放不下……
  红焖羊肉:你别这样行么?
  一间老舍:我也不想
  红焖羊肉:你还能好好过日子么?
  一间老舍:我需要时间
  红焖羊肉:那你告诉我个起码的方向行不行?你再憋着我真受不了了!
  一间老舍:……
  我点上烟狠狠抽了两口,然后摸上了键盘。
  红焖羊肉:洋洋,你给我一句话,我现在要是搬走了你难不难受?
  一间老舍:难受
  红焖羊肉:你想不想让我待在你身边?
  一间老舍:想
  红焖羊肉:行,行了
  我靠进椅子里,心里稍微亮堂了一点儿。
  一间老舍:那什么,你中午就没吃饭,饿了吧?
  红焖羊肉:嗯,有点
  一间老舍:那走吧,吃饭去
  红焖羊肉:行,等我换衣服
  吃晚饭的时候舒洋笑眯眯地跟我说昨天他跟地瓜合伙儿把土豆给挤兑惨了,回家的路上他打的那辆出租车差点跟别的车撞上,到了家看我没在他特别担心,小楠跟他宣战的时候他心里很难受。
  我问他今天呢,感觉如何,他说挺高兴的。又问为什么,他说我不告诉你,边说边哈哈哈地笑,笑得特别开心。
  吃完饭往回走,路过小区里那个花坛的时候我忽然想起了上次看到的那个孩子。
  舒洋在前面走着,我抬腿上了花坛的边儿踩着还没化的雪往前走,脚底下咯吱咯吱的。
  “这两天可真够冷的。”
  “可不,屋里都不暖和了。”我小心翼翼地走着,快到头了。
  舒洋听见我的声音回过头,“你可太皮了啊!小么你还?”
  “呵呵……哎哟!”
  “别跳!”
  我们俩同时叫了起来。
  “崴脚了没有?”他把我拉起来。
  “没事儿没事儿,呵呵。”我拍拍身上的雪,“这地上有个坑,我没看见。”
  “我就说慢了一秒钟,你就蹦下来了。”
  “你知道地上有坑?”
  “知道。”他挠挠头,满脸的不好意思,“我也在这摔过,呵呵。”
  我仔细回忆了一下那个孩子的身形,还真有点儿像舒洋,“诶,你有没有那种特别大的双肩背包?”
  “有一个,夏天时买的,就背了几天,后来嫌热就不背了。”
  我听完了乐得蹲到地上起不来了。
  “你乐嘛呢?”他往起拽我,“什么事儿啊乐得都快背过气了?”
  “哈哈……我……我不告诉你……哈哈哈……”
  “你赶紧给我起来!别跟这丢人!”
  “哈哈哈……好……”我慢慢站起来,脑袋搭在他肩上,“呵呵……咳咳……”
  “操!你他妈到底乐什么啊?”
  我抬起头看着他一张写满疑惑的脸,开心极了,“这事儿真不能告诉你……咳咳……”
  嗯,坚决不能告诉他,我得留着没事儿偷着乐去。
  回到家我们俩又一人一屋玩儿dol,我心情大好,手底下也麻利起来,打仗打得异常过瘾。
  玩了一会儿,舒洋说累了想歇会儿,我们俩就回了城里坐地上聊天。这一聊就扯到了刚才的事儿,舒洋又开始问我到底乐什么。
  红焖羊肉:我不告诉你,嘿嘿
  一间老舍:你这人真没劲=。=
  红焖羊肉:就不告诉你~就不告诉你~就不~呜~告诉你!哈哈哈哈!
  一间老舍:操!不告诉拉倒!谁他妈稀罕似的!
  红焖羊肉:嗯嗯,不稀罕最好,别问啊^0^
  一间老舍:懒得理你= =||
  对话停止了,我操作着dol里的人物对着舒洋敬了个礼,他敬我一杯酒,我挠挠头,他冲我大笑。
  红焖羊肉:诶,你说咱们这玩到什么时候是个头啊?你就不腻么?
  一间老舍:不腻,我这人长情^0^
  长情……是的,水平直线的感情延续的时间确实会比较长,可我呢?不确定的事情太多,我不知道我们会以一个什么样的状态走到哪一步,想起来就觉得心里不安稳。
  一间老舍:走吧,出海
  一间老舍:走啊!傻了?
  红焖羊肉:哦,我抽根烟,你先玩儿着
  一间老舍:嗯
  点上烟,我站起来溜达到舒洋了的卧室。
  推开门一看,他披着个大羽绒服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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