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没做什么啊!”张念祖清者自清,不觉得自己做了坏事。
安修洱跨前一步,巨大的身影遮挡住照在张念祖身上的暖热的阳光,使他有种置身于寒流中的感觉。
“你跟她在做什么?”他从牙缝迸出这句话。
张念祖倒抽一口气,终于明白了。
“我们只是聊天啊!又没做过见不得人的事情!”他大声道。
“聊天?没有人告诉你这里的规矩吗?”
“什么规矩?”
那个一直没开口的金发少年插嘴了:
“这里规定男官跟女官不许有任何交流的,包括聊天。”
张念祖瞪了他一眼,转头望着安修洱说:
“这种狗屁不通的规矩谁定的?而且根本没有人告诉过我!”
安修洱确实没有提醒过他,可是……
“好,你不知道。”他锐利地盯着奥黛丽,“那你呢?”
“我……”奥黛丽惊恐地发抖,“对不起……”
她从张念祖身后站出来。
“是我犯错了……是我主动跟‘腓里尼官人’说话的……”
安修洱眉毛一动,道:
“带下去!”
侍从们马上有动作。
“放开她!”张念祖把他们的手隔开,据理力争:
“安修洱!我跟她只是说几句话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你有看到我们做了什么吗?我们清清白白的为什么要受到惩罚?你没有理由不可以乱抓人吧!”
“还有!”他忽然想起什么,伶俐地申辩:“不准男女官人讲话?我跟你的伊丽斯不是讲过话吗?那也是犯错的了?”
“那时我也在场,跟这次不同!”安修洱驳回去。
“哪里不同了?你们刚才就已经躲在一边监视了吧?不是‘你也在场’吗?”
安修洱嘴角抽搐,一时无法反驳他。
金发少年见苗头不对,又插话:
“大人,您别听他的歪理!我听说他跟这女的很久之前就认识了,也不知道他们见了几次面,背地里干了些什么……”
“你……”张念祖眯起眼,怒视他。
“是真的吗?”安修洱口气变冷。
“我们以前确实见过面,不过也只是一面之缘啊!根本没你们想的那么龌龊!”
“你住口!”现在他的任何解释在安修洱听来都只是掩饰过错的借口,“不用再说了,给我关起来!”
“不行!安修洱!我一人做事一人当!你要关就关我!”他再次阻止侍从。
“念祖算了!”奥黛丽几乎流出泪来,哀伤地扯着他,她想起自己都是快被赶走的人了,怎样也无所谓了,可念祖还那么年轻……
“大人,是我不好……我禁不住寂寞主动接近腓里尼官人的……您罚我一个吧……”她跪下来哭着道。
“奥黛丽你说什么!”张念祖被她气得跳脚,他堂堂男子汉怎能让一个女孩为自己受苦?
“安修洱!你别听她的!是我的错!不干她的事!”他把她从地上拉起来。
“念祖!别这样,确实是我不对……”
看到他们为了保护对方争着受罚,安修洱胸口的怒火越烧越旺。
这算什么!
把他当什么了!
一股翻天怒气席卷了他的全身,他气得牙关发抖。
“把他们分开!”他吼叫出声。
这次张念祖无法阻止了,侍从强制地把奥黛丽架走,他正要追过去,却被安修洱一把抓住手腕。
“痛……”
他闷哼,安修洱的力道之大,仿佛是要把他的骨头捏碎一般。
张念祖忍着痛,瞪他。
“你要把她怎么样?”他大声质问。
“先担心你自己!”安修洱不由分说地抓着他的腰带,不顾他的尖叫反抗把他扛上肩膀。
金发少年看着安修洱暴怒的背影,暗自嗤笑起来。
磅!
“唔……”
安修洱毫不怜惜地把张念祖丢在地上。
他挣扎着爬起来,看了看四周。
这里是什么地方?
这个房间又黑又暗,空荡荡地只有几张椅子。他回头,背后的墙壁上挂满让人看了毛骨悚然的锁链跟刑具……
他心底一寒,安修洱要怎么对付他……
安修洱把他的恐惧都看在眼里,他走到一张大椅子前,坐下。
“说,你跟她做了什么?”他口气阴冷。
张念祖站起来,他喉咙发疼,咽了一下唾液,却发现自己口干舌燥。
他要怎么熬过去……现在的安修洱根本听不进他的解释……
“我说我们没做什么,你相信吗?”他反问。
安修洱挑起眉毛。
“就算你们没做什么,也已经犯戒了!我这里容不得官人私通!”他冷冷地提醒,“那个女人是明知故犯,你认为凭你就可以帮她脱罪?先想想你自己!别以为干出这种事情我还会轻易原谅你!”
他生气了……是因为面子?还是因为……
张念祖闭上眼,痛苦地想着。
要恨,就恨得彻底一点……趁这个机会……死心吧,让自己死心,也让他死心……
他睁开眼,给自己挂上挑衅的表情。
“我不需要你的原谅,只要你放过奥黛丽,她是无辜的。”
“你……”安修洱咬牙切齿:“到了这个时候你还要维护她?”
“是啊……当然要维护了……”他扯出令人难以察觉的苦笑,撒谎吧……说吧……就是这样……对谁都好……
“我喜欢她,从第一次见面就喜欢上了。”他看着安修洱狂怒的眼眸,压下心底一波波的疼痛继续道:
“我以前是爱过你,可是现在已经一点感觉都没有了,巴不得赶快远离你……”
“你乱讲!”安修洱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用力扣住他的肩膀,手指掐入张念祖的皮肉中,痛得他差点叫出声。
“你说你是撒谎的!你刚才说的不是真的!”他撕声吼道。
他受伤了吗?他被自己的话伤到了?
张念祖怔怔看着他痛心的表情。
不行!不可以心软!
“我说真的!”他强迫着自己,同样激动地说道:
“少自以为是了!你以为我真的喜欢你?我见你有权有势,才肯留在你身边而已!”
“不是的!你撒谎!”
“我没有!你以为我喜欢被男人压在身下吗!你对我做了那种变态的事情我恨你都来不及了!”
安修洱气得红了眼,他粗暴地把他摔向一边。
“啊……”张念祖痛叫,他额角碰上坚硬的墙壁,立刻撞出一块瘀青。
眼冒金星还没站稳,胳膊就被男人狠狠抓住。
安修洱已经失去控制自己的能力了,他发狂似的摇晃着他。
“什么变态的事情!你给我说清楚!你不是一直很喜欢那种事吗!”他怒吼。
张念祖觉得自己的骨头快散架了,他强忍着昏厥的感觉道:
“我没喜欢过!是你强迫我的!我装出享受的样子骗你而已!”
这种蹩脚的大话,如果是平时冷静的安修洱一下子就能揭穿,可是他现在像一头发狂的野兽,什么思考能力都丧失了。
“是吗?我们马上做一次看看!看看你到底是不是装的!”他粗鲁地撕裂他的衣服,过猛的抓力把张念祖的胸口划出几道血痕。
“不要!不要!”张念祖推挤着他惊恐大叫。
“你叫啊!这次不会再有人来救你了!”安修洱用力把他摁倒,往他蜜色的肩膀,张嘴一咬!
“嗯!”尖锐的牙齿刺入皮肤里,痛得他泌出眼泪。
“你卑鄙无耻!只会使用暴力!你算什么男人!”张念祖流着泪乱骂一通。
“我是不是男人?现在证明给你看!”安修洱舔着唇边的血迹,拉下自己的裤子,掏出那充血硬挺的凶器。
“不要!我不要跟你做!”张念祖拼命扭动身子反抗,对着他拳打脚踢。
这种没有爱的性他不要!
安修洱恼怒地单手抓住他的手臂,把一丝不挂的他整个吊起来,锁在墙壁的手铐上。
张念祖惶恐地看着他,失声尖叫。
“不……不!你没资格这样对我!放开我!”
安修洱毫不怜香惜玉地捏开他的臀瓣,不做任何的事前准备,凶器对准禁闭的小|穴,粗暴一捅。
“啊——!!”剧烈的疼痛几乎使张念祖昏厥过去。
没有经过舒缓的嫩肉被强撑开,只能接纳外物的一半,可男人不会就这样满足,他掐着他的小臀,猛力往里冲。
安修洱一边冲撞一边啃咬他的胸脯。
身体像被撕扯开两半,内脏被顶得几乎移位。
手腕被冰冷的铁器固定了,下半身被强力地贯穿,泪水模糊了他的视线,以前两人甜蜜温存的情景从他脑海里闪过。
同样的对象同样的行为,产生的感受确是截然相反的。
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以前曾经温柔地呵护着我的人,为什么此刻却变成狠心伤害我的人?
我做了什么了?我做错什么了?只是因为我说了几句谎话?你就可以这样残忍地折磨我?
你是这样对待你曾经真心爱过的人的吗?你的爱是这么廉价的吗?说收回就收回的吗?
你的诺言只是随口说说而已吗?说照顾我……说保护我……都是假的……一切都是假的……
泪珠从失去焦距的黑瞳落下,痛楚麻木了他的全身,他就像失去灵魂一般,只剩下人类的躯体,跟着对方的动作上下颠动。
没有快感,没有热情。
他变成了一具供人发泄的玩偶。
安修洱奋力戳顶着他,硬棒以高频率刺插着柔嫩的肉洞,他眼里的燃烧的怒火渐渐变成激|情难耐的欲火。
最后,他低吼着,把灼烧的液汁倾注进那紧窒的小|穴里。
“呼……呼……呼……”
耳边听到的是急促的喘息声……
他还活着吗……
喀哒
铁镣打开。
双手获得了自由,身子失去支撑地倒在冰冷的地板上。
男人沉重的脚步声远离了……
不想再站起来了……让我死吧……就这样消失在这里……
意识迷糊了……可是为什么我还有感觉?还能感觉到额头,还能感觉到肩膀,还能感觉到隐私|处,还能感觉到全身上下……
我身上到底有多少伤口?痛楚混杂在一起,大脑都无法分辨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咿呀一声,大门打开。
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了进来。
“公子!公子!您醒醒啊……”
是谁?这痛切心扉的呼喊声是谁?
不想思考了……让我陷入混沌的黑暗中吧……
26
寂静的黑夜
厚厚的云层遮挡了天空上一切能发出光辉的东西。那股阴狸就跟男人此刻的心境一样。
白天那场恶意的惩罚,并没有给他的心情带来任何舒缓,有的只是更深的郁闷。
他倒上一杯酒,坐在露台宽广的扶手上。
“大人……”柔软的身躯贴上他的后背。
少女柔媚的脸蛋摩挲着他银色的发丝。
“伊丽斯,让我一个人静一下。”
对方冷漠的语气使她一怔,她很快放开手。
“是的……”伊丽斯识时务地离开了。
还得不到几刻钟的安宁,门外的侍从又来打断。
“禀报大人。”
“快说。”他不耐烦地回首。
“大人,‘腓里尼官人’的侍从求见,说是官人昏迷了,想请大人派大夫去看看。”
“……”
“大人?”
“……让他自己叫人去。”
“是。”
安修洱揉着额角,恼怒地把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经过了一个星期的调理,张念祖的身体终于复原了不少。
身体的创伤可以治疗,可心灵受到的伤害并不是一个星期就能愈合的。
他变得沉默寡言,整天躺在床上,神情木然,一动不动地望着窗外。
默司看到他这样,也忍不住暗暗流下泪来。
跟预期一样,安修洱一次也没有来看过他……
不来也好,来了也只是在他裂开的伤口上再加一刀而已……
这一天,默司给他送午餐,他坐在床上吃了两口,就放下了。
“公子……您多吃点吧……”
他摇头,把盘子还给他。
默司红着眼往回推。
“公子……不要这样摧残自己……您吃吧……”
张念祖看了他一下,垂下头。
“您的身子要紧啊……您不是一直教我要好好爱惜自己吗?为什么现在却要这样……”
张念祖眼里有水光闪动着。
“您说过的……连自己都不爱自己,别人怎么会爱你呢?”默司把张念祖以前的教诲都搬出来了,只想挑起他的自爱之情。
张念祖开始低声呜咽。
“可是……已经没有人爱我了……”
“乱讲!怎么会没有呢!我就……至少您的父母一定会爱您的!”
张念祖忽然抬头。
父母……对啊……他是有父母的人……
爸爸妈妈……现在一定在某个地方为自己担忧着吧……
为了他们,他无论如何都要振作起来。
他吸吸鼻子,拭去眼泪。
默司搂着他,把汤匙放回他手上。
张念祖含着泪勺起食物,放进嘴里。
那天开始,他的情况开始好转一些。
又过了几天,张念祖房间里来了一个意外的访客。
“腓里尼官人,您好。我是伊丽斯小姐的贴身侍女,我们小姐想请您今晚到小花厅一聚